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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振華一愣,很是不解道:“嶽飛不是被秦檜害死的嗎?怎麽成高宗害死的了?”


    譚文山白了劉振華一眼,沒好氣道:“聽人說話,要知道話裏的重點是什麽,別對那些無關痛癢的部分操心。”雖然話是這麽說,但譚文山還是隨口解釋道:“嶽飛忠肝義膽,當時名氣頗高,趙構有心處死他,害怕在史書中對自己不利,便拉了秦檜這個替罪羊。都說秦檜是個大奸大惡之人,其實不然,就算有些小錯,也絕非人們口中誇大的那般,讓他跪在嶽飛墓前千年,倒是委屈他了。”


    “那應該誰跪?高宗趙構?”


    “誰都不應該跪,嶽飛隻不過是個政權裏的犧牲品而已,他不懂得取舍,不懂得變通,凡事認死理,在君臣鬥中下場當該如此,誰也怨不著。如今的官場也是,凡事隻憑自己的意願,圖個一時之快,下場就和嶽飛一樣,哪怕一身赤子之心,也終究落不得好下場。”譚文山語重心長的說道,看他說話的那股高深莫測的架勢,倒是與和珅有幾分相似,不光劉振華這麽覺得,就連和珅也對這個譚文山刮目相看。


    和珅輕笑道:“我倒是有些開始喜歡這個譚文山了,頗有老夫當年的風範。”


    其實說心裏話,劉振華對譚文山的印象也不錯,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麽賤,有的人越對你溜須拍馬,你越不愛搭理他,有些人則對你愛答不理的,你反而上杆子往上貼,也不怕熱臉貼在冷屁股上,劉振華現在就是這個情況,譚文山自始至終都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可劉振華對譚文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感,尤其是在聽到他的這番言論之後,劉振華在心裏對譚文山的定義,從一位冷冰冰的朋友,升華到了嚴師這個高度。


    “譚哥,你今天叫我來,該不會隻是單純要教導我官場的基本守則吧?”劉振華稍有疑惑的問道,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覺得有些不妥,又連忙補充了一句:“這些基本守則也很重要,我以後會記在心裏的。”


    譚文山的臉色稍稍好看一些,當下道:“說實話,你將來混得怎麽樣,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我這麽做完全是為了吳德全這個老戰友,誰讓他對你寄予厚望呢?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投資賠得血本無歸。”


    說到這,譚文山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要搞好你們鎮上的經濟,建廠這件事我還是能夠理解的,但是要徹底的掌控一方經濟,讓經濟按照你的想法所發展,這其中的掌控力度需要非常大,而據我所知,你們鎮上隻有兩個大老板,其一是羅東林,其二是馬彩麗,這個馬彩麗的身份我知道,郭洪生的老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和郭洪生應該是站在對立麵的,因此想要讓武備鎮的經濟路線按照你預想的發展,就必須處理掉馬彩麗。”


    “你想說的是?”聽到這些話,劉振華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雖說譚文山是檢察院的院長,處理的是法律方麵的問題,跟劉振華這方麵算是各行各業,但他終歸也是整個縣裏麵最牛的幾個人之一,對於鎮上的所有動態都了如指掌,知道劉振華那點破事並不意外。


    譚文山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又細細的看了劉振華一眼,瞧那架勢仿佛是某個大公司的人事部主管在審視來應聘的員工,看完以後,譚文山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薄薄的文件夾,遞給劉振華:“馬彩麗有個外甥,名叫馬萬裏,這個人或許對你有些幫助,他的資料全在裏麵,你拿回去看看吧。”


    劉振華接過文件夾以後,隨手就要把文件夾打開,看看裏麵的東西,可是還沒等他打開,譚文山就搶先一步道:“別在我這看,拿到你的地盤上,愛怎麽看就怎麽看,沒人管你,不過你要記住,今天咱們沒見過麵,我也沒給你什麽文件,至於你今天來縣裏是因為什麽,這個你自己去想。”說完,譚文山便揮揮手,示意劉振華是時候離開了。


    劉振華知道,譚文山這是要把自己撇幹淨,就算他有心幫助劉振華,也不想插手這件事,這些劉振華都能夠理解,也心存感激,當下很懂事的起身離開,在回鎮上的時候,劉振華坐在車裏,打開文件夾,裏麵隻有一張薄薄的紙,上麵很正規的填寫著馬萬裏的個人資料,甚至在右上角還貼著馬萬裏的‘大頭貼’。


