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


    最後,陸憶風開口了。


    “說不上。”布蘭妮說,“幹嗎不讓江琳琳認領呢,他昨天已經死過一次了?”


    江琳琳把繩子解開,把綢傘鋪平。降落傘上有一個小小的金屬物,誰也說不上是什麽。


    “這是什麽?”布蘭妮問。沒人知道。物品備注上隻解釋為“取水器”。


    這是一個中空的金屬管,一頭略微收縮,另一頭有一片向外卷曲的舌片。


    這東西看上去很眼熟,很像自行車上掉下來的零部件,或者窗簾杆什麽的。真的很像。


    江琳琳衝著一頭吹了一下,看看是否能出聲。不行。布蘭妮把小手指伸進去,看看是否能當作武器。可是也沒用。


    “瑪格絲,你能用這個打魚嗎?”陸憶風問。瑪格絲,這個幾乎可以用任何東西打魚的玩家,搖搖頭,咕噥著什麽。


    陸憶風拿起它,在手裏骨碌來骨碌去。因為和他們是盟友,史密斯肯定在和綠林灣的指導老師合作,他也能參與禮物的選擇過程。


    這也就是說這東西很珍貴,甚至陸憶風上一次極度缺水時,史密斯也沒有給他送水,他知道如果他努力是可以找到水源的。


    史密斯無論送來或者不送來禮物,都包含著重要的信息。用用你的腦子,他想,要是你還有腦子的話。這是什麽?


    他們在月光下舉著禮物發呆。來回轉動著它,又從不同的角度看它,遮住一部分,又打開來看,想讓它自己傳遞出秘密。


    最後,失望至極,布蘭妮把它一下子插在土裏。


    “如果我們和比特、韋莉絲在一起,興許還能知道這是幹什麽用的。”


    陸憶風躺下,把臉貼在草墊上,江琳琳替他揉著肩上僵硬的肌肉,想讓他放鬆下來。


    很納悶,太陽都下山了,怎麽這地方還那麽熱,那麽勝利者村又會是什麽樣呢?


    高誌鵬、高靜、馬奇、逃殺兵團的好友,甚至是賣給史密斯酒的那個青年,他們現在一定在看著極限賽的直播。


    希望他們至少能待在家裏,沒有被羅穆盧斯帶去裁決大樓監管起來,或者像卡爾文那樣遭受懲罰,或者像麥克雷一樣,因為陸憶風而受到懲罰。


    我們的樹林有真正的硬木林,有許多食物,有非爬行的獵物,有奔流的小溪,有涼爽的微風。


    不,是涼風,能把炎熱的悶氣一掃而光。可以在自己的意念裏營造了這樣的風,它吹得人臉頰僵冷、手指麻木。突然,埋在黑土裏的東西有了一個名字。


    “是插管!”陸憶風大喊起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什麽?”布蘭妮問。


    他把那東西從土裏拔出來,擦幹淨。用手掌罩住較細的一端,把它藏在手心裏,然後看著伸出的舌片。


    沒錯,這東西他以前見過。頭幾次組隊冒險的幾天,寒風凜冽,他和高誌鵬一起到林子裏去,在一棵楓樹上挖一個小孔,把它插到小孔裏,楓糖就會順著小孔流到下麵的桶裏。


    不僅解渴美味,有了楓糖,即使最粗糙的食物都變成了美味。後來,不知道高誌鵬的那一根小管拋到哪裏去了,也許掉在林子裏的什麽地方了,他們再也沒見到過那東西。


    “是插管,就像是水龍頭,你把它插在樹上,樹汁就會流出來。”陸憶風看著周圍粗大的樹幹。“這種樹很適宜。”


    “樹汁?”布蘭妮問,他們們在海邊可沒這種樹。


    “做糖漿的。”江琳琳說,“可這種樹裏興許會流出別的東西。”


