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魚貫入城,許攸自遠處奔來,笑道:“孟德,若無吾計,汝焉能進的此城?”曹操身子一震,裝作沒聽到,徑自進城去了。


    許攸見曹操似乎沒聽到,便搖了搖頭,不料眼一瞥正看到許褚立在一旁,當即笑道:“許將軍,若是無有吾計,汝等焉能進的此城?”


    許褚聞言,轉身過來,喝道:“吾等奮力廝殺,方奪得此城,汝焉敢大言?”


    許攸嗤地一聲冷笑,雙手負於背後,搖頭道:“你等不過匹夫之勇,何足掛齒啊?”


    許褚聞言大怒,噌地拔出寶劍,往許攸逼去。


    許攸一驚,慌張道:“你,你要做什麽?”


    許褚冷哼一聲,一劍過去,將其刺了個透心涼。許攸滿眼震驚,到死亦是不信許褚竟敢拔劍刺殺自己。許褚亦是不理身後將士們驚訝的眼神,施施然收了寶劍,便往城中去。


    不多時,趕上曹操,告罪道:“主公,方才許攸辱罵吾等將士,吾一怒殺之,特來請罪。”


    曹操看了他一眼,見其麵無懼色,轉過身道:“如此,將許攸厚葬,善待其族人。”


    “諾。”許褚應諾而退。程昱則是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目光,而郭嘉賈詡等則是麵無表情。


    眾人往前行,至袁紹宅前,隻見大門大開,有軍士立於兩側。曹操見狀大怒,喝道:“誰人違我將令,竟敢私自闖入袁府?”


    守門軍士急忙單膝跪倒,道:“是公子。”


    曹操一怔,揮揮手,道:“汝等起來吧。”言畢便要往裏去,見諸人跟隨,便道:“諸人且往府衙視事。典韋隨我即可。”諸人聞言告退。


    進了大門,又過了二門,轉至後堂,隻見一人,錦衣華服,手持寶劍自遠處走來。曹操見狀大怒,喝道:“逆子竟敢違我將令。”那人正是曹丕。


    曹丕見是曹操,吃了一驚,又看見典韋,手提雙戟,正看向自己。忙不迭丟了手中寶劍,單膝跪地,道:“父親請息怒,但請父親見過一人,再發落不遲。”


    “哦,是何人也?”曹操皺眉道。


    隻聽得環佩聲響,自拐角處轉過二人,其一仿似三十餘歲,相貌甚為妖嬈。手邊攙一人,卻甚是年青,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滿麵哀容,卻掩不去那傾國傾城的美貌。“便是此人。”曹丕忙道,其眼頗頗看向那年青女子。


    “汝等何人?”曹操皺眉看著款款行來的二人,問道。


    “吾乃袁紹之妻劉氏。”那年齡大一些的女子道,又介紹自己身邊的女子:“此袁熙之妻,甄氏。吾願將此女獻與公子為妾。”


    此時那年青女子忽道:“妾寧願一死,請大人成全。”劉氏聞言大急,忙道:“甄氏年幼無知,大人請勿怪罪。”曹丕亦是滿麵緊張地盯著。


    “哦?”曹操眼睛一眯,仔細打量,半晌方道:“真吾兒婦矣。”


    曹丕聞言大喜,道:“多謝父親成全。”


    曹操瞥了他一眼,又看了劉氏一眼,方道:“既是袁本初之妻,贈與金帛糧米,好生安置。”旁邊典韋恭聲應諾。劉氏亦是急忙拜謝,獨甄氏滿眼淚光。


    “袁譚占據信都,不思進兵幽州,反有自立之意,諸公以為如何?”曹操問道。


    “當趁此良機,一舉剿滅袁氏,使其不能有喘息之機。”郭嘉進言道。


    “正合吾意。”曹操點頭道,“令夏侯敦為先鋒,李典樂進為副將,率軍三萬,攻打袁譚。曹純,你引虎豹騎接應。吾自統大軍,隨後便至。”幾人出列,齊齊應諾。


    建安六年十一月,曹操得鄴城後,進軍信都,袁譚為曹純所殺,郭圖被樂進射死,遂盡得冀州之地。十一月末,曹操又命張郃高覽為先鋒,統軍三萬,進發範陽,袁熙部將焦觸張南臨陣倒戈,袁熙兵敗,與袁尚往投烏丸。


