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家的地兒,有300多平。


    現在要蓋房子的大約是其中130平。


    這塊地兒在左側,長約13米,寬約10米。扣除之後,左側隻剩下一些不規則的邊角地兒,沒辦法蓋房子,隻能用來種菜。


    但加起來,那些“邊角”也有接近70個平方。


    可惜了這70平了,不能有大用途。如果方方正正,在城裏哪怕20幾平都有人蓋成一間單間,用來出租。


    在村裏卻沒有這種條件。


    梁騰和吳瑕也看到了,地塊右側,準備用來圍起來充當“院子”的這地兒,大約還有100多平。


    這100多平,是長約7米,寬約15米的地塊。如果硬要規劃成一塊“地基”,也可以。但它必須給左邊的房子留下通道,畢竟左邊要蓋的房子的大門,正對著它。假若把7米的縱深都用完了,左側的房屋就沒辦法進出了。


    這個預留通道還不能太小。至少要保證2米以上。否則進個小車啊農機啊什麽的,都進不了。


    如此一來,右邊要建房的話,縱深就隻剩下不到5米了。寬度卻達到了15米呢。


    用來蓋房子,大約隻能蓋70多平。而且是橫橫的一條,感覺比長長的一條還要難看。長條的地塊在南方已經很普遍,所以大夥見慣不怪了。這又橫又窄的一排屋子像什麽?除非是屋子的深度沒人看得到,單看正麵,看上去才頗有氣勢。


    如果把大門開在對著“鄉道”的這一麵,其實,就變成了典型的長條屋地的樣子。


    但“大伯”是堅決不同意那樣建房的。


    哪怕“大伯”的大兒子,不嫌棄已經確定要蓋的第一棟新房之前,隻能劃出大約75平的地兒蓋第二棟新房,“大伯”也不會同意在那裏再蓋上一棟。


    農村蓋房子,連個院子都不要了,蓋那麽狹隘擁擠的房子幹嘛呢?


    當父親的是真的沒辦法體會,大兒子渴.望擁有一棟屬於自己的樓房的心情。


    地塊右側,“大伯”隻同意用來圍個院子的這空地,現在就在這兒搭了幾個帳篷。


    許多桌椅也搬來了,做酒席的鍋爐,還有食材,都用車運來了。


    請來的廚師已經忙碌起來。


    許多來幫忙的人們洗菜的洗菜,殺雞宰鴨的殺雞宰鴨,一派忙碌景象。


    大約要等到中午才到開席的時間。


    “大伯”提前把梁騰和吳瑕找來,不是要請這兩位“貴客”幫忙布置酒席。


    是那位“神鷹新村”的陳永斌,剛剛打了“大伯”的電話,說是要來祝賀他家新宅“奠基”了。


    “大伯”一直記著梁騰想跟陳永斌談購買名貴樹種的生意。


    現在正主即將到來,當然要通知梁騰和吳瑕也到場。


    趁著陳永斌仍未到達,梁騰提前向“大伯”詢問陳氏兄弟的性格脾氣。屬不屬於難打交道的類型?


    僅僅是購買幾株名貴樹木,梁騰也不必如此做足功課。關鍵他最大的目標,是為那座純“小葉紫檀木”修建的木屋。


    230平的紫檀木屋啊,如果都是“一寸紫檀一寸金”的名貴材料,就算沒有後世網上估價的那麽誇張,那也絕對是一筆驚人的橫財。


    “大伯”想了想,對梁騰道:“怎麽說呢?陳永斌這個人啊,也有難打交道的時候。主要是涉及到祖傳的東西,他就比較的舍不得。倒也不是父母過世後,祖傳的東西對陳永斌兄弟有什麽特別的記念價值,而是他父母自幼給他灌輸了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兒賣爺田,是敗家的沒落之兆。因此,不到特別的困境時,陳家兄弟是絕對不願意變賣祖產的!”


