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蘭達”駛過“久集鎮”時,燕千羽開車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一向開車都“目不斜視”的燕千羽,進入了這個圩鎮之後,卻頻頻開始左顧右盼的。


    明顯就像在開思想小差。


    梁騰也從車窗認真看鎮的衰敗街景。看了一會,也沒看出什麽特別之處。


    那就是個普通之極的圩鎮。比國內的大多數圩鎮更古老,更破敗而已。


    今天也不是熱鬧的“墟日”,鎮並未湧現太多的攤販。


    梁騰有點奇怪:燕千羽在“didu”這等繁華一線城市生活慣了,為何還會對這種小小的圩鎮興趣盎然。


    燕千羽很早就被吳府選中,在“didu”吳家生活的時間少說也近十載。


    前幾年吳瑕還在“didu”的時候,她就擔當了吳大小姐的貼身保鏢。吳瑕對燕千羽的情況比較了解。


    想了想,吳瑕不完全確定的問:“千羽,我記得你老家好像就是這‘久集鎮’的吧?”


    燕千羽點了點頭:“是啊。難得大小姐你還記得。”


    吳瑕和梁騰這才了然。


    燕千羽她應該是看到了小時候長大的家鄉,熟悉的街景,自然而然動了懷舊之心。


    梁騰問:“燕千羽你家是在這圩鎮的啊,要不要請我和你家大小姐到家裏喝杯茶啊?你不會學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吧?”


    燕千羽也明白他故意這麽說,其實是想給個機會,讓她回老家看一看家人。畢竟她自從去了“didu”之後,每年隻有春節那幾天時間,回家探親。和家人相聚的時光短暫。


    燕千羽老老實實的回答:“家裏不是在圩鎮的,也沒買有房子。但家裏離圩鎮隻有3個公裏,挺近的。”


    邊說邊扭過頭,眼巴巴看著吳瑕。看表情她挺想回家一趟,看看家裏的情況。


    但未得到吳大小姐的批準之前,不敢擅自行動。


    “哎呀,你看前麵。開著車不要扭頭啊。”吳瑕趕緊道:“這算多大的事兒啊,要回家盡管回去一趟吧。是順路,又不是專程跑回來一趟。千羽你帶我去你家做客,有農家土雞款待,我就心滿意足。”


