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啥亮了一下!”墨窮奇怪道。


    “亮了嗎?”南門似乎沒注意到。


    墨窮說道:“我反應比你快,我確定,有光源閃了一下。”


    “哦……那可能是正好經過了一個恒星係。”南門說道。


    墨窮連忙道:“什麽!停停停!飛過了!”


    南門瞬間‘刹車’,飛逝的景色也瞬間停滯,他的視野移動必然是沒有慣性的。


    準確的說,這種觀察者模式,並不是真有某個鏡頭在這。


    南門甚至連光都沒有實際接收,所有東西,包括光,都無礙地穿透了‘鏡頭’。


    這是完全超物理的觀察,偏偏所看到的一切,又和‘仿佛人眼在看’是一樣的。


    人類卑微的視力,嚴重浪費了這種上帝視角。


    不知道幾百光年的尺度,被南門嘩啦一下就把鏡頭拉過去了。


    導致眼前基本就是黑漆漆的,以及周邊刷刷刷如流星雨般的飛逝景色,具體想看清東西可謂千難萬難。


    雖然墨窮被洗白了一次,但出發之前,研究員刻意提醒他,注意別飛過了,南門對鏡頭拉伸的速度還把握不好,純憑感覺。


    研究員告訴墨窮,幾百光年的尺度內,從任意一顆星球,劃出一條直線連接到地球。


    兩點之間的這條直線會經過其他恒星係的可能性,比連續三次中雙色球頭等獎還要低得多。


    絕大多數時候,從銀河係一角出發,朝非銀心的方向,直線貫穿整個銀河係,會什麽都碰不到。


    但剛才,卻黑暗中突然閃了一下。


    這意味著,剛才有個明亮區域擋在正前方,被觀察者‘穿透’過去了。


    還用想嗎?那必然是經過了修真界所在的太陽係啊。


    隻是鏡頭前進的太快,什麽也沒看到罷了,隻留下了人腦反應極限的一幀明暗畫麵交替的差異感。


    墨窮讓南門一百八十度調轉鏡頭,卻見來時的方向,除了黑暗,就是一片星點,啥也沒有。


    顯然,他們越過去太多了。


    “你剛才的速度是多少?”墨窮問道。


    “我不知道。我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想停就停,並不知道具體的速度。”南門說道。


    “我想想,大概五秒鍾。你以剛才的速度,朝這個方向前進,我讓你停就停。”墨窮說道。


    五秒後,鏡頭還是在一片黑暗太空……


    這裏也沒個特征,墨窮想把車芸射過去都做不到。


    “這回往前隻躥一下,還是之前的速度,但隻持續零點一秒,零點一秒你能理解嗎?”墨窮問道。


    “當然能……那個前輩,我跟一般的土著不一樣的,我已經學完了藍白高中的課程。”南門說道。


    “……抱歉,當我沒問。”墨窮無語,他還把人家當土著,合著人家知識量比他豐富……


    於是乎,觀察者視野,在黑暗深邃的太空中,一躥一躥的前進。


    猛然間,之前那熟悉的閃光又出現了。


    “過了!過了!回頭!”墨窮連忙道。


    南門調轉鏡頭,墨窮看到,還是一片黑暗深空,與璀璨的星空背景。


    太陽係也許是某個光點,但還是看不清。


    墨窮無奈,隻好再讓南門前進一刹那。


    依舊是黑暗。


    如此反複,墨窮不斷地估測,鏡頭不停地來回躥。


    總算,在來來回回四十多次後,他們看到了太陽!


    “啊!”墨窮長處一口氣道:“找到了……慢慢拉過去。”


    說是慢,也隻是不超光速而已,以亞光速不過十幾分鍾,鏡頭就拉回了修真界地球。


    此刻視野俯瞰著‘仙意盎然’的星球,穿越大氣層,大地在不斷地放大。


    “藍白城你自己找吧,我先……等一下,那是什麽?”墨窮剛要截斷精神連接,突然通過南門的視野,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是懸浮在世俗皇朝都城上空八千米左右的一杆大纛旗幟,那旗幟下還有個小女娃,大概八九歲的模樣。


