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麵踹開了!


    “老板!”


    聽到一陣異響,秦風顧不上其他,一雙銳利的眸子先是掃過站在窗邊圍著濕淋淋浴巾和毛巾的古霍,冷硬的五官緊張了下,看看空蕩蕩的床鋪,才發現一直躺在床下的秦守燁,見秦守燁的眼睛睜了兩下,才輕輕呼出一口氣。


    空氣裏還彌漫著彈藥的焦糊味,蠶絲被因為子彈的爆炸產生的火花這會‘吱吱’的燒了起來,看著那熟悉的彈殼,如劍的兩把眉毛擰了起來。


    “老板,怎麽回事?”他問。


    目光落在床鋪上,床上五顆彈孔,看著那熟悉的彈孔大小,心裏已經有數,那些人想必已經撤了,因為他們用的是遠程狙擊槍,這種槍為了命中目標又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采用的是小口徑的狙擊槍,雖然0。50口徑的子彈威力不夠大,但是足以崩破一個人的腦殼,可這裏畢竟是軍區重地,即便隻是發射五法子彈的動靜,也足以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想必,那個站在高點的狙擊手已經走了!


    臥槽,中國境內竟然出現了狙擊槍,而且還是在軍區醫院裏!


    此刻的古霍,沒了剛才嬉皮笑臉的笑容,麵容看似平靜,可那雙眼,沉鬱的卻讓人不敢鄙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閃著冷光,如同非洲叢林的豹子一般,野獸般的眸子裏泛著冷光,那幾乎絲絲冒著涼氣兒一般的,懾人,這個時候,就連秦風這樣曆經場麵的人也不敢直視那雙眸子。


    這人本來就是黑暗的主宰,即便他平時一直掛著和煦的麵容和慵懶的微笑,也抹不去他偽裝之下的狠戾。


    “秦風,三點鍾方向,主樓樓頂!十分鍾!”一聲吩咐,秦風已經如影子一般的消失了,因為秦風本來就是特種兵出身,又因為老頭的關係放在自己身邊,一來是司機,也是他的保鏢,都是可以正式配槍的人,他也知道,這種聚集一般需要一次命中,這人顯然是個不專業的,隻不過是因為他們突然的動作,五法子彈打完了,都沒有命中,這會兒,想必人都已經跑了。


    秦風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那熟悉的火藥味和那種金屬生硬的質感,若是碰碰運氣,或許也能逮住那人也說不定!有些煩躁的!


    國內跟國外不一樣,槍械可以隨便帶著出入境,這裏的槍支都是需要登記在冊的,但是難免也有黑道上出來的,如果真是那樣,秦風跑商樓頂,至多撿到有些子彈殼,卻也沒有半點用處!


    緊抿著唇瓣,腦子已經快速的運轉起來,他最近也不算是得罪了什麽人,接二連三的發生狀況,剛才那狙擊手擺明了是要弄死他們兩個,要說能動得了槍的,能有誰呢!


    哼!


    慢慢眯起了眼,從床底下看著下顎都繃緊了的古霍,緊繃的身子悄然放鬆,秦守燁顧不上其他,身子一翻,從床底爬了出來。


    古霍身形一動,急忙過去把人攙扶起來,看著剛才因為躲避皺皺巴巴的衣服,對上那雙古井無波,幾乎泰山壓頂似乎也不會變色的眸子,這個男人的淡定已經超出了他的預知,雖然之前老頭透過秦風跟自己透露過這小禽獸不一般,可當時他並沒有往心裏去,這會兒發生這樣的事,任誰見到這樣的陣仗也該嚇得哆嗦兩聲,可不是誰都跟自己一樣經曆過那樣的訓練。


    “您沒事吧?”仔細的看看秦守燁身上,也就是衣服皺巴了,倒是沒有什麽別的大礙,剛才翻身下床的時候,他先落地,小禽獸應該沒什麽大傷,可是想到男人身上還打著鋼板,眉頭皺了下,用手在他身上按了幾下!


