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崇禎皇帝的計劃,鎮壓造反藩王肯定是不能隨意動用邊軍的,大明內亂,他並不認為建虜那群人會放棄這個機會,必須堤防。


    不過陝西的秦王倒是可以交給孫傳庭,畢竟離得近,本來崇禎皇帝是打算禦駕親征的,但想了想好像不好搞。


    藩王分散在大明各地,他就算是充當救火隊員,也不能挨個去打呀,倒不如在北京城等著,以逸待勞,槍打出頭草,誰先來了他就幹誰。


    隻是崇禎皇帝這麽想,群臣們可不這麽想,大明三百年來京城總共被圍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且每一次都把城內的官員和百姓嚇的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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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此事萬急,邊軍如今有孫傳庭的秦兵和盧象升的天雄軍,兵力、軍備都充沛,即便考慮道建虜,也可至少抽調出五萬人來,請陛下三思呀!”兵部右侍郎、武英殿大學士熊文燦出班奏道。


    熊文燦當過巡撫,又在兵部任職,對大明目前的兵力分布非常了解,他隻是想不通,天下群王造反,這都火燒眉毛了,陛下怎麽還不當回事?


    熊文燦言畢,大殿內多數官員都隨聲附議,唯有溫體仁、陳奇瑜等先頭進內閣的幾個閣臣沒有動。


    共事一年多,溫體仁也好,陳奇瑜也罷,早就大概估摸出了崇禎皇帝的處事風格,就看陛下那老神在在、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溫體仁就知道,這陛下肯定是心中早已有了計較。


    而崇禎皇帝定下的調子,除非是朝臣能確切的提出中肯的理由,否則一般都是很難改變主意的,溫體仁深知這一點,陳奇瑜雖然不愛多管閑事,但他這人很聰明,他就是個戶部尚書,戰時最重要的事兒就是準備好糧草和補給,以及與工部協調運送一應的武器彈藥。


    至於朝政,除非是崇禎皇帝主動問到他,否則陳奇瑜基本就是看溫體仁,因為他覺得溫體仁更能明白崇禎皇帝的想法,基本隻要溫體仁開了腔,陳奇瑜略作考慮就會來個附議三連。


    那是你說豆腐能壘牆,我說比磚牆,你說巴掌能切菜,我說比刀快。


    “萬急的事兒多著呢?山陝的瘟病急不急?諸位愛卿可知道那邊一天因為瘟病死多少百姓麽?清田急不急?你們知道多少百姓沒有地種還在餓肚子嗎?


    商稅急不急?國庫收不來錢,就是坐吃山空,國庫的銀子怎麽來的?你們心裏沒個數嗎?花完了怎麽辦?你們有想過嗎?


    朕知道你們怎麽想,大明三百年兵圍北京城的敵人裏,有哪個是真正破了城進來的?再說了,朕都不怕死呢,你們怕什麽?”崇禎皇帝一連串的問題如同炮彈一般砸在大殿內要求立即出兵的官員頭上。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說的那麽急,其實還不是擔心北京城被圍,雖然這些朝臣早就經過廠衛的篩查,家裏銀子多的都被吵了家,但並不代表這些人不怕死呀。


    更有甚者,一旦京城真的被攻破了,這些官員可都要麵對良心上的譴責。


    投降吧,難免讓人背後戳脊梁骨,不投降吧,方孝孺前車之鑒,不僅奮鬥半輩子的官職沒了,說不定小命都不保。


    崇禎皇帝十分了解這些官員們的想法,他之所以如此生氣,並不是因為這些官員們怕死,而是這些官員竟然不相信崇禎皇帝彈壓不住這群藩王。


    開玩笑!山海關的城牆夠雄偉吧?即便是黃台吉的老爹野豬皮看了,都望洋生歎。


    可北京城的城牆比山海關更高也更厚,黃台吉奮鬥了一輩子也沒能正麵打下山海關,李自成二十萬大軍圍困北京城數月,倘若沒有內奸開門,也得看著幹著急。


    一群藩王草草起事,且不說兵員戰力如何,沒有重炮加持,隻憑洛陽等內地州府的弗朗機小炮,想把京城城牆轟塌,沒有個把月想都別想。


    可京城僅僅外城的紅夷大炮就有上百門,藩王拿什麽跟老子鬥?


    除非有內鬼!崇禎皇帝突然想到,自古以來,最堅固的城池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念及此,崇禎皇帝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崇禎皇帝一連串的質問,讓熊文燦額頭都冒了汗,他微微撇了一眼老神在在站在他前頭的溫體仁,甚至有些後悔幹嘛起這個頭兒。


    “此事朕心中自有定意,諸位愛卿倘若真是想為朝廷分憂,還是將心思都放在新政上吧,還有兩個多月過年了,到了年底朕要看到新政初見成效。”崇禎皇帝瞅著熊文燦等人道。


    意思很明白,軍事上的事兒你們都別管了,朕自己來應付,但新政的事兒倘若年底還是一團亂麻,不好意思,朕就要殺雞儆猴了。


    ……


    話分兩頭,且說福王朱常洵自應衍聖公檄文起事,已經過了十天,可他的大軍仍舊還沒走出河南,這讓朱常洵十分的不滿。


    “左愛卿,按照目前的行軍速度,抵達京城至少需要一個月,遲則生變,必須加快行軍速度了。”朱常洵掀開馬車的窗簾,對外頭騎馬跟在馬車邊的左良玉道。


    經過兩個多月時間的表現,左良玉現在不僅僅是自己帶來的那五千人的將官,還是福王侍衛隊擴招的那部分人的將官,對外官職是大統領,兵力總數多達一萬六千人。


    這其實一點也不出乎左良玉的預料,左良玉是誰?當過總兵的兵油子,糊弄個連洛陽府都沒出去過的藩王還不好糊弄,倒不是說左良玉有多厲害,實在都是同行襯托。


    福王府原來的侍衛首領本是朱常洵一個寵妾的弟弟,不過一個紈絝公子哥罷了,平日裏除了吃喝嫖賭,哪裏懂半分兵家之事。


    朱常洵為了大局,果斷的選擇了大義滅親,將前正牌總兵左良玉扶上了高位,並十分信任。


    “殿下,咱們隻有三千多騎兵,其他大部皆為步軍,步軍行軍速度本來就慢,再加上輜重太多,又要防備周邊兵備道的襲擊,倘若走的太快,隊伍散亂,很容易紮營的,所以為穩妥起見,還是不能操之過急。


    不過殿下不用擔心,按照卑職的估算,頂多到十一月中旬,大軍一定能抵達京城。”左良玉解釋道。


    左良玉的解釋半真半假,步軍行軍速度是慢,但也有快的,即便是一般行軍速度,一天也至少能行六十裏。


    不過莫看才一萬六千人的兵力,輜重屬實是不少,隻雇傭的民壯都有四千多,朱常洵此番起事躊躇滿誌,幾乎將王府內他覺得重要的東西都帶了過來。


    畢竟造反這事兒不成功則成仁,一旦成了事兒,他帶的東西可就有了大用,不過結果是,隻朱常洵自己的行李就裝了三十大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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