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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日升心中憤怒了一會後，他便想一會回延昌要不要找魏昭興當麵解釋一下。
不過，他又想他現在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魏昭興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解釋的時候哪句話沒說好，露了餡，那就得不償失了。
正當他看向窗外，準備調整心情的時候，方日升忽然又想到了彭軍。
方日升的整個計劃隻有楊輝和彭軍知道。
目前楊輝正在元西縣采訪，那肯定不會是他泄漏出去的。
那會不會是彭軍？因為他現在一直無法聯係上。而且空平化工廠也突然停產了。
可是，彭軍沒理由把這事說出去啊。況且通過方日升了解，彭軍是個很謹慎的人，他不可能這麽不小心吧。
雖然方日升想不出任何理由，但還是讓他有些放心不下。而他現在也不敢再聯係彭軍了。
喝了那麽多酒，又加上剛才出了幾次冷汗，方日升明顯感覺口有些幹。
於是拿出水杯，擰開杯蓋就要喝水。
可就是那麽不湊巧。方日升的司機在高速上開的很快，而此時正好前麵有輛貨車靠了過來。司機連忙踩了下刹車，後麵的方日升由於慣性，跟著向前猛衝了一下，水杯裏的水也撒出來一些。
司機開車出這種狀況也偶爾會發生。如果是平時，方日升也不會怎樣。
可今天方日升自接到魏昭興的電話後，心裏就一直七上八下的。現在忽然出了這種狀況。方日升的火氣蹭的就飆升了。他是坐在駕駛位後麵，所以他直接拿著水杯就摔到了副駕駛座上。
“你tm怎麽開車的。不會開就趕緊給我滾蛋，我換個人來開。”方日升破口大罵道：“嗎個逼的。喝口水都不行。”
那司機嚇了一跳，冷汗就濕透了內衣，嘴上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方書記，對不起……”
方日升的妻子和方日升同坐在後排，見狀也道：“老方。怎麽了？”
“沒你的事，管好你生的兒子吧。”方日升又把火氣撒到了他老婆身上。
……
……
就在魏昭興和方日升通話的同時，楊輝一行人也到了元西縣。
按照方日升之前的計劃。會由彭軍領著楊輝把之前沼氣毒死人的事采訪清楚。
可如今彭軍不見蹤影，楊輝到了元西縣還真不知如何下手采訪。因為他隻知道有這麽一件事，但具體情況他還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楊輝想問問方日升，可是他身邊總有人。他也抽不出空打電話。
沒辦法。楊輝隻好靠市委宣傳部的同誌來一起挖掘這件新聞。
可是，楊輝並不知道，魏昭興在跟方日升通過話後，就給趙振偉打了電話。
既然方日升不給楊輝打這個電話，那魏昭興也不能眼看著姚振良被曝光。所以，他跟趙振偉打電話，就是讓他要協調好這件事。
趙振偉明白魏昭興的意思，於是馬上又跟白小年通了電話。
白小年領了命令。那他自然不會再配合楊輝的采訪。
白小年不配合，元西縣更不會配合。而省裏的韓處長和童處長也覺得楊輝弄得有點“不像話”了。
出來工作，隻要把領導交派的任務幹好就行了。
元西縣的問題隻是有人知道楊輝來了，舉報給他的，又不是領導指派的。剛才在會議室的時候，白小年等人態度非常好的捧著楊輝。
那楊輝給個麵子過去這事就行了。
可楊輝非要較真，韓處長和白小年也是老熟人了。楊輝這麽搞，讓韓處長也覺得挺無趣的。
省市縣三級的領導都不支持楊輝的工作，而死者家屬早拿夠了好處，也不會出來亂說。
那楊輝還能采訪出個蛋啊。
折騰到晚上八點多，所有人都餓著肚子呢。可是實際性的材料沒有采訪出來一點。
最後楊輝沒辦法，隻有作罷此事。
雖然楊輝搞的眾人有怨言，但是晚飯上，眾人還是很客氣的捧著楊輝吃了頓飯。
這就是“待客之道”。不管心裏怎麽罵對方，但人家是京裏來的領導，當人家的麵就要讓人家高興。
如果由於不高興了，就給人家甩臉子，那隻能說明你“不成熟”、“不會辦事”。
吃過飯，已經十點多了。
楊輝被眾人勸的已經微醉，回到屋裏便跟方日升通了電話。
“……方書記，就是這麽個情況。我采訪到八點多，但是市裏、縣裏都不配合。又沒有你安排的人幫我，我最後沒采訪到任何有用的情況。”