    “有。我老媽一年到頭都養十幾二十隻雞的。”燕千羽連忙答應一聲。


    從圩鎮的“環圩路”繞進新街,到盡頭就是鎮府駐地。這條街雖然挺窄,卻鋪了一層瀝青,劃了白色的指示線,顯得頗為整潔。


    如果不包括環圩路在內,這“久集鎮”也隻有兩條像“新街”這樣的鋪了瀝青的“樣板街”。


    從瀝青街道右轉,拐入一條破舊的街道。


    兩側映入眼簾的建築物新舊交雜,看起來頗帶一種特別的味道。


    過了一個當地有名的大排檔,再過了一個圩鎮的小學,然後經過一個爛尾停工在那兒的低層樓盤。


    在這個年代,能興建“商品房”出售的圩鎮,都是一些挨近縣城的交通便利的鎮。


    不一定經濟非常發達,但交通肯定挺不錯。


    不過可惜,這個低層的樓盤才建了一排。這一排建了七層也掛了“封頂大吉”的橫幅。但這一片區域,空地還挺多,卻停工了。


    估計商品房的銷售成績很不理想。


    燕千羽介紹了一下:這個爛尾的樓盤,原來是“久集鎮”唯一的一所高中。她就是在這兒讀完的高中。前兩年這“久集鎮高中”舉校搬遷到了縣裏規劃的教育園區了。


    留下這塊舊校址,已然被推平並清表了。頂多6畝左右,作為一個高中,實在是又窄又破。


    搬遷,那是曆史的必然選擇。


    留下這6畝地,就賣給了當地一個小有資本的老板。這個老板計劃用來開發成低層商品樓盤。


    從一開始想搞“預售”,結果一套預售房都賣不出去。無奈興建了一排框架毛胚房,算是“準現房”出售。又掛起大大的廣告布條,主打“購房送家電”,結果銷量依然慘淡。


    購房者寥寥無幾、屈指可數。


    這不奇怪。


    圩鎮就簡單的幾條老街,兩條新街。巴掌大的圩鎮中心地兒,連接了各村各戶。


    在鄉下什麽都不多,就是地多。


    聽燕千羽說,她家就有將近500平。


    當然像這種占地頗廣的家宅和院子,不可能是正規途徑申請下來的“宅基地”。那是占了水田來建房子。


    鄉下的地方,想要找地來建房,比起城裏麵,那是容易事。


    並且農村人也不像城裏人那麽看重能不能辦“產權證”。這證那證的,沒有就沒有吧。


    能自己找塊地來建房的,就自己建。


    農村人,多半不會想著拿一筆錢去買商品房那點小小的麵積。


    就算商品房“進駐”到了圩鎮了,也感覺不值得買。


    “漢蘭達”拐過兩個彎,過了幾個連接的魚塘,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圍著圍牆的院子。


    那圍牆用實心火磚砌成,沒作任何的修飾。


    對著大街的那一麵圍牆,


    裝了兩個門。一個不鏽鋼雙開門,供人出入。另外一個卷簾門,是車庫的入口。


    燕千羽直接把“漢蘭達”停在了不鏽鋼門這邊靠前一些。


    幾人下了車。


    看到不鏽鋼門緊鎖。通過門鏤空的門,看向院子裏麵,二層小樓的門也緊鎖著,估計家裏人都出去了。


    燕千羽帶有鑰匙,掏出來自行打開了門。


    三人走了進去。


    大概建房的時候,請過風水先生來實地看過。燕千羽家的兩層小樓蓋在左邊,門卻不朝著鄉間的硬化水泥路。而是朝著中間的院子。


    院子右邊,則用彩鋼捍了一間“鐵皮屋”。不僅僅是鋼架之蓋了鐵皮頂,就連其餘兩麵,都用鐵皮圍了起來。


    臨村道那一麵牆,就裝了之前見過的“卷簾門”。


    還有一麵,圍起了圍牆。


    如此,就成了一個簡陋的車庫。


    估計“車庫”不蓋成鋼筋水泥房,是出於長遠的考慮。


    以後兒子們長大了,還需要預留一些地皮來蓋新房,才好娶媳婦(現在蓋成火磚混凝土房,以後推倒了可惜。鐵皮屋可以隨時拆下來,騰空地兒。拆下的鐵皮還能用)。


    中間這個院子,已經鋪好水泥。鐵皮屋內也作了硬化。


    院子右側,挨著“鐵皮屋”的地兒,種了兩株3到4米高的龍眼樹。


    院子正中,蓋了兩間柴火房。


    農村經常要燒大灶的,所以沒有柴火房,是特別不方便。


    基本在農村,就沒有哪一家不蓋柴火房。


    梁騰也是出身農村,對這鄉土氣息極重的建築格局,備感親切。


    梁騰有點羨慕燕千羽啊,居然家裏有這麽大的地兒蓋宅子和院子。


    他家就隻得一塊130平的宅基地。


    宅基地前,剩下的地大約也隻有30平左右了。另外想圍個院子,30平的地感覺有點小,又花了錢,把臨近人家的幾間破泥屋買了下來。


    那幾間破泥屋麵積加一塊有70多平。加之前蓋房剩餘的30多平,就可以圍一個百平的大院子了。


    梁騰家想圍個院子都如此大費周章,看到燕千羽家的地不要錢似的,圈地這麽多。不羨慕才怪。


    梁騰一邊打量著燕千羽她家的格局,一邊說:“你家真幸運。可以在這鄉道邊有自己的田地。把院子和房子蓋起來,就算罰點錢也值了啊。這麽大的一棟宅院。”


    燕千羽本來還有點擔憂,梁老板和吳大小姐都是億萬身家的有錢人,會不會來到她這寒磣的家裏看不起啊?


