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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情況下,當一個人與某個人、事、物相處久了以後,會無法遏製的產生依賴性,就好像孩子對母親的依賴,當你所依賴的東西突然離你遠去,就會產生不適應性,這是生物的本能,是沒有人能抗拒的。自打和珅進入了休眠期,劉振華起初的生活陷入了一陣沒頭沒腦的節奏中,缺少了這位導師的引導,眼前變得模糊不清,當一件事擺在劉振華的麵前,劉振華無法像以前一樣詢問和珅的意見,無法在短時間內得知這件事的正確性,因此總是會令劉振華陷入優柔寡斷,進退兩難的苦惱之中。


    這種情況大約持續了三天之久,等孫白將‘紀十三’的資料全部整理好擺在劉振華麵前的時候,劉振華突然意識到,或許這是和珅給他的一次‘期中考試’也說不定,一直依賴於和珅,令劉振華缺乏自主的判斷和行動能力,而這一次和珅意外的進入了休眠階段,也令劉振華可以完全自我的發揮,做一次總結,看看他自己究竟長進了多少。


    翻了翻紀十三的資料,上麵對於紀十三身世背景的記載寥寥無幾,僅僅是對紀十三的體貌特征進行了一次完整的修飾,可以讓人從紀十三的外貌上得到一個直觀的了解。


    劉振華將紀十三的資料隨手扔到桌子上,揉了揉太陽穴,閉目養神了一會,等思維清晰了以後,他打電話給孫白,讓孫白盡量的把紀十三挖出來,如果實在是挖不出來的話,就算了,畢竟紀十三僅僅是一個執行上層決定的殺手,真正威脅到劉振華的還是郭洪生。


    前些陣子太忙,劉振華放縱了郭洪生一段時間,現在劉振華不準備再給他喘息的時間了,準備一口氣將他除掉!打電話給裘宏詢問了一下投毒方麵的進度,裘宏說已經買通了內應,近期就可以將鉛粉全部弄進去,得到了滿意答複,劉振華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這一次劉振華的舉動和他以往的行事風格是相悖的,雖然以前劉振華也玩陰謀詭計,但僅僅是權謀上麵的運作,並沒有像投毒這麽歹毒陰險,這次的投毒事件將會是劉振華人生的一個汙點,但劉振華並不在意,因為這是最快速有效的手段。


    如果和珅沒有休眠的話,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阻止劉振華的這種陰險的行為,因為這種行為無論是在法律還是道德方麵都是站不住腳的,和珅想要把劉振華打造成一個擁有城府但是正義的英雄,但世事難料,劉振華稍不留神就變成了梟雄,一個擁有宏圖大略,但是人生卻擁有瑕疵的梟雄。


    因為‘投毒’這件事涉及的問題太過嚴重,所以劉振華必須讓這件事絕對的保密,除了他和裘宏之外,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至於買通的那個內應,劉振華打算把這件事辦好之後,就給他一筆錢讓他永遠的離開武備鎮。


    劉振華一直都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但是事實卻是殘酷的,你給別人一線生機,不代表別人會知恩圖報,當殺手掐住劉振華脖子的那一刻,劉振華覺得他的寬容沒有得到一絲的回報,反而是變本加厲,因此他不會再寬容了,至少不會再對郭洪生有一絲一毫的寬容!


    臨近中午的時候,劉振華把單位的工作暫時交給錢雨欣打理,而他則去了一趟縣裏,把譚文山和吳德全給約了出來,名義上是喝杯咖啡,談談心,但本質上大家都能看得清楚,坐在咖啡館裏,劉振華沒滋沒味的品著一杯最便宜的咖啡,當半杯咖啡下肚了,劉振華認為時機差不多了,他便將咖啡杯放下,雙手合十放在桌麵上,衝著吳德全問道:“吳哥,你能不能給我交個底?郭洪生到底和縣長有沒有關係?”


    吳德全和譚文山都是老人精,自然知道劉振華此次約他們出來並非喝咖啡這麽簡單,吳德全似笑非笑的看著劉振華,輕言道:“你怎麽突然對這件事這麽感興趣了?”


