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城下,關羽徐庶楊雷龐統終於會師了。關羽先到,大寨已然紮好。楊雷晚了兩天,不過軍士們繃緊的神經也輕鬆了一點。大帳中,諸人言笑甚歡。隻有一個人略略有些尷尬,此正是於禁於文則。


    看看有些麵色尷尬的於禁,楊雷笑道:“久聞於將軍善於練兵,日後還要好生請教一番。”


    於禁見楊雷主動和自己答話,忙道:“些許薄名,能聞於將軍,乃禁之幸也。若是說練兵,將軍方是天下第一人而。”


    楊雷聞言又是一笑,覺得這於禁其實也滿不容易的。當即道:“文則,九裏山大寨乃是徐州軍練兵之地,若是文則不棄,可願往九裏山訓練士卒?”


    於禁聞言大喜,當即道:“固所願不敢請爾。”


    楊雷頷首,看向關羽,道:“二哥能否割愛?”


    關羽笑道:“若是別人來說,吾肯定不放,但宇霆來要人,吾焉能不允?文則以後就往九裏山跟隨五弟練兵吧。”


    話音一落,於禁大喜,當即拜倒應諾。能不高興麽?他於禁可是曹營名將,亦是聞名天下的人物,如今卻戰敗而降。雖說投降也沒什麽可恥的,而且投降的是關羽,這可是比自己名聲更大的主兒。但怎奈心裏麵還是有些疙瘩的。尤其眼見得要來圍攻自己的救主,這心中的滋味可就太雜了。若是異日對陣,遇著以前的同僚,到底該怎樣?殺,還是羞愧而走?按理說應該殺過去,但若問於禁內心,卻是難以做到。雖說當日曹操在泰山未經鞭笞了他一頓讓他丟盡了麵子,但他還是無法麵對自己以前的同僚,尤其是原本的主公曹操。無他,曹操對他其實非常優厚了。如今得了楊雷關羽允諾,讓其回徐州九裏山練兵,暫且不說已然得到重用了,最起碼眼前這關是過了,不用那麽尷尬了。


    於禁的事情安排妥當,楊雷便問:“二哥,如今你我十五萬大軍集結與此,曹操三十餘萬大軍在此,吾等該如何對敵?”


    關羽笑道:“五弟,你心中沒有安排麽?”


    楊雷肅然搖頭道:“吾沒想到曹操竟然不願舍棄兗州,如今陸遜在冀州鬧得如此歡騰,而曹操亦是無有回軍跡象。故而吾心中頗為疑惑。若是如此,恐怕唯有強攻一途了。”


    關羽亦是頷首道:“正是如此。看來唯有強攻一途了。不過若是伯言能夠擊破蔡瑁水軍,則曹操必然退軍矣。”


    楊雷道:“伯言如今不知軍在何處了。而蔡瑁水軍駐紮與官渡港,與曹操陸寨相連。若是攻擊水軍,其陸寨必然前往援助。”


    “將軍多慮了。曹操軍弓弩遠遠不及吾軍,隻要陸伯言用火箭覆蓋蔡瑁水寨,料曹操縱然有心,卻是無力而。”龐統笑道。


    “士元所說正是,以吾之見,不若退軍在此,與曹操對峙,隻等陸伯言功成即可。”徐庶道。


    “元直所言有理,五弟以為如何?”關羽看向楊雷。


    楊雷想了想,忽地看向張遼,問道:“依文遠之見,吾軍當如何行止?”


    張遼一愣,隨即答道:“某以為當與其對峙,並派大將叫陣,斬其將而揚威,並打擊其軍心士氣,如此,蔡瑁水軍被燒之時,其軍必然大亂,而後黃河之南,盡屬吾軍矣。”


    “文遠之言甚是。二哥,你以為如何?”楊雷笑著看向關羽。


    “就依文遠之言。”關羽一捋長須,笑道,眼中全是讚賞之意。徐庶龐統亦是頷首微笑。


    “既如此,明日文遠便前往叫陣。”楊雷笑道。


    “某去為文遠壓陣。”忽地一人道,眾人看去,卻是一直沉默的呂布。


    “某與溫侯同往。”楊雷笑道。


    “此事何須爭執,明日自是一同去。”龐統笑道。眾人俱是微微一笑。


    翌日,咚咚的戰鼓響起,關羽楊雷呂布張遼等人俱是一起出陣,龐統徐庶二人留在軍寨之中,至於於禁,昨晚上酒喝的有些多,宿醉未醒,當然,也不排除是故意喝醉的。


    關羽等人方列好陣勢,隻聽得對麵亦是鼓聲咚咚,緊接著也是一彪軍馬列好陣勢。為首者金盔金甲紅袍,卻是曹操親自來了。


    列好陣勢後,曹操催馬往前來,身後許褚典韋跟著,來至陣前叫道:“請關羽楊雷答話。”


