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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立生一上午就在房間甲待著監聽隔壁的電話,他聽到李海峰向京城的上司匯報在金島采訪的情況,末了還說有一個叫薛誌忠的人手裏有重大舉報材料,舉報區長儲唯鋪張浪朝高形象工程、非法低價變賣土地收取好處,黃海開發集團就是以假合資名義套取國家土地收入漁利的典型例子。。。


    黃立生知道黃海開發集團的總經理儲洋是儲唯的堂弟,他把這一情況立刻報告給了儲唯。從儲唯的語氣中黃立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他不敢掉以輕心,又抽調了兩個心腹過來,在兩個記者周圍布下天羅地網。


    這時,隔壁的門響了一下,黃立生從貓眼裏看到李海峰和黎波出門,隻見他們隻帶著簡易的采訪包,並沒有要離開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他悄悄跟隨兩個記者下了樓,見他們上了一輛出租車,連忙叫手下人開了一輛車過來,緊緊跟在後麵。


    出租車直奔開發區黃海開發集團而去,黃立生見記者在門前下了車往裏走,連忙給儲唯掛了個電話,儲唯知道兩名記者肯定是得到了上麵的指示,不然他們是不敢插手案件的事,記者調查的情況加上薛誌忠提供的證據,那將是一個重磅炸彈,要將他們全家炸得粉身碎骨。


    “你在門外守著,小洋已交代過了,他們不會得到什麽線索的。


    你待他們出來再進行盯梢,一定要確保他們在你的視線豐。”


    “領導,你放心,就是用兩支火柴棍撐著眼皮,也不會讓他們從我眼皮底下逃脫。”黃立生打包票說。


    李海峰和黎波來到集團的辦公樓,董事長和總經理室全都關著門”


    隻有辦公室裏有一兩個工作人員。他們出示了相關證件,工作人員說老總出差,沒有他的同意不敢提供任何材料。李海峰讓他打老總電話,那個工作人員嚇得一吐舌頭,說:“我可不敢,我們老總脾氣很壞,他不喜歡休息的時候有人打擾,要是我打了肯定會炒我覷魚。”


    李海峰讓工作人員提供老總的聯係方式,工作人員一臉無奈地說:“沒有征得他的同意,我不敢給你們。”


    李海峰知道這話白說了,征得同意必須打電話,電話不敢打又怎麽會提供聯係方式?這個工作人員說話還有點邏輯性,是個幹辦公室的料。


    李海峰和黎波吃了閉門羹,隻好往回趕”在賓館大廳裏又遇見剛從京城回來的劉興平。原來劉興平從京城回來後”第一站就跑去儲唯的寓所匯報,發現門關著儲唯不在,於是撥打儲唯的呼機,儲唯知道他白跑了一趟,本不想理他,後來一想要是兩個記者今天走了,那時想攔是攔不住了,黃立生那邊的壓力很大”於是回電讓劉興平到賓館截住兩個記者,陪他們到金島四處逛逛。


    “李記者、黎記者,這麽熱的天還出去采訪,兩位太辛苦了。本想早點來陪二位,怪我一到雙休ri就起不來,二位需要用車跟我說一聲呀,這樣方便些,我的車雖算不上好,在區裏還開得出去。”劉興平老遠就笑臉相迎,一邊握手一邊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


    李海峰說:“不敢,部長是大忙人,家又不在本地,我怕部長回家裏了就沒有叨擾。”


    劉興平故意裝作生氣地說:“李記者,你這樣說就見外了,你們來了我一定會陪同好,怎麽敢扔下你們不管呢。我回家隨時可以回去,而你們卻不常來,再說我陪你們是工作,在我眼裏工作永遠是第一位的。”


    李海峰心裏冷笑,想劉興平昨晚處心積慮地探聽自己的采訪計劃,就是要摸他們此行的底,現在說要陪好他們,隻怕陪是假,暗中監視是真。


    “真的不敢勞部長的大駕,李某擔當不起。剛才我跟領導作了匯報,領導指示我們務必要明天趕回去,說要看稿子。”


    劉興平心裏一喜,這說明自己這一趟還是有收獲的,李海峰所說的領導一定是王文剛”別看他不買自己的賬,可他不會不買羅雲溪的賬,這年頭有熟人就是好辦事。但他表麵不動聲色,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兩位記者的稿子還沒動筆寫吧,如果寫了可否給劉某看看,劉某也好提供些情況,幫助充實一下:如果沒寫,我們也可以就這個問題進行探討。”


    李海峰想這個劉興平是在套自己的話,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欄目的記者,這個欄目跟中央電視台的《焦點訪談》一樣,專門揭露地方的yin暗麵的,劉興平裝作這樣輕鬆地說話其實內心裏慌得很,不說自己這稿子還沒動筆寫,就是寫了怎麽能讓他們看呢,一看準保走不了人。


    李海峰說:“劉部長,許多采訪對象聯係不上,我這稿子還沒考慮呢。”


    “那能不能透露些報道方向?”


