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空間不算小,可以容納七八個人。幾步開外,一個穿著水藍色服務生衣服的女人低著頭,按住一個紅色襯裙的卷發女人的頸脖,把她壓下馬桶。卷發女人拚命掙紮著,四肢亂動。隻是她比不過水藍色女人的勁道,掙紮狠了,按著她的女人幹脆把她整個身體被狠狠的壓在馬桶上。


    斜對著蘇肆的女人一頭微黃幹枯的長發用橡皮筋紮起,幾縷散亂的發絲垂在她的側臉臉頰旁,清秀的臉微微扭曲,青筋爆現在頸脖,快意與痛苦的神色浮現在她的臉上。


    她似乎並不想狠下心殺害卷發女人,隻是又不甘心放過她。不然也不會隻是把卷發女人壓在馬桶內,而是在蘇肆到來之前,已經掐斷了卷發女人的呼息。


    ――為什麽要搶走我老公


    ――為什麽要破壞我的家庭


    水藍色女人身上彌漫著淡黑色惡意,蘇肆隻需一眼,就能看到其中叫囂的悲鳴。


    女人身上的並不是很惡的念,隻是一種恨,一種怨,一種對卷發女人的痛絕不甘,以及對自身的無力,所有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惡意,發泄不出,無法解脫。如果長時間無法撫順這種惡意,再淺的念也會變強烈,直到一發不可收拾。


    蘇肆垂眸看著二人,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結界中,除了結界口,結界內的空氣都是呈現凝固狀態,無風,所以哪怕門被推開了,結界中還是靜悄悄的。陷入惡念的女人隻顧發泄,自然不會察覺到蘇肆的存在,但是想活命的卷發女人在這個生死時刻比誰都敏銳,她發覺了蘇肆的存在。


    “呃――”脖子被擰住壓下馬桶,在狹窄的空間她無法輕易轉動頭顱,也不能開口說話,不然她早就可以呼救了,但是這個時候無礙她把視線投向蘇肆,苦苦哀求。


    她也隻是一個普通女人,平時養尊處優的就仗著幾分姿勢爬男人的床,在床上有幾分體力不差,不過除了壓榨一下男人的精力,卻從未試過與人打架。剛進洗手間就被人在背後一扭手強硬推進了隔間,連呼救都來不及,她幾乎以為就要交代在這了――


    還好有人來了!


    不管是誰,總不會見死不救!


    蘇肆捏著香煙,把煙灰一彈,啟唇往煙嘴吹了口氣。


    一股濃烈的氣流在煙身冒出,快速覆蓋四周。卷發女人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減輕了,連同脖子間壓製的手勁也變緩。她掙紮得更起勁了,情急之下,為求保命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更何況是一個想要傷害自己的人,便用力把身上已經停下動作的半昏迷女人給甩開――


    “?紜鋇囊簧?凰闈幔?衲畋喚搗??指慈死嗵迥艿呐?撕鶯蕕淖采夏景澹?3鮃簧?肝5拿坪擼?刺鄣謀砬楦∠衷諏成稀?p>蘇肆神色微微一動,在卷發女人想站起來的時候伸出手,把她再次壓在馬桶邊,道:


    “安分些。”


    蘇肆願意收服惡意,不代表她會眼睜睜看著應該理虧的人變成加害者。哪怕被惡念控製,那個女人也沒有想要了卷發女人的命,單看這點,她就不允許出現這種反客為主的行為。為了避免麻煩,她直接一個劈手把又開始掙紮的卷發女人打暈了過去。


    看著無聲無息軟到在地的女人,蘇肆想了下,會不會是出手太重了。


    拿出小瓶子把水藍色衣服女人身上的殘念收進去,蘇肆垂目思索了一會,放棄替卷發女人抹去記憶的想法,這次的遭遇讓她有點怯意也好,能安分最好,不能安分的話……她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點代價。破壞別人家庭的,不管以什麽真愛的名義來推脫都是對別人的一種傷害。


    至於另一個人,惡念不存在了,做過的事自然也會以為隻是一場夢,算不上真實。現在抽出了惡念,以後也許會慢慢想通,也許會又再一次凝聚出惡意,但等到這種情況出現之前,現在則已經不是她所能控製的了,蘇肆也就不去理會。


    等她做完一切,這麽一陣子的耽擱,已經過去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蘇肆仗著身材優勢把兩個昏迷的女人抱到另一個安靜的隔間,再設了一次結界,讓其他人不會騷擾到兩個女人,而等她們醒來,這個結界也就自然消除。


    雖然兩個女人的身材都不胖,但是總歸蘇肆也是個女人,搬完了人,揉了揉有點酸痛的手腕,她開始非常渴望擁有屬於自己的使神。


    有了使神,如此一來,以後再有這種體力活,就能幫忙了。


    但是蘇肆一想到使神並不是那麽容易擁有的,她現在連符咒錢都要掏不出了,每個月都過得緊巴巴的……遂打斷了這個念頭,往包房走去。推開門進去,距離蘇肆離開的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鍾,菜色陸陸續續的上了桌,蘇肆就在黎若熙“你便秘啊”的眼神中麵不改色的入座。


    蘇肆剛坐下,雷枉神色如同往常般溫柔,隻是把她麵前的翻倒的碗筷給擺正,用開水燙了一次洗淨,夾了一筷酸辣肉絲到蘇肆的碗裏,輕聲說:“辛苦了,多吃些。”


    這話聽得黎若熙一頭汗水。上個廁所也會辛苦這得多便秘啊?


    蘇肆不知道黎若熙內心的腹議,在雷枉溫柔的眼神中,加上他這麽一句體貼的話,不知道為什麽,蘇肆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雷枉真的知道她剛剛幹什麽去了。她皺了皺眉,沒有給她細想的時間,一塊肥嫩的魚肉又一筷子遞過來,是蘇肆最喜歡的水煮魚。她一口咬住,沒讓雷枉往碗裏放,麻辣的美好滋味瞬間在舌尖流淌,讓人食指大動。蘇肆咂咂嘴,看在菜色實在不錯的份上,決定就算黎若熙再給她什麽臉色看,她也會忽視,有機會的話還是繼續來吃。


    蘇肆剛剛消耗了體力,正是餓了的時候,加上菜色實在美味,就連飯後小點心都開始上了桌,她更是敞開肚皮,埋頭大吃特吃。另外兩個男人沒蘇肆吃得豪放,交談得比較多,偶爾才動一下筷子,雷枉的起筷還是大部分都隻是給蘇肆夾菜而已。


    一頓飯吃完,整整八個菜一個湯再加一份小點心幾乎都進了蘇肆的肚子,黎若熙對她又是一臉“真是豬啊”的鄙視表情。


    飯後完畢,蘇肆坐在車子上等著前麵的雷枉與黎若熙話別,她揉了揉圓鼓鼓的肚子,籲了口氣。車子因為她的長手長腳而顯得身體有點施展不開。蘇肆按下副駕駛的靠背,艱難的轉動一下身體,想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雷枉回來,就看到蘇肆一邊揉著肚子,一邊舒服的眯起眼輕籲一聲,她向來板著的麵癱臉難得放鬆下來,沒那麽生人勿近,多了一絲飽足嬌憨。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打開駕駛座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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