    “沒事!”不是沒有捕捉到古霍眼底的疑惑和詫異,淡然的踱步走到窗邊,‘嘩啦’一下拉開了窗簾,如夜般深沉的眸子看向醫院主樓的方向,那裏早已經人去樓空,隻是他沒想到竟到了動用狙擊手的地步。


    腦海裏下意識的閃過一隻妖孽的身影!


    捏著窗簾的手緊了下。


    等秦風回來的時候,確實隻撿到五個子彈殼,那人竟沒留下一絲氣息,醫院裏本來就人多手雜,那人要真的隱入人海,就算是警犬也穩不住那淡淡的火藥味,秦風將那一把子彈殼交給古霍,又看了看臉色冷然的秦守燁,對秦守燁的疑惑就更加的深了。


    “秦風,出院,回我爸那裏!”雖然秦風說他們已經走了,可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既然人家連狙擊手都動用了,那就是要置他於死地呢,這會兒說不定就已經在醫院裏布好了埋伏,就等著他過去送死呢!


    將秦守燁攬進自己懷裏,“別怕,有我呢!”輕輕拍著他的肩頭,安慰著,低睨著小禽獸依舊淡淡的表情,雖然這會心裏撲通撲通的直跳,可是在小禽獸麵前,還得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嗯,好!”窗戶半開半掩,徐徐微風拂麵,舌尖兒輕輕探了下,目光落在主樓上的一腳,冷色的眸子眯了下,感覺到兩道冷光從主樓的方向射過來,微微眯了下眼,那人竟然每走!可這會兒古霍在旁邊,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由著這個危機繼續。


    秦風將整個房間收拾幹淨,不留任何痕跡的,整理完畢後隻將兩個人的衣服放在一個手提包裏。


    “老板,我們的車子不能開,得等著司令員的專車!”雖然他們的車上也放了某些必需品,可是剛才那狙擊槍,若是再稍微換點大口徑,別說一亮越野車,就是裝甲車也能直接轟飛了!


    仔細分析著,如果說是古霍在商場上的競爭對手,隻有樸文玉和擎拓野,可是,擎拓野也就是在港島稱霸,真的到了國內,不見得能興起多大的浪,樸文玉的可能性倒是極大!隻是目前看樸文玉根本就沒什麽動機。


    如果說是司令員的死對頭下黑手,在b市,知道古霍是霍司令公子的人雖然算不上很多,但要是有人刻意去調查,也不是沒可能知道,這範圍分析下來,也太大了些。


    vip病房已經不安全了,也多虧當初這個vip病房建立初期為了某些方麵的需要都有避難所,三個人直接進入避難通道,上了外麵等著的軍用吉普車。


    車子便如飛一般的上了三環,直接轉道二環,開進了後海那條街上,因為正是堵車的時候,這邊很多又是單行線,車子便隻能如蝸牛爬一半的慢慢在車道上蹭著往前走。


    兩人坐在後座上,古霍一直抿著唇,硬實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渾身上下突然充斥著怒氣,就連秦守燁也感覺到他身上霸道外泄的憤怒,輕輕握著他的手,沒有刻意隱藏自己那份獨有的淡定,也沒有掩飾他眼底的冷冽,可這會兒古霍隻顧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


    剛才的秦守燁太鎮定了,鎮定的連他都覺得驚人!這會兒想起來小禽獸那了然一半的眼神兒,古霍心裏有些發冷!


    會麽?


    甩了甩頭,將腦子裏的疑惑甩幹淨了!他一個地地道道的鄉巴佬能知道什麽,剛才也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看著那個小紅點出神吧。


    “你反應倒是快!”抿著唇,其實也不能怪他懷疑,小禽獸不過是個武行龍套,雖然他出演過很多角色,可是這麽快的反應,快得連他都沒反應過來,這速度也著實太驚人了!


