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如潮,狂暴無雙!


    在這股瘋狂的殺意籠罩之下,林庸覺得自己的身軀在顫抖。


    如果說這殺機浩瀚猶如天地的話,那麽林庸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蜉蝣,一個在浩蕩天地下,根本就無力反抗的蜉蝣。


    雖然林庸很想頂住這壓力,讓自己的神誌保持清醒,但是也就是瞬間,林庸就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均富卡,自己所擁有的技能,在這一刻,根本就沒有施展的機會。


    好在,那殺機來得快,退的也快,也就是彈指功夫,浩蕩的殺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清醒過來的林庸,就感到自己身後衣衫濕透不說,自己的精神,都有些昏沉沉的。


    “沒有暈過去,倒也算是不錯。”聽上去像是在誇獎的聲音,從院落中傳了出來。


    這一刻,林庸才看清楚,在程千山居住的院落中,正坐著四五個人。


    雖然程千山是此地的主人,但是他此刻並沒有坐在主座,相反他正靜靜的站在一側。


    主位上,坐著的是一個麵容威嚴的中年漢子,他身材高大,坐在那裏,給人一種八風不動之感。


    而在這麵容威嚴的中年漢子旁邊,坐著兩個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這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色的勁裝,而那女子則是一身紫色的長裙。


    單這兩個人的容顏來說,稱得上郎才女貌!


    在看到兩個人的瞬間,林庸第一時間感到的,就是從那年輕男子身上發出的森森殺意。


    剛剛那猶如潮水般的殺機,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第一時間,林庸心裏升起的就是一股憤怒之意,但是很快,他就心平氣和了。


    就憑兩個人比程千山還要高上一些的地位,自己和他們相比,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打鐵還得自身硬,人家是靠實力說話的。自己如何能流露出怨恨之意呢。


    “見過掌令使大人!”林庸不知這三人是誰,就乖乖的朝著程千山行禮道。


    程千山並沒有理會林庸的行禮,而是朝著中間高坐的男子道:“大人,他就是這次負責給西邙古墓貼鎮魂符的武卒。”


    林庸的名字程千山是知道的,可是在這裏,程千山對林庸的稱呼隻有武卒兩個字。


    這意味著什麽,自然是不言而喻!


    那高大的身影朝著林庸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道:“淬元境小成,也算是不錯。”


    程千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急促:“他在給西邙古墓貼鎮魂符的時候,就卡在淬元境小成這個瓶頸好幾年了,經過西邙古墓陰氣的壓迫,這才機緣巧合突破。”


    高大的身影還沒有說話,那黑衣男子已經帶著一絲譏諷道:“這等突破,也算是生死之間的提了,嗬嗬!”


    紫色衣裙的女子朝林庸看了一眼,對那高大身影道:“卓大人,這武卒還算是堪用,那就讓他今晚去貼鎮魂符吧。”


    對於程千山,高大的身影毫不客氣,但是對於這紫衣女子,卻明顯有些討好的味道。


    “既然米仙子如此說,那就這麽定吧。”


    說話間,高大身影的目光就落在林庸的身上道:“回去好好準備一下,不要給我鎮武衛丟臉。”


    說話間,他就輕輕的揮手,示意林庸可以退下了。


    林庸在這裏覺得特別難受,雖然他不知道這位卓大人和年輕男女是什麽人,但是他真切的意識到,自己和這些人的差距太大了。


    “遵命!”林庸行了一禮,快速的離去。


    就在林庸離開小院,準備回住處去的時候,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麵前:“掌令使讓你在這邊等他。”


    看到這身影,林庸愣了一下,他幾乎本能的道:“兄弟如何稱呼?”


    話一出口,林庸猛然想起來這個人好像叫白蒲,但是心裏又有些不確定。


    白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但是最終還是道:“林武卒,我叫白蒲。”


    程千山讓林庸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這才過來匆匆見了林庸一麵。無外是在對西邙古墓粘貼的時候,無論遇到什麽情況,絕對不許退縮。


    看著匆匆而去的程千山,林庸感到自己心中一沉。


    第一次和第二次去西邙古墓粘貼,程千山根本就沒有露麵,隻是普通的武卒,在山下看著自己。


    可是這一次,不但來了那位不知名的卓大人,還來了兩個架子很大的年輕男女,這一切都足以表明,西邙古墓第三次粘貼鎮魂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其中,肯定有巨大的凶險。


    該怎麽辦才能夠保證自己平安無事呢?


