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領軍出了大寨,便至函穀關下叫陣。城上滿寵看的分明,卻絲毫不理。對他來說,隻要能夠守住函穀關,他才不在乎什麽聲名呢。整整一天,滿寵理都沒理張飛,甚至立在城頭連話都沒搭。這可把張飛氣的夠嗆,隻是形勢比人強。三爺雖說武藝高強,勇猛無比,但是還是沒辦法飛上那高高的關牆。眼見得日漸西斜,張飛隻得無奈地回軍了。而函穀關中此時卻響起了巨大的歡呼聲,畢竟,能讓張飛如此無奈的時候也不是很多啊。


    聽著身後關上的歡呼,張飛的一張黑臉都快成醬紫色的了,好在他還沒昏過頭,老實地引軍歸了大寨。交割軍馬完畢,張飛便來見劉備道:“大哥,今日滿寵隻在關上堅守,不曾派一兵一卒出戰,想是心中膽怯。吾亦未帶攻城器械,故而未曾攻城。”


    “若是有攻城器械,便可攻城乎?”劉備忙問道。


    “關隘之前甚為狹隘,器械難以施展開,實在難以攻城。”張飛想了想,不由喪氣道。


    “這,”劉備亦是皺起了眉頭,函穀關的地形確實太險要了些,隻是如此險關若是不能攻克,如何能進軍雍州啊。


    “主公,函穀關甚是險要,實在難以一鼓而破,隻能久持。故吾以為不若繞過函穀關。”一眾謀士等人似乎已然爭論言畢,當下作為代表諸葛亮便即開口道。


    “軍師有何妙計?”劉備一喜,連忙問道。


    “一是沿河而下。二則是請蒯越在荊州調兵,自南陽宛城往虎牢關進發。虎牢關雖然險峻,然而終究比不過函穀關之險。三則是回軍長安,自河西進兵河東。四乃是等待楊雷將軍及關君侯遣軍攻入雍州。此乃是吾等所議。”諸葛亮緩緩道。


    “竟無攻打函穀關之法麽?”劉備聞言,不由的緊皺眉頭。


    “隻有強攻一途。”諸葛亮頷首道。


    “可否用當日攻打雒縣城之法?用燈籠飛入函穀關中?而後縱火?”劉備忽地想到。


    “山穀之中,風向實在難以確定,此計難成。”諸葛亮搖頭道。


    “若用火藥,可否?”沉默良久,沮授忽地進言問道。


    “火藥威力巨大,可以炸開城牆。隻是火藥需得預埋與城牆之下,若要埋下火藥,必然要掘地道。而關中早有聽音大缸,若是挖掘地道,必然為滿寵所覺,到時其掘水灌之,火藥便無用了。”諸葛亮緩聲道。


    “如此說來,隻有強攻一途?”劉備皺眉道。


    “或可遣精銳軍士,翻越兩邊山嶺,潛入雍州,直抵洛陽,如此,或可收到奇效。”陳到忽地開口道。一時間,眾人皆是詫異地看上他。


    “叔至以為翻越兩側山嶺,需得何等樣軍士?”法正急忙問道。


    “白毦精兵皆可,然其餘士卒難矣。”陳到如實說道。


    “此地白毦精兵不過三千人,便是翻越山嶺,進的雍州,恐怕亦是難以輕取洛陽吧?”沮授皺眉道。


    “先生尚以為不可,況洛陽城中曹軍乎?”陳到笑道。


    “主公,某願往。”魏延見狀,忽地開口道。


    “文長以為此計可行?”劉備驚異地問道。


    “正是。某當日曾在九裏山駐守,故而知曉白毦精兵等一幹精銳是如何訓練的。故而知曉此等山嶺雖然高峻,然亦是能夠翻越。”魏延道,“且當日楊雷將軍曾將此等精銳教授如何進行小規模特種作戰,末將銘記於心。故某以為,此番進軍定能成功。”