    秦風感覺到車子裏有些窒息的空氣,身子抖了抖,古霍的脾性大半繼承了老將軍的脾氣,雖然他不知道秦守燁具體還有沒有其他的背景,可是司令員既然提醒了他,他自然會往深裏想,這會兒,心裏更是有些突突,一直覺得秦守燁的眼神和氣勢不簡單,那冷靜,淡定,就連他這樣扛過槍,殺過人的人都遜色三分,更是對他的身份有些疑惑了!


    一個山裏的娃子,一個小龍套,迷一樣的身份!猶豫著,司令員既然瞞著他,瞞著老板,自然有他的打算,如果這個秦守燁真的是個不定時炸彈的話,老將軍也不可能把這樣的人留在古霍的身邊。


    打定了這個主意,秦風隻是瞥了一眼後座的兩個人,回頭,眼觀鼻,鼻觀心了!


    秦守燁隻是抿著唇,也不解釋,什麽都沒說的,隻是揚了揚唇,用那雙幽深的黑眸靜靜的迎視著古霍帶著猶疑的眸子,心裏卻有些揣揣,剛才他真的隻是第一反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動作了。


    他也知道,就算古霍這會兒已經很敏捷了,可是,那樣快的速度,他再練個三年也達不到,更何況,自己護著他的心又怎麽容得下一絲的閃失?!


    “過來!”


    低低的命令著,猛然挑起了一抹笑,剛剛還結了冰一樣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生氣,口氣更是有些怒意深沉,冷厲的雙眸悄然眯緊,黑色的瞳仁如同獸一般的盯住了小禽獸!


    這小東西打一開始給他的感覺就挺奇怪的,他以前也懷疑過,甚至懷疑過他接近自己是安排好了的,沒想到卻是楚喬的一場設計,他實在想不出除了那個小禽獸還有什麽瞞著自己了!


    “過來!”小禽獸,你要是真的有什麽事瞞著我,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過來!在心底怒吼著,心裏狂躁的獸已經咆哮著,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頭,已經亂竄的心思已經不由得他控製,越想心越是涼!


    “別讓我說第三遍!”冷厲的,眸子再次眯緊了,似乎隻留著一條縫兒,可那眸子裏的厲色卻凝聚起來,明明外麵豔陽高照,車廂裏卻好似突然聚集了烏黑,黑壓壓的,陰沉沉的。


    低低歎了一口氣,雖然他不曾後悔,可這會兒被男人這麽瞪視著,秦守燁心裏還是有著不小的失落,古霍,今兒不過是個試煉,要真的等到真想揭開的那一天,你的狠戾又豈止今天這般?


    揚起頭,對上那雙遍布冷光的黑眸,放在腰側的兩手用力握緊了。


    男人伸手,有些殘忍的鉗住他的下巴,捏著一般的挑起,“秦守燁,你怎麽知道有危險?你,有沒有什麽事瞞著我?”他問,就連他自己在心底都打了一個激靈。


    臉色微微的一白,在古霍陰戾的目光注視下,勾了勾唇,有些艱澀的舔了舔,垂在腰際的拳頭鬆開了,伸過去,攢住男人腰側襯衫微薄的布料,“重要麽?”


    古霍,抱歉,對不起,現在,最起碼不是現在!


    盯著男人俊逸的臉龐,古霍的眸色開始發沉,仔細端詳著麵前這一張他似乎放在心底鐫刻過的臉,深邃的五官也是用力的刀刻出來似的,那如櫻似蜜的唇每每總是蠱惑著他,那裏麵的甜蜜更是時時刻刻的勾引著他!


    “算了!”輕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自嘲的,古霍搖了搖頭,低下頭,吻上他的!一開始還算溫柔,唇瓣貼著他的,密不可分的,將他兩片唇含著,侍弄著,舌尖輕柔的掃過他的唇瓣,沒有一絲遺漏的,眸色一沉,舌輕輕扣著他的牙關,探了進去。


    每個人都有鴕鳥的時候,老頭提醒過他,老媽提醒過他,這個時候他再來反悔,來得及麽?