    想到那狂暴猶如潮水般的殺機,想到程千山警告的神色,林庸就覺得心中發緊。


    擊敗了羅三,通過了二等武卒的考核,以為自己可以在這大越王朝中站穩腳跟,看來,想的還是有些天真了。


    看著心頭的四張均富卡,林庸又找回了一點信心。雖然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均富卡該怎麽用,但是有這些均富卡在手,那就意味著他在接下來的凶險中,並不是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月冷如霜,天地靜寂!


    前日剛剛恢複平靜的西邙古墓,此時在月光下,猶如披上了一層血色。遙遙看著這西邙古墓,林庸的後背不由得爬過一絲寒意。


    此時的他,越發感到在西邙古墓下,存在著一頭絕世的凶獸。隻不過此時,這凶獸正處在枷鎖之中。


    一旦這凶獸掙脫了枷鎖,那麽四周的一切,都會隨著這猛獸的出閘,而灰飛煙滅。


    不論是那高大的卓大人,還是那對年輕的男女,此時都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眼前的西邙古墓。


    “血光如蓋了!”那卓大人突然開口,感慨不已。


    黑衣男子對於卓大人這種感慨,並不是太買賬,他哼了一聲道:“這千年玄靈就算再匯聚天地之力,也逃脫不了我衝虛觀的封禁。”


    卓大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孫少兄說的對,千年玄靈雖然強大,但是和衝和天師比起來,它還是差的遠。”


    黑衣男子的臉上有些得意,他淡淡的道:“觀主他老人家這些年忙著突破境界,才沒有時間理會這些鬼魅。一旦他老人家出關,一切都不是問題。”


    而那紫衣女子,則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她雖然對黑衣男子的話感到不滿,但是最終,卻沒有說話。


    程千山跟在三人之後,就好像一個侍從,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機會,而林庸自然更沒有說話的資格。


    在距離古墓百丈的距離,卓大人第一個停了下來,他看著那古墓,沉聲的道:“咱們就在這裏開始吧!”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林庸的身上:“你上去,將手中的鎮魔符貼在古墓上。”


    這一次,遞給林庸鎮魔符的人,變成了程千山。而那鎮魔符,更是變成了一塊足足有成人巴掌大小的赤銅色方塊。


    充滿了玄奧之意符咒,蕩漾著一股股暖意,在接過這符咒的瞬間,林庸就覺得心中一暖。


    “前幾次,都沒有出現意外!”程千山在這一刻,好像感覺到了什麽,輕聲的安慰道。


    前幾次都沒有意外,說不定這一次就會有意外。


    林庸心中念叨著這句話,最終他還是踏步朝著那西邙古墓走了過去。


    同時他的心中,u看書 ww.uukansh也升起了一絲譏諷,本來以為西邙古墓最大的凶險是它散發出的寒意,可是現在看來,這西邙古墓真正的凶險所在,應該是那墓中所謂的千年玄靈。


    前幾次都沒有事情,希望這一次也不要出現問題啊!


    林庸將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扔到一邊,心中暗自祈禱,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命。


    一百丈、五十丈、三十丈……


    刺骨的冰寒,讓林庸的身軀不斷的顫抖。雖然他的流火鍛體拳已經達到了第六重。但是近日的寒冷,好像比之以往,一下子增多了不少。


    靜寂的天地中,隻有林庸自己的腳步聲,這腳步聲越發讓林庸感到恐懼。


    一百個彈指過去,林庸已經來到了距離血色古墓十丈的距離。這一刻的林庸,就感到自己的四周,變得無比的壓抑不說,那些血色的光芒,更像是血色的沼澤,讓他的行動,一下子變慢了很多。


    這是什麽情況?


    就在林庸準備繼續向前的刹那,一聲尖銳的鳴叫,陡然從古墓的方向傳出。而隨著這叫聲,一隻血紅的手掌,猛然從古墓中伸了出來。


    手掌本來隻有成人手掌大小,可是在飛出的瞬間,就變成了一尺方圓的大手。


    而且在滾滾血雲的籠罩下,那巨大的血色手掌,裹挾著一股難以披靡的威勢,朝著林庸直直的抓了過來。


    林庸現而今,也算是一個淬元境小成的武者,可是在這血色手掌抓來的瞬間,他覺得自己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死亡,好像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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