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糾纏之際,猛聽得嗤的一聲響,帥高縱身飛出,老道掌刃之上現出一抹血跡,前者手臂之上一條長長的血痕隨之映入眼簾,滴滴鮮紅淋漓四濺,眾人隨之一片滿堂喝彩。


    老道一招得手又是撲將過來,一頓狂劈,氣勢非凡。其出手的速度快如閃電,帥高一時無法抵禦,隻得倒退,躍開一丈以外。


    盡管老道平時乃是謙和之人,但是臨陣對敵,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所以其招招狠辣,不給帥高留下絲毫的喘息機會。兩人麵對麵,一個撲擊,一個後躍,僵持了半盞茶的功夫……


    帥高所練的烈焰真氣乃是一門內功心法,武功招式卻隻是記載寥寥,若是一直這樣僵持下去,顯然是對其不利的。帥高閃躲之餘,同樣在定神思索,顯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於是雙腳蹬地,用力飛將出去,退出了老道的攻擊範圍。


    退至令自己舒適的攻擊區域,帥高便立馬氣沉丹田,將一股鮮紅色的真氣緩緩提起,匯於掌心,待到焰氣旺盛之時,便猛的擊出雙掌,伴隨著一股空氣撕裂的爆炸之聲,一團鮮紅的炙熱之氣猶如一股沙塵迅速朝老道的方向包裹而去。


    老道撐開雙臂,微微搖擺自己的身軀,片刻,便被一陣淡泊的白色真氣所籠罩,真氣隨著古怪的擺動越來越強……


    霎時,老道竟然幻化成兩道虛幻的人影,躲過了炙熱之氣。同時伸出兩指,兩指不停地震動,真氣便隨著震動幻化成不計其數的利劍蓄勢待發。


    見狀,帥高立刻倒氣歸元,然後重新提起內勁,擊出雙掌,將鮮紅的真氣幻化為一道火牆。與此同時,真氣幻化而來的利劍也在老道的操控下,萬劍齊發,迅猛的朝帥高的方向重重擊出。兩人幾乎同時出招。


    兩股真氣的屬性截然不同,一剛一柔,你來我往,相持許久,仍不見任何一方落於下風。


    內力伯仲之間的高手對決最重招式,如若單憑真氣相抗,最易兩敗俱傷。作為一代宗師的雲空真人自然是深知這一點。見對方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內力卻並不在自己之下,如此耗下去對自己也沒有半點好處,便想速戰速決,以招式取勝。


    收回內勁,移形換位,雲空猶如一道閃電穿過眼前的一團鮮紅,眨眼便來到了帥高的身後,舉起掌刃,準備攻其不備……


    “機會來了,老道急於用招式取勝,殊不知,此招雖然精妙,但卻少了幾分真氣的加持……”


    一陣低沉的莫名嘶磨在耳邊再次響起,帥高立馬會意,伴隨著一團火焰,握掌為拳,急速轉身,往後重重一拳,視線被一團火紅遮擋,隻聽一陣慘叫傳來,雲空口吐鮮血,飛出了數丈以外……


    ………………


    此情此境,眾人驚歎之餘,便隻剩下了垂頭喪氣,萬萬沒想到場上這位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竟然可以連挫江湖幾大絕頂高手,技壓群雄。議論之餘,紛紛感歎,看來那真諦寶劍定是此人囊中之物了……


    “天意如此,又豈是人力所能控製,可悲的是在這四海五州恐怕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雲空真人敗下陣之後,放眼整個練武場,不可能再有一人能和帥高的武力抗衡。老道緊鎖眉頭,捶胸頓足,悔恨剛才由於自己一時大意才叫帥高有機可乘,更為真諦寶劍從此落入魔宮之手而悲痛欲絕。


    帥高對於老道的擔憂和惶恐不甚理解,心想,難道那無欲宮真有那麽十惡不赦嗎?


    沉思了片刻,已經沒有閑心管什麽江湖事,撐著傷痕累累的身軀,緩緩抬起雙眸,對著台上一臉暗喜的穀夜寒大聲喝道:


    “穀夜寒,和你的約定我已經履行了,現在該你履行你的諾言了……”


    對於帥高的言語,眾人一片茫然,盡管不知其所謂何事,但是隱隱能感覺到一股潛在的危機。


    穀夜寒緩緩從虎頭座椅之上撐起身軀,看著台下滿身傷痕的帥高,聽著從其口中說出的天真話語,抑製不住心頭的嘲意,不禁拍手大笑起來。


    “哈……哈,什麽諾言,本少莊主何曾答應過你什麽事情……”


    見穀夜寒矢口否認,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心想,你這個烏龜王八蛋,竟然耍我,今天非要把你大卸八塊……


    帥高舉起雙臂,氣沉丹田,剛欲將真氣提起,就隱隱感覺腹中一陣刺痛,然後便四肢乏力,癱倒在地。


    “怎麽會……”


    “哈……哈,是不是感覺很奇怪,為什麽真氣提不上來?本少莊主替你解惑,你已經中了那北海冰川的紅曼之毒,先前的舞姬是不是香豔無比,讓爾等欲罷不能啊……”


    紅曼花存於那北海茫茫冰川的縫隙之間,生命力極強,自帶一股奇異濃厚的香味,本身無毒,但香氣隻要與酒氣混合便會產生毒素,此毒素可以堵滯經脈通道,阻礙真氣流通,讓人全身乏力。且其屬於慢性毒素,中毒之後,半日方才能見效。然而,此毒用來對付一些內功平常之人,uu看書 ww.當然是不在話下,但是由於一些內功絕頂的高手所擁有的真氣十分霸道,可以衝破經脈,自行解毒,所以,為了以防萬一,穀夜寒才需要利用帥高之手把幾位絕頂高手打傷,才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此話一出,人心惶惶,眾人皆試圖提起丹田真氣,但都與帥高的結局如出一轍,以乏力倒地告終。


    “哈……哈,少莊主果然妙計,任他們武功蓋世,卻不會對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有所防備……”


    先前身負重傷的翁千逸大搖大擺的拍著手掌,趾高氣昂的從高台一側走了出來,傷勢盡管接近痊愈,但是臉色仍然有幾分蒼白。早在休戰的當晚,穀夜寒便派人給其送去了流雲山莊的療傷聖藥,所以翁千逸的傷勢才會恢複得如此之快。


    “美人,此次大功告成,你可是居功至偉,今晚本少莊主可要好好的慰勞慰勞你啊……”


    隨著穀夜寒的一頓淫逸之語,先前的舞姬也踏著蓮步緩緩踱步來到了高台之上,嫵媚的倒在了穀夜寒的懷中。


    此舞姬名曰努瑪卡,本是北州雄狄大王的其中一個隨身妾侍。在一次與穀夜寒的密談中,見其對努瑪卡心生色意,便將其作為禮物送給了穀夜寒,以作討好之用。在北州雄狄部落並不怎麽重視倫常,將自己的妾侍送人,以示重視對方,乃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在一抹抹嫩白之上撫摸片刻,穀夜寒將眼光移到遠處,神情稍微變得嚴肅了些,不屑的說道:


    “蘇克王子,現在可是該輪到你的表演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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