    自嘲的笑笑,隨著那舌的頂入,動作忽地就凶猛了起來,不由分說的探進去就是一陣狂掃,甚至不給他任何喘息和拒絕的機會,一直抵著他的唇,懲罰似的咬著他的舌,用力的吸吮著。


    眯眼,看著小禽獸因為他積聚的動作窒息一般的暈陶陶的眯起了眼眸,身體也好像有意識一般的欺過來,那瀲灩的眸子如同盛滿了水一樣,黑幽幽的,幾乎看不到底的深沉,一下就把他拉近了更深層次的深淵!


    好吧,他古某人還真就認命了!這次,就算是用逼的他也絕對要問問老頭,這小禽獸究竟有哪裏不對勁兒!


    古霍一直盯著秦守燁,盯著那雙妖孽一般的眸子,感覺他輕輕眨著的睫毛忽閃的時候扇在他的臉上,瘙癢一般的,已經沉醉於審文之中的男人有些意亂情迷,明明知道前座還有兩個人的,竟也還能主動的回應般的吻著他!


    沉淪吧!秦守燁想!


    他已經動手了!離著揭開真相的那一天也已經不遠了!等到那天真的到來,古霍,希望你還能這麽的吻著我,愛著我,管你恨也罷,愛也罷,既然開始了,我絕對不會放手!


    兩個人的身子都熱了起來,更是相互的用衣服磨蹭著,喘息著,呻吟著!


    秦風頭都不敢回,可是後麵的喘息聲就跟兩個風箱似的,看著駕駛座上醉紅了一張臉的小司機,咬了咬牙。


    “老板,我們到了!”因為那邊不讓停車,就算是司令員的車也少不了停在這邊,步行過去,不過這塊兒已經進入了霍烈焰的保護區,就算再不長眼的人也不可能混進這個地方,更何況,這邊負責巡邏站崗的,那可都是荷槍實彈的真真正正的中國軍人!


    這個男人嘴裏的味道太過甜蜜,每次吻上,他都恨不能直接整個人衝進去,一輩子都不要出來似的,更想直接扒光了他,兩個人用身子互相磨蹭起來,看著男人因為他兒情動的,閃著妖孽光芒的眸子瀲灩起情欲來,身子就是一個激靈!


    低咒著,四片交接著的唇陡然分開,水波粼粼的眸子裏閃著曖昧的暖光,隨著兩人都輕喘著的動作,四片唇都張著,不能閉合,銀絲順著兩人的唇角落了下來。


    兩人都是輕笑一下,這種遊戲他們百試不爽,互相捧著對方的臉,低下頭,互相抵著,拇指輕輕為對方擦去唇角的銀光。


    “走吧,下車。”語氣已經不似方才那麽冰冷,沒人知道古霍心裏在想什麽,這會兒,就連古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可是唯一一點他確認的是,對於小禽獸,他是絕絕對對的不會放手!


    兩人從一邊車門下車,下車了兩個人的手還依舊牽著!


    “???三少!”


    “???三少!”


    門崗上兩抹綠色的鬆樹一般的身影看著兩位攜手而來的修長身影,都是一愣,才落到古霍那張標誌一般的囂張的俊彥上,驚愕的目光都忍不住放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人是他們見過的,可是,那牽著的手!即便是他們這樣的人看到也禁不住黢黑的臉上飛上兩抹紅色,而一直跟在後麵的秦風更是紅透了一張老臉!


    已經入秋了,庭院裏專人打理的竹林長得極其的茂盛,這會兒偶爾有風吹過,刷拉拉的響,迎門牆上的藤蔓植物綠油油的葉子覆蓋其上,那綠色均勻的好似塗在上麵似的!


    “古霍,你怎麽回來了!”趙參謀正在廊下喂那些金貴的鸚鵡,看著兩個男人交握著的手,冷不丁的被這麽一刺激,手裏拿著的水壺一抖,水就落下了外麵,看著突然回來的古霍,目光往主屋的方向不自然的撇過去,“你還是在這裏待會吧!”


