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関點頭。


    燕辜早就懷疑燕柒和薑家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他們也暗中查了多次,但都一無所獲。


    辛関有一段時間甚至覺得燕辜疑心太重,什麽都要懷疑一下。


    但燕柒搬家的事情,讓他也不得不懷疑了。


    燕辜震驚過後,低喃道“果然!”


    他還以為是燕柒和薑零染有了私情,原來,是他猜想錯了!


    燕柒這廝,藏得不可謂不深!


    辛関沒聽真切,疑惑道“殿下說什麽?”


    燕辜坐回椅子裏,沉聲緩慢道“我還納悶父皇為什麽把薑零染的封地定在了孟州,原來如此。”


    辛関看著燕辜這諱莫如深的模樣,一頭霧水道“殿下的意思是?”


    燕柒道“京中的侯爵不少,但若說有封地的侯爵,卻是屈指可數的。”


    “皇上是真的看重這兄妹倆。”


    辛関點頭,這是滿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燕辜嗤笑一聲,接著又道“看重不假,但忌憚也是真的。”


    “忌憚?”辛関詫異不解“皇上為什麽要忌憚他們?”


    他們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想要收回那也是翻手的事情,有什麽可忌憚的?


    燕辜看辛関不懂,道“薑霽任職禁軍副統領之後,所有人都在探查,他是走了誰的門道?”


    “太子,瑞湘兩王連同我,都是被探查的對象。”


    “而燕柒無官無職,不涉朝政,反倒沒人猜疑他。”


    “您的意思是。”辛関順著燕辜的話去想,驚愕道“薑霽是燕柒的人!!”


    燕辜點頭“目前來看,這個可能性極大。”


    他就覺得燕柒待薑霽兄妹不同,偏生在薑零染身上查不出什麽,卻原來症結在薑霽身上!


    實在是疏忽大意了!


    辛関覺得燕辜的思維太過跳躍,他有些跟不上,磕巴了半晌,道“眾所周知,燕柒和太子不對付。”


    “兩湖一行後,薑霽被太子賞識,以後的前途必然是順遂平坦的。他若不傻,就一定會抱緊太子的大腿。”


    “那燕柒呢?”


    燕辜看他終於問到了根結所在,笑了笑道“所以燕柒才會搬到了二和街去住。”


    辛関又聽糊塗了。


    燕辜解釋道“燕柒是把棋子放到眼皮子底下看著。”


    這麽看來,燕柒是掌控不住薑霽了?又或者已經鬧掰了?


    這麽一說,辛関就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薑霽他是根牆頭草?踏著燕柒的蹺板升了職,反過來卻又搭上了太子的船?”


    燕辜冷笑著點頭。


    按說這種行徑令人不齒,誰都不會容的!


    但禁軍副統領不,是禁軍統領這一職位實在是太誘人了!


    若能收為己用,那是大有助益的!


    “眼下的情況來看,薑霽這枚棋子,太子和燕柒都想牢牢抓在手裏。”


    “兄弟鬩牆,薑霽此舉儼然是觸了父皇的逆鱗!所以他封了薑零染做文靖侯,封地卻選在孟州。”


    辛関擰眉道“皇上明明惱了薑霽,卻大肆封賞了薑零染?這又是什麽意思?”


    燕辜想通順了這些,心情很是不錯。


    聞言耐心的解釋給他聽“孟州那地界亂的很,這些年朝廷的駐兵一直都沒撤離。”


    “若薑零染住在哪裏,像什麽?”


    辛関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人質。”


    “對!”燕辜點頭“皇上以薑零染為人質,以此警告薑霽安分守己。”


    說著眼底劃過厲光,語調沉下來“又或者說,這個建議是燕柒給皇上的。”


    他要讓薑霽明白,誰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所以勤政殿上太子會極力的反對封侯一事,反觀燕柒,一派安然,像是早就知道了的。”


    辛関順著這話再想,不免驚歎道“這麽說來,在皇上的心裏,燕柒比太子的分量更重?”


    燕辜眸光冷厲,輕哼一聲,冷嘲道“不一直都是如此嗎?”


    辛関從燕辜身上察覺到了戾氣,低聲問道“那咱們?”


    燕辜深吸一口氣又緩慢的吐出,周身戾氣稍減。


    他微微笑道“咱們自然是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辛関點了點頭,想到什麽又問道“可他們若一直不打擂台呢?”


    畢竟太子和燕柒的“和平”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燕辜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思忖著道“先看看情況,若彼此都太含蓄,咱們就推波助瀾一把。”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竭力的製造太子和燕柒之間的矛盾。


    太子端的是心平氣和。


    而燕柒雖是恨太子,卻沒什麽動作,他險些以為燕柒太慫,不敢對戰儲君。


    卻原來,他真的是在養精蓄銳。


    怕是前段時間燕柒的乖順,連太子都被迷惑了吧?!


    麵對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對手,燕辜是一丁點都不敢輕視。u看書uukanshu


    需待盡快籌謀出對策!


    而午後太子的行為也更加印證了燕辜的猜想。


    太子先去了薑家,而後拐去了燕柒府上,不知交談了什麽,太子從燕柒府上離開的時候,神色極其凝重。


    晚膳薑零染和薑顏樂是在薑霽院子裏用的。


    也沒用安生。


    隔壁一會兒送來隻烤豬,一會兒送來碟小菜,連著芙蓉甜餅也端了一屜。


    對著薑霽冰冷的模樣,薑零染食難下咽,等著薑顏樂用完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她洗漱,陪著她躺在榻上,哄著睡著後,薑零染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青玉已準備好洗澡水。


    薑零染的胳膊不便,昨日未沐浴,睡下後覺得渾身不舒服。


    今日胳膊稍好了些,便忙潔淨潔淨。


    寬衣沐浴自是不提。


    廂竹加熱水的時候看到了她肋下的一道淤青,蹙眉驚道“姑娘這是怎麽了?”


    薑零染垂眼看了看,不在意道“在天星山的時候硌了下。”


    廂竹張口結舌片刻,無奈道“您怎麽不早說呢?!”


    “這麽大的一塊淤青,不塗藥不治療怎麽能行?”


    傷處隱秘,況且隻是硌傷,薑零染自己知道輕重,看廂竹大驚小怪,笑道“沒事兒。等幾天它自己就消了。”


    廂竹頗為無語“您也太不愛重自己了。”讓青玉來伺候,她去了王瞎子的院子,向他要了跌打損傷的藥膏。


    薑零染沐浴出來,看廂竹手裏拿著個黑色的藥瓶,登時蹙眉道“王老先生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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