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五日,布牛的傷勢已經有所好轉,帥高二人換上了古裝便隨布牛啟程去往東州州府。不曾想,換上古裝的二人一個玉樹臨風,一個也是美得不可方物,經過幾日的朝夕相對,周梅更是對帥高暗生情愫。


    ………………


    四人在馬車上顛簸了一天,度過了武墟河,終於可以在武墟渡口的風塵客棧暫作休息。布牛開了兩間上房,叫上幾個家常小菜,一壺熱酒,幾個饅頭,帥高隨手將古劍放在桌角,幾個人圍坐一桌便開始吃了起來。


    坐在幾人2米開外的地方是一個麵如冠玉的翩翩公子,此人一席絲質白衣,儀表堂堂,風流倜儻。一把紅色劍鞘的寶劍側立在桌角,往帥高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繼續飲酒。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帥高四人吃得津津有味之時,一把蛇形飛鏢從樓上飛了下來,正中方桌的中央,嚇的帥高和周梅趕忙收起了筷子。


    “是哪個不長眼的亂扔飛鏢,嚇著我家恩公了,給我滾出來……”布牛氣憤不過,便站出來往樓上大喊。


    “是你老子,我……”,從樓上傳來一陣惡狠狠的聲音,隻見說話那人身材高大,體型壯碩,生著一對彎眉,鼻梁高挺,闊口圓臉,臉如黑炭。


    “識相的就把桌上的寶劍交出來,此劍乃是我毒蛇幫之物,一紀之前不知所蹤,原來是你們這幫無恥之徒偷了去……”


    聽了那人的話帥高頓時一驚,拿起寶劍,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麽快就可以找到古劍的歸屬……


    “欸,布牛,莫非這寶劍就是此人之物,如果此人能幫我們回到家鄉,把劍給他也無所謂……”


    “恩公江湖經驗尚淺,莫要相信此人的花言巧語,寶劍英氣逼人,但此人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此劍又如何是他的?惡人,你既然說寶劍是你的,你又如何證明……”布牛先安撫帥高,然後詢問那惡人。


    “我毒蛇幫想要的東西,還需要什麽證明,你交出便好,如果還是冥頑不靈,我這毒蛇鏢可不饒你……”


    話音剛落,隻見那惡人從樓上跳了下來,手臂一揮,一隻毒鏢便釘在了大門的門柱之上,布牛躲閃不及,右手臂被刺穿,鮮血直流,癱倒在地,表情十分痛苦。


    “布牛……,你怎麽樣……”帥高和周梅見狀,馬上過去攙扶布牛。


    “你這個惡人,竟然這樣蠻橫無理,這把劍別說不是你的,就算是你的,我也不會……”


    帥高話還沒說完,那惡人起手又是一隻毒鏢……


    “死了,死了,死了……”


    帥高緊閉雙眼,咬著嘴唇,口中自言自語的念到,以為自己死定了……


    周梅被嚇得臉色發青,看了看帥高的身體,似乎並沒有異樣,巡視了一下四周,戳了戳帥高手臂,示意他看一看客棧的牆壁。一把長劍擊中毒鏢,釘在了牆壁上,帥高頓時長呼一口氣。


    “如此無恥之徒也配擁有這把寶劍?不如讓本公子來了結了你,如何?”


    坐在一旁的白衣青年縱身跳到帥高身旁,貌似看不過去,要給帥高一行人出頭。


    “哈哈哈,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竟敢在我辣手神鏢楚一狂的麵前撒野,簡直自不量力,好,我就送你去見閻王……”說完,惡人轉身甩手,又是一支毒鏢……


    隻見那青年轉了幾個身便硬接了毒鏢,然後把毒鏢向惡人飛去,毒鏢就像離弦的箭,正好擊中惡人的額頭,惡人頓時倒地身亡。


    “哈哈哈,如此雕蟲小技也敢自稱是辣手神鏢,我看是辣椒吃得太多,上火了,簡直死有餘辜……”說完便朝帥高身旁的周梅看了一眼,然後伸手去扶帥高。


    周梅見青年看他的眼神有幾分色意,頓時心生不悅。


    “公子,你不礙事吧?”