    關羽楊雷二人對視一眼,隨即催馬出陣。隔著數十步,二人嘞住馬匹。關羽便道:“丞相。別來無恙乎?”雖說都罵曹操是漢賊,劉備軍中諸人也不承認他的魏國公爵位,但是丞相這個職位還是承認的。


    “雲長,楊將軍,別來無恙。”曹操微微一拱手,道。


    關羽亦是拱手還禮,楊雷亦是拱了拱手,隨後仔細打量著曹操,頭發和胡須都有些花白了,額前夜多了幾道皺紋,眼圈還有些發黑,看來這些日子曹操過的並不好。


    “二位將軍何如此咄咄逼人?如今兗州隻餘陳留一地,二位將軍尚不知足乎?”曹操道。


    “丞相言謬矣。吾奉漢中王將令,率軍征討不臣。兗州乃是大漢疆域,吾軍乃是大漢之軍,如何不能盡得兗州?”關羽道,“便是鄴城,亦是大漢所屬,不日吾便往鄴城去,朝拜陛下。”


    曹操聞言笑道:“漢中王?此王乃何人矣?吾在朝堂之上,未聞有此王矣。倒是曾經有個大漢皇叔,不過如今亦是不再了。隻餘一野心勃勃之輩而。”


    “曹丞相,兩軍交兵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何須在此徒逞口舌之利?”楊雷忽地出言道,“不若擺開陣勢,好生廝殺一場。”


    “人言楊宇霆天下奇才,智勇雙全,為何如此急躁?待吾等敘舊完畢,再廝殺不遲。”曹操毫不客氣地答道。


    “既如此,吾等便回去等待鬥陣之人。”楊雷笑道,隨即便欲圈馬而回。關羽見狀,亦是催馬回返。


    “二位將軍為何神色匆匆?且在此閑敘離情,豈不快哉?”曹操笑道。


    “丞相既有如此閑情逸致,雷豈敢不奉陪?”楊雷一怔,隨即笑道,同時手中握緊銀槍。


    而同時,對麵的典韋已然驅馬靠了過來,亦是緊緊握住手中鐵戟,看向楊雷,眼中全是淩厲之色。許褚亦是握緊手中大刀,看向了關羽。


    曹操臉色稍稍變了一下,隨即打了個哈哈:“如今天寒,二位將軍還是且回吧。”言畢,圈馬便回。而典韋許褚則是留在原地,緊緊盯著楊雷關羽。楊雷關羽對視一眼,隨即圈馬而回。此番出來是和曹操對話的,若是和許褚典韋對上了,那才叫丟了身價呢。典韋許褚二人見楊雷關羽回返,亦是圈馬回返。至於追趕,想想對麵兩位是什麽人吧,這追趕也就免了。


    楊雷關羽方歸本陣,就聽對麵陣中一聲大喝:“關羽,速速出來受死。”隻見一將金盔金甲,催馬至陣前,一身的殺氣配著那隻獨眼顯得無比猙獰。正是夏侯惇。


    關羽見是夏侯惇,亦是微微一笑,知曉夏侯惇欲要報失許昌之仇,便欲催馬出戰。此時張遼忽道:“君侯,且看吾前去迎戰。”


    關羽見是張遼,隨即頷首:“文遠且去。”


    張遼大喜,一拱手,催馬便往前衝去,猶自喝道:“夏侯惇,認得雁門張遼麽?”


    夏侯惇見是張遼,亦是想起那晚之戰,當下氣不打一處來,喝道:“小兒猖狂,且吃吾一刀。”言畢,催馬迎了上來。當即二人便在場中對戰起來,一時間,騰起股股煙塵,鬥得甚是激烈。隻是二人早已戰過一次,俱是知曉對方實力。故而鬥得雖說激烈,然四五十合過去,亦是難分勝負。