    “看到那旗子沒?鏡頭拉過去!”墨窮說道。


    南門自然也注意到了,把鏡頭拉過去。


    顯然,觀察者模式,不可能被發現,這根本是非物理、非仙術、非魔法的一種觀察方式。


    鏡頭拉得足夠近的話,甚至可以穿透身體,看到人家身體內部去。


    可以說,沒有什麽能阻礙這種視野,雖然還沒有實踐,但墨窮心裏有數,恐怕貝斯特金屬球內部,也可以通過‘下降鏡頭’而看進去。


    被默默偷·窺的小女娃,穿著素麗的廣袖長裙,衣袂飄飄,烏黑的頭發高高盤起,與她的年紀嚴重不符,兩側發髻沿著額側向後梳攏,比較奇怪的是,發釵篆刻著一個象形字。


    墨窮認識,這正是藍白城所在世俗皇朝的文字:虞。


    文科知識還是沒忘的,當初了解過一番這個文明的各國,他知道這個字同時也是國號。


    小女娃年齡雖小,可站姿和眉眼間氣質十分端莊,小小年紀貴氣逼人,至於氣勢,觀察者模式感受不到。


    當然,即便如此,這小女娃也沒什麽奇怪的,修仙者喜歡保持什麽樣子都是人家的自由。


    真正讓墨窮關注這裏的,是那麵旗幟,旗幟上也是一個‘虞’字。


    仔細看了看,墨窮才意識到,為何他看這麵旗子的第一眼,就感覺有問題。


    之前遠觀時隻是本能覺得有問題,此刻仔細一看,發現旗幟皺皺巴巴地隨風亂晃,偶爾還自由垂落,更甚至上麵還有髒兮兮的黏粘物。一點也沒有法寶的飽滿感。


    哪有旗幟型法寶,上麵的綢布會自由落體?


    墨窮見多了旗幟型法寶,但每一個,都必然是‘迎風招展’的模樣。再次,也是旗幟展開,表麵平整的。


    法力灌注之下,這是必然的逼格。


    然而眼前這麵在自己飛行的旗子,幹幹巴巴的樣子,一副很正常,很自然的表現,跟南宋那邊的凡人旗幟差不多,一點也沒有仙家法寶的感覺。


    “她在跟著旗子嗎?”墨窮讓南門鏡頭一直跟著。


    他發現女娃娃追著旗幟飛,也一旦法力波動都沒有。


    跟了一會兒,旗幟突然停下了,小女娃好奇地看著,似乎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字變了!”南門說道。


    墨窮注意力放到旗幟上,發現旗麵的字確實不知何時突然變了,此刻是:姚。


    “姚國……不就是虞國西邊的鄰國嗎?”墨窮猛然意識到。


    剛想到這,旗幟下,又一個女娃娃憑空出現,


    那小女娃看起來更小,隻有六歲左右,穿著華麗的緋紅色羽衣,又有類似孔雀羽毛的裝飾纏在頭發上,自然地從腦後垂落。


    在她的羽毛發冠上,也有一個字,正是‘姚’。


    “這麵旗幟在造人?”墨窮念頭急轉。


    卻見素裙女娃橫眉冷眼,高傲異常,衝著新誕生的女娃說了兩句。


    而羽衣女娃則比較柔弱,臉色略帶怯意,但也咬著嘴唇,表現出堅定的眼神反駁著什麽。


    觀察者模式沒有聲音,墨窮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他並不會這個世界的語言,從來都是靠翻譯魔芋的,所以讀唇語也沒意義。


    兩位女娃娃你一言我一語的,似乎吵起來了,很快素裙女娃打了羽衣女娃一巴掌。


    羽衣女娃眼睛一紅,卻沒敢還手,留了幾滴眼淚低頭不語。


    至於那麵旗幟則自顧自地飛走了。


    素裙女娃見旗幟飛走,昂著脖子,追了上去,留下羽衣女娃跟孤兒似得在那一臉委屈。


    看到這,墨窮意識到這旗幟怕不是收容物?看起來並不像是被人操控飛行的。


    “南門,你盯著,我先回來。”墨窮說著,從幾百光年外的行星上睜開眼,摘下耳環,變回本相,再戴上耳環就消失了。


    不一會兒,藍白城的基地裏,車芸憑空出現,墨窮連貝斯特密室都沒用,直接利用釣魚城為中轉站,配合耳環就回來了。


    “諸位!我發現疑似收容物的東西。”


    “如果是,那麽已經有兩名人形衍生物了,其中一個在姚國上空。”墨窮迅速說道。


    “呦,這麽一會兒就發現收容物了?”研究員們很驚訝。


    不是幫南門視野回來嗎?竟然就發現別的收容物了。


    然而墨窮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道:“我感覺應該是收容物,不像是修仙者……”


    “修仙者可沒有瞬間造出另一個修仙者的能力!”


    聽到這話,眾人才嚴肅起來道:“那還有什麽異常?”


    “如果那兩個是衍生物的話,那恐怕就是我第一次見到……衍生物互掐的場麵……”墨窮感覺有不好的預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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