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肆睜開已經半眯的眼,頓時來了點精神,“等誰?”連蒼蕪那麽清秀可人的都看不上眼,這家夥居然有心上人?難怪他辯解自己不是無心的人,原來確實對蒼蕪無心,因為他的心給了別人。


    蒼炎眯起眼,看著遠方,神情狀若陷入回憶一般,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他輕聲道:“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的女人。”


    那語氣如此溫柔,神色溫暖得很,連嘴角的笑容也仿佛帶上了一絲絲甜蜜,倒是蘇肆認識他以來從未見過的樣子,不是對待蒼蕪那種拒人千裏的疏離,而是滿滿純粹的戀意。她瞅著他,略微好奇,“那人也是邪異能者?”


    “不,她不在噬魂聖都。”


    蘇肆頓時無話,想起他已經待在這裏數千年,那麽現在那個人已經……難怪這數千年來他一直獨身一人,想必對永遠被困在噬魂聖都的他來說,他永遠也不可能擁有她了。


    蘇肆突然覺得規則好殘忍,因為違反了它定下的規定,而強行將人囚禁此地,永生永世都不能出去。就算在噬魂聖都裏麵擁有翻了天的能力又如何?出不去也是枉然。


    沒有誰知道規則是誰定的,以什麽標準來定,憑什麽去衡量規則的給予的尺度。被強硬留在這裏變成邪異能者們,他們連質疑規則的地方都無處去。


    蘇肆心想,如果自己沒有提起這個話題就好了,也許就不會提到蒼炎的傷心事。


    用數千年的時間去思念一個人,除了當事人之外,誰也不會知道他內心有多麽痛苦。


    旁邊的人久久不說話,蒼炎抬眼望去,似乎看出蘇肆眼底隱約的愧疚,蒼炎挑眉笑道:“你不用露出這個表情。我待在這裏其實挺好的,她雖然不在這裏,但不代表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麵。”


    蘇肆訝異。“怎麽見麵?”


    一個在外麵的世界一個在停止長生的噬魂聖都,還可以見麵?那人若是數千年的人。早已經作古了吧?


    蒼炎卻是不說,隻微微一笑,轉了話題。


    “蒼蕪今日說的,你必須通過危城的考驗才行,接下來我不能幫你,你得自己加油了。”


    蘇肆因為覺得自己挑起了蒼炎的傷心事,有點愧意。沒有對之前的話題深究下去,隨著他的轉移話題樂得順手推舟,她點點頭,“我知道。”


    蒼炎道:“雖然我不能幫你。但告訴你危城的考驗是什麽卻是可以的。虛無之境是破解虛無,密林是從裏麵走出來,而你知道為什麽蒼蕪被稱為危城第一人嗎?因為她就是你要通過危城的考驗。”


    此言一出,蘇肆不禁怔了。


    她雖然與蒼蕪初見的時候,因為沒被為難。看不出她的深淺,但既然可以管理整個危城被稱為危城第一人,她可不會以為蒼蕪是她可以隨便打敗的阿貓阿狗。


    這樣一個高手,是她的考驗?


    “你必須打敗她,才能從危城走出去。”


    蒼炎接下來的話。讓蘇肆的疑問得到解答。她頓時覺得一個大難關擱在自己的前麵。


    蒼炎看她不言不語,倒是安慰她道:“你不要太擔心,雖然你和蒼蕪的力量有點懸殊,但總會想出辦法的。”


    “我打不過她。”蘇肆並不是滅自己威風,而是說事實。她想了想坦誠地道:“雖然我有異能,但是那異能在這裏卻是毫無作用。”邪異能者並非是惡念體,他們擁有自主意識的人,她的淨化異能根本對付不了,更何況她還失去了淨化異能。除了能保護自己的結界術和幾下拳腳,她現在在這裏,就是一個廢人。


    她連最普通的低階魂魔都打不過,跟別提危城第一人了。


    “你現在打不過她是當然,不過你也不要少看自己,你擁有一種很強大的力量,隻要善用那股力量,她也不會成為你的阻攔。”


    蘇肆疑惑,“什麽力量?”她怎麽不知道?


    蒼炎卻沒正式回答,隻道:“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假以時日,你就會知道那是什麽力量了。”


    蘇肆似懂非懂,但她已經很清楚蒼炎若是現在不想說的話,她怎麽樣也無法從他的嘴巴中得到答案。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去睡吧。”蒼炎把琉璃瓶子中的水果酒一飲而盡,而後道。


    蘇肆應了聲,順從地準備回到地洞,向前走了幾步,她突然有種衝動,邊走邊回頭一看,發覺夜色中蒼炎那隱約的側臉,總讓她有一種非常眼熟的感覺,熟悉到貌似光是那樣子看著,就讓她的心不知名地疼痛起來。


    不知道為何蘇肆的腳步就停住了,她怔然地看著蒼炎。酒色上臉,男人俊俏的臉有些淺薄的微紅,那人眼眸輕垂,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絲淡淡的疏離,坐在那裏仿佛是一個無法讓凡人輕易碰觸的神祗,連看一眼都覺得褻瀆。


    蘇肆感覺到心髒咚的一下,被什麽狠狠撞擊了似的。


    “怎麽了?”