    聽了梁騰的話,她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燕千羽也難得介紹了一下家裏這500平的來曆:“不是啊。其實咱家一直很窮。我家的田也不在鄉道邊。那兩畝多的地,縮在離這兒幾百米裏麵,挨近‘祠堂’的幾間破泥屋後邊。田在那邊,沒有路可以開車進去。而家裏人口實在太多了,我底下有四個弟弟,邊有一個姐姐,兩個哥哥……這種情況下,以前都是擠在祠堂邊那幾間破屋裏。僅僅幾間破屋,哪裏夠住?”


    “到了我十歲那年,父母決定要找些出入方便的地兒蓋新房了。當時首先想到的,是我叔叔家,有一塊挨近路邊的水田。我媽媽便想請叔叔便宜些把那田賣給咱家建房子。”


    “結果叔叔家沒有同意。他家比我們家更窮十倍,但他家也有兩個兒子,都沒有房子住,怎麽舍得便宜把沿鄉道的田地賣給我們呢?在很現實的利益麵前,親兄弟又算個什麽呢?”


    “他家不願意賣掉沿鄉道的地兒,因為我媽媽那時候也沒什麽錢,最多可以拿出兩萬塊錢給他。而他家的那地兒大約有三百多平米。在農村,7千到1萬塊錢,買個一百平米,基本也就是這個價格了。我媽媽就是想按照7000塊一百平的價格買叔叔家的地兒。”


    “但村裏做泥水活兒的叔公,也看中了那300多平的田地。叔公當泥水工頭的嘛,有點閑錢,兒子又多,所以想多要點地。叔公看到我叔叔家還住在泥屋裏,就說可以在泥屋的原址幫蓋一層的鋼筋混凝土火磚房。從打大石頭的地基,蓋到一層樓的主體(按照120平的4房1廳1衛1廚的規格來建),人工和材料錢,都由叔公負責。叔叔家隻需要把沿鄉道的300多平田地贈予他家。當成蓋房子的交換。”


    “叔叔得了對方開出的這交換條件,回去跟他兩個兒子商量。全家幾口人都沒能耐自己掙錢蓋新居,又厭煩透了一家人擠在兩間狹窄的破泥屋。從一開始,心裏就傾向於拿田地換個新房子。哪怕隻有一層,還是毛胚。”


    “叔叔一家,還專門去打聽了如今蓋房子主體的造價。用大石打地基,120平的地基,打好需要1萬塊。蓋主體每平的造價,也就是人工加材料費大約是250塊。這120平的房子,蓋好主體需要花費3萬塊。連打地基的花費,一共是4萬塊……這就相當於用4萬塊錢來購買他家300平的田地!叔叔一家人都覺得值了,所以就把那些地兒兌給了叔公家了。”


    “我家沒有好地蓋房子,爹媽又不願意在幾間舊泥屋那兒‘拆舊建新


    新’。老一輩比較信風水,覺得在祠堂邊蓋新房子,是不太吉利的事兒。會影響到兩、三代人的財運和福運。”


    “叔叔家不願意賣好田地給我家,我媽媽還是守到了一個好時機。有一家戴姓屋主,家出了個大學生,急著湊錢供兒子讀大學。他家沿著鄉道有500平的田地。我媽得了消息,就去跟他談判,願意拿自家縮在幾百米之外的一些田地跟他換田。我家那些田比較邊遠,不沿鄉道,出入不方便,但勝在麵積達到了1畝,666平方。”


    “當時戴家人是真的急需用錢,加也蓋好了新居了,不像咱們家沒房子住。另外,戴家的人都比較老實本份吧,從沒想過在水田蓋房子。他家沿鄉道的好田,在他們眼裏如果不用來蓋房,跟我家不沿鄉道的田地也差不多。我們家願意用近700平換他這500平,不算虧!另外,我媽媽還提出,戴家人如果願意換田的話,還可以補償戴家一萬塊現錢。”


    “或許就是最後開出這條件太吸人了吧,戴家商量一夜後,也就同意了。我媽媽馬就和戴家人到村裏那兒,去找見證人,蓋村裏的公章,兌換田地。”


    “事後,媽媽告訴我們,其實她已經準備了15萬塊錢。也就是說,就算拿1畝地換對方的500平,然後再補償對方15萬也願意的。但對方1萬塊就被打動了。從我母親的角度,算是節省了5千塊。”


