陳默言看著正在安慰母親的劉鴻飛,微微皺著眉頭,隻是站在門口,並沒有走進去。


    此時,劉鴻飛也發現了站在門口的陳默言,神情微微一愣,緩緩向著院門口走了過來。


    “這不是被我們公司開除的那個下屬嗎?叫什麽名來著?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劉鴻飛看著陳默言緩緩的說道。


    陳默言麵無表情的看著劉鴻飛。


    突然,陳默言想起來一件事情,劉鴻飛曾經要在公司內搞直播帶貨,最後有沒有搞沒搞起來,他就不知道了。


    但是,通過這件事,基本上可以確定一點。


    劉鴻飛曾經針對直播的事情有做過研究。


    所以,劉全有把視頻內容發送給劉鴻飛,在由劉鴻飛上傳到網上,是存在這種可能的。


    想到這裏,陳默言緩緩的說道:“原來是劉經理啊,沒想到你竟然是劉叔的兒子,怎麽樣,最近生意怎麽樣?”


    劉鴻飛冷哼了一聲,“哼,你和張春明暗中搞鬼,讓公司業績下滑,這筆賬我早晚會找回來的。”


    “我可沒搗鬼,對了,劉總直播那個事情怎麽樣了?”陳默言問道。


    “關你什麽事?”


    “我聽說公司老板劉天啟回公司了?”陳默言繼續問道。


    “你還說沒搗鬼?要不然怎麽會知道老板回來了,消息倒是很靈通。我不想和你敘舊,沒工夫和你閑聊,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請你離開我家,否則我就報警了。”劉鴻飛臉色十分的不悅。


    “你的消息倒不是很靈通。”陳默言淡淡的說道。


    此時趙桂芳走到了劉鴻飛的麵前,指著陳默言說道:“鴻飛啊,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小陳警官……”


    劉鴻飛臉上流露出一絲震驚,反問道:“你是警察?”


    陳默言並沒有直接回到劉鴻飛,而是問道:“9月21日,你父親劉全有沒有和你聯係過。”


    劉鴻飛的麵色凝重,片刻後,對著陳默言喊道:“你不調查我父親的死亡,你問我和我父親有沒有聯係過?”


    就在此時,朱一誌從外麵走了進來,邊走邊說,“我們調查什麽需要你過問?你是警察?還我們是警察?”


    “我有權利不回答。”


    陳默言笑了笑,“你有權利不回答?我倒是聽說另外一句話,叫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當個警察,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把你警官證拿出來我看看。”


    “我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與你談話,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冷漠,但是你要想好,一旦我拿出警官證,性質可就變了。”


    如果陳默言現在真的能把警官證警官證拿出來,性質可真就變了,劉鴻飛有沒有事,他就不知道,但自己肯定有事,這屬於冒充國家機關工作人員,是要拘留和罰款的。


    旁邊的趙桂芳連忙勸說著劉鴻飛,“鴻飛啊,你快點說,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家裏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呢,你爸走了,你也別被抓起來啊。”


    劉鴻飛滿臉的不耐煩,對著陳默言說道:“沒聯係過。”


    陳默言麵帶著笑容,隨後對著朱一誌說道:“你現在讓黃小飛去查一下。”


    “好的。”朱一誌應了一聲,便向著


    劉鴻飛的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顯然覺得這件事不那麽重要。


    陳默言隨即的問道:“劉全有經常前往市內,有沒有和你父親接觸過。”


    “這些和我父親被殺有什麽關係嗎?”


    “有,我想知道你父親在前往市內的時候,都做過什麽事情,見過什麽人,如果某件事情得罪了他們,他們就有毒害你父親的動機,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實和我回答。”


    劉鴻飛的神色出現了一絲的慌亂,隨後搖了搖頭,“我父親一般都是去找獸醫,很少去找我。”


    趙桂芳在旁邊附和著說道:“小陳,這個不是和你說過嗎?”


    陳默言不慌不忙的說道:“既然你們不想說,那我來說一說我的推理,你父親劉全有在十年前和李定國的關係很好,有人可以證明李定國經常去采購銅塊,因為通過仿製假文物來賺錢。李定國負責製作,而你父親劉全有負責銷售。


    我一直在想,一個普通的農民,怎麽會有渠道將這些假的文物投放到市場,知道我剛剛知道劉全有是你的父親。


    是你,幫助你的父親來賣假文物。”


    劉鴻飛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的笑容,“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你有證據嗎?”