    “如今,二袁兵敗,往投烏丸,公等以為如何?”大帳之中,曹操發問。


    “主公,所謂斬草除根,且胡人久寇邊陲,殺吾百姓,可趁此時出兵討之。”郭嘉進言道。


    “某願為先鋒,以討諸賊。”眾人視之,卻是閻柔。


    “隻是時近寒冬,恐難以進軍啊。”程昱皺眉道。


    “可以輕騎往塞外逐之。其餘步卒,主公無須帶領。”閻柔進言道,“吾久在塞外,頗知烏丸虛實,其皆為騎兵,來去如風,非騎兵不能勝矣。”


    “如此甚好,公達,吾軍騎兵現有多少?”曹操問道。


    “騎兵五萬餘,另有五千虎豹騎。”荀攸答道。


    “如此兵力,可足矣?”曹操轉問閻柔。


    閻柔兩眼放光,笑道:“遼西烏丸其軍士亦不過七萬餘,如此軍勢足矣。”


    “好,既如此,吾這便揮軍入塞外,兵發烏丸。”曹操豁然而起,“曹純,領虎豹騎與吾同行。張郃高覽領一萬騎為先鋒,程昱劉曄夏侯惇李典樂進留守幽州,荀攸徐晃往守冀州,其餘人等,隨吾進軍柳城。”


    “諾。”眾人齊齊應諾。荀攸卻猶豫地看了郭嘉一眼,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話來。曹操亦是注意到了,當即命眾人退下,獨獨留下荀攸賈詡程昱郭嘉四人。


    “公達方才有猶豫之色,可是有疑問?”曹操問道。


    “正是。”荀攸見曹操發問,亦不隱瞞,答道:“吾軍遠出塞外,天寒地凍,恐難以補給。且此去路途遙遠,主公卻親身前往,萬一有失,是吾等之罪矣。”


    “公達可知吾昔日之誌否?”曹操聞言笑道。


    “未知。”荀攸答道。


    “吾昔日之誌,便是吾死後,碑上能題漢征西將軍曹操之墓。”曹操起身道,“自吾號召義軍以來,討董卓,伐諸侯,未嚐一戰對外。此雖形勢所逼,亦是大違吾心中之意矣。今有機會遠征塞外,正合吾心意矣。況劉備日益做大,吾若是不趁此時解決心腹之患,他日對陣劉備,未免心中難安呐。”


    “主公既然心意已決,吾等遵命便是。”荀攸答道,“隻是還有一事,尚需主公斟酌。”


    “何事?”曹操疑問道。


    “許都南有汝南,宛城更是緊鄰荊州,此處乃四戰之地。倘若他日劉備劉表聯合起來,興兵先奪宛城,再進兵許都興兵奪駕。如此,豈不危矣?”荀攸道。


    “這,”曹操沉吟半晌,方道:“依汝之見,當如何?”


    “不若遷都鄴城,如此既可遠離二劉,又有黃河之險可以阻之。”荀攸道。


    曹操沉默半晌,方道:“當日文若勸我接駕,於現在看來,竟不知到底是對是錯。若說錯,則是取得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地位。若說對,我曹操已然成了權臣,逆賊矣。”眾人聞言皆是沉默。


    良久,曹操又道:“諸公此番還有何意見?”眾人皆不語。


    “既是無有,那便依此辦理吧。”曹操道,頓了頓又道:“吾聽聞孔文舉親往徐州宣讀詔書,劉玄德好大的麵子啊。文和,此事皆由你處置。”


    “諾。”賈詡答道。荀攸郭嘉程昱則是不語。


    “主公,細作探得曹操已經發兵塞外,攻打烏丸。此去,共帶鐵騎三萬。”徐庶道。


    “哦,曹操不顧苦寒,竟親身往塞外去了?”劉備緊皺雙眉。


    “正是。”徐庶道。


    “主公,正好趁此機會奪下青州。”呂布聞言急道。


    “不可。”劉備聞言,連忙搖頭,見呂布麵有不虞之色,忙道:“曹操雖說奸佞,然其往討烏丸,卻是有功於吾大漢。吾為大漢皇叔,怎可與此時進兵,行此掣肘之事?你我皆久在邊陲,當知邊陲百姓之苦。”