方日升聽到這話，他知道肯定是魏昭興下了命令，讓市裏和縣裏不配合楊輝的采訪的。
魏昭興這是要保姚振良啊。
方日升心中又忍不住生出一股怨氣。同樣都是魏昭興的心腹，為什麽魏昭興聽到姚振良隱瞞了安全事故後，不僅不生氣的訓斥他，還“懷疑”此事是方日升做的。
方日升非常不理解，也覺得非常不公平。
同時他也知道，副市長一職，他恐怕沒什麽機會了。
“行了，這事就算了吧。你明天就回去吧。”方日升幽幽歎道：“回去後好好工作，別辜負我資助你那麽久。”
方日升是個很有心計的人。
他從多年前就開始資助大學生上學。當然，他資助的都是學習好，能力強的大學生。而且還沒有人知道他做的這件事。
方日升做的打算就是，反正資助一個大學生也花不了多少錢。貧困的大學生一般都很節約的，而且還能賺獎學金。
所以四年大學下來。一個學生資助個一兩萬塊也就夠了。
方日升是當官的，他不缺這錢。但這一兩萬對一個貧困大學生來說，可是能解決大問題的。
方日升資助那些能力強、學習好的大學生。就是想著有朝一日，等他們走向社會了，很可能就能給自己幫什麽忙。
楊輝就是其中一個大學生。
他大學畢業還上了研究生，最後考進了中央台。
由於楊輝和方日升沒有任何親屬關係。所以，這次方日升就選擇楊輝幫自己的忙。
這也是方日升第一次使用楊輝，而且也是在他仕途之路最關鍵的時候，並且這一次使用後。下一次怕是就不好再用了。
因為用多了，就可能被人調查出方日升和楊輝的關係。
可是，方日升真是沒想到。他第一次使用楊輝就如此不順。不僅沒辦成任何事，還被魏昭興懷疑到了方日升身上。
和楊輝通完話，方日升就坐在家裏的沙發上。
他現在還在擔心彭軍。這次的事件隻有楊輝和彭軍兩人知道是方日升幕後策劃的。楊輝肯定不會說出去，隻要彭軍也沒說。那方日升才能真正放心。
就算魏昭興懷疑是方日升幕後指使。隻要他沒證據，那就沒事。
可是彭軍跑哪了？
……
……
一整晚，方日升最多隻睡了兩三個小時。
第二天，楊輝一行便離開了延昌市。同時，賀立穩也離開了延昌。
到了下午，方日升終於接到了彭軍的電話。
“方書記，化工廠已經停產了，而且連夜把原料和產品都拉走了。”彭軍說道：“那……你安排的記者來了嗎？”
方日升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心裏就在冒火。
“我知道。你這兩天去哪了？”方日升壓著火氣道。
“我……”彭軍幹笑幾聲：“我被縣公安局關起來了！”
方日升一驚，忙問：“為什麽關你。你說了什麽沒有？”
“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說。”彭軍忙道：“他們說在把工廠原料和產品運走的時候，發現數量不對。調查後有人說是我拿了，就抓走我進行了詢問。”
方日升緊皺著眉頭，心說這時候把彭軍抓走，會不會是……
“那你到底拿了沒？”方日升問道。
“我……方書記，你也知道，我們廠的效益不怎麽好。我要不是平時拿點廠裏的東西回家，怕我早就餓死了。不過，我每次做的時候都很謹慎，雖然有人說是我拿了，可他們沒證據，所以審了我兩天，就把我放出來了……”
方日升聽到這，差點沒氣死。
方日升計劃的那麽周詳，可tm最後就壞在了彭軍貪小便宜上。這讓方日升真想把彭軍掐死。
“行了，別說了，就這樣吧。以後別再聯係我，不然我找人弄死你。”方日升怒喝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隨後，方日升喘了兩口粗氣，然後又喝了兩口水。他雖然對彭軍的“不爭氣”怒極，但這也讓方日升放了心。至少彭軍那邊也沒泄漏什麽。
那現在方日升就能光明正大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了。魏昭興如果再問，方日升便繼續嘴硬下去，反正你沒證據。如果不問了，那方日升也不會去提，免得說的多，漏的多。
……
……
當晚，郭偉全給徐岩峰打來了電話。
“老賀今天上午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已經離開延昌了。”
“是啊。這次麻煩你了。”
“你說的什麽話。我一直覺得咱們兩個挺對脾氣的。而且我也不能看著沐沐的老公有麻煩了我不幫啊。”郭偉全嗬嗬笑道。
徐岩峰幹笑兩聲，沒有說話。
而郭偉全又道：“對了，我聽老賀說，你們市委書記可能懷疑老賀讓他聽那段對話的目的了。你可要注意點，不要漏出什麽馬腳。”