    梁騰一聽這話,感覺就有點“大事不妙”啊。


    他趕緊向“大伯”求證:“不知道變賣祖傳的破屋子,算不算‘變賣祖產’啊?”


    “大伯”用一種“你是不是在消遣我啊”的眼神,看著梁騰。


    “大伯”好半晌才說:“當然算啊!祖傳的房子不算‘祖產’?那什麽才叫‘祖產’?就算房子再破,那也絕對是祖傳的。‘拆舊建新’可以,但賣掉老祖屋,那就是不肖子孫。從此以後,得不到祖宗保佑,運勢能興旺才怪呢?!”


    梁騰非常懷疑的望著“大伯”,這家夥滿嘴都是這種東西,陳永斌兄弟那麽迷信,把“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不能隨意變賣”,奉為真理,該不是深受他的影響吧?!


    梁騰懶得去猜了。很幹脆的跟“大伯”說:“那就巧了,我想從陳氏兄弟那兒購買的東西,有一些或許就是他陳家的‘祖產’啊。按照你的說法,我就沒有希望買到手了嗎?”


    “大伯”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陳家那種窮了幾代的“特困戶”,有什麽祖傳的東西能被梁大老板看中的?


    難道梁老板想把陳永斌兄弟名下的山頭統統買下來嗎?


    “大伯”無論怎麽放寬評估的標準,陳家最值錢的產業,也隻有那近20畝山地了。


    “大伯”自從收了對方的“金鼠”之後,對梁騰的印象不知道多麽良好。無條件就站在梁騰的立場,替他出謀劃策了:“其實想要陳家兄弟變賣掉‘祖產’,隻需要做到一點,根本就不是什麽特別為難之事。”


    “需要做到哪一點?你快跟我說說?”梁騰有點迫不及待的問。


    大伯的笑容有點詭異,看得梁騰都有點毛骨悚然:“隻要讓陳永斌兄弟感覺到錢不夠用了,卻又亟需用錢,他們自然就會想方設法籌錢。別說‘變賣祖產’這種合情合理的手段,就算一些鋌而走險的招數,在非常時期他們也會用到的……”


    大伯意味深長的強調一句:“有時候,道德的枷鎖,並不適用於所有人。不合理現象的出現,往往緣於最簡單的原因,那就是‘窮’!這就是人生啊!”


    他話外之意,不就是忽悠陳永斌兄弟往某個事兒上砸大錢嗎?


    隻要砸到陳氏兄弟覺得錢不夠用,當然就願意“變賣祖產”了!


    梁騰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家夥,很有充當“神棍”的天賦。或者說,他一輩子都在當神棍,都當得經驗豐富了。


    梁騰於是誠心向大伯求教:“大師您覺得陳永斌會在什麽事兒上,願意投入大價錢呢?”


    大伯看到梁騰“秒懂”自己的意思,覺得這小子也是個人材,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掙下諾大的身家。


    大夥都是有身份的體麵人嘛,總不能說話毫無深度可言吧?


    大伯半輩子裝神弄鬼慣了,時刻不忘包裝自己的“深度”。


    大伯把梁騰“引為同道”後,誠心誠意替他出謀劃策了:“現在陳氏兄弟,由陳永斌作主,他哥哥誰的話都不聽,隻聽陳永斌這個弟弟的。所以隻要攻下了陳永斌,就等於陳氏兄弟都拿下了。這一點可以先明確下來。”


    “要問陳永斌他現在缺什麽呢?可以用‘排除法’,把他不缺的東西逐個排除。”


    “首先,房子的事兒。他有二子一女。女兒聽說嫁給了個搞貨運的小老板(自己買有輛幾十萬的霸龍重卡那種小老板,不是開重卡的司機),不說大富大貴,日子還算過得不錯。”


    “陳永斌早些年最大的心願,就是通過自己夫妻的努力,兩個兒子的努力,以及女婿女兒的支援,替兩個兒子都各自弄一棟屬於他倆的新樓房。這個心願前兩年總算實現了。”


    “梁老板你不知道,他陳永斌老家住的是什麽房子?在沒搬出‘神鷹村’舊村址前,他和兩個兒子,還有大兒媳,以及他的哥哥,這麽多人口,居然擠在老家的一間破木屋裏。雖然木屋有230個平方,麵積尚可,但破木屋就是破木屋!現代人還住那種東東,簡直就是‘窮困之極’的一種象征!”