    馬萬裏,男,民族漢,27歲,出生於南陽縣東墅鎮大柳上村,現居住於南陽縣武備鎮,高中學曆,無業,興趣愛好:賭博。


    簡單的‘賭博’兩個字,詮釋了太多太多的含義,劉振華看著這兩個簡單的字體,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再看看馬萬裏的大頭照,劉振華覺得這一趟沒有白跑。回想起高奎豹、高奎虎兩兄弟,再看看現在的馬萬裏,劉振華心中暗道:“看來馬彩麗和羅東林一樣,倒黴都倒黴在外甥身上了。”


    回到武備鎮以後,劉振華讓孫白暗中查了一下這個馬萬裏,從孫白那裏得知,這小子純粹就是一個不是流氓但勝似流氓的混球,大罪大惡的事情他不敢幹,偷雞摸狗這種小事整天都幹,有的時候把他抓進來了,頂多關個一兩天,還是在馬彩麗不知道的情況下,否則幾乎是前腳進了派出所,後腳就被馬彩麗派人贖出來了。這小子嗜賭如命,據說從十五歲就開始賭博,發展到現在已經成為武備鎮陰暗麵很有名氣的賭客,經常出沒於鎮上的流動賭場。


    到了晚上,根據孫白提供的線報,這個馬萬裏去了長灘河上遊一個漁戶家裏賭錢,劉振華帶著許正陽,趁著夜色趕了過去,等到了目的地,劉振華發現,其實這家小賭場根本就算不上賭場,完全是漁民自娛自樂的場所,玩的也不大,最低十塊錢,封頂五十,不過就算如此,有那運氣背的人,一晚上也能輸不少錢。


    本來劉振華剛到的時候,多多少少的引起了一些騷動,畢竟這小賭場裏突然冒出一兩個陌生人,足夠讓他們提高警覺的了,萬一是警察來清場,像他們這種沒有背景的人可就麻煩了,等確認劉振華不是來清場的以後,他們才肯讓劉振華進去。


    在裏麵劉振華很快就發現了馬萬裏,坐在牆角處,留著十公分長的三七分長發的男人就是他,劉振華隨便掃了他一眼,發現這小子長得還不算太難看,不屬於討不到媳婦的那種。為了避免令人生疑,劉振華並沒有馬上就去找他,而是坐在牌局外麵看了一會,然後才慢慢的向馬萬裏靠近,站在馬萬裏身後看著馬萬裏打牌。


    劉振華自己是不打牌的,以前小的時候也打牌,那時候玩的是炸金花,贏得不是錢而是彈珠,那個時候打牌的都是小孩,沒有那麽多陰謀詭計,全憑運氣,劉振華的運氣比較一般,玩十局有九局是輸的,後來被同村一個比他小一歲的小孩贏了一百多個彈珠,把他心疼的從此再也不打牌了,說到底劉振華這麽抵觸賭博,還全要歸功那個同村的小男孩呢。


    湊巧的是,馬萬裏玩的也是炸金花,劉振華站在後麵因為能看懂,倒也不算太無聊,此時馬萬裏手中握著的牌是一對a和一個六,這副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算是大牌裏麵的小牌,小牌裏麵的大牌。成年人玩牌,大多都是玩的心理戰,馬萬裏這小子顯然深得精髓,僅僅握著一對a,他就敢猛下注,光是這單局賭金就累積了足足有四百多塊錢,隨所跟他一個桌的還有另外三個人,每人一百塊錢對於鄉民來說也是不少錢的。


    等下注完了,開牌,其他三個人的牌都沒有馬萬裏的大,馬萬裏贏了,馬萬裏喜滋滋的把賭金收入囊中,然後繼續打,結果隻贏了這一局,後麵的全輸,不僅把剛才贏得四百塊錢輸了回去,連自己兜裏的錢也都輸了個幹淨,眼看他就要離場了,這個時候劉振華從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道:“哥們,要繼續玩嗎?我可以借給你錢。”


    馬萬裏扭頭瞥了劉振華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是放高利貸的?”


    劉振華聳了聳肩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要演戲就要演足,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劉振華如果表現的太過熱情的話,反而會令人起疑。


    見劉振華默認了,馬萬裏低頭想了一下,然後便言道:“幾分利?”


    “五分利。”民間借貸和銀行利息本質上是相同的,但也不盡相同,畢竟銀行利息考慮的是民眾的接受能力,而民間借貸考慮的則是放款人的利益,五分利要是放到銀行裏,那絕對是超高的利息了,可是在民間借貸上麵講,根本就不夠看。


    一聽見隻有五分利,馬萬裏的眼前一亮,然後毫不猶豫道:“那先給我一千塊錢。”按照五分利計算,一千塊錢的每月利息是五十塊錢,民間借貸的利息都是按月算,而且不到日子不能還,所以看似不多,其實借的多了,拖的時間長了,就顯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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