    “我媽媽為了怕對方反悔,當時她手頭有3萬塊錢,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又向親戚們借了2萬塊錢,向信用社借了1萬塊,一共拿著6萬塊錢,蓋好了兩層毛胚主體。”


    “本來蓋兩層的主體,有5萬塊可以弄好。但因為是在田裏蓋房子的緣故,被罰了1萬塊錢。這筆錢家裏也拿不出,而蓋房子時親戚們借了2萬塊錢,不好再開口向他們借。所以隻能付息從銀行那兒借了1萬塊,繳交罰款。”


    “再之後,我和兩個哥哥都出去賺錢了。大家一起努力,又隔了好幾年之後,才把房子簡單的裝修好了。擺灑進住。”


    “直到我前幾年,擔當了大小姐的貼身保鏢之後,才算真正的多賺了點錢了,家裏這圍牆和鐵皮房,也是那時候才有閑錢弄好。”


    “這些年,我給媽媽寄的錢,聽她說也存了不少了。也湊夠了蓋新房子的錢了。估計挑個好日子,就可以把這鐵皮屋拆掉,重新蓋一棟新房子。這房子她計劃蓋8層。因為我有兩個哥哥,四個弟弟,每人一層,就需要6層才夠。一樓公用,還留一層房子給我。這樣就需要蓋個8層樓。每層都弄成兩廳四房的商品房格局。以後我那些弟弟們娶媳婦,分家了,每人獨占一層也好過日子。”


    說到這,燕千羽臉,浮現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吳瑕和她認識那麽久,也是頭一回聽她這位“悶葫蘆”似的人兒,一下子說那麽多的話。並且頭一回從她嘴裏,了解到她一大家子人的大致情況。


    梁騰這段時間一直在搞房地產投資,對於蓋新房的造價,比較敏感。


    一聽燕千羽說,她寄給媽媽的錢,已經足夠蓋八層的新房子。梁騰腦裏不由得拔拉了一陣小算盤。


    要蓋八層那麽高,不可能再打“毛石”的地基了。而要打鋼筋水泥地基。


    “毛石地基”一般建議蓋五層以內。打鋼筋水泥的地基,可以建得比較高,但也比較費錢。打好地基,差不多等於蓋一層毛胚樓的價格了。


    現在蓋房子,每平在250塊的造價可以了(包括人工和材料)。


    別驚訝這時候“自建房”好便宜。因為這兒不是沿海城市,又不蓋“別墅類”的特殊造型,就是普普通通的方正房子,隻要求高且牢固,對於外觀沒有特別難搞的線條。


    按照當地便宜之極的人工,蓋一個平方的主體,人工費也就是45塊錢。預算250塊錢一平方的主體造價,包括了45塊錢的人工費,剩下200多塊則是建築材料的費用。


    大約再過兩、三年,人工費一下漲到90塊每平。按照這個幅度漲下去,到了2020年,內陸城市的人工費,都漲到了近200塊每平了。後世蓋房子貴,人工基本都占了差不多一半的造價了。


    反正2006年的房子造價有250每平都有泥水匠接手了。


    材料用足一些,頂多也就300塊每平。蓋一層的主體大約需要36000塊,燕千羽家計劃蓋8層,那就是差不多29萬。而簡簡單單的裝修,每層的費用大約跟蓋主體相等(裝修好些就遠遠不止這個價)。那又需要準備30萬左右,才能簡單裝修好。


    再加打地基要4萬。如此一來,在這鄉下蓋8層的新房子,就必須砸64萬進去。


    燕千羽說她這幾年寄回家的錢,足夠蓋那樣一棟新房子,可見吳瑕家開的薪酬還真不低。當個大小姐的保鏢,待遇都那麽好。


    梁騰在一邊挺八卦的算著經濟賬,吳瑕在那邊也沒閑著。


    畢竟大小姐來到這種原汁原味的鄉間農家小院的機會,屈指可數。像現在這樣可以逗留挺久,可以到處觀望欣賞,更是頭一回。


    挺有新鮮感的。


    大小姐忍不住問燕千羽:“這兒真有500平嗎?看起來不太夠的樣子啊


    ?”