    劉振華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一直都對這件事很感興趣,隻不過以前時機不到,沒有表露出來罷了,如今時機到了,我也就沒必要再隱瞞了,說句實話,我已經把武備鎮的爛攤子處理的七七八八了,大的方針已經勾勒出來了,現在需要的僅僅是實施,既然閑下來了,那我也應該著手處理一下我自己的事情了。”


    “我還以為你最關心的是晚飯吃什麽,鯉魚多少錢一斤呢。”譚文山抬頭看著劉振華,語氣輕浮,他倒是難得跟劉振華開一次玩笑,隻不過這個玩笑卻令劉振華有些心驚。


    “你們監視我?”這是劉振華的第一反應,他被紀十三襲擊的那天中午,吃的就是鯉魚,劉振華才不相信譚文山是湊巧說到‘鯉魚’這個字眼呢,既然不是,那麽肯定是有眼線安排在劉振華身邊,這令劉振華渾身起雞皮疙瘩,一股危機感也悄然攀上心頭。


    吳德全輕笑一聲:“別說的那麽難聽,南陽縣有任何風吹草動,我們都是知道的,不光是我們倆,想必其他的高官也都曉得,畢竟這年頭想要徹底的握牢一個地方的權力,必須同時掌握這個地區的一切。你劉振華可是個名人,當小公務員的時候就能扳倒局長級別的人物,後來去了武備鎮又搞得風生水起,想不關注你都難呢。”


    聽到了吳德全的一番解釋,劉振華這才鬆了口氣,在劉振華看來,吳德全這種第一個地方的高官,其實就和古代的皇帝一樣,表麵上看起來隻關心國家大事,對身邊的小事不聞不問,其實背地裏都培養著自己的眼線以及消息網呢,其實一層監管一層,吳德全身為縣裏的領導,兼管鎮上的官員,而吳德全這層的官員自然有市裏更上一層的官員兼管,總的來說也並不是什麽大事,既存在便合理,沒什麽值得糾結的。


    看著劉振華剛才那緊張兮兮的摸樣,譚文山不由的笑了一聲:“最近你小子生活輕鬆寫意,我和老吳還以為你已經安於現狀了呢,我倒是沒所謂,就怕老吳有些不甘心,畢竟他對你是很看重的,既然你現在已經準備好繼續你未完成的旅途了,那麽我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當然是大力支持,至於你剛才提到的郭洪生和縣長之間的關係,嗬嗬,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複雜怎麽說?簡單又怎麽講?”劉振華直奔主題,想要盡快的了解到郭洪生確切的背景,以便他盡快的有所行動。


    譚文山飲了一口咖啡,砸吧砸吧嘴,輕聲言道:“複雜點說,郭洪生是縣長的下家,他們倆相輔相成,一個掌控大局,一個鞏固小局,在大的方麵由縣長坐鎮,將整個局域控製在自己的手裏,而在小的方麵,比如武備鎮,則由郭洪生鞏固權力,這樣的話,整個南陽縣就掌控在他們的手裏了,隻要他們想做的事情,幾乎都可以隻手遮天。其實,南陽縣這麽多鎮,不光武備鎮有郭洪生,在別的鎮上也有郭洪生這樣的人,他們隻不過是以縣長為放射源延伸出來的節點,而在郭洪生的這個節點之外還有村長,可以說是一脈連著一脈,想要徹底扳倒他們,除非給予致命打擊,否則即便你毀掉某一個節點,對他們來說也僅僅是挨了一拳罷了,起不了什麽作用。簡單點說,縣長是坐在雪橇上的主人,而郭洪生則是拉著雪橇眾多狗之中的一條!”


    “也就是說,除掉郭洪生就會遷怒縣長,因此必須將縣長也扳倒,才算得上真正的勝利?”稍微思考了一下譚文山的話後,劉振華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聞言,譚文山和吳德全對視一眼,隨即心有靈犀的同時搖搖頭,譚文山轉頭看向劉振華,嘴角依舊帶著笑意,但這笑意卻是很無奈:“縣長?他也僅僅是一條狗罷了,全國的官場其實就是一環套一環,最中心的勢力控製著外圍勢力,外圍的還有在外圍,如此擴散,官場便如大海,你永遠無法得到真正的勝利。在官場不求勝利,隻求站穩腳,記住了,站穩腳跟才是首要考慮的事情。”


    劉振華點點頭,又問道:“這麽說,我如果動了郭洪生,就會牽連縣長的利益,也就相對的牽連了更高級官員的利益,因此我的每一個舉動都有可能影響到我的未來?”


    這次由吳德全開導劉振華:“小華你知道為什麽皇帝不會和乞丐一般見識嗎?難道僅僅是因為皇帝和乞丐身份相差懸殊?當然不是,因為乞丐不會涉及到皇帝的切身利益,皇帝的利益由誰主導?是大臣,大臣的利益又有誰主導?是滿朝文武,滿朝文武的利益是地方官員主導,地方官員則是由當地的百姓,而乞丐能威脅到的也僅僅是百姓的利益,因此,在涉及了利益的情況下,唯一會對乞丐伸出屠刀的隻有比他高一級的百姓,而不會是其他什麽人,你能理解我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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