    “怎麽了,趙叔?”古霍拉著秦守燁的手一直沒有鬆開,感覺秦守燁要鬆開的手,隻是側首威脅似的深深瞪了他兩眼,才又淺笑著看著趙叔。


    這個家除了他老媽回來,還沒有什麽事是需要他回避的,家裏來了什麽人,這會兒竟然連趙叔也給攆了出來。


    “老楚帶著他們家姑娘來了,???為了你們倆的婚事。”


    古霍一聽,明亮的眸子更是亮了三分,剛才還有些陰霾的臉色這會兒突然就轉晴了,扣著小禽獸的手,拉著就往主屋裏走。


    “哎,臭小子,別進去添亂了!還嫌楚家那丫頭不夠鬧騰啊,你這樣去,不是湊樂鬧麽!”看著兩個男人緊緊相扣的手,老趙都覺得人家楚家今兒還真就是來對了,自己婚約的對象這會兒還拉著個男人進去,這不是給人家難看麽!


    “趙叔,我有分寸,您放心!”想也知道楚喬今兒是來幹嘛的,古霍往屋裏走的腳步有些輕盈,就連唇角都掛起了笑,對於剛才自己對於小禽獸懷疑的事就跟過日子似的,翻過去就翻過去了。


    走到主屋客廳,就看到一臉正襟危坐的坐在主座兒上的霍烈焰,兩鬢有些蒼白的銀絲即便是那頂帥得頂呱呱的軍帽也遮不住,冷厲的眸子掃了他一眼,狠狠的瞪了一下。


    “回來了!”看著跟在古霍身後的秦守燁,霍烈焰的眸子緊了下,放在茶杯上的手不著痕跡的緊了下,剛才接到臭小子的電話,雖然臭小子沒事,多半是因為這個男人的緣故,可是,總覺得這事也是因為秦守燁!哼,冷冷的,在心底冷哼了一聲,若不是當時兩個人有約定,霍烈焰還真是想問問這小子,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把這麽個危險放在兒子身邊,究竟是對是錯?


    “嗯,爸,楚叔!”看了看那邊坐著的楚上將和楚喬,因為是世交,以前又有婚約,兩家人之間走動也算是頻繁,前段時間楚上將去國外的行程他也知道,明顯的,應該是要提幹了,雖然他以前是老爹的部下,但是近些年也有了自己的勢力,也算是風生水起,平步青雲了。


    “古大哥。”楚喬擦了下眼角的淚珠,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古霍,還有跟在她身後的秦守燁,糾結的手指捏著手裏的包包更加的用力。


    “喬喬,剛才你說的話,爸爸和你古伯伯就當沒聽見。”微微下拉的唇角帶著對自己女兒的布滿,瞥了一眼目光才有落到了主座上一直未發一語的霍烈焰,“霍司令,小孩子經常拌個嘴也是常有的事,再說,古霍年紀還小,難免玩心大,楚喬不過是一時的氣話,你別往心裏去!”涎著臉,今天他怎麽也沒想到,女兒要求自己跟她來霍家,三句話還沒寒暄,直接劈頭蓋臉就說要悔婚,根本連容他考慮的時間都沒有,臉色難免就有些不好看。


    “古霍,你回來的正好,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該收收心了,年少輕狂的玩玩也就算了,喬喬可跟外麵那些孩子不一樣,上次你去楚叔家還說商量著訂婚的事,既然想訂婚,就收收心,別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往家裏領了!”目光落在跟在古霍身後的秦守燁身上,雖然他不是娛樂圈的人,可一眼看過去,那男人出色的臉龐就挺吸引人,想著古霍以前玩玩看的性格,就果斷的把秦守燁看成了那種亂七八糟的人!


