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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從雲知道,目前華夏還沒有國資委出現,各級zhengfu下屬的國有企業都是由zhengfu直接管理的。而zhengfu方麵,由於國資委這個機構還沒以duli的姿態出現,現在國有資產的管理暫時是財政局負責,然而實際上真正管理企業的卻又是經委。轄區內的企業主要領導職務的任命,也是由經委代表zhengfu宣布的。


    說現在的國有企業管理混亂,這也就是其中的主要原因之一。政企不分、權責不明,在這點上就可以窺見一斑。


    不過正因為混亂,所以黨群副書記能不能決定企業主要領導的人選,也就成了一個客觀存在的問題。不光是黨群副書記,就算李從雲這個分管副書記,按說也是可以在這裏麵發揮巨大影響力的。


    對於這些企業而言,頂頭上司實在有點多。企業的正管班子是zhengfu,所以區長當然能決定企業的主要領導,區長本就是通過經委來管理企業的,同時也通過經委來任命企業的主要領導,當然也是說得過去的。


    而黨群副書記是管帽子的,他管的是全區幹部的帽子,企業幹部也是全區幹部之一,那麽黨群副書記當然也可以管他們的帽子。


    甚至就連李從雲這個分管工商業的副書記,他是代表黨組織來管理企業,而黨是領導一切、指揮一切的,既然領導一切、指揮一切,你這個企業的領導如果不服從領導,那麽換掉你也是理所當然。


    如此一來,這些企業上的主要領導就至少要看三個人的臉色行事,惹了任何一個都不行。而且如果要再細分的話,分管工業的副區長他們也不能得罪,那也是領導,隻是分量沒有前三位這麽足。


    李從雲忽然發現這是一個機會。


    儲區長因為企業的人事安排與常誌遠起了齟齬,而儲區長安排的這個廠長現在又在推行國企股份製改革,這個事情則是他李從雲分管的方向,並且他認為這個改革的方式有問題。


    那麽也就是說,目前自己跟常誌遠差不多可以算都有同一個目標。


    隻是如果這麽做的話,跟自己原先定下的方針就有點不同了。按照李從雲原先定下的方針,他是要在儲唯的強勢下,逐步插手、逐步掌權。總的來說,是按照溫水煮青蛙的套路來辦這個事,盡量不與儲唯發生“正麵交火”,大家一切在暗地裏使勁,表麵上完全可以維持和光同塵式的“一團和氣”。


    官場不比其他地方,非到萬不得已,最忌諱的就是鬥到明麵上來,尤其是李從雲深知自己的身份和所處的位置很容易遭嫉,就算在京城那個層麵,也肯定已經有人開始關注他了。即便那些大波ss們目前也僅僅隻是“關注”,基本上不會有什麽直接的行動,但如果李從雲在地方上出現什麽出格的動作,老李家可不是什麽沒有派係之爭、遺世duli的政治看客,他們也是有對手的,一旦李從雲出現破綻,誰知道上麵不會有人發話,給他定一個性?哪怕隻說一句“小李還是衝動了一點”,也會對他當前的仕途造成短期影響!


    固然,小李同誌隻是“衝動了一點”,也許他還是占理的一方,可畢竟衝動了嘛,說明還是不成熟,需要多鍛煉嘛!那麽李書記就很可能要平白無故地“多鍛煉”一下了。


    李從雲現在就像是田裏栽的苗子,還嫩得很,別看比那些野草好像高大不少,其實在真正的大風大浪麵前,什麽都不是,一陣風就能吹塌下,雖然肯定有人出手相扶,死是死不了的,但這株苗子,可能就要長歪了。


    因此李從雲是很謹慎的,前世他做生意的時候偶爾也會謹慎,但總體是比較高調的,為什麽?不怕嘛!背景強大,腰杆子當然硬。可惜正是因為不謹慎,終於害人害己,不僅自己差點遭了牢獄之災,還連累老爸提前退下。因此在這一世,李從雲幾乎是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再強大的背景也隻是一方麵的倚仗,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儲唯可怕不可怕?不可怕。但是不是就可以不重視呢?絕不是。


    如果李從雲要動用背景,都不必說李憲成,以老爸李憲立中組部正部級副部長的身份,直接讓秘書給下麵掛個電話,就能在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情況下讓儲區長去市委黨史辦研究文件去!你要理由?理由就是“組織上認為你合適”。在華夏,組織上認為你合適,你就合適,不合適也合適。你還別不服,去黨史辦就不是幹革命了?你還是不是黨的一塊磚啊?