    呂布聞言默然。


    “主公真仁義矣。另外還得一報,曹操命荀攸在鄴城修建宮室,又命賈詡往許都,觀其動向,似乎有遷都之意。”徐庶緩緩道。


    “什麽,竟有此事?”劉備一驚,霍然而起。


    “隻是推斷,尚無定論,隻是天子已然多日不朝了。”徐庶道。


    “莫非曹操竟要篡位乎?如此,天子豈不危矣?”劉備緊皺雙眉。


    “未必如此。”張昭接言,“今徐州有兵近三十萬,豫州有軍五萬,揚州歩軍八萬,水軍五萬。共計近五十萬。如此雄厚人馬,曹操定然不敢做出篡逆之事。以吾之見,不過遷都以避主公兵鋒矣。”


    “吾亦是如此認為。”徐庶點頭道。


    “既是無關天子安危,那便由他去。漢室暗弱,此實無奈矣。”劉備這才鬆了口氣,輕歎道。


    “大哥,既然如此何不伏兵與途中伏兵,將天子截來,如此,豈不一了百了?”張飛道。


    “三弟休得胡言,若是陛下有失,那時吾等便是謀逆的叛臣了。”劉備厲聲喝道。


    關羽見狀,急忙將張飛拉到一旁。張飛仍然嘀咕道:“這樣任曹操揉來揉去,真若麵團兒一般,還天子呢,真是的。”關羽忙捂住張飛之口,退了下去。劉備瞥了一眼,亦不追究。


    “主公,還有一樁喜事。”徐庶見劉備滿麵憂慮,笑道。


    “何事?”劉備忙問。


    “主公莫非忘記了。明年一月,便是楊將軍大婚之時。如今已是臘月,主公還需早作準備。”徐庶笑道。


    “正是,若不是元直進言,吾幾乎忘卻此等大事。”劉備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頓時滿麵喜色,“請糜竺先生來,吾要與之商議彩禮諸事。”


    張昭亦在一旁笑道:“楊將軍大婚之後,江東方真屬主公矣。”諸人皆是點頭,以示讚同。


    片刻後,糜竺來到,隻是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劉備卻沒注意這些,隻是興衝衝拉著糜竺,道:“子仲,且為吾計算,此番需要多少彩禮?”


    糜竺聞言,苦笑道:“主公,大戰方過。撫恤士卒,休整諸軍,皆大耗錢糧。如今府庫之中,並無多少錢糧矣。這彩禮,卻是不好出。”


    劉備一驚,忙道:“如此,怎生才好?”


    糜竺眼睛一轉,笑道:“如今,廣陵吳郡會稽皆開鹽田,想必已有產出。而廣陵雖屬徐州,其鹽田卻是陳家產業。吳郡會稽則俱為楊將軍所有,況且此次乃是楊將軍娶親,其必然要一力承擔了。”


    劉備一怔,隨即笑道:“子仲莫不是看上那三處鹽田了?”


    糜竺忙道:“並無此意,東海鹽田,已然夠吾家豐足了。”


    劉備聞言笑道:“那便好。廣陵鹽田,是吾讓與陳家的。至於吳郡會稽各處鹽田,卻被四弟分與江東諸家了。雖說有些產量,怎奈時日尚短,這稅收想必不多。”此言一出,那自江東來的諸人俱是紛紛點頭稱是。


    糜竺見狀,便道:“楊將軍此時尚無書信來,想必早有打算了。主公不必憂慮,想楊將軍足智多謀,定然已經考慮好了。另府庫中還有應急錢糧,主公要用,拿去便是。”


    劉備這才想起,當日楊雷曾經建議過自己每年要扣除一些錢糧作什麽應急之用,今番倒是用上了,不由苦笑道:“此亦是四弟之策矣。”糜竺點頭。張昭等江東來人卻是心中一驚,這楊雷,忒是眼光長遠。大戰連年,竟然還扣除應急錢糧,真深謀遠慮。


    秣陵,楊雷正與孫尚香巡視著自己的愛巢。府邸剛剛建好,自九月至十二月,不過三個多月。雖不是處處雕梁畫棟,但亦頗有氣勢。更有各處移植的花木,雖是寒冬,並無花開,但已然可以想象出他日花開之時,怎生繁華了。


    “這房子太大了些,我怕住不慣。”看完一遍,孫尚香皺眉道。


    “那就換個小些的,反正這庭院之中的房子都是咱們的,你想怎麽住就怎麽住。”楊雷笑道。


    “我還是覺得吳郡比較好,畢竟住了那麽些年,習慣了。”孫尚香道。


    楊雷一愣,隨即道:“既然如此,吾便在吳郡再為你建一座庭院如何?”