    艸。古霍有些憋氣的,冷冷的目光盯了楚喬一眼,雖然他之前說了,可以讓她把一切的責任推到他身上,可看著楚參謀看小禽獸也鄙視的眼神兒,他那點子小脾氣就翻滾著腰湧上來。


    “咳咳!”輕咳了幾聲,知子莫若父,啜飲著杯中青綠色的茶湯,冷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古霍。


    不情願的憋下這口氣,古霍撇了撇嘴,難得的什麽話也沒說。


    “老楚,既然喬喬都這麽說了,我們做大人的就該理解他!我自己家的兒子我自己清楚,讓他收心恐怕是比登天還難!”一點也不袒護古霍,可是那話裏也明說了,我做老子的都不管,你這個已經算是過氣的假嶽丈還真是管的寬!


    要麽說都有什麽甜檸檬,酸葡萄心裏呢,自己的兒子就算再不好,那也是塊寶一樣的,哪裏容得了別人說三道四,他霍烈焰什麽時候看過別人的臉色過活,他兒子憑什麽看著別人使臉子!


    古霍嘴角抽了兩下,什麽叫讓他收心恐怕比登天還難,他都已經收心的把人領到二老的麵前了,全家上下,最親密的兄弟朋友,哪一個不知道他就非得小禽獸不可了,這還不算收心?!


    他這會兒潔身自好的就跟個和尚一樣的,除了小禽獸沒有第二個人,這還不算是收心?!


    還真沒見過這麽說自己兒子的老爹!


    楚參謀被人這麽一說,臉色沉得更加黑了!


    這兩家的婚事是早就已經定好了的,前段時間還張羅著訂婚禮的事,這會兒他剛從國外訪問回來,他一向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就這麽給他一個下不來台!這霍烈焰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竟然不問緣由,還真就遂了楚喬的心!


    這怎麽行!


    “爸,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了,不用您幫我道歉!您也別再說古大哥了,是我的問題!霍伯伯,您也算是打小看著我長大的,我跟古大哥隻適合做兄妹,謝謝您能理解我!”微微昂高了下巴,難得堅定的說道,淚水打濕的眸子霧蒙蒙的,幾乎那淚水扭曲了她的視線,卻阻擋不住她今兒好容易下的決心。


    不為別的,就為了田甜那些照片,她也隻能來走這一趟,就算是假婚約,古霍也不允許,她作為一個有求於人的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嗯!”霍烈焰隻是淡淡的應了聲,自己的兒子喜歡的是個男人,就算他有私人也不能隨便搭上另外一個姑娘的幸福,何況,還是他老部下的女兒。


    看著老楚有些變色的臉,霍烈焰眸光閃爍了下,這老楚一直是疼姑娘的,若說楚喬實在不願意,那麽疼楚喬的他怎麽也不可能非得一直這麽堅持。


    畢竟,當初這婚約是楚家夫人陳蘭和古靈一手張羅的,古靈是看著楚喬文文靜靜的挺有個當家主母的範兒,而且這姑娘不爭不搶,不緊不慢的性子,也挺適合,古霍那樣的性子,還確實沒幾個人能受得了,當時用楚喬也不過是想看看古霍會不會反抗一下,自己領回來一個,沒想到,女人沒領回來一個,倒是弄了一個麻煩的男人回來。


    “老霍,你怎麽能隨著他們這麽鬧呢!小孩子不懂事,我們不能也跟著不懂事啊!”


    “嗯――?”疑惑的尾音淡淡的上揚,微微眯緊了眸子,看著一臉急色的老楚,霍烈焰心裏的疑惑就更大了。他一向不是陰謀論家,可是霍家這會兒能做到這個位置,就算他不想,如今他也不得不提防!


    “唉,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老霍,這事兒我們改天在聊,喬喬,你先跟我回家!”不等說完,一手拉起楚喬就要走。


    “爸!”驚呼著,楚喬不明白父親為什麽反應這麽大,鉗著她的手都力道大的,很快就在瑩白的手腕上落下一道紅印子,觸目驚心的,雖然不情願,卻也隻能歉然的低著頭,“霍伯伯,對不起,我??”


    跟看鬧劇似的,環胸抱臂看著兩父女拉拉扯扯,這會兒就連古霍也覺得奇怪了,秦守燁睨著楚參謀的眸子緊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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