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的千紙鶴,是不是照著這種疊法疊的?”方穩看著頭頂懸在空中的千紙鶴,問黎婷婷。


    “不。”


    黎婷婷搖頭說:“我和我爸媽以前住的老房子裏,就愛懸掛千紙鶴,我拆開它們的時候,學到的。”


    “你還有一套老房子?”方穩問。


    “那是我兒時記憶的家,後來拆了,咳咳……”黎婷婷聲音低下來,忽然不住的咳嗽。


    “你沒事吧。”


    方穩看黎婷婷咳嗽的厲害,輕輕拍拍她的背。


    黎婷婷深吸一口氣,好了很多,她自己摸自己的額頭,歎口氣說:“估計又該發燒了吧。”


    這話讓方穩很是困惑,什麽叫又該發燒?他伸手觸摸了一下黎婷婷的額頭,好家夥,居然很燙。


    “你是真發燒了!怎麽回事,附近有沒有醫院?問問醫生是怎麽引起的發燒?”方穩很擔心。


    而黎婷婷就跟沒事一樣,微笑一下,說:“不用這麽緊張,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發一次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就是掃墓這兩天,過後就自行好了。”


    方穩難以理解,“發燒怎麽可能跟你掃墓有什麽關係?”


    “我也不知道,早先我發燒也吃過藥,查過原因,但檢查結果都正常,所以我想,是思念致鬱引起的吧。”黎婷婷也不清楚自己的發燒原因。


    方穩聽著很奇異,居然還有這種事情,不過,現實生活裏確實有許多檢查不出來什麽病因的發燒。


    “你不用擔心的,燒著燒著就不燒了,多少年了,都這樣。”黎婷婷反而安慰方穩了。


    “不用吃藥嗎?”方穩不放心。


    黎婷婷很肯定的說:“不用。”


    就在這時,從後院走出來一名婦女,她抱著換洗的被單,看到有人來後,她忙客氣的說:“您好兩位,住宿嗎?有空房,去屋裏登記一下吧。”


    來到衝著門樓走廊的屋裏,一名打瞌睡的老伯,歪在電腦桌裏麵的躺椅上,呼呼大睡。


    黎婷婷每年來,都住這個旅館,因為小旅館到處都是千紙鶴,讓黎婷婷有一種家的感覺。


    她不認識院裏的婦女,但認得打瞌睡的佟伯,多少年,幹活的人一直在換,唯獨登記電腦的佟伯,依舊是他。


    “佟伯,醒醒了,來人了,還做不做生意了。”


    黎婷婷對佟伯不見外。


    佟伯睜開了迷糊眼,慢慢坐起來,從桌子上摸到老花鏡,戴鼻子上,仔細一看,哈哈笑了,說:“嘿嘿,我就認得你,一年來一回,婷婷,是不是?”


    說著,佟伯眼光移向方穩,還有方穩腳下的羊,他瞅兩眼,問:“婷婷,他和它,和你是一起的?”


    “嗯,是一起的。”黎婷婷應聲。


    佟伯很高興,從躺椅上起來,坐了電腦前,他一邊點鼠標,一邊說:“挺好挺好,佟伯也替你開心,每次見你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這回有人陪著,挺好,來,你們倆的身份證。”


    方穩掏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佟伯輸入完後,推回去,他點頭說:“你每次都住西頭那個房間,這次,我還是開的那間房,你們兩個人去吧。”


    黎婷婷急忙說:“佟伯,我們……開兩間房。”


    佟伯一愣,“你們不是談戀愛啊?”


    “不是不是。”黎婷婷臉紅了。


    方穩沒有叉話,目光在屋子裏掃了掃,他總覺得有一股怪味,像是哪裏發黴了似的,可看哪裏都幹幹淨淨,整整潔潔,就是不知道黴從何來。


    最後,方穩目光停在窗台下的那個保溫桶,外有一個水龍頭,應該是自取水。


    佟伯打電腦很慢,他一邊說:“耐心稍等。”一邊騰出手來,拿出一包一次性紙杯,放桌子上,“那裏有薑糖水,對身體有益,免費喝。”


    黎婷婷高興的拿出兩個杯子,遞給方穩一個,她說:“我每次來,都會喝佟伯這裏的薑糖水的,很好喝的。”


    說著,黎婷婷就去接了一杯,吹著熱氣,慢慢喝下。


    從黎婷婷接出來水的那一刻,方穩肯定了那股難聞的味道,就是來自所謂的薑糖水。


    “你不嚐嚐嗎?”黎婷婷喝的很享受。


    方穩卻皺眉說:“我不嚐,我怎麽聞著那個薑糖水裏麵有黴味呢?不會是薑片生黴了吧。”


    “不,那不是黴味,是一種藥材,散發出來的味雖然不好,但喝起來不錯,就像是臭豆腐。”佟伯打完了電腦,拉開抽屜,找出兩把鑰匙。


    黎婷婷一點也不覺得有發黴的異味,但她又想,可能因人而異吧。


    “阿華,帶他們去認房間,交鑰匙。”


    佟伯吩咐門口的婦女阿華,將鑰匙交給她,讓她給客人帶路。


    出來屋子,方穩和黎婷婷跟著阿華走。


    而羊叔跟在方穩腳下,眼神左右掃看,它說:“侄兒,你有沒有察覺到這個旅館不太對勁?”


    方穩隻察覺到了薑糖水很不好聞,u看書 uukah其他的,他倒沒注意,但羊叔說到不對勁,方穩不免神經緊繃。


    “你快看,院子掃的幹幹淨淨,花盆也擦的明亮,而且葉子也洗過,但你看每間屋子的窗台,灰塵落的多厚?”


    羊叔說著,方穩也覺得確實不合理。


    為什麽哪裏都幹幹淨淨,卻不擦窗台呢?灰塵那麽厚,可不是一天兩天沒擦,至少幾個月沒有擦過。


    “還有到處懸掛的千紙鶴,侄兒,你發現沒有,光鮮亮麗,分明就是這幾天才掛上去的。”


    羊叔的這個疑惑,方穩也打個問號,但這個好解釋,有可能旅館追求鮮亮效果,不定期更換千紙鶴,趕巧前幾天才換上吧。


    但隨後,方穩就否定了自己,路過一個房間,發現玻璃窗壞掉了,用一張泛黃的紙糊上,這給千紙鶴帶來的鮮亮效果大打折扣。


    為什麽會這樣?方穩想不通,但他不知道小旅館的這些不合理,對他和黎婷婷,會有什麽關係。


    所以方穩急切希望和羊叔交流一下,他等阿華打開門後,就以休息為借口,在屋裏單獨與羊叔聊聊。


    他記得,羊叔給他的當前任務是保護黎婷婷,小旅館的不合理,對於黎婷婷,是不是存在什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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