    梁騰心裏頗不以為然的嘀咕:“你如果知道人家陳家住的那破木屋值個十幾億,估計你就不會這麽說了!找你看過風水的大老板們加起來,估計都沒有十幾個億的身家呢。誰看不起誰,還說不定呢。”


    “大伯”哪裏知道梁騰心裏在想些什麽,繼續發表自以為是的高見:“陳永斌還算是趕上了好時代。以前他和夫人隻拚命的攢錢,隻想著在‘神鷹村’那個山溝溝,替兒子各蓋一棟樓房。沒有宅基地,就把家裏有的那占地230平的木屋拆掉,騰空出230平的宅基地來蓋新居……”


    聽到這,梁騰忍不住嘴角直.抽。


    如果真把那破木屋都拆掉了,也沒他梁騰什麽事兒了。誰還有心情跟你陳永斌這樣一個“天字第一號的敗家子”結交啊?


    大伯侃侃而談:“陳家運氣還不錯。經過多年努力,積蓄了幾十萬,準備在山溝溝裏扒掉老房子蓋新居之際,上邊空前的優惠政.策下來了——鑒於‘神鷹村’地質.災害頻繁,決定將其整村搬離原址,搬到距離‘久集鎮’中心區十公裏的平原地帶。”


    “整村搬遷,全村幾百戶村民都有資格,在‘新村’按照規定購買‘宅基地’。陳永斌家,於是用10萬5千塊的超低價格,在新村購買到210平宅基地。隨後,把整個家庭大半輩子積蓄下來的錢財,都投入到新居建設。從此不僅能住到漂亮的新家,還遠離了‘泥石流’之類的地質.災害隱患,這不能不說是天大福氣。是他們陳家的運氣到了。”


    “所以說,陳永斌心中的大煩惱之一:替兩個兒子各掙到一棟樓房,算是圓滿的實現了。從此,他不會再因為蓋房子的事愁錢!”


    梁騰聽“大伯”說到這,頓了一下。


    他很識趣的問了一句:“那這陳永斌,究竟會為啥事愁錢呢?”


    “大伯”道:“除了沒新家住,以前陳永斌第二件頭痛的事兒,就是他那小兒子的婚姻大事,遲遲沒有著落。這個事,在我替他陳家尋了一塊風水極佳的祖墳,並挑選吉日吉時遷了墳後,陳家的運勢蒸蒸日上。前年,陳家的小兒子就成功娶到了媳婦了。這也是我此生泄.漏的大天機之一。為了幫陳家改運,我的付出巨大無比。落得一身疾病。”


    本來梁騰聽得好好的。


    沒想到聽到後來,“大伯”又給他來上一段神神叨叨的鬼話。聽得他相當無語。


    咱能不能好好的正常一點說話啊?


    要知道,有時候“迷.信”的枷鎖,並不適合於所有人。這也是一種現實的人生啊!


    “大伯”繼續說:“不愁房子了,不愁小兒子找不到對象了。那陳永斌現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據我觀察,有兩個事兒,是他現階段最頭痛的事兒了。一個就是小兒子已經娶妻三年有餘了。居然還沒有得到一兒半女的。這在一向要求‘多子多福’的農村,實屬非常罕見的事情!”


    “如今的90後們,早就不像父輩那麽‘保.守’。這些年在農村,‘奉子成婚’的事兒多得不勝枚舉。不在婚前就把子嗣的事兒落實好,萬一成婚之後,發生了一方難以生育,咋辦?總之,陳家現在就蠻頭痛這個事兒的。”


    說到這,“大伯”又顯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棍模樣:“讓小兒子有後,延續陳家的香火。這種高難度的事情,除了借風水布局改命,還有什麽其它更直接有效的辦法嗎?”