    “叔至,你以為如何?”劉備聞言,不置可否,又看向陳到。


    “魏將軍所言極是,此不分乃是楊雷將軍親自為吾等授課,故而知曉。”陳到忙道。


    “如此看來,吾將白毦精兵留在身邊卻是可惜了。”劉備笑道。


    “護衛主公乃是吾等榮幸。”陳到聞言,慌忙跪下,要知道白毦精兵隻服從劉備的命令,這是當日選拔進白毦精兵的時候就立了血誓的。一切以劉備的安危為第一要務,當日被選成劉備近衛軍的時候,楊雷給他們的死命令。


    “軍師以為如何?”劉備不再答言,卻看向諸葛亮及一眾謀士。


    “若是果如文長及叔至所言,此策可行,但需萬分小心。”諸葛亮沉吟良久,方道。


    “沮先生以為如何?”劉備看向沮授。


    “白毦精兵乃是主公帳下精銳,更兼護衛主公安危職責,不當離主公大帳。”沮授皺眉道。


    “孝直,汝有何看法?”劉備聞言,隻是一笑,便看向法正。


    “主公,某以為便是洛陽到手,滿寵亦不會降矣。函穀關仍是天險。”法正當即答道。


    “孝直請講?”劉備頓時來了興趣。


    “滿寵為人嚴明,其受命守函穀關必是得了曹操死命令。吾觀關中旌旗甚多,可見其軍士亦是不少。且如此險關,必然多備糧草軍械。如此一來,其關內糧草軍械士卒皆備,更兼天險,豈有輕易投降之理?依吾之見,便是雍州皆被拿下,而曹操未曾投降,恐怕這滿寵亦是在此處死守呢。”法正緩緩道。


    “孝直所言,甚合吾心啊。”劉備聞言,不由頷首道。


    “主公,某等襲取洛陽非是為寒滿寵之心,實乃是為了打擊函穀關中軍士將領之士氣,便是滿寵死忠,其一人豈能抵全關軍士乎?”魏延見狀,急忙進言道。


    “文長所言正是。”諸葛亮忽然出言,表示讚同。


    劉備微微一愣,隨即揮揮手道:“汝等且先退下,待吾思慮明白,再行決定。另,在關隘入口處立寨,謹防滿寵前來偷營。”眾人應諾,隨即退去。便是陳到,亦是躬身退出,立在大帳之外,指揮軍士巡防。


    翌日,劉備召集眾人道:“某昨夜思慮良久,方覺叔至此計可行。故而,吾欲派叔至文長領三千白毦精兵奇襲洛陽。諸人以為如何?”


    “可再遣五千山越士卒,為白毦精兵等人背負糧草輜重。”沮授插言道。


    “白毦精兵行進甚為迅速,恐山越軍難以跟及。且既是奇襲,人數自然愈少愈好,兵數太多,恐與路暴露。且山越軍乃是江東人,口音難以改過來,此乃是一處破綻。故而,無須帶領山越軍同行。”陳到聞言忙道。


    “叔至既然如此說,那便無須帶領山越軍了。”劉備頷首道,他心中自是明白白毦精兵的戰力,背負糧草,那些白毦精兵好像用不著什麽糧草。平日裏訓練的時候沒少生吃些蛇鼠野獸的,也不知他們的胃口咋地就那麽好。要知道那樣血淋淋還在扭動的東西不是每個人都敢吃下去的。


    “主公,叔至等人占據洛陽後,那又如何?”法正忽地出言問道。


    “若真能攻占洛陽,可持洛陽太守印信往函穀關調兵,就說虎牢關及孟津港皆被關君侯及楊雷將軍攻破。大軍已至洛陽城下,請速發援軍相救。如此,吾料滿寵必然派兵相援。”諸葛亮忽地插言道,看來昨晚上也沒有少做功課。


    “此計甚好。”劉備聞言大喜,道:“如此,函穀關可奪矣。陳到魏延聽命。命你二人領三千白毦精兵今晚出發,奇襲洛陽。”陳到魏延大喜,隨即應諾而去。


    “此番定能成功。”看著二人遠去,劉備在心裏暗暗地對自己道。這可是自己的親衛隊啊,若是不能成功做成此事,自己的麵子上也過不去啊。更何況,如同陳到這般的忠勇之將實在是太難找了。如今之計,也隻有讓四弟趙雲先來給自己當幾天護衛隊長了。不過,沒想到陳到竟然也會用計,看來以前隻把他當做親衛隊長卻是屈才了。


