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艮伸到了被子裏的手摟上了林欣欣的腰,一手扶著她的腦袋,把雙唇從她的脖子上逆行上滑,直到貼上了她小巧的耳唇,整個動作像是在回放慢鏡頭,讓360度視角都是滿滿的耳鬢廝磨。


    直到完全貼在了林欣欣的耳邊,天艮就勢摟住了她嬌小的身軀,低聲熱話,“是我對不住你了,他還沒走遠。能再大些聲喊出來嗎?醫院裏沒有其他人。”


    林欣欣的臉如剛出爐的紅薯,又紅又燙,但清澈的眼睛裏情深意重,眨了眨眼睛,示意天艮明白了。


    “啊,啊……天艮,求求你,別,”林欣欣一咬牙,像當著老師麵都背課文的小學生,邊背誦邊等著老師給予鼓勵的眼神。


    相對的眼睛輕輕瞟了瞟,又搖了搖頭,這是再接再厲的眼神。


    “啊,別,別放手,天艮。我真的喜歡你。”最後那句林欣欣臨時的自我發揮,明顯沒有鼓舞了,換來了天艮尖銳而嚴厲的回應。


    下樓的腳步聲一點點消失了。


    想想方才林子江可以踩著林欣欣正好醒來的時間進來,天艮不敢大意,他還是把林欣欣擁在懷裏,雙腿輕輕一抬,也側身躺了下來。


    一個親密無間把林欣欣完全壓在身下的姿勢,但下麵完全靠雙肘支撐起了自己身體的重量,依舊貼著耳邊,“你爸說夏雨下午要火化了,”話剛開個頭,天艮就感覺到了身下的林欣欣猛一個顫栗,天艮趕緊按住了她顫抖不停的身子,捂住了她抽泣的嘴。


    再次把雙唇貼在林欣欣耳邊,“你別激動,我一次說完了,我再聽你告訴我。不要直接張口說話,等我幫你擺好姿勢。夏雨怎麽死的?什麽時候的事兒?昨晚你們一起嗎?林力也去了?你怎麽出來的?你什麽時候開始睡的?聽清楚了嗎?”天艮把雙唇挪開,又含情脈脈的看了看林欣欣的臉,微微的點頭,是在回答聽清楚了。


    天艮這才自己平躺在了床上,雙手把林欣欣抱起讓她壓在了自己身上,側過頭臉朝窗,一手下滑,自然的放到了她的腰上,另一隻手把她的腦袋輕輕貼到了自己耳邊,“夏雨死了?天艮,是我聽錯了嗎?什麽時候的事兒?昨晚,我跟我爸回去的晚,對,有林力,我跟我爸進屋,進夏雨屋子裏的時候,有林力。我出來了?我什麽時候出來的?天艮這是哪兒?我們為什麽要躲著我爸?我爸是最好的老爸了……”一滴滴液體不停的灌進了天艮的耳朵裏,加上林欣欣的抽泣,簡直就是夏末蟬鳴的合奏。


    天艮還在拚命聽著忽然看見窗前閃過一個人影,他來不及思索一把抱起林欣欣翻滾過來,壓在身下,又直接吻在了額頭上。


    “就算你耳朵背,我他媽都讓你看見我來了,是怕我看得不夠精彩?至於還配上這麽大動作嗎?”後麵的聲音壓得低沉卻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聽到聲音,天艮後脊梁的冷汗才瞬間散去,從床上爬了下來。


    “奚落我別針對我的女孩兒,為了你,配上動作算什麽,下次手把手教你。”麵對林寬的調侃,天艮向來麵不改色心不跳,應答自如。但之後免不了挨上一拳。


    “林寬,那個,林欣欣剛醒來,在醫院裏一直躺著不舒服,她想回去洗個澡。一起走吧!”天艮咳了下嗓子,讓聲音聽起來更嘹亮清楚了些。


    林寬一臉憋屈,早上剛跟你洗完澡就算了,難道之後每說一句話,都得聚堆兒洗澡不成!關鍵林欣欣還是女生!這又好氣又無奈的內心獨白,透著林寬七上八下擰成了勁兒的眉毛,很準確的傳遞給了天艮。


    “平日這個時間,我家沒人,去我家吧。走。”天艮獨斷起來,沒的商量,等林欣欣給林子江留了個字條。三個人便出發了。


    看著林欣欣坐在天艮後麵,兩輛摩托剛離開醫院的背影,司機小馬謹慎的請示道,“林總,要跟去把欣欣接回來嗎?”


    “不用了,幾個孩子想找個地方過家家,由他們去吧。‘老大’的家裏,正好有機會我也可以去串串門了。走吧,會警局。”林子江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


    別說林欣欣了,連林寬都是第一次去天艮家。


    盡管聽天艮說了家裏沒人,兩個人也還是客氣穩重的脫了鞋,擺好了,跟天艮打了招呼才進了客廳。


    天艮沒告訴過他們倆而已,其實他自己也很少會這個家。


    兩個人進了寬敞明亮的客廳,看見沙發了也沒敢坐,畢竟,一進門招呼他們的天艮就自己進了個屋子裏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去了,兩個人對眼看看,沒敢吱聲。