    察覺到蘇肆的視線,蒼炎投以注目,挑眉詢問。


    仿佛被探知了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蘇肆猛地撇開頭,頓了一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板地道:“沒事,晚安。”


    說完她邁開腳步,頭也不回地離開。


    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剛剛到底在想些什麽,那一刻的悸動讓她認清了一個事實。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了,她還是沒有一絲長進。


    蘇肆回到石房,這裏沒有燈油沒有燈光,蘇肆一開始以為到了夜晚,一切都得摸黑進行,卻不想蒼炎在房間放置了一個稀奇古怪的珠子,把滿室照得一片通亮,堪比白日。


    蘇肆覺得那珠子說是夜明珠又不像,因為整一顆的形狀很奇怪,有菱有角的。夜晚能照亮了整個房間,白日裏看著卻隻是一顆黯淡無光的奇怪小石頭而已。


    蘇肆走到了床上一屁股坐下,不料聽到坐下的位置上詭異地發出噗嗤一聲,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就算她慣常麵癱,這下也忍不住火大地掀開床上的被褥,果然看到一團碧綠色的詭異東西全身扁平地密合貼在床上,無數短足輕微抽搐著,顫騰騰地蠕動。


    蘇肆抽了抽嘴角,一想到自己剛剛正好一屁股坐在那小肉蟲的身上,頓時一陣惡寒,不禁開始覺得也許她最大的難關不是要打敗蒼蕪,而是眼前這個玩意兒。


    蘇肆不管它有沒有聽懂,語帶威脅地道:“不要再纏著我,以後你敢再爬上我的床的話,我就用火燒死你。燒不死也會想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一想到每天上床前都要麵臨一次坐扁蟲體的事,蘇肆就一陣惡心。她不禁覺得這種怎麽樣都不會死的蟲比普通的蟲更加恐怖,剛剛怎麽就沒直接坐死它呢!


    小肉蟲委委屈屈的飄起來,身體還沒恢複膨脹,扁平的樣子看起來更加怪異了,它含著淚在主人無情的目光下遠遠的飛離床邊,還頻頻回頭看主人會不會突然同情心爆發讓它靠近,結果隨著它慢慢飛走,它的主人隻是麵無表情地撇開視線再也不看它了!嗚嗚。


    小肉蟲第一次開始討厭自己的形態,它聽那個男人說,主人討厭蟲子,所以才對它總是那麽不好,嗚嗚,如果它不是蟲體的話,說不定它就不會被主人討厭了……


    蘇肆哪裏知道小肉蟲內心的憂傷,把被子攤開便爬上了床,閉眼睡覺。


    第二天一早吃過了早飯,蒼炎就帶著蘇肆回到了之前的密林,二人走到密林的一處空曠的地方中,蒼炎對蘇肆說,“從現在開始,你就待在這裏三個小時,三個小時我來接你回來。”


    蘇肆不解他的意思,“這是幹什麽?”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蒼炎沒有詳說,和善親切的俊臉含著笑,隻捉住蘇肆的肩膀道,“記住,三個小時我來接你。有可能會遇到一些麻煩,那些都要你靠自己的力量去解決,明白了嗎?”


    蘇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雖然不解其意,但她知道蒼炎不會害她,就算想要害她,依他的實力,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蒼炎毫不拖泥帶水,和蘇肆交代完就轉身走了。


    蘇肆收回蒼炎放在背景的視線,轉移打量四周。想不到隻過了一日的時間,她又回到了這裏。密林仍然是那片美不勝收的景致,每一樹每一花都漂亮得不像凡物,她就像一個誤入仙境的入侵者,打破了這裏的美好寧靜。


    不過蘇肆已經很清楚地知道,這麽美麗的地方,其實到處是殺機。


    蒼炎不會沒有任何目的就讓她待在這裏三個小時的。配合他昨晚說過會讓她知道自己擁有什麽力量的話,蘇肆猜測,這三個小時應該是蒼炎特意給她做的培訓。為了讓她的實力可以得到提升。


    蘇肆記得有人說過,危險感會讓人的潛能發揮到極致,也許蒼炎是想用這裏的危機四伏來訓練她,從中增強她的實力。


    這麽想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


    隻是,他為什麽會認為她可以撐過三個小時?


    畢竟那一日,她連一隻低階的混魔都打不過。


    ps:


    繼續堅持第二更~昨天去麵試了,如果麵試通過的話,更新會稍微調整,麵試不通過一切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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