    陳默言搖了搖頭。


    “那你慢慢調查,祝你早日找到證據。”


    陳默言看了劉鴻飛一眼,隨後說:“你父親的屍體,需要等到屍檢結束後才能領會,你暫時不會太忙,我會隨時來找你的。”


    陳默言從劉全有家出來之後,順著土路向著陳勝海家的方向走回去。


    在陳默言離開之後,劉鴻飛的麵色凝重,片刻後,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表哥,和你說一件重要的事情,咱們公司有一個已經離職的員工,我剛才在村子裏麵碰到他了,他是一個警察,我在想是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秘密,在我們公司臥底。”


    “他叫什麽名字?”


    “陳默言。”


    “我這邊找人查一下他。”


    陳默言回到陳勝海家,隨後在屋子中翻了起來。


    朱一誌看著在別人家裏麵亂翻一通的陳默言,緩緩的說道:“言哥,這樣不太好吧!”


    “不是,我在找我的酒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被鄭隊拿走了啊,他拿回去鑒定,如果是真的,就直接上繳國家了。”


    “……”


    “不過還是會給你補助的。”


    “我去問問他。”


    一邊說著,陳默言一邊拿出了手機給鄭國維發一條微信。


    “我的酒樽呢?”


    不多時,鄭國維回複了一條,“酒樽是假的,先不說這個。劉全有的屍檢報告出來了,飯菜之中並沒有發現亞硝酸鹽成分,而在劉全有的茶杯之中發現了亞硝酸鹽的成分。”


    “這麽說凶手知道劉全有他有喝茶的習慣,而趙桂芳不喝茶,隻要把亞硝酸鹽加入茶水之中就可以。”


    “是的。我現在往回去,劉啞巴也和我一起回去。”


    “發現陳勝海了嗎?”


    “暫時還沒有。”


    “……”


    陳默言放下手機,在屋子中翻了一圈,找到了一盒茶葉,打開之後,倒出一些,用手撚了撚,捏出一片茶葉,放在嘴中,嚐了嚐,並沒有異樣。


    隨後,拿出一個水杯,燒了一壺開水。


    沏了一杯茶,又跑到廚房向其中加了一勺鹽。


    其他人都看懵了,茶還有這種喝法?


    陳默言端著茶杯來到了院子,等茶水稍微涼了一些後,陳默言輕輕抿了一口,茶味並不是很濃,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茶葉放的並不是很多,而且微微的有些鹹的味道。


    將茶杯放到了一邊,拿出手機,找到現場的照片,仔細的查看一下。當時的現場的情況,在飯碗旁邊的水杯中,其中茶葉量,至少是自己現在茶杯中茶葉量的兩三倍。


    隨後,


    陳默言又喝了一口,含在口中,慢慢的品嚐著茶水的味道,許久才咽下去,並不難喝。


    不像茶水那般生澀的感覺,入口很柔,而且喝起來還有一些紫菜蛋花湯的味道。


    如果水和茶葉更多的話,這種味道就會減少很多。


    陳默言把茶水放到了一旁,隨後站起身來,四處巡查,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簸箕,在上麵發現了幾片茶葉。


    陳默言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此時,安見雪正好走了出來,陳默言連忙叫她將這上麵的茶葉收集起來,等一會交給鄭國維。


    隨後陳默言便來到劉全有家。


    劉鴻飛見到陳默言後,依舊是滿臉不耐煩的樣子,“你怎麽又來了,警察都那麽閑的嗎?”


    陳默言對劉鴻飛的冷嘲熱諷並不是很想理會,看了一眼他麵前放著的一杯茶和一旁的茶葉盒後,緩緩的說道:“還可以,不過你父親沒了,你還有心情喝鹹茶?”


    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茶葉盒,在劉鴻飛的麵前晃了晃,“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正在破壞證物?”


    劉鴻飛端起了茶杯,緩緩的滋潤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揚,“要不,你把我的車開走,你就說那是證物?”


    “你父親劉全有就是喝了這個茶葉中毒死亡的。不過,你剛才喝的那一口沒啥事,可能會出現個頭暈頭痛之類的。”陳默言淡淡的說道。


    “你!”劉鴻飛連忙將杯中的茶水倒掉,然後回到屋子裏麵,連忙漱口,並且準備把剛剛喝的那一口茶水給嘔出去。


    陳默言看向了趙桂芳,問:“這個茶葉是誰送的?”