    “將軍,子敬已然領水軍至樂安下寨。”龐統一臉興衝衝地闖了進來,昏然不顧楊雷正在昏昏然打著瞌睡。


    “士元,下次進來先要衛士通報才好。”被吵醒的楊雷有些鬱悶地開口道。


    “宇霆,你也忒懶了。此一點卻是大大的不好,你當學學關君侯,每日苦讀春秋,如此,豈不妙哉?”龐統看著楊雷那懶洋洋的模樣,不由地咬牙切齒道。這家夥,把所有的軍務都交給自己和張遼及臧霸,結果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裏睡大覺,還美其名曰等待魯肅大軍。


    “士元,你這就不明白了。須知:春天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楊雷懶洋洋地回了他一句,便接過下人端來的水盆及毛巾,準備洗把臉清醒清醒。


    “如宇霆所言,那豈不是要等到秋冬兩季了?”龐統忍不住問道。


    “非也,非也。”楊雷悠閑地擦完臉,施施然道,“須知秋有蚊蟲冬又冷,要想讀書待明年啊。”


    “孺子不可教也。”龐統愕然半晌,方怒道。


    “士元勿要生氣,吾這便趕往樂安,與子敬相見。”楊雷忙道,開玩笑,氣跑了這個軍師,那軍營裏的那些雜七雜八的公文往來誰來做。


    “如此,倒還罷了。”龐統呼出口氣,方道,“宇霆,你欲要何日進兵雍州?”


    “此事還須往東郡與二哥商議。”楊雷笑道,看了看龐統又有些陰沉下來的臉色,忙道:“某去與子敬商議完軍情,自然可進軍雍州了。”


    龐統便道:“如此說來,尚需待子敬斷絕黃河交通?”


    “正是,吾要這黃河,再無一支曹操水軍存在。”楊雷笑道,“到那時,方是曹操滅亡之時。”


    “如此恐耗時日久矣。”龐統歎道。


    “此亦是無奈之事,不能打通雍州,與主公會麵商議善後諸事,便是吾有意進軍,恐下麵將士們亦是心內猶疑吧。”楊雷笑道,隻是那笑容有點兒冷。


    龐統聞言,先是愕然,隨即頷首。這名分,早晚得確定下來。隻是不知道,此番跳出來的當是哪一位。這恐怕是要被史書上記載一筆,一個弄不好,恐怕就要遺臭萬年了。


    “子敬,多日不見,別來無恙乎?”楊雷笑嘻嘻大踏步進了魯肅的大堂。


    魯肅先是一愣,隨即看到楊雷及其身後的陸遜,不由笑道:“將軍別來無恙乎?”說著便起身見禮,其餘眾將亦是紛紛見禮。禮畢,眾人坐下,楊雷自是當仁不讓坐了上首。而魯肅陸遜分列左右。其餘諸將,亦是紛紛按座次做好。


    “今日來,乃是與眾位商議水軍作戰一事。”楊雷環視眾人,朗聲道。


    “將軍有何命令?”魯肅開口道。


    “某欲盡戰黃河之南,故而需水軍斷絕黃河交通,勿要使曹軍有一兵一卒渡河。可否?”楊雷朗聲問道。


    “如此說來,需要將曹操水軍進剿幹淨,是否?”魯肅問道。


    “正是。細作已然探明,曹操在濮陽再立水軍大寨,並命呂虔與此屯軍。而毛玠則不知去向,吾以為其當去上遊了。故而,請子敬及眾位將軍齊心協力,將曹操水麵艦隻並其大寨,盡皆摧毀。並時刻監視黎陽曹操大軍。如此,吾方能安心與關君侯進兵雍州。”楊雷肅然道。


    “將軍且放心,吾等定然竭盡全力,為主公及將軍分憂。”卻是甘寧首先發話。眾人亦是齊齊應諾。楊雷這才微笑頷首道:“如此,吾今晚便要與諸位將軍不醉不休了。”眾人皆笑。


    至晚,擺的酒宴,眾人便痛飲起來。饒是楊雷好酒量,亦是被灌得醉了過去。其餘眾將,亦是皆有醉態。至深夜方散。


    翌日,楊雷起身,猶覺頭疼欲裂,好在喝過一碗醒酒湯,便覺得好了很多,當下便去見魯肅陸遜,卻見二人言笑晏晏,看樣子卻無絲毫醉意。楊雷驚問何故?二人皆笑。楊雷方知,非是二人偷奸耍滑,卻是喝的不多。而眾將的目光又皆是放在了楊雷身上,故而其實隻有楊雷是真正的醉了,其餘諸將,俱是如常。


