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美因茲違反老毛奇的命令擅自對法軍的防線進攻,他自認為眼前法軍兵力薄弱,殊不知卻是一塊鐵板,而且是仰攻陡峭的山脊,上山隻有一個狹窄的通道,普軍在這裏發起了進攻。


    山脊上,法軍居高臨下,用機槍和火炮牢牢鎖定這條通道,普軍進攻的部隊倒下一批又一批,但斯坦美因茲仍是固執的命令麾下進攻,這簡直就是一場自殺行動。


    “我還從未見過如此愚蠢的指揮官,傳令80師將火力減弱,讓普軍上來,81、82、83師準備反擊!”勒伯夫從眼前這支普軍身上找到了戰機。


    普軍的指揮官名叫戈本,當他見到法軍火力減弱立刻命令士兵加速進攻,一批批普魯士戰士終於衝過了死亡通道,向山脊蔓延,就在他們接近山頂之時,槍聲大作,法軍集中了所有的40挺機槍瘋狂掃射,普軍猝不及防,慘遭屠戮,幸存的士兵不得不後退。


    突然,山脊上傳來軍號之聲,無數法軍喊叫著衝下,普軍大駭,向後潰退。


    督戰的斯坦美因茲見到這一幕暗叫糟糕,因為他沒有布置防線。


    “第七軍,給我頂上!”第七軍已經是第一軍團最後的兵力了,因為第一軍在後方休整,第八軍因為進攻損失慘重,正在潰退。


    法軍明白成敗在此一舉,個個奮勇當先,端著刺刀驅趕普軍,然後衝擊前來攔截的第七軍。


    半個小時後,普軍防線崩潰,法軍殺向斯坦美因茲所在的指揮部,普軍無法抵擋,整個第一軍團被迫後撤。


    斯坦美因茲在後撤的過程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因為他的第一軍團屬於機動兵力,就是為了防止意外出現,這下到好,反被法軍從他們身上撕開缺口。


    “全軍進攻,給巴讚傳令,立刻從這裏突圍!”勒伯夫興奮道。


    法軍乘勢追殺,普魯士驚慌向格拉沃洛特潰逃。


    格拉沃洛特普軍指揮部,老毛奇正在指揮進攻法軍左翼的戰事,忽然一個傳令兵跑來匯報。


    “報告總參謀長,第一軍團正在朝這裏潰退!”


    “啪嗒”一聲,老毛奇手中的指揮棒掉在地上。


    “你說什麽?”


    “參謀長閣下,第一軍團被法軍擊敗,正在向格拉沃洛特靠攏,而且法軍還在追擊!”


    “上帝!斯坦美因茲這個老混蛋,他做了什麽啊?”老毛奇立刻撲到地圖上,準備進行補救。


    “英格爾芬根,帶著你的炮兵師在科隆爾山還有這裏布置陣地,霍洛厄,我給你三個騎兵師,在科隆山前給我擋住法軍!”


    “是!”指揮部內,兩個將領齊聲應道。


    “給第四軍團傳令,繼續猛攻巴讚軍,決不能有一絲鬆懈!”第四軍團是普軍的後備軍團,有三個軍九萬人,由老毛奇親自指揮。


    “警衛團,隨我來!”


    眼下情勢非常危急,老毛奇決定親臨前線。


    下午三點左右,斯坦美因茲率領第一軍團接近格拉沃洛特,正好與老毛奇派出的部隊相遇,見到普軍已經布置了一道防線,這才讓他安心下來。


    三點二十分,法軍先頭部隊抵達科隆爾山前,頓時被炮火覆蓋,法軍紛紛尋找掩護,追擊勢頭頓時止住。


    勒伯夫隨後帶領主力抵達,命令法軍進攻了幾次,無奈沒有炮火支援,最終退卻。


    普軍防線內,斯坦美因茲有些狼狽的來到老毛奇跟前,低頭道:“老毛奇,我對不起德意誌,對不起皇帝陛下!”


    看著眼前這位頭發花白的老朋友,老毛奇雖然憤怒,但最後斥責的話還是沒有說出:“老朋友,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實在讓人太失望了!”


    “我……”斯坦美因茲想要辯解,不過還是沒有說出口,不管什麽理由,他是違反軍令在先,還造成了嚴重後果。


    “好了,老朋友,你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適合指揮作戰,我宣布收回的你的指揮權!”


    斯坦美因茲頭更低了,雖心有不甘,但還是交出了指揮刀。


    老毛奇將斯坦美因茲送走,至於這位老朋友的未來如何隻能戰後再說,他接過的第一軍團的指揮,派人收攏部隊,經過統計,普軍傷亡近兩萬人,讓老毛奇這位沙場宿將也是好一陣心疼。


    此時右翼普軍軍心未定,正是法軍突圍的好機會,可惜巴讚被普軍在左翼的進攻給死死纏住,沒有及時撤出,錯失了最後的機會,等他反應過來之時,老毛奇已經完成部署,法軍再無突圍的機會。經過一天激戰,法軍雖然守住了防線,但損失非常慘重,最終,巴讚命令全軍退入梅斯要塞。


    普軍三個軍團將梅斯牢牢包圍,不過梅斯防禦堅固,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攻下。


    普軍指揮部,所有的將領全部到齊,他們並沒有高興反而正接受老毛奇的怒火,原來不光右翼出現重大失誤,就連左翼也出現不可接受的損失,原來卡爾親王麾下的王牌部隊普魯士近衛軍對聖普裏瓦另一處防線進攻時直接損失了八千人,幾乎被打殘,要知道最激烈的正麵戰場也隻損失七千人而已。


    “奧古斯都,你是個親王,我無權處罰你,但請你交出指揮權,向陛下複命去吧!”


    奧古斯都是近衛軍的指揮官,屬於王室,老毛奇雖然一副要吃人模樣,但無法懲罰。


    本來近衛軍出現傷亡在所難免,可是奧古斯都卻是犯了非常低級的錯誤,他的進攻方式前裝槍時代一樣,近衛軍排成整齊的線陣向法軍陣地發起進攻,後果可想而知,普軍最精銳的軍團慘遭屠殺。雖然老毛奇的戰略目的達到,但損失已經超出他的預估,截止到到現在,普軍傷亡已經接近五萬人,要知道現在法國的主力仍在,還有一整支軍團遊離在外,苦戰還在後麵。


    卡爾親王也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近衛軍是他的麾下,出現如此低級的錯誤也有喊大的責任。


    奧古斯都不敢觸碰暴怒狀態的老毛奇,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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