    “我之前替陳家改過一次風水運勢,那算是‘小改’。鄙人還有一些更高級的手段,可以‘大改’風水運勢。必要時,當然也可以拿來替陳永斌用到他小兒身上……但這一切,當然都不是義務幫忙的。畢竟前一回‘小改’運勢,已經令我元氣大傷,重疾纏身。如果再要強推‘大改’運勢,最壞的結果,極可能我直接就一命歸陰啊!所以他陳永斌家,必須大大的破財一回了。這是他陳家表達誠意所必須的。說白了,也算是給鄙人一點‘安家費’吧。”


    “否則,我一旦因為他陳家的事兒一命嗚呼了,家裏還有兒子和那麽多孫輩,靠誰養活呢?”


    聽到這,梁騰心裏忍不住猛翻白眼。


    這老神.棍!


    難怪這麽積極的配合我去“算計”陳永斌。原來收了我的“金鼠”不是主因,關鍵他自己早就打算在陳永斌身上,大大的撈一筆“棺.材本”啊。


    梁騰感覺自己還沒有“大伯”那麽“陰”呢。


    要知道他謀陳家的老祖屋,那是陳家前些年都打算“拆掉”蓋新房子的了,屬於“廢物再利用”,讓陳永斌兄弟賺一筆“意外的橫財”,它不香嗎?


    而“大伯”卻是利用陳永斌對小兒子能否“延續後代”的擔憂,大搞什麽“風水改運”這種虛無飄渺的東東。在梁騰看來,陳家壓根就沒得到什麽實質幫助,反而是“大伯”通過裝神弄鬼,賺了個盤滿缽滿的!


    專門搞風水的朋友真是不能交啊!


    那些人,時刻都一門心思想著從你身上撈錢的!


    梁騰還是有點“良心未泯”。忍不住說了句:“這風水改運的東東,對於陳家的小兒子究竟管不管用,還有待時間來驗證。難道陳家小兒子三年抱不上孩子,也沒去大醫院求助嗎?”


    “大伯”也挺能“與時俱進”的,並非那種隻一味強調“風水改運”效果的頑固的老派風水大師(或許,這才是他能爭取到諸多大老板認同的關鍵原因)。


    “大伯”聞言,立即說:“其實我不止一次的建議過陳永斌了,現在醫學那麽的發達,完全可以讓他的小兒子和兒媳,都一塊兒去醫院,查找一下不孕不育的原因。以及在醫學方麵,看看有什麽行之有效的辦法改變.現狀?!”


    “像在咱們‘久集村’裏,也有過兩戶人家,家裏娶了媳婦後,就是難懷上。後來去大醫院做什麽‘試管.嬰兒’,做一次就需要花費3到4萬塊錢。也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承受的起!”


    “像村裏燕老七家的媳婦,連續到二線城市的大醫院做了3次的試管,這才勉強生了個女娃。本來做第二次‘試管’的時候,已經懷上了,但卻在大肚6個月的時候保不住。又得花費第三次‘試管’的錢。這才撈到了一個女娃……”


    “其實在我年輕時的那個年代,女娃都不值錢的。不知道多少人家生了女娃,都嫌棄的放到路邊不要了。哪家想領養,就抱回家去吧!誰知道如今世道變了,女娃生出來,親娘不要的話,也有人願意出兩萬塊錢去收買了。像燕老七家這個女娃,更是燒錢。連續三次‘試管’啊,十幾萬塊換來這樣一個。幸好是親生的。”


    “村裏還有一戶燕十三家。他家算是小有行當,在圩鎮上買有地皮,自建房七層樓。他家小兒子尚未婚娶。大兒子也是前些年娶了媳婦,結果不能生。”


