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瞧了眼自家妹妹,撩開車簾,引著白蓉去看太子馬車旁的人。


    沒看兩眼,就見薑霽朝這邊看了過來,嚇得白蓉忙扒拉著太子妃的手道:“快放下,他都瞧見了。”


    這羞急了的模樣實在太可愛,太子妃和燕兩儀兩個頓時笑作一團。


    車簾從外掀開,薑零染探頭進來,笑道:“老遠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了。”


    太子妃起身下了馬車,燕兩儀和白蓉緊隨其後,打過招呼,便往長亭走。


    太子和薑霽已先一步到了長亭,看到薑零染身邊的人,薑霽的目光定了下來。


    白蓉抬頭看了眼,瞧見薑霽後,忙又垂下了腦袋。


    長亭內煮了茶,眾人團團圍坐下來。


    無關緊要的說著熱鬧話,像是尋常聚在一起那般。


    兩盞茶後,太子道:“時辰不早了,雨天路難行,還是早早的上路吧。”


    眾人點頭,三三兩兩的站起身。


    亭外候著侍女小廝,見人走出來,忙都是撐著大油紙傘遮住他們。


    太子妃偏頭問著身旁的薑零染:“我們明日要去皇覺寺,你要一起嗎?”


    燕兩儀跟著說一句:“今雪,一起去吧,我也會去的。”


    薑零染上次已經答應了黎錦,若要出府,一定會帶上她。


    但想到她的計劃,薑零染就不敢帶著她往太子太子妃身邊去。


    可這麽一直拖著不去製造機會時機,也是不行。


    想了想,薑零染應下了。


    亭子四周的人一下散了個幹淨,薑霽看著隻遲了一步,便被太子妃等人落下的白蓉。


    又看了看唯一一把立在亭柱旁的油紙傘,上前拿起,撐開道:“過來。”


    白蓉看他片息,又看了眼越走越遠的太子妃等人,躊躇著沒動。


    薑霽偏頭一笑:“你不過來,我可就走了。”


    雨勢頗大,沒傘的話定會淋濕的。


    白蓉一邊想著誰這麽蠢,竟隻留一把傘?


    一邊走到了傘下,低聲嘟囔道:“我還以為你會把傘讓給我。”


    薑霽笑了:“一起撐傘不是更好?”


    白蓉漲紅著臉說不出話。


    薑霽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耳垂,笑意加深。


    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她道:“昨日去摘的,還算新鮮,你留著路上吃吧。”


    白蓉接過,隔著油紙能摸到裏麵是一個個的圓珠子,她好像想到是什麽了,一時哭笑不得。


    “多謝。”


    眼看著短短的一段石板路要走到頭,太子妃等人已經等在了馬車旁,她低聲問他:“究竟是酸的,還是甜的?”


    薑霽愣了下,恍惚著明白了她的意思,輕笑出聲,又怕被他們瞧見,撐傘的手動了動,傘沿壓了下來。


    白蓉聽見他笑,連頭都不敢抬了。


    又想著馬上要分開,不問便沒機會了,壓著聲音催道:“你快說啊。”


    薑霽笑著,不答反問:“很好奇嗎?”


    白蓉點了下頭。


    薑霽笑道:“等你嫁來,我再告訴你。”


    白蓉的臉更紅了,強撐著羞意看他一眼。


    薑霽也看著她:“這樣,你就會每日都在想我了。”


    白蓉心口砰砰的跳的劇烈。


    她小時候怕狗,遇到狗就害怕的不行,那時候心口也是這麽跳的。


    可這會兒,她並不怕。


    盯著他的眼,鬼使神差的,她道:“那你呢?”


    問出口後她就急了,漲紅著臉轉開了眼:“你什麽都沒聽見,別回答我。”


    薑霽悶笑起來。


    二人隻剩兩步就要走到了他們身前,多餘的話他沒辦法說,隻言簡意賅的道:“會!”


    白蓉重新上了馬車。


    薑霽看著馬車四周隨行的侍衛,一部分是太子的親衛,另一部分約莫就是武德侯親自點派的侍衛了。


    粗略一算,約莫有百人,他心中安穩了幾分。


    眾人站在路邊目送著馬車走遠,才折返回城。


    太子和薑霽麵對麵坐在車廂裏,笑著道:“聽說子安最近總去鬧你?”


    薑霽端起茶盞,笑回道:“沒有的事。”


    “是柒公子見末將出不得門,才去找末將下棋,給末將解悶的。”


    太子笑了笑:“明日文靖侯去皇覺寺,你若無事,便也一起吧。”說著抿了口茶又道:“我叫上子安,咱們熱熱鬧鬧的出去住些日子。”


    薑霽正疑惑太子為何要去皇覺寺,聞言道:“殿下可以長時間的離京嗎?”


    太子便與他說了疑似豐州張懷濮貪瀆一事。


    薑霽便明白了,蹙了蹙眉:“您去祈福,我們跟著,會不會顯得不莊重?”


    太子笑著搖頭:“無妨。”


    薑霽便點頭應下了。


    張懷濮貪瀆?


    豐州距京很近,張懷濮他敢嗎?


    約莫著真如太子猜測的那般,是有人在給瑞王使絆子。


    沉吟著薑霽想到了在陽南關時,曾懷疑陽南關統帥夏知柯貪瀆。u看書 ww.uukanhu.m


    當時還沒能詳查,便接到了薑零染的家書,緊趕著回了京。


    這麽一想,他記起了,夏知柯與張懷濮好像是拜把子的好兄弟?


    這貪瀆...?


    白蓉拆開油紙包,看到內裏包著的紅紅的山楂,輕笑著捏了一顆嚼在嘴裏,頓時眉頭擰在了一起:“好酸!!”


    丫鬟紅楓、寒翠見狀忙道:“郡主快吐出來。”


    他拖著傷腿去山上給她摘的,白蓉哪裏舍得浪費?


    忍著酸,咽了下去。


    而後看著紙包裏的山楂犯了愁,若吃完這麽多,牙還要不要了?


    他還真是送了個能讓她記憶深刻的東西。


    .....


    回到府中,薑霽給在陽南關的好友寫了封信,詢問俸祿和糧衣的發放情況。


    另一邊,燕辜得知了豐州的事情,派了雷簡去暗查。


    情況沒查明白,倒截了一封豐州往陽南關的信。


    又因戶部的官員到了豐州,雷簡唯恐逗留下去會被人發現,給燕辜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便悄悄的回京去了。


    聽完雷簡的稟報,燕辜才拆開了信。


    一邊抖摟著信紙,一邊笑讚道:“他們之間往來的信向來神秘,這次你竟能得手,不錯!”


    雷簡被誇獎,卻不敢居功,很是謙虛的回了兩句。


    燕辜笑笑沒說話,定睛去看信上的內容。


    這一看不當緊,即驚且喜。


    愣神之餘忙又仔細的看了一遍,唯恐是看錯了。


    等一字不漏的看了兩遍,燕辜一巴掌把信拍在桌上,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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