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是海文斯比的人。


    所以,如果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向gm匯報的話——那她就會通知海文斯比,繼而科恩也會得知他們的消息。不知道她知道他們還活著的消息會讓她失望還是開心。


    泰格裏絲的商店並不理想,但這是他們目前能找到最好的棲身之所。她猶豫著,目光在櫃台上的舊電視和他們的臉上來回掃視著,好像不知該如何處置他們。


    為了幫助她弄清情況,陸憶風摘下圍脖和假發,走近一步,這樣她就能借著電視機的光亮看清他的臉。


    泰格裏絲低低唉了一聲,對陸憶風的態度不比“可樂”更熱情。她默不作聲地從凳子上站起來,鑽到了掛著一排皮毛護膝的貨架後麵。


    陸憶風聽到一聲什麽東西滑動的聲音,接著看到她伸出手,招呼他們過去。


    陸思雨看著陸憶風,好像在問你肯定嗎?可他們還有別的選擇嗎?以目前這種情況,跑出去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抓住。


    陸憶風推開毛皮內衣,發現泰格裏絲已經打開了牆上的一個拉門。裏麵似乎是一個向下的很陡的梯子。她揮揮手,讓他進去。


    “巴澤爾禁止你參加絕地求生?”陸憶風試探的問。他對一名曾經成名過,但現在因為時勢落魄的玩家不是很放心。


    泰格裏絲沒說話,隻是直愣愣地看著他,她的老虎尾巴在什麽地方正不開心地搖動著。


    “因為我要殺了他,你知道。”她張開嘴說話時,在他憶風看來像是在笑。


    此時,他可以確定,相信她並不是瘋狂的想法,於是走進了那扇門。


    陸憶風走下梯子,走到一半時,臉撞上了一個吊在半空的索鏈,用手一拉,一個散發出幽幽的熒光的燈泡照亮了這個隱蔽的地方。


    這是一個小地窖,沒有門窗,很淺,然而很寬。也許是兩個真正的地下室之間的空當。


    這是一塊偷出來的地方,除非你對尺寸很在行,否則是看不出來的。


    這裏陰冷潮濕,堆放著成堆的毛皮,它們應該已經很久沒見過天日了。除非泰格裏絲出賣他們,不然沒人會發現他們。


    當陸憶風踏上地窖的水泥地麵時,他的同伴也走上了階梯。之後,木板拉門又關好了。


    陸憶風聽到掛內衣的貨架吱吱扭扭地拉回到原位。泰格裏絲踱回自己的凳子。他們被她的商店吞到肚子裏。


    他們進來得正好,高誌鵬似乎就要暈倒了。他們把皮草鋪好,把他身上背的許多武器都拿下來,扶他平躺下。


    在地窖的盡頭,離地約一米遠的地方有一個水龍頭,下麵還有排水管。


    陸思雨打開水龍頭,裏麵嘩嘩地流出許多帶鐵鏽的黃水,過了好一會兒,清水才流出來。


    他們清理了高誌鵬脖子上的傷,但光打上繃帶是不夠的,還需要縫幾針,在急救包裏有針和消過毒的線,但他們缺的是醫生。


    陸憶風馬上想到了泰格裏絲。作為一個成天和服飾打交道的玩家,她肯定知道怎麽使用針線。


    可那樣的話商店就沒人照看了,而且她也已經為他們做得夠多了。興許,他自己是這裏最有資格做這件事的人,高靜也教過他基本的傷口縫合。


    陸憶風取出針線,下手在高誌鵬的脖子上歪七扭八地縫了好多針。縫的針不好看,但卻管用。


    他又在上麵抹上藥,然後包紮起來。又給高誌鵬吃了一些止疼片。“沒事了,這裏很安全。”他很快沉入了睡眠。


    陸思雨和波洛斯給他們鋪皮草,好弄個睡覺的地方,趁這時間,陸憶風趕緊檢查江琳琳的手腕。


    他輕輕地擦去上麵的血,消好毒,在手銬的下麵打上繃帶。“必須要讓它保持清潔,否則會產生其他嚴重的後果,那樣的話……”


    “我知道血液中毒是怎麽回事,”江琳琳說,“就算高靜在這裏也沒用。”


    她的話一下子把時間帶回到過去。當時也是在處理傷口,也是在打繃帶。


    “你在第一次參加絕地求生時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真的假的?”陸憶風說。


    “真的。而且你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拿藥,好救我的命?”江琳琳說。


    “真的。”陸憶風聳聳肩,“不過當時一切都沒這麽嚴重,但你依舊是激勵我活下去的理由。”


    “是嗎?”江琳琳又困惑起來。一些閃光的記憶肯定在攫取他的注意力。


    她身體緊繃著,剛打了繃帶的手腕也很緊張。接著她體內所有的能量似乎都退去了。“我太累了,陸憶風。”


    “睡吧。”他說。


    她不肯睡,沒辦法。陸憶風隻好把他銬到了樓梯支架上。


    她躺在那,胳膊舉過頭頂,肯定不舒服,但是沒過幾分鍾,她就酣然睡去。


    陸思雨和波洛斯已經給他弄好了睡覺的地方,弄好了吃的,收拾好了急救包。接著問陸憶風接下來怎麽警戒。


    他看了一下四周的人,uu看書 ww.uuknshu.m 高誌鵬臉色蒼白,江琳琳還戴著手銬,波洛斯已經幾天沒睡了,而陸思雨和他自己隻睡了幾個小時。


    如果大批gm的巡查警真的趕到,他們也會像籠中的兔子一樣被抓獲。


    他們的生命都交付到那個過氣的虎女身上,隻能寄希望於一點,那就是她對巴澤爾的仇恨之火仍在熊熊燃燒著。


    “我覺得沒必要警戒了。咱們都睡會兒吧。”陸憶風說。


    他們木然地點點頭。於是所有人都鑽到了皮草堆裏。


    陸憶風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他把自己交給了柔軟而略帶黴味的皮草,漸漸沉入夢鄉。


    他睡覺時,夢連著夢,但記得的卻隻有一個。


    在夢中他回到了沒有死亡遊戲的夾縫地帶的營地中,那是多麽令人疲憊而漫長的旅程啊。


    他夢中的營地是完整的,朋友們都還活著,而且笑的很開心。都隻是一名在虛擬的遊戲世界中尋求快樂的玩家。


    艾菲,戴著亮粉色的假發,身著裁剪合體的套裝,正陪著他旅行。


    陸憶風總想甩掉她的看管,可她不知怎的總會出現在眼前,她堅持說作為他的陪護,她必須掌握好時間安排。


    但是,時間安排總是在變化,不是因為有一個地方沒蓋章而出了問題,就是因為艾菲的高跟鞋壞了而被延誤。


    他們在綠林灣一個灰禿禿的車站的長凳上睡了好多天,等著一列總也不來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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