    “不好意思,真還沒考慮這些,等回去向領導匯報後再按領導的意思和要求寫。”


    劉興平知道李海峰在說謊,他們這些記者下來之前就確定了采訪的方向,不會漫無目的地亂跑。李海峰不肯說,一定是王文剛起了作用,他讓他們采訪些材料帶回去,至於怎麽報道要等自己定調子,或許這些材料被他壓下來也未可知。劉興平想等這件事搞定,自己一定再上一趟京城,好好感謝一番,而且這種關係以後還能用得上。


    “二位記者,到金島來光顧著采訪,還沒玩過吧?金島雖然還不發達,但旅遊資源可不差,可玩的名勝之地很多,我本想多留你們幾天好陪你們玩玩,可你們明天就要走了,那麽今天可不能再錯過了,否則會有遺憾的。程科長,你去安排一下,到時我陪兩位記者走一走。兩位記者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也請多多提寶貴意見,最好幫我們宣傳部門想到宣傳金島的好點子呀。”


    李海峰知道一旦被劉興平盯上”也別搞什麽采訪了,他們會像無形的影子跟在自己身後,一雙雙精惕的眼睛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們會提前通知采訪對象,一旦采訪對象受威脅,就會對自己敬而遠之,即便找到采訪對象也問不出什麽真話。這種情況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而是經常遇到,他想幸虧自己第一天來的時候基本上將采訪的材料搞定,這兩天隻不過再補充一下,但現在受他們幹擾可能進行不下去了。他於是說:“劉部長客氣了,遊龍嶺、傘沙灘,都是聞名遐邇之地,我早就想遊玩一番”今ri有幸”也算是不虛此行了。隻是不敢勞部長大駕,擔待不起。”


    劉興平見他們接受了,心裏高興,說:“我今天不回家了,反正也沒什麽事,能有幸向京城來的客人介紹金島的旅遊景點,對我這個宣傳部長來說機會也是難得的。來,咱們上車吧。”


    一行人驅車向遊龍嶺旅遊度假區而去。


    黃立生目睹著他們離開”連忙回到賓館,喊來楊武杉打開李海峰的房間。


    他關上門,戴上白手套,仔細檢查他們的行李,沒有發現薛誌忠提供的那份神秘的材料。就連廢紙都查了”裏麵沒有任何有關金島的文字,看來李海峰他們果真沒有動筆寫。


    食品櫃上那些飲料、礦泉水沒有動過的跡象,黃立生知道一般住賓館的人都不會喝,不說價錢比外麵貴一倍,關鍵是不知道那些東西有沒有過保質期,再說他們回房間可以燒開水泡茶喝,沒有必要喝那些不放心的東西。


    黃立生氣得想罵娘,還從來沒有遇上他辦不了的事。他想自己之所以這麽受儲唯器重,還不是因為自己在公安局的位置上,比較方便給他辦一些事情嗎?否則以儲唯那麽心氣高的人”能把他當做“兄弟”看待?想都不要想。


    這邊氣得急夾,那邊吃得痛快。


    這是一桌豐盛的島城特色大宴。家常牙魚片、大蝦燒白菜、辣炒蛤蜊、鼇山菇盹雞、油爆海螺、原殼飽魚、肉末海參、黃魚盹豆腐、炸蠣黃等,琳琅滿目,不一而足,正是一桌島城名菜。


    劉興平殷勤地勸酒,李海峰考慮明早趕早班機回京城,推托不能多喝,而且故意喝得慢,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


    正在觥籌交錯之際,李海峰的呼機響了,他一看號碼很陌生,就沒理會。可這個號碼再一次呼了過來,李海峰借口打電話來到外麵,找個地方回了電話,隻聽見薛誌忠的聲音傳來:“李記者,你們回京城了嗎?我那材料可遞上去了?”


    “是薛主任啊,我還在金島,明天就回去。你放心,我保證把它交給合適的人。”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回去了呢,麻煩你一定要交給可靠的人,我一家性命全押在你身上了。”薛誌忠神情有些緊張,言語中不乏擔憂之情。


    “你要相信我,既然我承諾了就一定會兌現。”李海峰信誓旦旦地說。


    薛誌忠又反複叮嚀幾句才掛斷電話。


    李海峰感覺肩上壓著千斤重擔,心想自己不該在金島多待這一天,要是早一天回去將這份材料交到中紀委,或許又能揪出官員隊伍中的一個敗類,到時自己可以采寫點獨家新聞,這個價值可比現在待在金島采訪一些拆遷戶要大得多。


    李海峰回到座位上,稱身體不適,再也不喝了。劉興平沒辦法再勸下去,就讓上主食。


    這時,劉興平的呼機也響了,他一看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連忙出得包間到外麵回電話,儲唯那冷冰冰的聲音傳來:“說話方便嗎?”


