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草!


    推門的一瞬間,顏良隻覺得一股透入骨髓的寒氣直往自己的衣服裏鑽,瞬間又從門口縮了回去,順帶把大門給帶上了。


    倪熙聽到了動靜也睜開了眼,迷糊的說了一句:“怎麽啦,動靜小一點,我還困著呢”。


    “你睡你睡”顏良回了一句,轉身回到了衣櫃裏,直接把軍大衣縱裹上了。


    把自己弄成了一個球,顏良站到門外依舊覺得有點冷,這一夜最少也得降了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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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的雪已經停了,地麵上的積雪已經達到了一尺多厚,人踩上去直接陷到了腳踝,讓昨天早上的雪頓時成了笑話。


    “這鬼天氣!”顏良嘟囔了一句剛想邁開步子往前走,突然間發現門邊上有個突起來了東西。


    咦!


    顏良覺得自己門口沒有擺什麽東西啊,於是好奇的走過去用腳把雪堆子掃開。


    “我去,我怎麽忘了你們!”


    昨天晚上關羽送來的兩隻兔子,顏良忘了拎回屋裏去了。


    如果是在平常,就算是不拎回屋裏怎麽著也得找個暖和的地方放著吧。


    昨兒事多,又是倪熙的同事過來,又不是吃鍋子的,弄的顏良給忘了。


    結果這事情就有點悲慘了,關羽這小子送來的兩隻兔子今天早上直接成了冰棍,躺在籠子裏直挺挺的,哪裏還有半分活氣。


    “瞧這事情辦的”顏良有點無奈。


    現在兔子已經死了,顏良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把它倆複生啊,於是站在兔子籠旁邊想著要把這兩兔子怎麽辦。


    吃顏良是不會吃的,他要吃就得吃活蹦亂跳的,現在這兩隻兔子都不知道死多久了,他可沒有興趣吃。


    這吃那怎麽辦?除了扔顏良一時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碼頭方向傳來了動靜,顏良邁步過去一看,發現關羽這小子離著碼頭還有十來米的樣子,不知道在忙活什麽。


    “你幹什麽呢?”顏良大聲吼了一句。


    關羽道:“湖麵上都結冰了,我的船過不來啊,我是一路跌跌爬爬才過來的”。


    聽到關羽一說,顏良這才發現,因為昨天的冷空氣,湖麵上已經結冰了,仔細一看關羽這小子現在也沒有坐在船上,而是一個人正的冰麵上走的踉踉蹌蹌。活脫脫就像是在走鋼絲。


    “我去,黑燈瞎火的你這樣摸過來的?就不怕掉湖裏?”


    對於關羽的膽兒肥,今兒顏良算是見識到了,擱顏良是絕對不敢的。


    關羽這時候已經一步三滑的來到了碼頭,衝著顏良伸出了手:“來,拉我一把”。


    顏良拽住了關羽的手,把他從冰麵上拉了上來。


    關羽此刻也裹的跟個標子似的,棉帽子圍巾把自己裹的隻露出兩隻眼睛,爬上了碼頭之後把圍巾一解。


    “怎麽一夜之間氣溫降的那麽多,湖麵上都可以跑馬放牛了”關羽嘟囔著說道。


    顏良回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你不必回答我,我這一路上在想,今天這菜怎麽辦呀”關羽巴巴的望著顏良。


    “要不今天就歇一天?”顏良望著關羽也不知道怎麽辦好。


    湖麵上結冰?從他小時候就沒有遇到過,他哪裏知道怎麽辦。


    關羽道:“不行,這一天不賣就是上千塊錢的損失,我現在還欠著錢呢”。


    “那沒辦法了”顏良攤開手。


    “你得想啊”關羽道。


    “行,咱們先進屋裏,喝口茶慢慢想”顏良說道。


    哥倆往院子裏走,沒走兩步呢,顏道尋的電話就打到顏良的手機上了,說的也是菜的事兒,湖麵上都結了冰,老人家自然不可能過來了,關羽這小子年青還可以在冰麵上走過來,老太太們一把年紀了,在冰麵上摔傷了算誰的?


    “爺,我知道了,您放心好了,沒事的,你們安心的歇上一天……嗯嗯,好好”。


    顏良放下了手機衝著關羽道:“幫忙的奶奶們都不會過來了”。


    “這怎麽辦!”關羽有點著急。


    顏良道:“歇一天怎麽了!”


    “我的兔子怎麽死了?”關羽剛到門口便看到他昨晚送過來的兩隻兔子,已經硬的跟冰塊似的了。


    “忘了拿進屋裏了,誰能想到突然間就降溫了呢”顏良說道。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關羽對於兩隻兔子也談不上什麽感情,到他家除了拉就是吃的,把整個院子都弄的臭哄哄的。


    到是想過吃了,不過他和他父母三人沒一個會剝兔子的,找鄰居幫忙吧也犯不上,就這麽兩隻兔子送人一隻,自己家也就犯不上吃了。


    要不然也不會給顏良送過來。


    推開門進了屋,哥倆卸下了外套,抱上壺茶開始喝了起來。


    “想到主意了沒有?”關羽問道。


    顏良回道:“除了冰橇你還有別的主意麽?”


