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霽神色溫和的打斷了楊牧的話“楊秀才無需解釋,更不必向我解釋,這是你的私事。”


    楊牧看薑霽遠不如前兩次那般親和,心中慌亂,急聲道“薑大哥,我昨日喝多了酒,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向薑大哥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同薑鈺一起去花樓了。”


    薑霽說他不必解釋,這是真心話。


    他與薑零染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實在犯不著這麽伏低做小的賠禮道歉。


    眼下把話說開,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就是了。


    可自己把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他卻還巧言善辯,強詞奪理。


    麵上溫和不在,聽他說完,淡聲道“薑鈺是什麽性子,我比你清楚。”說著冷沉的眸光上下掃他一眼“但未想到,楊秀才也不遑多讓。”


    楊牧局促又慌張的看著薑霽“薑大哥誤會我了。”


    “我自知沒臉出現在薑大哥麵前,可我是真心喜歡四妹妹的,故而還是厚著臉皮來到您這裏,想要向您解釋一下事情的經過。”


    “此前我從未去過那種地方,若早知薑鈺帶我去的是那種地方,我決計不會去的!”


    薑霽輕輕冷笑一聲“昨晚楊秀才喝醉了?”


    “是!”楊牧猛點頭“若不然,我不會。”他像是不齒說出所做過的行徑一般,漲紅著臉,低下了頭。


    薑霽看他這般,冷笑著又問“可楊秀才進樓裏的時候,醉著嗎?”


    “我。”楊牧語噎。


    “明知是花樓,明知會發生什麽,可你不還是進去了?”薑霽譏誚道“薑鈺愛玩不假,你說是他帶你進樓,我信。但床笫間的風月事,旁人誰又能勉強你不成?”


    “你說醉的不省人事?可我打聽的結果卻與你所說的大相徑庭!”


    “你留宿時隻有五分醉,且薑鈺請了一人陪,而你,請了兩人。”


    “眼下你到我麵前大言不慚,是認定了我腿不能動,耳朵和眼睛便也不中用了嗎?”


    他打量著眼前這個麵相敦厚,性情靦腆的文弱人,暗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楊牧沒想道薑霽竟派人去打聽,剛剛他的解釋和他的承諾仿佛都成了巴掌,狠狠的摑在他的臉上。


    他渾身的難堪,更顯局促了。


    但該爭取的東西還是要爭取的!


    “我我我真的錯了,我隻是太喜歡四妹妹了,才會頭腦不清楚的到您麵前說出這些謊話來,我以後一定會珍惜她的,請薑大哥相信我!”


    薑霽看他還敢死纏爛打,神色更冷了“楊牧!”


    楊牧忙答道“是,薑大哥。”


    薑霽冷道“我警告你,再敢用你的臭嘴說出喜歡我妹妹的話,我砸碎你的牙!”


    楊牧看著薑霽臉上的狠色,嚇得捂住了嘴,似是真的怕他砸碎自己的牙一般。


    薑霽越看他越覺得惡心,揮了揮手。


    鬆鼠忙請著人出去了。


    廊下的薑零染聽到開門聲,閃身避到了茶房裏。


    她還以為是燕柒背後做了手腳原來是她誤會他了。


    廂竹看薑零染坐著發怔,隻當她是為了楊牧的事情煩心,衝了杯茶端給她,低聲勸道“姑娘別生氣了。”


    這楊牧妥妥的就是個小人。


    未發跡沒銀錢的時候裝的是潔身自好。


    等到手中有了銀權,那就又是另一幅嘴臉了。


    還好早早的發現了,不然真等成了親,可就說什麽都晚了。


    薑零染接了茶,慢慢的抿了一口,道“我沒生氣。”


    晚間薑冼木又偷偷的往二和街來了一趟,為楊牧和薑零染的事情做著最後的爭取。


    薑霽的態度卻非常堅決,議親一事,絕不會再進行下去。


    薑冼木心裏搓火,但也不好說什麽,畢竟全都是楊牧的錯,心中又是把薑鈺狠狠的罵了一遍。


    無功挫敗而去。


    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氣,到了府裏直接去了薑鈺的房間,把榻上挨了戒鞭的人又是狠揍了一頓。


    鄭明蘊得了消息趕過來,看薑鈺被打的半死不活,怒的衝上去,用頭狠狠的頂在薑冼木的胸口上,把人頂的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薑冼木胸口生疼,青白著臉倒在地上起不來。


    丫鬟小廝一看要鬧出人命,一股腦的都衝了進去,攔的攔,扶的扶。


    前院燈火通明,大夫又是深夜進府,動靜之大驚動了素芝齋。


    老夫人隻剩這麽一個兒子,若是再沒了,這往後的日子她可看著誰活?


    哭天奪地的到了前院,看到鄭明蘊登時豎指怒罵道“你這狠心的娼婦不得好死。”


    鄭明蘊這些日子早就忍夠了,這會子也是不管不顧起來,叉腰回道“老夫人有臉說我狠心?念經念久了,真當你自己是菩薩呢?可別裝模作樣了的惹人笑了!”


    榻邊看診的大夫眼觀鼻鼻觀心,耳朵卻機靈的豎了起來。uu看書.om


    薑鈺被打的慘,看薑冼木怒氣衝衝的找來,便知必要挨打,忙給小廝使眼色去找鄭明蘊來救命,卻不曾會鬧到這個局麵。


    看老夫人和鄭明蘊這般對罵,忙上前去勸。


    大房直鬧了一夜,次日京中便也跟著熱鬧起來。


    薑冼木“病”了的消息傳到元誠伯府,言抒恛和薑婉瑜一起回來探病。


    鄭明蘊見了薑婉瑜大吐苦水。


    薑婉瑜如今在元誠伯府的日子也艱難,本想著趁機回府向鄭明蘊討討主意,眼下看到這番情景也是開不了口,心中恨薑零染是個禍害,就算分家分出去了,仍是能把大房攪得翻天覆地。


    薑鈺自知犯了錯,不敢在人前露麵。


    客院裏住著的楊牧與楊父楊母懼是滿麵愁容。


    楊父叱罵楊牧沒做事分寸,跟著薑鈺這樣的公子哥胡鬧,把頂好的一樁婚事都攪合黃了。


    楊母則是懊惱,當時薑鈺提出要盡地主之誼,帶楊牧出府逛逛的時候她就該攔著。


    若她攔著,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又想薑零染這人實在可惡,男人哪有不交際應酬的?


    他們家還沒嫌棄她是個和離過的呢,如今牧兒不過是狎妓,況還是她堂兄帶著去的,她有什麽臉麵揪著不放?


    楊牧一聲不吭,隻在想著,事情鬧的這麽大,他以後的仕途可怎麽辦?


    瑞王這邊探聽到了事情的始末,樂了好半晌。


    薑霽拒絕了他的推薦,扭頭便接納了薑冼木這個廢物介紹的廢物,落到如今的境地,隻能說他活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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