方日升心中憤怒了一會後，他便想一會回延昌要不要找魏昭興當麵解釋一下。
不過，他又想他現在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魏昭興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解釋的時候哪句話沒說好，露了餡，那就得不償失了。
正當他看向窗外，準備調整心情的時候，方日升忽然又想到了彭軍。
方日升的整個計劃隻有楊輝和彭軍知道。
目前楊輝正在元西縣采訪，那肯定不會是他泄漏出去的。
那會不會是彭軍？因為他現在一直無法聯係上。而且空平化工廠也突然停產了。
可是，彭軍沒理由把這事說出去啊。況且通過方日升了解，彭軍是個很謹慎的人，他不可能這麽不小心吧。
雖然方日升想不出任何理由，但還是讓他有些放心不下。而他現在也不敢再聯係彭軍了。
喝了那麽多酒，又加上剛才出了幾次冷汗，方日升明顯感覺口有些幹。
於是拿出水杯，擰開杯蓋就要喝水。
可就是那麽不湊巧。方日升的司機在高速上開的很快，而此時正好前麵有輛貨車靠了過來。司機連忙踩了下刹車，後麵的方日升由於慣性，跟著向前猛衝了一下，水杯裏的水也撒出來一些。
司機開車出這種狀況也偶爾會發生。如果是平時，方日升也不會怎樣。
可今天方日升自接到魏昭興的電話後，心裏就一直七上八下的。現在忽然出了這種狀況。方日升的火氣蹭的就飆升了。他是坐在駕駛位後麵，所以他直接拿著水杯就摔到了副駕駛座上。
“你tm怎麽開車的。不會開就趕緊給我滾蛋，我換個人來開。”方日升破口大罵道：“嗎個逼的。喝口水都不行。”
那司機嚇了一跳，冷汗就濕透了內衣，嘴上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方書記，對不起……”
方日升的妻子和方日升同坐在後排，見狀也道：“老方。怎麽了？”
“沒你的事，管好你生的兒子吧。”方日升又把火氣撒到了他老婆身上。
……
……
就在魏昭興和方日升通話的同時，楊輝一行人也到了元西縣。
按照方日升之前的計劃。會由彭軍領著楊輝把之前沼氣毒死人的事采訪清楚。
可如今彭軍不見蹤影，楊輝到了元西縣還真不知如何下手采訪。因為他隻知道有這麽一件事，但具體情況他還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楊輝想問問方日升，可是他身邊總有人。他也抽不出空打電話。
沒辦法。楊輝隻好靠市委宣傳部的同誌來一起挖掘這件新聞。
可是，楊輝並不知道，魏昭興在跟方日升通過話後，就給趙振偉打了電話。
既然方日升不給楊輝打這個電話，那魏昭興也不能眼看著姚振良被曝光。所以，他跟趙振偉打電話，就是讓他要協調好這件事。
趙振偉明白魏昭興的意思，於是馬上又跟白小年通了電話。
白小年領了命令。那他自然不會再配合楊輝的采訪。
白小年不配合，元西縣更不會配合。而省裏的韓處長和童處長也覺得楊輝弄得有點“不像話”了。
出來工作，隻要把領導交派的任務幹好就行了。
元西縣的問題隻是有人知道楊輝來了，舉報給他的，又不是領導指派的。剛才在會議室的時候，白小年等人態度非常好的捧著楊輝。
那楊輝給個麵子過去這事就行了。
可楊輝非要較真，韓處長和白小年也是老熟人了。楊輝這麽搞，讓韓處長也覺得挺無趣的。
省市縣三級的領導都不支持楊輝的工作，而死者家屬早拿夠了好處，也不會出來亂說。
那楊輝還能采訪出個蛋啊。
折騰到晚上八點多，所有人都餓著肚子呢。可是實際性的材料沒有采訪出來一點。
最後楊輝沒辦法，隻有作罷此事。
雖然楊輝搞的眾人有怨言，但是晚飯上，眾人還是很客氣的捧著楊輝吃了頓飯。
這就是“待客之道”。不管心裏怎麽罵對方，但人家是京裏來的領導，當人家的麵就要讓人家高興。
如果由於不高興了，就給人家甩臉子，那隻能說明你“不成熟”、“不會辦事”。
吃過飯，已經十點多了。
楊輝被眾人勸的已經微醉，回到屋裏便跟方日升通了電話。
“……方書記，就是這麽個情況。我采訪到八點多，但是市裏、縣裏都不配合。又沒有你安排的人幫我，我最後沒采訪到任何有用的情況。”
方日升聽到這話，他知道肯定是魏昭興下了命令，讓市裏和縣裏不配合楊輝的采訪的。
魏昭興這是要保姚振良啊。
方日升心中又忍不住生出一股怨氣。同樣都是魏昭興的心腹，為什麽魏昭興聽到姚振良隱瞞了安全事故後，不僅不生氣的訓斥他，還“懷疑”此事是方日升做的。
