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那神入主沅南縣城,應該神力大漲,你要小心應對,能招攬盡量招攬。”提起陳堯,清山反而冷靜了下來,勸說真人師侄去招攬。


    一直擔憂看著清山的清水,臉色一鬆,這段時間自家師兄絲毫不提那神,清水很是擔心,怕清山走火入魔。


    而且清山的心性變化她也看在眼裏,生怕他走入邪道,現在以大局為重的發言算是讓她放心了。


    德勻在心裏暗自點頭,他此來也想順便看看清山的情況,隻要心性還能穩住底線就行。


    許多鬼修一時不能接受自己的身死,就會掉入邪道,那種修行界人人喊打的鬼修,其實是邪道鬼修,草菅人命無惡不作。


    “也罷,要是這土地,不,城隍神識時務,就暫時放過他。”清山留下一瓶安神丹,這才轉身離開。


    他又何嚐不知此神一旦能夠招攬,將是一大助力,但是仙鶴觀的再度崛起是需要戰績來證明的。


    仙鶴觀長老被“野神”所斬一事,因為清虛宗的緣故傳得沸沸揚揚,就連前兩天的真人大典都有人私底下議論。


    很多話十分難聽,比如仙鶴觀其實也就是花架子,要不是運氣好出一個真人,肯定撐不了多久。


    連我等仙門的仆役都能殺一個長老,天大的笑話,想恢複當初聲望怕是不可能。


    反正各種陰陽怪氣的話在底下流傳甚廣,那些弟子還以為自己傳音交流外人不知道。


    奈何等階差距太大,一個真人想破解道士法師的傳音還是不難的,更何況他們在仙鶴觀老巢。


    隻是德勻城府深,修養好,知道對這些充當使者的弟子發作無用,反而白白得罪其背後勢力。


    德勻可以裝作不知道,但同時這些小輩也給他提了個醒,仙鶴觀積弱已久,不是出一個真人就能改變外人固有的看法。


    很多大派有不止一位真人,他們又如何瞧得起一位剛穩固修為的真人呢。


    終究是實力說話,比如洗刷城隍神這個恥辱就很有必要,他不相信除了那些不出世的先天神靈,還有神能達到真人之階。


    安排弟子通知沅南縣令準備動手後,德勻就喚來一隻巨大的仙鶴離開了山門,它在空中散發著微光,仙氣飄飄。


    此仙鶴乃觀中最老也是實力最強的一隻,乃是千鶴的嫡係血脈,距離妖王也就一步之遙。


    它從來沒給人騎乘過,向來是作為底牌留於山門修煉,但德勻成就真人後,它便自己上前請為坐騎。


    有些地界遙遠的賓客還滯留在荊州遊山玩水,想要好好欣賞一番他州美景。


    突然,天空有陰影橫空,原是真人乘鶴出尋。


    看其方向,莫非是沅水以南,那有什麽?有一尊神靈,曾斬仙門長老,有大事發生!


    千裏之遙,大妖實力的仙鶴也就是須臾展翅之間,很快,德勻就來到了沅南上空。


    他們遮掩真形,凡人看去也就是一朵比較大的白雲罷了。


    從上古有人道王朝開始,俗世王朝與諸仙門有過約定,“仙”不可擾凡。


    此約也就成了仙門修士的一個束縛,要是違背,不僅朝廷不放過,其他仙門也不會放過。


    德勻加持靈眼之術,看向下方的城池,沅南縣城正發生的大小事情都被他瞧在眼裏。


    他於袖中捏碎一塊玉簡,發出消息,讓振越通知縣衙動手。


    很快,扮成家仆的振越就急衝衝地跑到蔡福跟前,告知觀主真人已到的消息。


    沒過一炷香的時間,衙門皂吏差役在蔡福親自帶領下傾巢而出。


    城北金碧輝煌,煙氣繚繞的城隍廟被衙役團團圍住,大門前縣令蔡福有些惱火地問著自家師爺。


    “你說什麽,縣尉孫良材把所有縣兵都帶去剿匪了?他奶奶的,沅南地界哪還有什麽匪患,分明就是和裏麵那些廟祝一夥的。”蔡福怒不可遏,堂堂進士居然爆出了粗口。


    “老爺,要不還是算了吧,聖旨都沒下,我們這又是何必呢?”師爺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他乃是蔡福家中老人,大小事宜都需要過他的手,一月之前所上的奏疏到現在還沒回,這說明朝廷也沒想動城隍。


    “你懂什麽,陛下沒回我,但也沒駁回我,這就是留中不發,默許知道麽。”蔡福聽完師爺勸說,反而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什麽國將不國,民將不民,沅南隻知有城隍,而不知有朝廷。


    這種話語簡直能直接擊中當權者的軟肋,哪個皇帝願意看到這種脫離掌控的情況發生。


    所以蔡福就認為,應該是皇帝不想打自己臉,畢竟才出過祥瑞的地方,怎麽這麽快就出邪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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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個惡意揣測,荊南多了一個真人,又出了一個城隍,剛好又不對頭。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反正最後結果要是有利於朝廷,他蔡福就有功,要不利於朝廷,他蔡福自然就好好把鍋背著。


    想明白這些,富貴險中求,蔡福一咬牙道:“異聞司是不是也沒人來?既然如此,我們自己破廟。”


    “是的老爺,異聞司那邊我們無權調遣,派去的人根本見不到齊總旗。”師爺歎息一聲道。


    蔡福從隨從手下結果官印,厲聲道:“來不來都不影響我今天封了這城隍廟,來人,貼封條,我看看是邪神厲害,還是我這官印厲害!”


    縣太爺發話了,衙役們自然要動一動,隻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先動手。


    城隍廟建了這麽久,有多神異他們可是一清二楚,如果他們動了手,回去家人和街坊鄰居也不會放過他們。


    “縣尊的話你們都不聽了是吧,你,你,你這身衣服給我脫了,明天開始不要來縣衙點卯了。”師爺看了一眼自家老爺,已經氣得臉色發青,連忙上前嗬斥道。


    在蔡福幾個家仆的強迫下,三個衙役不甘心地脫掉身上的皂服,灰溜溜地離開了。


    “做得好,這些吃皇糧不幹事的都趕走,還有等我回去,你看我不參一本那幾個告病的家夥。”蔡福這才稍微解氣點。


    原來出發之前,主簿縣丞還有六房主事集體告病,將他憋得不輕。


    信仰畏懼和飯碗之前,怎麽選,其實對於他們來說沒得選,隻能聽令。


    兩個衙役顫顫巍巍拿起封條,走到城隍廟大門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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