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把左隱送到住處,讓他在床上躺下。然後去找葉穎和青青,葉穎連忙去找了個大夫,再一起回來看左隱。


    青青一看到左隱渾身的傷痕,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葉穎見狀將天元幫的人大罵了一通。大夫看過左隱的傷口,開好了內服和外用的藥。葉穎親自去藥店把藥抓來,放到火爐上煎好。葉穎和青青兩人幫左隱清洗了全身的傷口,敷上藥膏。左隱看她們姐妹倆傷心難過,便強忍著疼痛不出聲。


    葉穎回去用上好的補藥燉了一罐雞湯,送過來給左隱喝下。葉穎和青青忙進忙出地照料左隱,左隱過意不去,加上傷痛發作,便沉沉地睡去。葉穎又安慰了青青一陣,到了晚上才離開,周行護送她回到家裏。


    第二天,簡寧義帶了一些補品,親自過來看望左隱。被葉穎看到了,便對簡寧義一頓埋怨,“你們天元幫連自己人都下手這麽狠,左隱他還是個孩子,有話就不能好好地問嗎?”


    簡寧義知道她是葉不落的女兒,又是左隱的義姐,不好和她計較,隻好含糊其辭地說道:“隻是一場誤會,我也為左香主說了不少好話,幫裏的事,不是針對某個人,都是要按規矩來辦的。”


    “幫派就是事多,沒事找事。”葉穎又發了一通牢騷才稍稍解氣。


    簡寧義安撫了左隱一陣,周行在一旁說道:“左香主,這次多虧了簡舵主出言提醒,我才去蘭溪鎮把薑護法找了來解圍,要不然這後果真的不堪想象。”


    左隱要起來給簡寧義行禮道謝,被簡寧義按下了。葉穎倒有點不好意思,“簡舵主,我剛才嘴快,你別多心!”


    簡寧義擺了擺手,“這事鬧的,擱誰身上也不服氣!可有時候,這事來了,也沒辦法。他們說是按章辦事,我們身為天元幫弟子,也隻能咬牙承受。要不然,這鬧起來也不會有什麽好處。人呐,隻有看開了,才不會鬧心。”


    “那是你們幫主太糊塗。。。”葉穎還想說什麽,被左隱使眼色製止了。葉穎知道多說也無益,左隱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在幫裏也沒有後台,他鬥不過那些老江湖。


    待簡寧義離開後,左隱輕聲對葉穎說,“昨天薑太勝來的時候,我聽他說他在蘭溪鎮早就認出我師父了,又說是他費盡心機才把我從我師父那搶了過來。我聽他說的好像話裏有話,姐,你說他是什麽意思?”


    葉穎仔細一琢磨,道:“我上次就說他們有鬼,你師父的死很可能跟他們有關。他們早就看中了你,想把你搶過去。但你師父不同意,於是,他們就開始耍陰謀詭計。。。”葉穎看了看左隱,“難道二麻子是他們指使的?可現在二麻子已經被徐青這個大愣頭給殺了,要不然把二麻子抓來一問就知道了。”


    “我還以為殺了二麻子,這仇就報了,沒想到後麵還有隱情。秘密就在薑太勝的肚子裏,要怎麽才能把它給掏出來?”


    “薑太勝老奸巨滑,不好對付。你讓我想想!”


    “他有個徒弟叫劉波,一直跟在他身邊,應該知道內情。”


    “對,從他徒弟下手就容易多了。這事別急,得想個萬全之法,你先養好傷再說。”葉穎又笑了一下,說:“這樣也好,你就不用回蘇州了,說明咱倆姐弟情緣未盡,嗬嗬!”


    左隱也笑了,“也算是福兮禍所依!”


    “欸,你這句話從哪學的?”葉穎笑道。


    “從書上看的。姐,你下次過來給我帶幾本書,我想看。”


    “好,讓我給你找幾本好書。書上藏著好多道理,多看點書才能對付那些壞人。”


    “姐,太好了!我又可以跟你學女書了!”青青高興地說道。


    “小隱,你這一受苦,我們都得福了!”葉穎憐惜地說。


    “沒事,隻是皮肉之傷。”


    “要說挨打,你們都沒我多。小時候練功,我師父打得可狠了。那麽粗的竹條,使勁往我身上抽。”周行一邊比劃一邊說,“挨了那些打,好多都忘了,打得狠的都記下來了。”


    “記下來又能怎樣?還能去找你師父打回來嗎?”葉穎笑道。


    “不能了,那是我前世欠我師父的,今世來還。”周行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日子,左隱一邊養著傷,一邊留意著陳雨生的消息。據說他已經逃出京城去了,想來是拿著從左隱手裏騙去的假的《堯帝弈經》躲到某個地方潛心研究去了。天元幫的人見抓了陳父也沒用,就把他放了回去,傳令全幫弟子抓拿叛徒陳雨生。


    左隱把《堯帝弈經》陰本拿出來給葉穎看,葉穎從頭到尾把女書都看了一遍。以葉穎對女書的研究之深,竟然還是有小部分的女書不認識。看來女書傳到現在,也已經失傳了很多。


    葉穎把陰本上能認識的女書都翻譯出來,抄到紙上。可那些句子還是深奧難懂,就像《易經》一樣,一句話可做多種解釋,u看書.uukansu看起來好像也跟圍棋沒有多大聯係。


    兩人不禁有點懷疑起這本書的真偽來,也許並不是《堯帝弈經》也未知。


    左隱閑著沒事,就把葉穎翻譯出來的句子都記熟了,隨時拿出來琢磨思考。再對應那些圖形,希望能從中找出一些與圍棋有關的奧秘。


    葉穎則把不認識的女書抄下來,拿回去細細研究。


    左隱把在京城發生的事情都寫在一封信上,讓周行通過京城分舵送到蘇州去給蒯逸琪。


    葉穎聽說呂博望又帶人去東營幫鬧了兩回,但木祖雄都沒露麵,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葉穎對葉不落說,“這事還是得我來,看我怎麽治他們。”


    葉不落怕她去惹事,便說:“你一個女孩家,跟那些男人去鬧,算怎麽回事?博望去鬧了兩回,也夠他們受的了。”


    葉穎想幫左隱把他師父的死因徹底調查清楚,就在暗中謀劃,隻等左隱身體康複,就開始付諸行動。又問葉不落,“爹,清風門會把左隱給召回來嗎?”


    “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了左隱是張自橫的弟子,不知道黨門主是怎麽想的?他不開口,其他人都不敢問。這事很敏感,我倒希望左隱不要回清風門。唉,不好辦!”


    “左隱會有危險嗎?”


    “他不是剛發生過危險嗎?這恐怕是前兆。你覺得天元幫怎麽會突然就知道了張自橫和左隱的關係?”


    “你是說有人故意泄露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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