    他們都站立起來。每個人分著喝了陸憶風帶回來的那些水,還是很渴。


    這裏沒有泉水。樹鼠的嘴是濕的。這一切都說明樹幹裏應該有一種有價值的東西。


    布蘭妮拿起一塊石頭,正準備把插管楔到粗大的樹幹裏。她被攔住了。“等下,這樣可能把它弄壞。咱們先在樹上鑽個孔。”陸憶風說。


    沒有東西可以拿來鑽孔,所以瑪格絲把她的錐子拿出來,用它一下子就把樹皮穿透了,把錐子頭插到五厘米深的地方。


    他們輪流的吃力打著樹孔,但到陸憶風時輕鬆的就把口開的夠大,完全可以把插管放進去。


    江琳琳小心翼翼地把插管楔進去,然後大家都往後退了一步,等待著結果。


    一開始,沒什麽動靜。接著,一滴水珠從插管的小舌片上滴下來,滴在瑪格絲的手心裏,她隨即用舌頭把水添了,又伸出手去接。


    又擰了擰插管,重新調整了一下位置,接著一小溜水從管裏流出來。


    她們三個輪流在插管下麵用嘴接水,焦渴的舌麵得到了滋潤。陸憶風也喝了兩口,味道很甜。


    瑪格絲拿來一隻籃子,籃子編織得很密,可以用來盛水。


    把籃子接滿水後,大家就傳著喝,大口大口地喝。接著,他們很奢侈地把水潑到臉上,把臉洗幹淨。


    像這裏所有的東西一樣,水也是溫熱的,但也顧不上去挑剔了。


    趕走了焦渴的困擾,疲勞又接踵而至。他們準備在此過夜。


    上一屆,陸憶風總是把自己的背包備好,打法苟的很,時刻準備著緊急撤退。


    但今年,隻有一個背包,還不是正常獲得,也沒有任何供給品,隻有他的武器,而武器是時刻不會離手的。


    然後他想起了插管。把它小心地從樹孔裏擰出來,從樹上摘下一根結實的藤條,穿在孔裏,然後把插管牢牢綁在背包上。


    陸憶風提出由他放哨,沒人反對,知道放哨的也隻有他和布蘭妮兩個人,江琳琳現在還不行。


    他躺在雨棚裏的地上,緊挨著江琳琳,布蘭妮告訴她如果累了就叫醒她。


    幾個小時後,她們被一個聲音驚醒,一道閃電擊中了一棵參天大樹。接著一道道閃電接踵而至,劃破夜空。


    這可能是一個信號,u看書 ukansu 雨、水源,給那些不如史密斯聰明的指導老師們。


    “去睡吧,反正也該輪到我值班了。”布蘭妮說。


    她在雨棚口躺倒,一隻手拿著魚叉,慢慢沉入不平靜的睡眠。


    陸憶風躺了會,但睡意不重,而且他想到了一樣道具——疲勞藥劑。


    這個史詩級道具價格昂貴,它是一個小藥瓶,味道和摩卡咖啡的味道相似,但味道要淡一點。


    飲用後可以立刻獲得全新一天的活力,但有一定副作用。每周使用次數0/2。


    他叫出了一瓶,一飲而盡,疲倦完全一掃而空。然後也坐在那裏,槍不離手。


    看著眼前的叢林,在月光下,一片慘白和墨綠的顏色交織在一起。


    大約過了一小時,閃電停了。但卻看到雨卻嘩嘩地下起來,拍打著幾百米外的樹葉。他等著雨來到他們這裏,但雨卻始終沒有過來。


    然而,難以捉摸的雨突然間停了,就像上次競技場的暴風雨一樣。


    雨停之後,剛下過雨的地方升起了薄霧。這是自然反應,是較冷的雨水落在熱地麵上形成的。


    陸憶風暗自思忖。霧慢慢向前蔓延,卷曲著,又伸展,就像人的手指,好像在拉拽著後麵的霧氣,好讓它跟上來。


    看著看著,他突然覺得,這霧氣不對頭。霧氣的前端太整齊了,很不自然。


    一種令人作嘔的甜味鑽進了他的鼻孔,他伸出手去拍她們,催促著她們醒來。


    在陸憶風試圖叫醒他們的幾秒鍾內,他的生命值開始下降,身上也已經開始起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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