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4月,楊雷於徐州辦雲龍書院,一期生皆劉備軍有功將士之子弟,黃忠之子黃敘亦在此列。7月,獻帝回返長安,曹操劫持獻帝至許,得大將徐晃。—《東漢書》


    楊雷忙完了一天的事情,樂嗬嗬地回三將軍的府邸了,沒辦法,他孤家寡人在徐州,也懶得弄什麽府邸,況且和張飛良好的關係可是他以後在劉備軍中地位的有力保證之一。剛到府邸門前,那守門軍士便上前道:“大人。三將軍留話,若是大人歸來,請速去刺史府。”“哦?”楊雷心中疑惑,可是手上並不慢,撥轉馬頭,向就在附近的刺史府過去。來到刺史府前,自有軍士前來收拾馬匹。


    進的廳堂,隻見眾人皆在,楊雷亦是急忙見禮,見禮完畢。楊雷便在張飛下首坐下,這還是糜竺家打造的椅子呢,雖然原始了些,但也有一番味道。劉備看眾人已經到齊,便道:“剛剛漢升派人送來一個曹操的使者,是在經過九裏山大寨的時候被抓到的。此人帶來了聖旨,封我為征東將軍宜城亭侯領徐州牧。”言語至此,頓了一頓,眾人皆是紛紛祝賀。劉備待眾人祝賀完,方說道:“此人還攜帶一封密信。乃是曹操寫於我的,教我誅殺呂布,諸君且觀看。”便有軍士將信件呈與眾人傳閱。眾人看完,張飛第一個便叫道:“大哥,俺這就領兵去殺那呂布,將那三姓家奴的頭顱提來見你。”說著就要起身。關羽眉頭一皺,喝道:“三弟,不可魯莽。”陳登此時亦是說道:“三將軍不可魯莽。此乃曹操二虎竟食之計也,欲借主公之手誅殺呂布。若事成,則主公失去一輔助;若是不成,則呂布必要殺主公。此欲使呂布與主公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到那時,曹操便可得利矣。”眾人皆頷首。張飛卻道:“呂布乃是三姓家奴,無義之人,殺便殺了,又有何礙。”氣衝衝瞪著陳登。此時劉備說道:“他勢窮而來投我,我若殺之,亦是不義。”眾人皆道:“主公仁義。”獨張飛道:“大哥,好人難做。不若一刀,萬事皆了。”劉備眉頭緊皺,隻是不答應,揮手叫眾人退去。楊雷亦是跟著張飛回府邸。


    翌日,呂布聽的劉備實授徐州牧,親自前來恭賀。劉備急忙將他讓入廳堂,二人且入座。呂布便道:“吾聞玄德公領朝廷恩賞,實授徐州牧並封侯。特來恭賀。”言下亦有一絲羨慕在其中,畢竟他現在安身的小沛還是劉備送給他的。劉備聞言急忙道謝,二人言談正歡,忽聽得院中有人大叫:“呂布在哪裏?我要殺了你。”二人驚看,卻見張飛手提寶劍,直闖進來,見到呂布在此,就與上前殺之。呂布大吃一驚,一躍而起,亦是扯開隨身寶劍,大叫道:“玄德公,翼德何故隻要殺我?”劉備急忙喝止張飛,關羽亦是向前攔住。張飛見不能得手,遂道:“呂布,非是我要殺你,隻因曹操說你是無義之人,特意叫我哥哥殺你。我哥哥不忍動手,我便來替哥哥分憂。”言罷,還要向前,劉備連聲嗬斥,才將張飛喝退,卻不知張飛退到院中,小聲嘟囔一句,也不知宇霆這小子出的主意管不管用。劉備喝退了張飛,便把曹操的書信拿給呂布看,並把事情告訴他。呂布看完書信,聽完劉備訴說前情,看看旁邊眯著眼睛的關羽,忙道:“玄德公。這是曹操離間,欲要我二人不和呀。”言下竟有怯意。劉備急忙安慰道:“溫侯勿憂,備誓不為此不仁不義之事。”呂布急忙拜謝。劉備為安其心,留其飲酒,到晚方回。待呂布走後,關羽便問道:“大哥,何故不殺呂布?此時殺之,不過反手之勞。若他日有變,悔之晚矣。”劉備搖頭道:“此曹孟德恐我與呂布同謀伐之,故用此計,使我兩人自相吞並,彼卻於中取利。奈何為所使乎?”關羽點頭稱是。劉備又道:“三弟雖然魯莽,白天一來卻使得呂布深信不疑,更使呂布深恨曹操,卻是剛好幫了大忙。”關羽亦是點頭。


    且說張飛回到府邸,見了楊雷,笑道:“宇霆倒是好算計。呂布那廝果然恐懼,倒叫俺老張出了口氣。”楊雷笑道:“溫侯武藝無雙。今日失勢落單,故有此窘迫。若是平時,隻怕要和三將軍並上三百回合才會收手。”張飛樂道:“不管他。反正我是出了口惡氣。不過呂布小兒雖然無義,武藝確實非比尋常。來來來,你我暫且喝酒。”楊雷笑著和張飛喝起酒來。