    “我沒事,多謝少俠出手相救,隻不過,我這位朋友被毒鏢擊中,隻怕要找個醫生看看……”帥高定了定神,答到。


    “醫生,醫生為何物,公子講話挺有意思,言下之意,是不是需要找個郎中?”青年一臉疑惑的問。


    “是,是,是,公子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才思敏捷啊,是這樣,我是外地人,所以偶爾會帶幾句方言,不足為奇,不足為奇,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囊中羞澀,還望少俠幫忙。”帥高說完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公子不必介懷,江湖救急乃平常之事,況且錢財隻是身外之物。隻是這位仁兄所中的乃是毒蛇幫的獨門暗器,劇毒無比,非平常的郎中所能醫治,隻能用內力將毒逼出,然而……”


    青年欲言又止,帥高趕忙追問:“少俠有什麽為難,不妨直說……”


    “倒也沒什麽為難,隻是驅除此毒,必將消耗在下三年的內力,此人與我非親非故,除非……”


    “除非什麽……少俠不必吞吞吐吐,請直言”見青年好像不太願意給布牛醫治,帥高有點急了。


    “公子有所不知,在下行走江湖多年,在外不免有些許仇家,隻怕治好這位仁兄,仇家找上門來,無法對敵,除非公子能把手中寶劍借我十日,助我療傷,在下便沒有了後顧之憂。”青年說完,若有所思。


    “少俠,這我就不明白了,公子療傷與我這手中寶劍有什麽關聯?”


    “不瞞公子,你手中之劍乃是上古神兵,名曰真諦,劍氣逼人,若有此劍相助,療傷有事半功倍之效,就看公子你肯不肯了?”


    周梅拉了拉帥高的衣角,湊著帥高的耳朵提醒他:“我們還得依靠這把寶劍回到現代,要是他不還給我們怎麽辦?況且這個青年看起來也不像什麽好人。”


    帥高並沒有理會周梅,說道:“既然寶劍有這麽神奇的功效,那好,隻要治好我這位朋友,寶劍借給你就是,隻不過,借給你這十日,你必須和我們形影不離。”


    “那是自然,我東州穀家豈會貪圖你小小的一把寶劍,這位仁兄的傷勢不可再耽誤了,如果毒氣進入五髒六腑,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二位請扶這位仁兄進我的房間。”


    見青年應允,帥高便與周梅將布牛抬到了青年的床榻之上。


    ………………


    青年在床上盤腿而坐,雙手對著布牛的肩膀開始運氣,隻見二人頭頂都冒起了青煙,不一會青年便大汗淋漓,好像生了一場大病,大概過了兩個小時,青年終於起身。


    “兄台,你所中之毒,已經被我逼出體外,半月之內定不能吃辛辣油膩之物,切記!”說完青年突然頭暈,差點摔倒,帥高趕忙去扶。


    “多謝少俠相救!感激不盡……”布牛轉身打算給青年磕頭。


    “仁兄不必多禮,公子,你的朋友已無大礙,此刻我的身體非常虛弱,必須馬上回到家中閉關療傷,還望公子履行諾言,跟我回去。傷愈後,公子可攜寶劍隨時離開。”


    “布牛,今日得少俠相救,幸免大難,眼下我們要跟隨少俠助他療傷,你中毒初愈不便隨行,我們隻有分道揚鑣了”帥高依依不舍的向布牛告別。


    “恩公行走江湖如有難處,大可回到布家村……”布牛也隻好無奈應允。


    說到那白衣青年可大有來頭,乃是東州流雲山莊莊主穀玉墳的掌上獨孫,出生在一個隆冬時節的夜晚,故取名“穀夜寒”,雖說流雲山莊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名門正派,但此人從小養尊處優,蠻橫霸道,狡猾毒辣,風流成性,武功高強,耍得一手家傳的流雲劍法,快如閃電,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


    ………………


    進入東州州府地界,已經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寒風刺骨。道路兩旁的杉木已經凋零,樹枝掛著透明的冰條,馬車所到之處留下了深深的馬蹄車輪碾過的痕跡。三人在距離鬧市還有幾裏的郊外停了下來……


    一座宏偉氣派的古式山莊浮現在眼前,紅牆綠瓦,牆高約10幾米,漆紅色的大門也是3米有餘,門外由兩個小廝把守著。


    “瞧,這就是我東州穀家的流雲山莊,二位暫且在此等候,容我進去稟明家父後便差人來接二位……”