    “方便,領導,那事還沒有搞定。”


    “我就知道你搞不定,馬上帶那個記看來見我。”儲唯說完叭的一聲掛斷電話。


    劉興平神情有些懊喪,自己一直是儲唯所器重的人,就是因為這兩個記者的到來使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降低。


    他一下子變得不芶言笑了,默默地吃完主食,吩咐程科長埋單,然後幾個人上岸乘車回城。


    車子駛上金島大道後,程科長正要左拐開往薛島賓館方向,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劉興平扯開嗓子說:“錯了,往右開,去區zhengfu招待所。”


    李海峰一聽去區zhengfu招待所,忙說:“劉部長,程科長走的方向是對的,我們要回薛島賓館。”


    劉興平說:“我沒錯,領導要見你們。”


    “領導是誰?”李海峰不解地問道。


    “儲唯儲區長。”


    李海峰吃了一驚,心想儲唯難道知道了什麽?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在為誰做事,自己去李書記那裏的時候,他們可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麽的。可薛誌忠送材料給自己除了自己和黎波外,再無第三個人知道,這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難道天會說地會說?他堅信儲唯找自己一定是衝著此事來的”否則憑他這樣一個霸道的區長不是因為特別的事是不會接待他們這幫小記者的,派個宣傳部長陪著已是給了天大的麵子了,這可是“鴻門宴”啊。


    “他見我們做什麽?我看還是免了吧。”


    劉興平麵露難色說:“兩位記者,我隻負責送你們過去,至於他找你們什麽事你們見麵問他吧。”


    李海峰心想,此刻已是霸王硬上弓,容不得自己了。但轉念一想,儲唯又能把自己怎麽樣?別看劉興平這些人畏他如鼠,那是因為他手中握有決定這些人命運的大權”自己可不歸他管,沒必要怕他,再說萬一真要走出了事,李從雲李書記不可能不管,他跟王光榮是發小,王光榮為他辦事才讓自己過來,他要是見死不救,怎麽跟王光榮交代?既然這樣,這個時候摸摸他的底牌也好,於是說:“也好,能見到在金島威振八方的儲區長也好”也算不虛此行了。”


    劉興平不知李海峰語帶雙關,以為他們也像自己一樣敬畏那個人,便笑了笑,說:“儲區長年輕有為,是島城乃至齊東省最年輕的區長,你們應該見一見。”


    李海峰嗬嗬一笑:“最年輕的區長?我倒沒注意,但我知道最年輕的區委哥書記應該是那位李從雲書記。”


    劉興平臉色一滯,幹笑一聲:“那倒是,那倒是。”


    正說話間,他們來到區zhengfu招待所儲唯的寓所前,劉興平引著李海峰和黎波來到門前,敲開了門,然後對李海峰說:“你們談,我槽就不進去了,在外麵等你們。”


    “歡迎兩位京城來的客人,恕儲某公務纏身,未能接待,還望恕罪。”儲唯笑嗬嗬地招呼說。


    李海峰打量著他,隻見他滿臉橫肉,殺氣騰騰,果然是“威風八麵”。見儲唯客套,他們也客套一番。


    一個新來的服務員給李海峰、黎波二人泡上茶,儲唯說:“你去忙吧,我叫你再過來。”


    “兩位,今天玩得還開心麽?金島這地方旅遊條件不錯,但目前旅遊開發還不行,要是有像京城一些集團那樣既懂文化又懂商業開發的公司來合作就好了。”


    “一個區能搞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今天一路上聽人說是您儲區長的大手筆,心裏佩服得緞”李海峰這話沒有奉承的意思,儲唯來金島確實幹了一些事,隻不過有的事情過於“玩火”了,比如建豪華辦公樓勺“哪裏哪裏,我是一個農民的兒子,組織上讓我挑起這昏重擔,我感到必須對得起組織上的培養,努力為百姓做點事情。”儲唯停頓了一下,然後歎口氣說,“現在這個社會要想做點事難哪,一做事就得罪人,別人在背後給你使絆子,有的人恨不得你出事、丟官、坐牢,還有的人的心態確實有問題,他們總是無休無止地上訪。一想到這些,讓人心涼呀。”