    燕千羽解釋:“左邊的二層小樓占地100平,中間的地坪,大約有150平,兩間柴火屋50平,右邊的鐵皮屋子120平,鐵皮屋旁邊劃了塊小菜地,大約30平,還有二層小樓的前麵,也就是柴火房左邊,還有大約50平的養雞舍啊。這一共加起來,怎麽沒500平?”


    哦,還有個養雞的地兒縮在那個角落?


    吳瑕饒有興趣的,過去看了看,證實燕千羽果然沒騙她。


    吳瑕這才知道為何500平的地塊,她看著卻覺得小。原來是分割成了各種“功能區”。


    這樣的設計雖然不算太好,但勝在實用。符合農家的需求。


    燕千羽這一次是路過了家鄉。


    在征得大小姐同意之後,大夥去她家吃頓中午飯。燕千羽也能順便了解一下家裏的近況。


    事先沒有預計這樣的一次“回家探親”,燕千羽就沒有提前打電話,跟家裏人通好氣。


    燕千羽本以為不管通不通知一聲,家裏終歸會有一、兩個親人呆在家吧。


    要知道,現在早到了放暑假期間。就算家裏二老去忙農田的活兒,她四個讀書的弟弟也應該有人在家裏吧?


    誰知道竟然家門緊鎖,家裏那一大堆人,都像“躲著”她似的,一個都沒見著。


    但燕千羽向來神經粗大,也沒有往不好的方麵去聯想。


    她掏出手機,試著拔打父母的電話。她母親的電話沒人接。打她爸的電話,在小樓一樓某個房間裏,頓時響起了老人機的鈴聲。她爸居然手機都忘了帶在身。


    燕千羽有點無奈。


    午飯還沒有著落啊。


    燕千羽隻得先去家裏的雞舍內,捉了一隻看起來最好吃的熟雞。親自操刀放血,燒熱水拔毛,清理內髒。


    很快洗淨了雞,柴火屋內燒的水也燒開了。


    熄了明火。不再往灶內添柴。燕千羽把雞放進水裏,慢慢燙熟它。


    農家最喜歡的不是炒雞肉,是像這樣燙熟了雞,白斬成一大盤,沾著味碟來吃。


    那味道不知道多鮮美。


    當然,關鍵要雞好。如果養的雞不夠日數,就急著宰殺做“白斬雞”,肉質鬆懈,口感就差遠了。


    燙著農家土熟雞的當兒,燕千羽又掏出手機,鍥而不舍的拔打了好幾通她媽媽的電話。


    始終拔不通。


    這會兒,燕千羽腦子裏,uu看書 ww.ukasu.co才隱約冒出一丁點兒的不妙預感。


    感覺不對勁了。但她還是沒有太往壞處去聯想。


    既然打不通母親的電話,燕千羽想了想,又打開手機內的聯係人,翻找她兩個大的弟弟的電話。


    那兩個了大學之後,家裏都給買了手機。


    小的兩個弟弟還在幼兒園,自然就沒有給他們買手機。


    大弟的電話沒拔通。燕千羽不耐煩一口氣拔打太多遍。幹脆又翻出二弟的電話,繼續拔打。


    這回沒響了幾聲,就拔通了。


    燕千羽劈頭就問:“阿嚴,家裏怎麽一個人都不見?你知道爸媽還有哥哥現在在哪兒嗎?”


    聽到姐姐那熟悉的聲音,或許因為姐姐一向都是家裏最大的“頂梁柱”吧,弟弟阿嚴頓時像有了主心骨似的,帶著哭腔說道:“姐姐你快來!到大姐夫的家這兒來!大姐被大姐夫打死了!大夥都在這邊。爸媽和哥哥、弟弟他們,也都在這!”


    聽到這樣一個始料未及的意外消息,燕千羽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


    過年的時候,她還專程回過一趟老家。當時親人們都平平安安。


    這才半年時間,家裏怎麽就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故?!


    到底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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