    “這個是鴻飛買的。”


    “從你丈夫劉全有假死到現在,有誰進入過房間之中,或者有誰動過這個茶葉?”陳默言連忙問道。


    趙桂芳想了想,隨後說道:“葬禮那天好多人都進屋子,而且還有幾個親戚喝了一些茶,但要說誰最後碰過這個茶葉,我就不清楚了,那天人太多了。”


    “這些天,你總共給劉全有送過幾回茶水?”


    “天天送,頓頓送。”


    “前天有人來過你家嗎?”陳默言繼續問道。


    “有進入院子的,但是沒有進屋子的。”


    陳默言緩緩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給劉全有送飯的時候,肯定不會讓人看見吧,你是如何做到的?”


    “躲著點人就可以了,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我拿點東西出門也不會引起懷疑。”


    陳默言微微皺眉,這顯然就是趙桂芳不想告訴自己,可能劉全有提前交代過,“但是在前幾天村子裏麵傳出野獸傷人的事情後,在出門就會引起別人懷疑了,從這裏前往村東頭,至少要經過十多戶人家,難道你不怕有人看到你。”


    趙桂芳的神情有些慌張,“我躲著些人就可以了。”


    就在此時,劉鴻飛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連忙說道:“陳默言,差不多就行了,要不要把我媽抓起來,嚴刑拷問?我現在真懷疑你警察的身份。有件事情我才想起來,公司丟了一批貨,就是你拿走的!”


    陳默言頓時一驚,這也能扯到自己身上,自己都離職很多天了,好吧。


    你要是說在另外一條時間線上,自己當時並沒有離職,而且我當時所進的一批貨,和公司的貨是同一批,你懷疑誣陷我也就算了。


    現在八竿子打不到自己這裏,你也懷疑我?


    “你說說,憑什麽說是我偷的貨?我都離職那麽多天!”


    “我看到了一批預定貨物的提貨單,但是你的那些客戶被王雲騰率先簽下,你為了報複,將那批貨偷走。因為你離職突然,倉庫那邊並不知道你已經離職,你憑借未歸還的提貨單還是可以進出倉庫,進行提貨。”


    “就算是我有提貨單,那批貨也是通過公司的車發貨,我全程都不碰那批貨,我是如何將那批貨帶走的呢?”


    “你找來一輛車假冒公司的車,將貨物提走後,然後取消訂單,賠付的違約金遠不如那批貨的價值。當貨物被提走後,正好王雲騰也去提貨,才發現貨物已經被提走了,然後他就接到了客戶取消合約的消息,那些客戶其實都是你假冒頂替的。”劉鴻飛鏗鏘有力的說道。


    這麽說,陳默言心中也明白怎麽回事了。u看書 ww.uukas


    可能是那個時間正好是張春明搶占客戶的時候,他寧願損失一部分錢,自掏腰包賠付違約金,也要拉攏客戶售賣自己品牌的內衣。


    而王雲騰讓別人利用偽裝公司的貨車將貨提走,所使用的提貨單,當然是自己留在公司並沒有帶走的提貨單,隨後他再前去提貨。


    這樣就造成了是自己把貨提走的假象。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前去提貨的人是韓慶德,自己的手中正好有韓慶德的照片,如果通過倉庫監控的對比,證明提貨的人是韓慶德,而韓慶德又是王雲騰的室友,這樣便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但是,如果自己把韓慶德照片讓劉鴻飛看的。


    那麽,他就會懷疑自己已經開始調查他們的事情。因為,劉鴻飛和韓慶德在那個服裝廠見過麵,而且是陳澤引薦的。


    為了打消劉鴻飛在這方麵的疑慮,陳默言沒有亮出自己的手機。


    思索片刻,看看似乎還有其他的辦法洗清自己身上嫌疑。


    就在此時,鄭國維從外麵走了進來,緩緩對著劉鴻飛說道:“王雲騰的屍體,我們在下水道之中找到了,而且在他的家中,發現了你剛剛所說的那批貨物,所以那批貨是王雲騰偷走的。”


    稍微停頓了一下,鄭國維繼續說道:“我之前在你們公司見過你一麵,但是沒有和你打招呼,現在正是介紹一下,我是盛京市公安局東南分局刑警隊的大隊長鄭國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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