    “文遠好武藝。”關羽見張遼大戰夏侯惇絲毫不落下風,當即捋須而笑。


    “二人伯仲之間,難分上下,不若鳴金。”楊雷沉吟一下,便道。


    “好。”關羽頷首,當即便有軍士鳴金。


    戰圈中二人自是各自圈馬而回,各歸本陣。見張遼回了本陣,呂布忽地笑道:“且待吾出戰。”言畢,催馬而出。來至陣前,大喝一聲:“呂布在此,誰敢與吾一戰?”坐下赤兔馬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亦是人立而起,便是一聲長嘶。一時間,天地間似乎靜了下來,世間似乎隻餘呂布一人一馬,持戟長笑。


    “呂布尚有如此之威乎?”曹操皺起了眉頭。而關羽楊雷這邊的士卒卻是大喜,頓時大聲鼓噪助威起來。關羽楊雷亦是對視一笑,看來呂布對曹操的恨意還是一點兒也沒有消啊。


    “呂布非一人能敵矣。”曹操又是喃喃地說了句,忽道:“典韋許褚,你二人出戰。”


    典韋方欲應諾,許褚已然叫了出來,道:“主公,無須典韋幫忙,吾一人足矣。如今呂布,已然老矣。”


    曹操聞言便道:“如此,仲康確需小心了。”許褚聞言應諾,催馬而出。而典韋則是在一旁沉默不語。曹操也不看他,亦是知道看他也沒用,典韋就是這樣,心中唯有曹操一人而。


    “呂布休走,許褚來也。”許褚一聲大喝,催馬往呂布衝去。


    呂布見是許褚一人,不由的冷笑一聲,暗道,你們還真的以為我很老了麽?當即催馬而上,直取許褚。二人交馬而過,許褚心中便吃了一驚,這呂布比之十年前濮陽之時雖說弱了許多,然這身本領,似乎猶在自己之上啊。當即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與呂布纏鬥起來。


    呂布接了許褚一招,亦是心中一沉,暗歎一聲,果然不如當年了。不過,比之如今的許褚,猶是略勝一籌。當即圈馬回來,再與許褚大戰。二人便在場中,打鬥起來。一時間,刀光戟影,呼和不斷。帶起道道煙塵,直看得兩軍將士暗自心驚。


    “鳴金。”曹操已然沉下了臉,此時已過百餘招,他亦是看出來許褚已然十分疲累了,然其猶若瘋了一般,纏住呂布死鬥不休。如此看來,呂布雖然略占上風,亦是隻能穩固防守而已。身邊傳令官聽了,當即鳴金。一陣叮叮當當聲音傳來,許褚仿若未聞,猶然纏鬥呂布。呂布聞得乃是曹操那邊鳴金,當即便崩開許褚大刀,喝道:“曹賊叫你回去。”


    許褚聞言,隻是哼了一聲,又欲拚殺。呂布大怒,就欲與這廝纏鬥到底。此時,隻聽得叮叮當當一陣響。卻是楊雷命人鳴金,召還呂布。呂布聞得自家鳴金,隻得棄了許褚,催馬回歸本陣,心中猶自嘀咕,這許褚,比當年濮陽之時,瘋狂不少啊。


    而那邊許褚見呂布回陣,亦不追趕,催馬回歸本陣,見了曹操,方道:“主公,呂布雖老,然當日之勇猶在,確實非一人能敵。”臉上卻是一臉木然。


    此時,日已近午。隻聽得一聲號角,卻是關羽楊雷領軍回大寨用飯了。而這邊曹操見狀亦是領人馬撤回大寨用飯。此時,兩軍罷戰。


    高唐港,陸遜呂蒙等人坐在一起商議軍情。孫觀道:“如今郭嘉隻在廣平城,每日派遊騎探聽吾軍消息,卻是不曾進軍。亦不見其軍馬調動,想必無有大軍進逼平原之意。”


    陸遜聞言道:“既如此,吾等領水軍先往官渡,擊破蔡瑁水軍,而後再回返平原。”


    “蔡瑁水軍三萬,戰船數千。而吾軍水軍隻有一萬,戰船亦是不及彼軍。此事還需得萬全之策。”劉辟擔心地說道。


    “將軍可知,水戰當以何種軍刃爭先?”陸遜笑道。


    “弓弩。”劉辟遲疑了下,答道。


    “正是,水上征戰,弓弩優者必然能占上風。而如今雖說其據上遊,而吾軍據下遊。然如今冬日,北風甚急。而吾軍弩矢射程又超出彼軍。加上風力,再用火箭相攻。恐怕蔡瑁三萬水軍,覆滅不過彈指之間而。”陸遜笑道。