    過了幾分鍾,看天艮拿了兩套運動服過來,伸手遞給了兩個人一人一套。


    “那個,咱們去夏雨家不是就換鞋嘛,你們家還得換衣服啊?”林欣欣一臉恐慌,心裏在盤算這家裏的媽得是個超級潔癖姨吧。


    林寬沒忍住,撲哧一聲樂了,“天艮他毛病多,以後得忍著的事兒多了。快換吧,你看,還是運動服套裝,嗬嗬,你那裏麵,天艮還給你特意備了件小號衣服呢。”林寬不傻,不至於跟林欣欣解釋竊聽器的事兒,再說很可能就是天艮多慮,正好又奚落他一番,算還了早上浴池被戲弄的一筆。


    天艮一動不動,堵在客廳門口,衝著林寬咬了咬牙。


    林寬也是難得臉上不掛霜了,當著天艮的麵,脫了自己一身衣服,換好了,“你這是不脫衣服不放行的架勢啊,我這都給你換好了,人家女孩子你總得回避一下吧。”


    天艮擺了個口型,“快,沒時間了!”接著,便轉了過去。林寬看不過去,先走進客廳背過身去了。


    等林欣欣也換好了,天艮接過兩個人的衣服,直接放進個袋子裏,還紮上了口。又毫不避諱當著兩個人的麵,把袋子放進了空洗衣機裏,啪一聲關上了蓋子。


    一套動作下來,穿著天艮大運動服的林欣欣目瞪口呆,更顯得嬌小憐憫了。


    林寬衝林欣欣詼諧的笑笑,“沒見過極品學霸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林欣欣平時一個話簍子,此時半張著嘴像掉了扣,合不攏了。


    “林寬,差不多行了。等會兒晚上有你樂得。”天艮往沙發指了指,示意兩個人坐下。


    “晚上,怎麽了?”林欣欣想問的太多太多,接著天艮的話題,剛好一件件開口。


    “晚上我跟林力約了架,現在想想有些衝動,但是,”林寬好言好語解釋到一半,也還是被打斷了。


    “我們沒什麽時間玩笑了。”天艮明明一臉嚴肅,可在林欣欣眼裏,剛才大動幹戈換衣服那會兒,也沒看著著急,這次自然沒跟上這沒時間是什麽意思。


    “林寬,沒有但是。我不知道你什麽條件,把他約出來的。總之,你不能打傷他。至於你,如果想找揍,那你隨意。”天艮換了命令的口吻。


    “林欣欣,現在可以隨意說話了。你說不知道夏雨死了?是什麽意思?”天艮坐在兩個人對麵,絕對的主導優勢,轉換了話題,先問起了林欣欣。


    “是你告訴我夏雨死了的啊。你們別嚇我啊,夏雨不會死的?你們在說什麽啊。我昨天還回夏雨那裏了。周末晚上,是我約的我爸,讓他陪我出去看了電影。”林欣欣有些語無倫次。


    “好,我幫你整理思路。你約你爸出去,也是你跟夏雨提前商量好的,因為你要為夏雨空出屋子來,夏雨那天晚上約的人是林力,是不是?”天艮沒有廢話,傳遞給林欣欣的問題也是封閉性提問,答案隻有是,或不是。


    “嗯,那個,”林欣欣眼睛朝林寬躲了躲,


    “是,還是,不是,你不用看林寬。”天艮伸出手把林欣欣的下巴擰了回來。


    “是,”林欣欣聲音很小。


    “你跟你爸再回來的時候,進屋看見了夏雨跟林力兩個人,是嗎?”天艮沒給林欣欣喘息時間。


    答案是點頭。


    “然後呢?”天艮的這個問題需要林欣欣自己發揮了。


    “然後,然後我好像就睡著了,再然後,uu看書ww.knsu 醒來你就在我的床邊,然後,”林欣欣小心翼翼的回憶著,


    “後麵的然後不用了。你看著我,告訴我,你怎麽會突然睡著了?”天艮抓起了林欣欣一隻手,搖了搖。


    “好像屋子裏一下子關了燈。我,我好像突然就睡在我爸懷裏了。”林欣欣滿眼的淚水,顫抖的聲音,充分的說明了她的確在努力回憶。


    “一下子黑了,應該是被從後麵敲了一下,平日裏沒經過訓練的人,這一擊是沒有效果,也找不到位置的。林子江恐怕舍不得下手,林力倒是很容易做到。”關於武鬥,林寬在旁邊還是很有發言權的,邊說邊抬肘師範了下。


    “那你記得夏雨穿的什麽衣服嗎?”天艮又朝著林欣欣問去。


    “屋裏很黑,我不記得了。”林欣欣如實回答。


    天艮搖了搖頭,“如果夏雨穿的是那件白色連衣裙,那麽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也會讓人印象很深。不應該,不記得。”


    “你再好好想想,你進屋後,真的看見夏雨和林力兩個人了嗎?還是隻看見了林力?”天艮這次緊緊盯住林欣欣飄逸的雙瞳,企圖捕捉每一個她不自覺間發出的暗示。


    “天艮,你什麽意思?”林寬不解的問道。


    “這裏很可能有個局限定勢思維在作怪,因為去夏雨家,所以大腦會留下信號,覺得見到夏雨是天經地義的。我猜測,林叔帶她進去的時候,林欣欣是沒有看到夏雨的。”天艮的眼神有些暗淡。


    “所以你在說,夏雨那時候已經死了?”林寬伸手搖起了天艮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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