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做珊珊的女孩略懂一點醫術,她看過黃衣女孩的傷口之後,不由得輕歎了一聲。


    要說那一排牙齒要出來的窟窿傷口是不怎麽流血了,但傷口上無疑沾染了野狼帶有病菌的口水,以及灰塵等等。


    可問題是他們連一瓶用來衝洗的礦泉水都沒有!


    “要不用火藥燒傷口吧?我看到小學課文上說可以殺菌結疤。”


    另外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青年年紀最小,大概也就隻有十六歲左右的樣子。


    他提出的建議得到了其他幾名青年的同意。


    對於火藥炙燒傷口,他們多少還是了解一點的。


    畢竟讀書時都讀過這篇課文。


    可那黃衣女孩拚命搖頭不同意。


    她的顧忌,大家大概都能明白。


    火藥炙燒傷口,那得多痛啊!


    最關鍵是會留下很醜陋的傷疤!


    對於一個愛美的女孩來說,好吧,至少對於黃衣女孩來說,美是比命還重要的事情。


    她寧可因為傷口感染而死,也不願意在小腿上留下難看的傷疤!


    黃衣女孩如此倔強,其他人也不可能硬逼著對方療傷,但如果不療傷的話,光是那些山梁下圍著的野狼就讓他們沒法離開。


    沒法離開就意味著什麽,是可以想象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夜深了。


    那些野狼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相對於大多數的動物來說,人類在夜晚的視力就是個渣。


    而那些野狼就不一樣了,它們在夜晚能夠輕鬆看到數十米外的動靜,並且它們的嗅覺和聽覺同樣靈敏。


    總之,它們的一切感知都是為了更好更快捕獲獵物。


    如果不是一個青年腰包裏裝著一個電筒的話,他們壓根就沒可能發現那些野狼的動靜。


    在電筒的照射之下,那些野狼的眼睛反射出黃綠色的光線,看上去分外駭人。


    很快,幾頭野狼悄然潛伏了過來。


    發現這一點之後,那幾名青年哪裏還敢遲疑,隨即便扣動扳機,將野狼擊退。


    雖說這些雙管獵槍裏子彈射擊出去之後,裏麵上百枚散彈就會形成一個圓形的彈霧,但也因為如此,那些野狼在中彈之後並沒有完全喪失行動力,很快便撤退到獵槍射程之外。


    它們就是憑借著這樣一波又一波的不斷試探,消耗著獵物的精神和力氣,最終趁著獵物不備之時,一舉撲殺。


    實際上,這些青年所待著的山梁距離真正的癲山並不算太遠了。


    如果不走山路,隻算直線距離的話,也就隻有一千多米。


    但在這樣的距離之上,槍聲傳播過去,已經是被削弱到極致了。


    就連剛鑽入樹枝搭建帳篷,準備美美睡上一覺的周明嶽都隻聽到很輕微的槍響。


    當然,在佛倫世界裏與火繩槍兵打過無數次交道的他,很容易就在腦海裏匹配上了這是什麽聲響。


    應該是槍聲!


    雖說這雙管獵槍的槍聲與火繩槍有那麽一些不同,但周明嶽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他也有些好奇,在癲山這種通常人都不敢進入的地方居然還會有槍響,著實有些奇怪。


    周明嶽從帳篷裏鑽出之後,順手從帳篷上抓出一把削好的樹枝,之後便一路朝著槍聲響起的地方狂奔過去。


    相對於他剛剛進入癲山的時候,在激活了血脈之後,身體在無眼之石貼身的不斷滋潤之下,不斷強化著。


    就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差不多已經達到了騎士巔峰的水平。


    好吧,在這個世界裏,騎士巔峰的身體素質,在尋常人類眼裏,不說是超人,至少也是金剛狼的水平了。


    他奔跑之時,腳尖輕輕一點地麵,就能夠躍起三四米的高度,或者躥出去十來米遠。


    因而來時還顯得有些崎嶇的山路,此時在他腳下就完全變成了坦途。


    直線一千多米,山路三四公裏,前後也就隻用了兩分鍾不到。


    實際上很多地方的山路,換成普通人類的話,需要上爬下跳的,可在周明嶽麵前僅僅隻是腳尖一點,便躥了過去,絲毫不用擔心不小心摔倒掉到山穀之中。


    待周明嶽趕到的時候,那些青年手上的獵槍已經放空了。


    沒法,雖說他們為了防備意外,帶了不少獵槍子彈,可大部分的子彈都在背包裏。


    這背包一丟掉,剩下的子彈能夠維持到現在,已經算他們很節製了好吧。


    畢竟在野狼不斷的試探進攻之下,不開槍是不可能的。


    否則,槍聲一旦停息,那些野狼就會一擁而上,將眾人分食!


    實際上此時,那些青年就處於這樣的危機關頭。


    獵槍沒子彈了,繼續扣動扳機,獵槍隻是傳出空膛聲。


    那些野狼可都是經曆過人類大圍剿的幸存者,如何不知道這就代表著那些人類手中的武器變成了燒火棍。


    因而它們隨即便從四麵八方就衝了過去,那飛奔的身姿,就好似一塊香氣撲鼻的肥肉懸掛在它們麵前。


    很顯然,就算那些青年將獵槍倒持,想要進行最後的頑抗,但人類與野狼的動作敏捷程度完全就不在一個檔次上。uu看書 .uukashu.cm


    如果非要比較一下的話,那就是蝸牛與螞蟻的差距。


    “媽媽!我不要死!”


    青年裏膽量最小的那位此時已經嚇得獵槍掉落地麵,自然也就被欺軟怕硬的野狼視為了第一目標。


    一頭衝到麵前的野狼此時一躍而起,張開的狼嘴裏露出黃色而鋒銳的牙齒,清風吹過,一股惡臭席卷過去。


    看到這一幕,那青年已經嚇得雙腿發軟,渾身僵硬,壓根就不知道躲閃。


    眼看其下一秒就要被野狼咬住喉管,就聽得嘭一下破空之聲傳來。


    下一刻,那野狼發出一聲尖銳的痛嚎,整個撲來的身體隨即向後一頓,便掉落在那青年麵前。


    在那青年呆滯的目光裏,那野狼右眼窩裏駭然紮入了一根樹枝。


    那樹枝大概是穿入野狼的腦子裏,因而野狼此時隻是渾身抽搐了幾下,但再也不動彈了,有的隻是從眼窩裏浸出的血液以及白色腦漿。


    實際上青年的遭遇,其他人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們還在揮動獵槍,企圖將靠近的野狼逼退。


    人在絕境時,要麽就是嚇得要死,索性放棄掙紮,要麽就是潛力爆發,拚死一掙。諸天大道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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