方日升非常不理解，也覺得非常不公平。
同時他也知道，副市長一職，他恐怕沒什麽機會了。
“行了，這事就算了吧。你明天就回去吧。”方日升幽幽歎道：“回去後好好工作，別辜負我資助你那麽久。”
方日升是個很有心計的人。
他從多年前就開始資助大學生上學。當然，他資助的都是學習好，能力強的大學生。而且還沒有人知道他做的這件事。
方日升做的打算就是，反正資助一個大學生也花不了多少錢。貧困的大學生一般都很節約的，而且還能賺獎學金。
所以四年大學下來。一個學生資助個一兩萬塊也就夠了。
方日升是當官的，他不缺這錢。但這一兩萬對一個貧困大學生來說，可是能解決大問題的。
方日升資助那些能力強、學習好的大學生。就是想著有朝一日，等他們走向社會了，很可能就能給自己幫什麽忙。
楊輝就是其中一個大學生。
他大學畢業還上了研究生，最後考進了中央台。
由於楊輝和方日升沒有任何親屬關係。所以，這次方日升就選擇楊輝幫自己的忙。
這也是方日升第一次使用楊輝，而且也是在他仕途之路最關鍵的時候，並且這一次使用後。下一次怕是就不好再用了。
因為用多了，就可能被人調查出方日升和楊輝的關係。
可是，方日升真是沒想到。他第一次使用楊輝就如此不順。不僅沒辦成任何事，還被魏昭興懷疑到了方日升身上。
和楊輝通完話，方日升就坐在家裏的沙發上。
他現在還在擔心彭軍。這次的事件隻有楊輝和彭軍兩人知道是方日升幕後策劃的。楊輝肯定不會說出去，隻要彭軍也沒說。那方日升才能真正放心。
就算魏昭興懷疑是方日升幕後指使。隻要他沒證據，那就沒事。
可是彭軍跑哪了？
……
……
一整晚，方日升最多隻睡了兩三個小時。
第二天，楊輝一行便離開了延昌市。同時，賀立穩也離開了延昌。
到了下午，方日升終於接到了彭軍的電話。
“方書記，化工廠已經停產了，而且連夜把原料和產品都拉走了。”彭軍說道：“那……你安排的記者來了嗎？”
方日升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心裏就在冒火。
“我知道。你這兩天去哪了？”方日升壓著火氣道。
“我……”彭軍幹笑幾聲：“我被縣公安局關起來了！”
方日升一驚，忙問：“為什麽關你。你說了什麽沒有？”
“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說。”彭軍忙道：“他們說在把工廠原料和產品運走的時候，發現數量不對。調查後有人說是我拿了，就抓走我進行了詢問。”
方日升緊皺著眉頭，心說這時候把彭軍抓走，會不會是……
“那你到底拿了沒？”方日升問道。
“我……方書記，你也知道，我們廠的效益不怎麽好。我要不是平時拿點廠裏的東西回家，怕我早就餓死了。不過，我每次做的時候都很謹慎，雖然有人說是我拿了，可他們沒證據，所以審了我兩天，就把我放出來了……”
方日升聽到這，差點沒氣死。
方日升計劃的那麽周詳，可tm最後就壞在了彭軍貪小便宜上。這讓方日升真想把彭軍掐死。
“行了，別說了，就這樣吧。以後別再聯係我，不然我找人弄死你。”方日升怒喝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隨後，方日升喘了兩口粗氣，然後又喝了兩口水。他雖然對彭軍的“不爭氣”怒極，但這也讓方日升放了心。至少彭軍那邊也沒泄漏什麽。
那現在方日升就能光明正大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了。魏昭興如果再問，方日升便繼續嘴硬下去，反正你沒證據。如果不問了，那方日升也不會去提，免得說的多，漏的多。
……
……
當晚，郭偉全給徐岩峰打來了電話。
“老賀今天上午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已經離開延昌了。”
“是啊。這次麻煩你了。”
“你說的什麽話。我一直覺得咱們兩個挺對脾氣的。而且我也不能看著沐沐的老公有麻煩了我不幫啊。”郭偉全嗬嗬笑道。
徐岩峰幹笑兩聲，沒有說話。
而郭偉全又道：“對了，我聽老賀說，你們市委書記可能懷疑老賀讓他聽那段對話的目的了。你可要注意點，不要漏出什麽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