    “他家在‘人丁’方麵,運氣欠佳,兒子娶了老婆好多年無法‘開花結果’,去醫院查不出有什麽大問題。沒辦法,隻好做‘試管’。這個就沒那麽順利了,一連做了幾次試管,結果愣是不見懷上一胎。這種情況下,原本還算小康的家境,也覺得難頂了。‘試管’的錢統統打水飄了,家裏還有個小兒子,娶妻是個未解決的大事啊。怎麽辦呢?家裏兩個老的合計之後,感覺不能繼續填那樣的‘無底洞’。於是鼓動大兒子,把不能生育的老婆給休掉了。”


    梁騰不愧是出身農村,鄉土氣息嚴重,對於這種“家長裏短”的事情特別感興趣。


    通俗來講,就是妥妥的“超級八卦男”一枚。


    他特別追問一句:“結果怎麽樣?離了婚後,他家大兒現在娶了第二個老婆沒?有沒有懷上?”


    “當然另外娶了一個老婆了。”


    大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燕十三家的大兒離婚,目的就為了另外娶個能生的女人當老婆,傳宗接代嘛。怎麽可能不娶?說句老實話,農村的適齡男青年不是不想娶老婆,暫時沒娶的,其實統統都是沒錢,娶不到。像燕十三家畢竟小有積蓄,他家大兒也有份體麵工作,收入穩定。雖然是二婚,但想再找一個老婆,也不是太難的事。畢竟家裏在圩鎮上蓋的那七層樓可不是白蓋的,許多農村的女孩,衝著這種家境,就願意嫁了。”


    梁騰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看關鍵是他家出的起彩禮吧?!現在農村的女孩都很‘務實’了。你家裏有房有車,隻是一部分。畢竟像你說的燕十三家,也不是隻有一個獨子啊。還有個小兒子要參與那棟樓的分配呢。如果不是彩禮給得女方家裏十分滿意,這第二個老婆也沒那麽好娶!”


    “你猜得很對!”


    “大伯”點頭讚成:“他家給了第二個妻子娘家15萬的彩禮。在咱這農村,彩禮一般也就是2萬塊左右的幅度。這15萬可足足翻了七、八倍的行情了。誰叫他家是二婚男呢。老大娶親花了這樣的大禮,以後他家老二要娶媳婦了,估計彩禮也少不到哪裏去。畢竟別人也會打聽的啊!大兒子娶親花費這麽大,u看書 ww.uukansu.om難道小兒子隨隨便便,就想娶個老婆?燕十三他兩公婆也是‘作繭自縛’啊。以後有得他愁的……不過這些也都是命吧。命不好,兒子如果不當機立斷的把前妻休掉,再找一個,單單是做‘試管’砸的錢,累積起來,恐怕也不止那15萬之數。”


    “反正燕十三兩公婆,就覺得替大兒子花費15萬娶二妻,這筆錢是花得值!這不,聽說他家大兒子的媳婦,現在已經有七、八個月的身.孕了。再過兩個月,估計就可以生了。”


    “燕家也早早的去找熟人鑒定過了,兒媳肚子裏胎兒的性別,是個女嬰。不過他家倒也看得開,這算是燕十三家的第一個孫輩。雖然是女娃,但已經可以生,證明兒子生育方麵完全沒問題的。沒問題就好啊,可以繼續的生下去。畢竟兒子還年輕嘛,今年也不過才30多歲而已。農村生多幾胎,那真是太常見。我就聽燕十三說過,他兒子就算連生幾胎女娃,他照樣養得起。不信不能替他家生下男丁。”


    “總之,現在的情況是已經有了盼頭了。包括檢查啊營養啊之類費用,花上萬把塊就可以生下一胎,生幾胎,也不過幾萬塊。生女娃不符合預期?那就一直生到男丁為止。反正有盼頭了。能生就好。像做‘試管’效果那麽不理想,都得一次花掉幾萬。連續幾次十幾萬就打水飄了!”


    梁騰心裏嘀咕一句:“說得好像生了女娃之後,養大不用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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