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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剛才她說的那些話,再加上之前一段時間以來我的一些真的假的推斷和猜想,其實在這個時候,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在這個時候,偽裝和欺騙沒有任何意義,也沒有必要。我在等待,等待珍珍給我一個具體的答案。最好還有一個真實的解釋,讓我明白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或者說,在我們之間以及之外,究竟發生了什麽。


    珍珍緊緊的抱著我,然後跟我講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


    她說,在自己找唱歌場子的時候,認識了幾個新朋友,其中有一個做樂手的,對她特別好,那個男孩是彈鍵盤的。


    這個男孩不知不覺就幫了她很多忙,不僅僅是更多演出和唱歌的機會,還有認識更多混在這個圈子裏麵的人的機會。


    最近,珍珍在給一個在後海比較有名氣的樂隊,做女主唱,也是這個男孩牽線搭橋的。樂隊原來的女主唱因為種種原因離開了。其實很多歌手都期待這個位置,這很好理解。


    珍珍,最終獲得了這個機會在這個朋友的幫助下。


    其中的過程,她沒有說,但我懂這意義是什麽。


    朋友,嗯,在任何男女相識的時候,他們都是彼此的朋友。我曾經是珍珍在北京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真正幫助她的朋友。


    而現在當朋友在她的口中提到很多次,當她此刻向我說起的一切都要用這個朋友作為開頭或者結束語,我已經明白了這個男孩對於她此刻生活的意義。


    聽珍珍講述這些的時候,我始終沒有插話。到這裏,我很sb也可以算是故作深沉的問了一句話:你要跟他了麽?


    珍珍大概覺得我問的太直白,或者說她本來不想解釋的這麽確切。


    我此刻還抱著她,她的呼吸我能感覺到。


    差不多沉默了十幾秒吧,珍珍開口了。


    她說,張浩,我們分開吧……這是我最還一次陪你了,他已經追了我很久了,我也已經答應做他的女朋友……過幾天,我就會把現在的房子退了,和他住在一起,所以……


    好吧,我不用什麽所以了,因為原因夠具體。


    忽然意識到,原來發生在很多北漂女歌手身上的橋段,也發生在了她的身上;發生在很多男孩身上的典故,也發生在了我的身上。本來以為我和珍珍從彼此身上得到的價值和快樂,超越了友誼,超脫了庸俗,但現在看來,我們的結果就像是所有寫好的劇本中的陳詞濫調。


    忽然想到了一句俗話,叫做良禽擇木而棲,曾經的我,是身為北漂一族的珍珍眼中的蒼天大樹,她依賴我,相信我,給與我,甚至,曾經喜歡我,偷偷的愛過我;還甚至,曾經幻想過真的和我在一起,建立一種激情之外的愛情關係就像昨天我們一起逛街手牽手那樣,溫馨而甜蜜。


    可是,現在的她,用歌聲和音樂作為翅膀,她能飛得更高,看得更遠。她需要更高的一棵樹,需要更寬厚的一個肩膀隻有這樣,曾經在她心中卑微和遙不可及的夢想,在這個城市實現自我價值的夢想,才有可能一點一點的實現。


    不錯,為了實現夢想,必須現實。


    珍珍曾經不善交際,曾經為了一點點的期望,就對我付出她最珍貴的。


    但是人會成長,會學習,會領悟,雖然這個過程會痛。但北京這座大城市的快節奏,讓改變總是來得很快,也讓痛很快就會被更多的叫做**的東西,所替代。


    她,帶著固有的堅強,用學來經驗重新分析投入產出比,之後選擇新的生活,新的希望,這本來無可厚非。


    所以此刻,我還能說些什麽?


    我故作鎮定,想要爬起來找煙抽。但現在我的身體卻不聽我的指揮,依然抱著珍珍,似乎比之前還抱得更緊了。


    這既然是我們最後一個晚上了,也應該是我最後能夠抱著她的時候吧?


    人們總說:隻有當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也總談論“為什麽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時光”。我卻認為,這都是扯淡。懂得珍惜也沒有用,因為我們抵不過現實;那些時光之所以美好不是因為走得急,而是因為我們在身處其間的時候,隻顧著享受美好而忘了沉澱和思考;之後,思考和留戀的那顆心會強悍的粉飾回憶。


    我的話還是很sb,我說我艸,珍珍你這也突然了!我可舍不得你啊,還跟我好行不行?


    這番話我本想說的瀟灑詼諧,風流倜儻,但事後想想,這是弱者哀求乞討的節奏。


    珍珍帶著傷感的表情笑著搖了搖頭,又吻了我一下:她故作開朗的說: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而且我知道,你身邊有那麽多的女孩,都比我年輕比我漂亮……


    我固執倔強的拚命搖頭說:我就喜歡你,我就想要你,別人都不要怎麽辦?