    流雲山莊向來沒有外人私自進入,如有人拜會,定要出示山莊發出的英雄帖,或者莊主允諾,才能進去。


    天空中飄著細細的雪花,寒風繼續呼呼的刮著,從布牛家穿來的寒衣雖然厚實,卻並不怎麽能夠禦寒,二人被凍得瑟瑟發抖,腳底板仿佛已經沒有了知覺。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個畏畏縮縮的小廝走了出來,“莊主有請,二位貴賓請隨我來……”


    跟隨小廝進入大門,穿過一個開闊氣派的練武場,幾個別致精美的庭院和幾處亭台樓閣,便來到了會客廳,會客廳的牌匾上赫然寫著聚英閣三個大字。


    一盞茶的功夫,一位仙風道骨的古稀老人走了出來,穀夜寒緊隨其後……


    “二位久等了,老夫忙於莊中瑣碎之事,耽誤了些時候,還望二位切莫介懷……”


    帥高打量一番老人,一頭白發,彎眉長須,彬彬有禮,身著一席黑色長衫,氣度不凡。心想,這應該就是流雲山莊莊主穀玉墳了。


    “莊主不必多禮,前幾日,在下攜內子與朋友,在武墟渡口的風塵客棧遇到一惡人,差點送命,幸好少莊主出手相救,才幸免一死。少莊主為救在下的朋友折損了三年內力,特攜寶劍前來,助少莊主療傷……”


    “那武墟渡口往此處路途遙遠,二位不辭辛勞,長途跋涉來到我流雲山莊,足見也是守信之人,老夫替吾孫夜寒謝過二位。不知可否把寶劍交與老夫,待吾孫傷愈之後,便交還於你,如何?”


    周梅見穀玉墳看到寶劍兩眼發直的樣子,立馬搶過帥高手中之劍,說道:“寶劍借你療傷當然沒問題,但是口說無憑,療傷的過程我們必須全程參與……”


    穀玉墳捋了捋胡須,瞳孔緊縮,動了殺機,心想,傳說這真諦寶劍隻有至陰至寒體質的人才能讓它出鞘,如果此時殺掉二人,恐怕不妥……


    “哈哈哈,自當如此,二位請隨我爺孫來練功房……”


    四人走出聚英閣,來到了老爺子的臥房。


    ………………


    房間裏充滿了書香氣息,右側有一個書桌,桌上角落整齊劃一的放著幾大疊書本,桌後是一個高約2米的書架。左側則是老爺子的床榻,床榻的正前方架著一把寶劍。


    此寶劍名曰:“長吟”,u看書.uukansh 傳聞此劍出鞘之時會發出古怪的嘶吟之聲,鋒利無比,故而得名,乃老爺子年輕時候的防身之器,當年與無欲宮宮主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用的便是此劍。然而老爺子現如今已達到了無劍勝有劍的武功境界,故而已經很少用了。


    老爺子來到書架旁,往書架上其中一本書輕輕的一按,隻見書架一分為二,一個封閉的密室浮現眼底……


    “夜寒,你坐在臥榻上。姑娘請交出寶劍……”


    周梅遲疑了一會,還是把寶劍交到了老爺子的手中。


    隻見那穀玉墳接過寶劍,寶劍霎時閃起了金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麵目猙獰起來,仿佛出現了幻覺……


    “上古真諦,哈……哈……哈,你終究是落在了我的手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柳奈何,楚浪雲,郭子胥,歐陽蕭客,南海神尼……你們終將是我的手下敗將,有了真諦,一統江湖的大業指日可待……”


    “啊,原來你是這樣的人,還我寶劍……”


    帥高見到此等景象,心想,這老爺子說的話怎麽那麽像小說裏大反派的專屬台詞呢,還是要回寶劍比較保險。


    正當帥高伸手想要取回寶劍之際,一道強勢的氣流迎麵襲來,穀夜寒使出了一招行雲真氣,將其打倒在地,巨大的衝擊力擊碎了幾塊青石板,帥高口吐鮮血,滾到了石板下方的地牢裏,暈了過去。


    “帥高……”周梅見此情景,便想隨帥高一起跳入地牢,隻見那穀夜寒飛身一躍在周梅身上輕輕一點,周梅便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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