    “行不行啊?”關羽心有點懸。


    “你非要這麽幹,那也隻有用冰橇了,要不然你自己想吧”顏良著在是想不出有什麽東西能在冰麵上運東西的了。


    “你家有冰橇?”


    顏良說道:“我家沒有這東西,但是我家有木頭咱們可以做啊”。


    “現做?”關羽覺得這事情越來越扯淡了。


    顏良道:“要不然呢?從記事起我就沒有見過湖麵結冰,更別說是跑人了,你今天能過來我都覺得是個奇跡”。


    “行了,既然這樣那就幹活吧,你準備怎麽著,我給你打個下手”關羽說道。


    顏良聽了站起來拿了張紙開始寫寫畫畫的,沒有兩分鍾一個簡單的冰橇就出現在了紙頭上。


    “這麽醜?”


    “能運東西就行,你管它醜不醜”顏良說道。


    顏良畫的東西挺簡單的,就是下麵兩個木條,木條上加四條腿兒撐起一個架子,架子上麵弄上幾根橫欄就算完事了。


    “行,隻要能裝東西!”關羽一看自己也沒什麽好辦法,隻得按著顏良的想法來。


    說做就做,哥倆立刻擺開了架式。


    剛做了十幾分鍾的活,倪熙有點受不了啦,因為電鋸的聲音,讓她即使把腦袋蒙進被子裏,也會鑽進她的耳朵裏。


    “你們一大清早的鬧的哪門子妖。喲,好冷啊!”


    起來的倪熙也如同顏良一樣,探出腦袋的一瞬間又縮了回去。


    顏良說道:“這小子非要把菜往外運,沒有辦法隻得做個冰橇”。


    “你還會做這東西?”倪熙覺得自己是不是找了個百寶箱,啥都會啊。


    “沒吃過豬肉還沒有看過豬跑麽?照著電視裏的樣子做唄”顏良說道。


    倪熙道:“你們小點聲,我這邊還在睡覺呢”。


    “一定,一定,產生噪音的活馬上就完了,你堅持一會兒”顏良說道。


    倪熙縮回了床上,準備繼續睡自己的覺,不過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實在是有點睡不著,不光是睡不著反而是越來越清醒了。


    睡不著,外麵還叮叮鐺鐺的,於是倪熙幹脆起床,穿好了衣服,也自己帶來的冬裝幾乎都套在了身上,站到外麵倪熙依舊是覺得小冷。


    “這天氣怎麽跟孩子臉似的,昨天氣溫還在八九度的樣子,今天突然間零下了……”。


    看了一眼溫度計,倪熙發現氣溫是零下九度。


    負九度這個氣溫放到北方可能不算什麽,到了東北那更是輕鬆負二三十度,但是擺在這兒那就有點奇怪了。


    不是沒有,而是這樣的氣溫一出現通常都有什麽寒潮警報之類的,像這樣不聲不息的一夜幹掉十好幾度來,那真是極為少見。


    站到了院子裏,倪熙望著顏良和關羽兩人做出來的冰橇有點失神。


    “這就是你們倆做的冰橇?”倪熙覺得眼前的東西真是……怎麽說呢,醜出了個性,醜上了天際。


    就像是一個桌子四條腿站在木條子上。


    “沒有辦法,事起突然隻能將就一下了”顏良也嫌這玩意兒醜,不過也沒有辦法,臨時起意還想怎麽樣。


    “試試?”


    關羽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哥倆一前一後架著兩條底板子往碼頭方向去。


    倪熙出於好奇緊裹著自己的衣服,縮著腦袋跟上兩人,準備去看看這冰橇頂不頂用。


    到了碼頭,把冰橇放一冰麵上,顏良坐上去讓關羽拉了一下,發現沒什麽大問題,唯一要擔心的就是這冰麵撐不撐的住。


    “找個鑿子過來,試試這冰有多厚”顏良說道。


    關羽巴巴的望了一眼好友:“你讓我去找?”


    倪熙說道:“我去!”


    帶著小跑進了屋,回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個鑿子。


    哐哐一陣鑿,等鑿到水的時候,大家發現這冰都快十公分厚了。


    “這能撐住多少重量?”倪熙問道。


    這一句話問的顏良和關羽都有點傻眼了,這兩人哪裏知道啊。


    看到兩人的模樣,倪熙道:“你們倆是不是傻啊,不知道忙活半天?”


    “試試不就知道了?”關羽想了一下說道。


    倪熙一臉嘲笑:“放重一重,你們倆就掉冰裏去了,這天氣掉冰洞裏,你們覺得好玩?而且從這邊到村口的碼頭,你們倆拉麽?”


    這下兩人更傻眼了。


    “要不用狗拉?”關羽問起了顏良。


    顏良苦笑道:“你覺得村裏的狗有幾條能拉這玩意的?”


    “玩蛋!”


    關羽頓時想明白了,哥倆忙活了一大陣子,居然是白忙活,有這功夫不如弄點小粥配上鹹菜吃上呢。


    於是哥倆灰頭土臉的回到了屋裏,關羽這小子回到了他原來住的小床上,顏良也沒什麽辦法好想,現在太陽還沒有冒頭呢,再說了這麽冷的天不呆被窩裏那不是對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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