    李海峰知道儲唯切入正題了,他的意思很明了,無非是說自己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很想做點事情,可有人在後麵告“黑狀”。說這番話給李海峰聽,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薛誌忠提供給他的那份“材料”。李海峰知道還有下文,裝作認真地聽著,不停地點頭。


    儲唯是個不喜歡轉彎抹角的人,看李海峰點頭,見時候已到,就直白地對他們說:“二位本人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二位幫忙,這是一點小意思,算是二位的辛苦費。”


    李海峰一看又是錢,這次可是加碼了,每人五萬。他知道儲唯這個不情之請意味著什麽,儲唯舍得花這麽大價錢,說明薛誌忠的“材料”很有價值,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想到這裏李海峰故意裝糊塗問道:“我不知道儲區長的不情之請是什麽意思?”


    儲唯見李海峰猶豫不決,直截了當地說:“我要薛誌忠給你們的那些材料,如果你們嫌少,還可以商量。”


    李海峰見儲唯終於露出可恥的嘴臉,一想到這種赤裸裸的交易就感覺惡心這讓他聯想到那天李從雲說的那句話:“隻是希望二位能夠深入群眾為民請願,秉心誠言,把我們金島的情況,如實地反映在新聞媒介上,無論是好的、壞的、光明的……或者黑暗的。”


    他覺得不承認自己有這份材料是最好的托詞,這樣可以摸清儲唯是如何知道自己有這份“材料”的。如果儲唯不說出來或者聽了他的話就放棄,自己也就安全了。於是他不動聲色地說:“看來儲區長要失望了,我並不知道什麽薛誌忠的那些材料。”


    儲唯詭秘地一笑說:“李記者別打馬虎眼了,那些材料就在你的背包裏。我希望我們做個朋友,互相信賴,隻要你幫了我這個朋友的忙,我這個朋友就不會虧待你。你們不要有任何顧慮我儲唯要東西就正大光明地要,就是靠朋友們幫忙,不會強人所難。”


    李海峰知道儲唯的底牌了,說到底就是“交易”花錢從他們手裏買走薛誌忠的那些“材料”。李海峰和黎波對了下眼神,意思是再沒什麽可說了也沒有必要再待下去,那樣隻會越來越尷尬。


    “儲區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我們實在無能為力。告辭了!”李海峰邊說邊站了起來黎波也會意地站了起來。


    儲唯一臉鐵青,沒有和他們握手態度冷淡地說:“恕不遠送,後會有期!”


    看到兩名記者出門,儲唯氣得將茶幾上的錢掃落在地。看來這兩個人真是刺兒頭,怪不得手下人搞不定了,自己說了一大堆好話一點作用都沒有。他心中暗罵李海峰卑鄙,明明材料在他在身上卻拒不承認。


    其實,在李海峰他們來之前,儲唯就聽了黃立生送來的他和薛誌忠的通話錄音,那份材料在他身上確定無疑。儲唯心想:你李海峰以為不承認我就會放棄?不會的,這材料決不能被帶出金島。


    儲唯平靜了一下心情,打了個電話給黃立生,讓他按計劃行事。


    李海峰和黎波回到房間。


    黎波正要說話,李海峰伸手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然後檢查房間的每個角落,沒有找到竊聽器材。


    他拉著黎波來到衛生間,打開洗手池的水籠頭,水流嘩嘩地響著。


    李海峰輕聲地說:“我們一定是被竊聽了,否則他們怎麽會知道薛誌忠的材料在我們手裏。”


    黎波明白李海峰的意思,將水籠頭聲音開大可以遮蓋他們之間對話的聲音,師父就是師父,見多識廣,自己不得不佩服。“是不是薛誌忠送材料來時被人看見了?”


    李海峰說:“我問了薛誌忠,他說沒有人看見。你想想,這麽大的事,關乎他的身家性命,他肯定會小心謹慎的。一定是有人在監視我們,而且很專業。從現在開始,在房間裏我們盡可能不要說話,有什麽事寫紙條,寫完即毀。”


    黎波到報社才一年多,一直是李海峰帶著他跑,平時喊李海峰師父。現在聽師父說得這麽嚴重,他擔心地問道:“你說他們會不會將我們扣留下來?或者找黑道上的人將我們的東西搶去。”


    其實李海峰也擔心這個,以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記者搞到了曝光的第一手資料卻被不明身份的人搶去,當地公安機關答應調查,可一查就杳無音信、不了了之。“我相信zhengfu部門的工作人員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倒是擔心你所說的第二種情況,幹脆我們明天淩晨一走了之。”


    黎波猶豫一下:“要不要跟李書記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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