    過了數日,又是一個使者來到,詔書上說要劉備討伐袁術。劉備急招眾人商議。糜竺說道:“此定是曹操之意,乃是亂命。主公可不需理會。”劉備搖頭道:“雖知是計,然王命不可違啊。”孫乾便道:“既然主公欲行,且先定守城之人。”劉備點頭道:“正是如此。二位賢弟,何人願意守城?”關羽聞言道:“弟願守城。”劉備看看關羽,歎道:“二弟,吾早晚要與你商議諸事,怎可相離?”張飛本欲往淮南與袁術軍殺個痛快,聞言便道:“大哥,小弟願守此城。”劉備說道:“你守不得此城。你一者酒後剛強,鞭撻士卒;二者作事輕易,不從人諫。我不放心。”張飛回道:“弟自今以後,不飲酒,不打軍士,諸般聽人勸諫便了。”糜竺曰:“隻恐口不應心。”張飛聞言怒道:“吾跟哥哥多年,未嚐失信,你如何輕料我!”楊雷見狀,便道:“主公,雷願留下,同三將軍共同守城。”劉備聞言喜道:“有宇霆輔助,吾放心矣。隻是平時州中諸事還請元龍長文輔之,早晚令其少飲酒,勿致失事。”陳登陳群忙回道:“自當盡力。”眾人商議完畢,劉備便同關羽關平領軍三萬,往淮南進發。當然,黃忠的九裏山大寨的兵倒是一個沒少,牢牢地駐守在哪兒,以防曹操突然出兵襲擊徐州。


    自從劉備離開了徐州,張飛好似變了個人似的,居然老神在在地處理起軍務來。當然,政務方麵還是由陳登陳群等人處置。楊雷在一旁看著,倒也是覺得稀奇,這赫赫有名的張三爺居然三天沒找自己飲酒,倒真是轉性了。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一日,張飛設宴款待諸人,命諸官皆來。眾人不得不從,俱是前來。待到眾人坐定,張飛開口道:“我大哥走時,吩咐我少飲酒,恐致失事。諸君今日盡此一醉,明日都各戒酒,幫我守城。今日卻都要滿飲。”言罷,起身與眾官把盞。酒至曹豹麵前,曹豹推辭道:“我從天戒,不飲酒。”張飛聞言,眉頭一皺,喝道:“廝殺漢如何不飲酒?我要你吃一盞。”曹豹害怕,隻得喝了一杯。張飛把遍各官,自斟巨觥,連喝了幾十杯,不覺大醉,卻又起身與眾官把盞。又是輪到曹豹,曹豹推辭道:“三將軍,我實在是不能再喝了。”張飛瞪眼道:“你剛剛吃了,現在為何推卻?”曹豹隻顧搖頭,再三推辭不飲。張飛已經醉醺醺的了,不知不覺性子上來,便怒喝道:“你違我將令該打一百!”便喝軍士拿下。陳登見了,急忙勸道:“主公走時,吩咐你甚來?”張飛怒道:“你文官,隻管文官事,休來管我!”陳登亦是無奈,隻把眼看向楊雷。楊雷見狀,正要勸阻。曹豹卻告求道:“翼德公,看我女婿之麵,且恕我罷。”飛曰:“你女婿是誰?”曹豹便道:“呂布是也。”楊雷一聽,心念一轉,不由暗自跺腳,糟了,張飛和呂布不知道怎麽地,大概八字不合,你提呂布,卻是找打。果然張飛大怒道:“我本不欲打你,你拿呂布來嚇唬我,我偏要打你!我打你,便是打呂布!”諸人勸不住。楊雷見事已至此,勸也無用,遂沉默不言。待到張飛將曹豹鞭至五十,眾人苦苦告饒,方止。


    散了宴席,楊雷留下陳登陳群孫乾糜竺,簡雍隨軍去了,不在其中。眾人坐定,楊雷道:“諸君。三將軍此番惹下禍事,吾料曹豹必然懷恨在心,若其勾結呂布,前來相攻,裏應外合之下,徐州危矣。”諸人麵麵相覷。陳登見狀,便開口道:“楊校尉欲要吾等如何做。且吩咐便是。”楊雷笑道:“既然如此,雷便僭越了。”便將自己想法吩咐下去,眾人聽完,俱是各自領命而去。陳元龍更是直接歎道:“呂布此番休矣。”


    且說曹豹挨了打,又羞又怒,回到家中,想想自從劉備至此,自己軍權被奪去,好不容易賠了女兒搭上呂布這條線,以為可以保的平安,不想又是被羞辱。一時間新仇舊恨俱湧上來。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張飛無情,休怪我無義。連夜使人送書信至小沛,備說自己受張飛羞辱之事。並稱玄德已往淮南,今夜可乘飛醉,引兵來襲徐州,自己為內應,不可錯此機會。呂布接了書信,急忙叫陳宮前來商議。陳宮皺眉道:“小沛原非久留之地,今徐州既有可乘之隙,失此不取,悔之晚矣。然九裏山屯有大軍,不得不防啊。”呂布笑道:“公台休要驚疑。便是楊宇霆親在九裏山,吾也不懼他,況守將乃是年近半百之無名老將,不足為慮。張飛屢屢欺我,今番定要報仇。”言罷,便要發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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