    珍珍沒有反駁我,而是特別溫柔的說道:你不是還有老婆麽……等你以後結了婚,要是我們還這樣,我充其量就算是個小三啊……


    尼瑪,提到阿琴了,這玩笑我有點開不起了。


    我咽了口吐沫,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智商太低,說的話讓自己太被動了。我,或許應該用豁達的方式的。


    可是,我真的豁達不起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說些什麽做些什麽,能讓氣氛變得輕鬆愉快盡管這是不可能的。


    珍珍卻忽然有點調皮的笑了笑:我開玩笑的,主要還是我沒有這個福氣啊……今天晚上,我還是你的,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然後,用她不算很豐滿卻很筆挺的胸膛,朝我擠壓過來,被子裏麵的雙腿,也纏上了我。


    她無比真實,我無比難堪。


    我明知道我還可以享受溫柔,但也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我體力和精力的耗盡,我們之間會像美麗的蠟燭,也燒成灰燼,不複存在。


    這是個艱難的選擇,我最終伸手攬住了她的腰,用深情的吻作開始。


    最好,這個吻永遠不要凋零。


    之後,我的記憶是錯亂的。


    我甚至很恍惚,當時我身體下麵的珍珍,是她又不是她或者說,她代表了我心中所留戀和惦念的很多人和事。


    結束之後,我暫時空白沒有任何的想法了,就說了一句有點裝逼的話:珍珍,要是你和那個人不成的話,我這兒,隨時等你……


    珍珍嗯了一聲,答應的有點隨意,然後摸了摸我的臉。


    她這樣答應我,像是一個安撫孩子的美麗的謊言。也讓我覺得挺有麵子的。


    珍珍的安撫之下,當時心中彌散而來的情緒,似乎不能夠叫做痛苦,也不能夠叫做失落,更不能叫做不甘心。但是,那種情緒帶給我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奈,以及終於等到了這一刻,終於等到故事揭曉答案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我仿佛放下了一塊本以為微不足道,但其實在我心中還占有了挺大分量的東西。


    放下,或者說放開,是因為它真的要結束了,而我留不住不管我的本意是願不願意。


    是的,盡管我想太多,盡管我太多的事情不願去想,我和她,隻剩下最後一個晚上最後的時光,這才是現狀。


    一夜,無夢,相擁入眠。


    第二天我終於起的不比珍珍晚,幫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因為她就要走了。


    我倆的狀態和之前兩天有所變化,關係不像是情人,而像是了老朋友的那種。


    她一邊收拾,一邊開朗的跟我聊著天。


    她說她現在的男朋友除了當樂手之外,還做演出經紀,經常會攢一些商業演出,給的錢比在酒吧多不少。


    她還說,如果我需要的話,可以讓她男朋友幫著找找這樣的演出,多的時候一次能給500-1000塊。


    我聽得明白,珍珍原來已經混到了這麽好,他找的這棵大樹不光更高,還更粗更硬。做演出經紀的話,應該是不差錢了吧?


    這一次,我用淡定掩飾自己的自卑,笑著說不用,我唱歌就是個愛好。


    當時感覺到自己特別爺們也別有骨氣,嗯,其實24k純sb!放著嘴邊上的機會和關係不去爭取……


    拒絕珍珍的好意之後,我決定從她邁出這個門開始,我保證絕對再也不會和她聯係了,除非她來找我!


    然後


    說好的她自己走,不用送。


    輕輕的告別,微笑的平靜的嘴角,最後一次回眸。


    從那一刻起,從那一句再見開始,我們成為了熟悉的陌生人。


    這或許談不上多麽傷感,也談不上多麽撕心裂肺,但這就是我和她的命運。


    我們曾經交集,曾經親密。但如果再次在這個城市某個角落相見,我們會認出對方的臉,會想起過去的事,但還會彼此微笑麽?會主動上前說出那句好久不見麽?


    關上門,我坐在沙發上開始抽煙,腦海裏麵已經開始想念和回憶。


    事實上,在結束這種關係之後,我的確經常能夠想起她至少每次在店裏,準備登台唱歌的時候,會有意無意的瞄向身邊的位置,然後發出一聲隻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歎息。


    我記得她,第一次上台唱黑色幽默。


    我記得她,第一次推開我房間披散頭發。


    我記得她,蜷縮在床上不肯睡去,隻為等我到來。


    我記得她,在洗手間和我的那次激情。


    我記得她,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性感越來越有女人味,和她的歌聲一樣越來越能打動人。


    我還記得她,在我們最後相處的時光的某天裏麵,好像戀人一樣,手牽著手,漫無目的的走在商場裏麵,她為我和我們買了一件白色的t恤。


    所有的畫麵,都定格在了我和珍珍當時並肩站在一起,對著鏡子試衣服時候的情景。


    可是她的容顏,我已經開始遺忘。


    唯一深刻到骨髓的,是她曾經迷惘和膽怯、現在卻轉變為自信嫵媚的眼神。


    在這裏補充兩件事情。


    那天晚上,我有演出,開車去店裏麵,帥帥見到我就像是見到親人一樣。然後,非常迫切和八卦的問了一個問題:哥啊,珍珍去哪了啊?


    尼瑪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艸,她去哪兒我怎麽知道啊……


    帥帥的表情變了變,說哥,怎麽你不知道啊,珍珍已經從咱們店裏麵辭了,說以後不來咱這演出了。我還以為是你知道呢……


    好吧,我終於想起我忘記了什麽。如果珍珍一如既往,她是不可能接連幾天和我在一起的,因為她有演出任務。


    從這裏辭了,她就要和過去徹底說再見了吧?


    而我和她,也徹徹底底的失去了交集。


    酒吧歌手的這個圈子其實在北京來說不算大,我和珍珍也有見麵碰頭的時候。她的身邊不寂寞,的確有人陪。


    但我發現,之後我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再也沒有穿過那雙深色的舊短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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