    “那此處呢?莫不是要金屋藏嬌之用?”孫尚香嫵媚地瞥了他一眼。


    “絕無此意。”楊雷連忙撇清。


    “哼。”孫尚香給了他個白眼,自顧自往前走去。楊雷急忙跟上,遠遠看去,卻似下人服侍小姐般,讓緊隨其後的仆從俱是暗自發笑。


    轉眼間,已過了新年,正月初九,楊雷披紅掛綠,往孫府迎親。當然,結婚地點是吳郡。畢竟秣陵還在建城,處處工地,實在是沒辦法。而此次,劉備關羽張飛趙雲呂布徐庶張昭等皆來吳郡,徐州隻有黃忠留守。孫權遠在交州,不能到場,但孫靜孫瑜孫賁孫輔等孫氏一族亦是齊齊到場。吳郡此番,真的熱鬧非常。便是荊州劉表,亦是遣伊籍前來道賀。


    真熱鬧啊,身為主角的楊雷暗自想著,隻是想想彩禮,便覺得有些好笑。誰想應急的錢糧,竟然用在自己的婚禮之上。這大哥,可真大方。


    昏沉沉做完各種儀式,至夜幕降臨時方逃離了眾人魔爪。進了二門,就見院中有數十人明執刀劍,更有張弓搭箭者,立在各處。登時楊雷這酒意,就醒了一半,渾身頓時濕漉漉的,熱酒皆化作冷汗出來了。


    幸好那領頭的侍女稱呼道:“將軍回來了。”方將楊雷提起的殺意消了下去。那侍女在前引路,至新房門前,止住。便伸手請楊雷自推門進去。


    楊雷定定神,打起小心,輕輕推開門,一眼掃過去,不禁吃了一驚。但見新房之中,處處擺刀掛劍。亦是有四個侍女,腰挎寶劍立在房中,甚是英姿颯爽。見楊雷進房,俱是低頭道:“將軍回來了。”


    楊雷定定神,看看一身盛裝的孫尚香正坐在床邊衝著自己有些羞澀地笑著。這才長出一口氣,近前道:“小妹,這是何故?”


    “沒什麽呀,我在家時,都是這樣裝飾的。怎麽樣,很漂亮吧。”孫尚香笑道。


    “漂亮?”楊雷一愣,隨即苦笑道:“小妹,這是我們的新房,你不會就打算這麽裝扮吧。你不覺得這樣有些滲得慌?”


    孫尚香聞言,用很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方道:“將軍身經百戰,尚懼刀劍乎?”


    楊雷一愣,方要答言,就見孫尚香一拍手,那些侍女便進來,將房中刀劍俱皆取走。一切完畢,連同那房中侍立的四女亦是退了出去。孫尚香這才道:“如此,夫君可還滿意否?”


    楊雷長出一口氣,緊盯著孫尚香的雙眼,柔聲道:“隻要能與你在一起,便是吾身處修羅,又有何懼?”


    孫尚香羞澀地一笑:“油嘴滑舌。”楊雷亦是一笑,端起酒杯,與孫尚香喝過交杯酒,隨後安歇。一夜溫柔,不足為外人道也。


    翌日,二人早起,梳洗打扮完畢。楊雷便要往前廳練武,孫尚香自是緊隨其後。楊雷見狀,忙問道:“身體安否,能否同往?”


    孫尚香白了他一眼,喚過侍女,便往演武廳行去,倒讓楊雷怔了一怔,這才想起,孫尚香自小習武,這身子可不像一般女子那麽弱。便是十個八個壯漢,亦是難以近身。可見其武力值,並不低。


    來至演武廳,卻見數十侍女已然立在一旁,此時方知,原來孫尚香亦是每日晨起練武,從不間斷。楊雷這才恍然。隻是那些侍女看著楊雷,俱是帶著吃吃發笑。楊雷便感覺有些奇怪,私下便問孫尚香,方知自己昨晚畏懼房內刀劍的醜事兒已經傳遍侍女之口了。隻是孫尚香安慰他,道是這些侍女口風緊的很,必然不會外傳。


    楊雷一撇嘴,暗道,信你才怪。果然,未及半日,有關楊雷入洞房畏懼刀劍的事情已然傳遍吳郡,更有著向四方傳播之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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