    楊雷聞言,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眼見得前來報道的將軍們見得自己俱是一臉笑意,有性格較穩魯莽的甚至過來拍拍肩膀,便知昨晚那一場酒,著實將眾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當下楊雷亦是隻有捏鼻子認了。


    楊雷又與眾人言笑一番,便即告辭回歸曆城去了。到曆城後,先是與龐統商議一番,隨即便與龐統並張遼領大軍五萬往東郡去了。而臧霸亦是無奈地接過來把守青州的重擔,沒辦法,楊雷覺得他很是穩重,就喜歡讓他做守土的將領。


    且說魯肅,待楊雷回返後,便與眾人商議道:“此番卻是該吾等水軍大顯身手之時了。如今吾軍大小戰艦近萬艘,軍士更是有十餘萬人。而曹操水軍方建,又被伯言損毀。如今雖有細作來報,倒是其已然開始新建戰船及立起大寨。然吾等皆知,新編水軍怎能與吾等百戰之師相比。故吾以為,此戰必勝矣。”


    甘寧便即笑道:“既是如此,都督何須多言,隻命吾等進軍便是了。”


    “話雖如此,吾等萬萬不能麻痹大意,萬一讓曹操鑽了空子,反將吾等水軍殺的大敗,那時,卻是顏麵無光啊。日後論功行賞,怕是要遭他人嘲笑。”魯肅笑道。


    眾人聞言,紛紛頷首。是啊,自己這一眾人等,基本上已經被劃進水軍的序列了。若是麵對弱勢敵人而敗,肯定要被那些眼高於頂的歩軍將領們嘲笑了。


    見氣氛已然起來了,魯肅衝著陸遜使了個眼色。陸遜便即起身道:“為封鎖黃河交通,吾以為凡是黃河北岸港口,應當盡皆摧毀。而後吾軍當分屯與官渡,白馬,如此,方能監視曹操動向。諸公以為如何?”


    “吾以為雍州孟津港恐怕亦要屯軍。”呂蒙插言道。


    “子明之言有理。隻是雍州尚不在吾軍之手,此時提起,似乎為時過早。”魯肅道。


    “不然,某以為,當先取孟津港,而後君侯及楊將軍大軍方能進展順利。須知此港連接河東及雍州,必要時,曹操可命河東軍馬進駐雍州,與吾軍作戰。故吾以為,孟津港亦當駐軍。”呂蒙堅定地說道。


    “子明所言甚是。卻是吾思慮不周了。”魯肅聞言頷首笑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子明如今已非是當日吳下阿蒙矣。”


    呂蒙聞言,隻是微微一笑。眾人卻是紛紛交頭接耳,不斷地點頭稱讚。


    “都督,可要遣一支軍馬沿海北上,侵入幽州冀州腹地?”淩統忽然開口道。


    “此次楊將軍命吾等斷絕黃河交通,卻是無有讓大軍北上侵擾計劃。”魯肅看了淩統一眼,便即答道。


    淩統有些失望的點點頭,隨即閉口不言。魯肅見狀,便再問諸人可有異議?眾人皆搖頭,以示別無他意。魯肅見狀便道:“如此,命呂蒙甘寧蔣欽為先鋒,領一萬水軍,沿河而上,兵發樂陵,而後往高唐港。吾與伯言領大軍隨後便到。沿途凡是能立水寨之港口,盡皆摧毀之。若有不能摧毀者,可待吾大軍到時,再行行動,萬不可太過心焦。今日將息,明日便行出發。”眾人聞言,盡皆應諾,轟然而退。


    眼看的眾人皆退,魯肅陸遜對視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自己等人立軍功的機會來了。這一番大功,至少也得封侯了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演義之我佐劉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傻傻的丫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傻傻的丫頭並收藏三國演義之我佐劉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