    甚至說,李憲成自己都不必出麵,打電話跟餘爭勝聯係一下,讓他那裏隨便找點機會表個態,儲區長就肯定能分得出好壞,自然會乖乖的把那工商一塊交給李從雲,半句多話都不說。省委常委、市委書記、市長……如此三位一體的島城大波ss,儲區長腦子抽風了才會不把餘爭勝的態度當回事。


    如果李從雲再張揚跋扈一點,直接告訴儲唯,自己是李政局的侄兒、中組部李副部長的兒子,那效果估計也差不到哪去……


    隻是,這一切的一切,一旦施展,李從雲此來島城的運作,就等於已經失敗了。一個什麽都要靠家族力量來解決的晚輩,誰能相信他今後能夠挑起擔子來?就算李憲成、李憲立隻怕也要對他失望,更何況老李家的盟友們?


    所以李憲立在李從雲來之前就曾經交待他要“三慎”:慎思、慎言、慎行。


    “黨政分開、政企分開,這是現階段我們做工作的方針,不過黨管幹部,這個原則還是要堅持的。”李從雲心思電轉,想了很多,但卻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麵帶微笑:“至於金島造船廠的改製,不論怎麽改,也還得是在黨的領導下進行,誌遠書記,你說是吧?”


    常誌遠雖然覺得李從雲的話還沒講到他需要的程度,但看起來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也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有這個態度,常誌遠就放心了一大半。君投桃,我必報之以李,常誌遠當然知道李從雲後半句話的意思,於是笑著點頭:“那當然,黨領導一起,企業改製也是黨的決議嘛,至於怎麽改製,當然也要在黨的指揮指導下進行。”


    李從雲就笑著點了點頭。


    一場交易,就這麽在幾句話之間不知不覺地完成了。


    這時會場忽然安靜了下來,李從雲抬頭望去,之間餘爭勝已經率領諸位市委常委魚貫而入,分別在主席台落座。


    區委副書記曹振起宣布會議開始。


    這次會議是按照省委部署學習南巡講話精神,省委的會議隻有餘爭勝去開了,當然這次也就是餘書記親自主持。


    當然,南巡同誌畢竟已經辭去了一切職務,這次會議雖然實際上是學習南巡講話精神,但官麵上卻是學習薑恩國總書記總結的南巡講話的九條中心思想。然後再聯係島城的實際情況,講一講島城此後該如何如何落實zhongyang的精神。


    李從雲對南巡講話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雖然人坐在這聽,心思已經開始琢磨如何插手區經委和區財政局等部門了。


    等會議開完,已經是中午時分,市委方麵早有準備,留大家在島城賓館吃飯。


    李從雲他們這次一共兩桌,區委常委們一桌,區委委員們一桌。其中陳書記和儲區長不在――各市區的書記另有一桌,市長區長也另有一桌。官場上的等級,就是分得這麽清楚。


    吃完了飯,李從雲剛準備走人,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幹部笑嗬嗬地出現在他麵前,主動伸出手:“李書記,我是餘書記的秘書徐進成,餘書記請你去他辦公室。”


    麵前這人李從雲是認識的,正是餘爭勝的秘書徐進成。餘爭勝如今大權在握,徐進成這個“二號首長”也就當得有滋有味,在島城無人敢不給他麵子。雖說是秘書,可他現在還需要親自來請的人,可也不多了。


    這時李從雲身邊還有跟他一同出來的幾位副書記和常委,徐進成的態度明顯讓他們吃了一驚,他們發現,徐進成不僅主動伸出手,而且伸手之後微微彎了彎腰。


    李從雲雖然客氣,卻也沒有顯得有些吃驚,很平常地跟徐進成握了握手:“麻煩徐主任跑這一趟了,徐主任請。”


    “李書記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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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思路,今天且更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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