    “都督既然有如此信息,吾等便在此等候都督捷報。”劉辟孫觀二人對視一眼,當即道。


    “如此甚好,且準備酒席,安排功勞簿,吾等不日便回。”陸遜笑道。當下眾人告辭。


    翌日,陸遜呂蒙淩統丁奉領一萬水軍逆流直上,往官渡殺去。最先倒黴地是濮陽水寨,這裏本是曹操訓練水軍的地方,故而存有水寨。如今陸遜水軍已過,水寨俱成齏粉矣。而寨中留守軍士,亦是紛紛逃離,往城中報訊了。待得其城中守將聞知,領軍前來阻敵時,卻隻看見燃燒的水寨以及陸遜等人溯流直上的帆影。他們這是要去哪兒啊?那守將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忙遣人往鄴城廣平等地報訊。


    且說陸遜大軍,好好蕩蕩自黃河溯流直上,非止一日,已然快到官渡。此時已然有曹操水軍巡邏艦隻。故而陸遜的行藏亦是無法保密。當即便有人往水寨報去。蔡瑁聞得巡邏艦隻來報,道是陸遜領水軍溯流直上,殺過來了。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道:“吾正要去尋你,不妨你卻送上門來。”當即領軍士好好把守水寨,自往陳留見曹操述說迎敵之事。


    來至陳留,見了曹操,便道:“主公,屬下得報,陸遜大軍溯流直上,看來是要襲擊吾官渡水軍。故特來報知。”


    曹操一愣,隨即道:“陸遜水軍來襲,汝怎地不去迎敵?”


    蔡瑁恭敬道:“吾特來告知主公,隨後便去迎敵。”


    “軍情緊急,你還不快去?”曹操有些發懵。


    蔡瑁應諾,隨後便下去了。待其走後,曹操才反應過來,不由氣道:“其為水軍都督,彼軍有水軍來襲,可自迎之,何必報我。真真氣煞吾矣。”


    身邊諸人,亦是個個麵帶微笑,這蔡瑁,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


    蔡瑁來至水寨,便安排諸軍,準備迎敵,心中亦是興奮不已。吾占上遊,沿水而下,狠狠衝撞,必能將其擊敗。分派完畢,領軍往下遊駛去。


    行不過十餘裏,已然望見陸遜軍帆影,正迎了上來。蔡瑁見了大喜,隨即一揮手,命諸軍加快行進,順流直下,衝撞敵船。隻要能撞上去,任他徐州軍的弩箭如何厲害,亦是無可奈何了。到時打起接舷戰,肯定是自己占據上風。


    那邊陸遜亦是看到順流直下的蔡瑁水軍,當即臉上一笑,喝道:“吾已然等候多時了,怎地來的如此之晚。”當即命軍士將船橫起,落錨,弩矢上弦。


    片刻,蔡瑁大軍已然進至五百步內,蔡瑁見狀,心中大喜,拔出寶劍大喝一聲殺啊。軍士們齊齊大喝,一時間軍威大振。


    陸遜見蔡瑁如此聲勢,不由笑道:“看看汝還能蹦躂幾時。”心中默數,十,九…一,隻見蔡瑁前進的船隊忽地被什麽卡住了,在河中心不斷打轉,卻是前進不得。蔡瑁見狀,心中一驚,忙命軍士看看什麽情況。片刻,便有軍士來報。不知何時,此處已然盡是鐵鏈,阻住去路。此時,隻聽得空中咻咻破空之聲不斷,弩矢紛紛飛來,而且多是火箭。此時更為可怕的是,蔡瑁這方的船隊在這兒不停打轉,已然圍成一團了。


    火忽地就起來了,加之人之慘嚎之聲,已然將蔡瑁臉色嚇得雪白。“撤軍。”蔡瑁冷冷下令道,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以及對回去之後還要被責罰的恐懼。自己算是兩次栽在這鐵鏈上了。蔡瑁默默地想,真是有夠悲哀的。


    好在這鐵鏈不僅阻止了蔡瑁大軍的進逼,亦是組織了陸遜對其的追殺。倒是讓蔡瑁施施然退去。點算損失,不過損失百十艘小船,千餘人而已。如此,也讓蔡瑁心中稍安。


    陸遜看著蔡瑁遠去的帆影,譏諷地一笑,隨即對身邊的呂蒙笑道:“這蔡瑁,看來還是沒有多少長進啊。”


    呂蒙亦是一笑:“此番曹操不會殺他,隻是下一次,恐怕再也沒人能救得了他了。”陸遜亦是微微頷首,眼中似乎出現了漫天的火焰。(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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