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驀然出聲,「你怎麽來了?」


    賀少林大步跑過來,一把將安青護在身後,望著眼前的男人,眼裏一片敵意,「安青是我的。」


    「你在說笑嗎?」穆斐然站起來,眼裏閃過冷光。


    他怎麽來了呢?寧婉有些擔憂,生怕兩人打起來。當她著急之際,發現傅霆從遠處走來。


    「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我隻是不想讓安青後悔。」傅霆不敢去看寧婉,說得一本正經。


    寧婉抬起腳,狠狠踩在男人的皮鞋上。男人吃痛,努力做到麵不改色,「事到如今,讓他們說開了也挺好的。」


    「閉嘴!」


    男人立即不敢說話,低著頭委屈的模樣像個小媳婦。


    另一邊,穆斐然和賀少林眼神交織,一個憤怒,一個傲然,火光電閃之間,安青皺眉,「你們想幹什麽?」


    穆斐然準備了許久,一直等待著這一天,想幹什麽的人應該是賀少林。


    「賀先生,麻煩你先離開。」穆斐然不想當著安青的麵發怒,隱忍著。


    賀少林的手依然放在安青的肩上,「青青,我們走。」


    「青青是我的。」穆斐然握住了安青的手,滿含深情,「我們復婚吧!不要跟他走。」


    「復婚?」安青突然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眼看有戲,賀少林撫摸著安青的手,再次重複道:「對,復婚,讓我彌補你,讓我愛你。」


    「放手!」


    賀少林都以為安青這話是對穆斐然說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放手。」安青青青扭動胳膊,掙脫開後與賀少林,並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男人望著空空無也的手,眼底一片茫然,「你……」


    「你走吧,我們沒什麽好說的。」


    聽到安青這麽說,穆斐然眼裏都是亮光,「青青……」


    賀少林眼裏的自得都消失了,緊張的語無倫次,「我錯了,以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別趕我走,我是愛你的,真的……」


    「你這個傷害過青青的人,有什麽資格說愛他?」


    「我沒有資格,難道你有資格?」賀少林冷哼,眼裏都是輕蔑,「安青愛的人是我。」


    穆斐然不以為然,「就算他以前愛的人是你,但現在就說不準了。」


    「是嗎?你不相信的話沒關係,那就讓安青告訴你好了。」自始至終,賀少林看起來都很自信。


    寧婉在一邊忍不住說:「他哪來的自信?」


    「因為他知道安青還愛著他。」


    「你們怎麽知道?」寧婉不屑,遞給男人一個眼白。


    傅霆神色淡然,「我猜的。」


    「青青,」賀少林露出自以為注最帥的笑容,「告訴他你愛的人是誰。」


    「我……」


    看到安青猶豫不決,穆斐然慌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起風了,外麵很冷,安青穿的不多,身體輕顫,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穆斐然二話沒說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安青身上,「我們進去說。」


    安青肩上的西裝十分礙眼,賀少林上前想要拿走。此時安青按住了他的手,「賀少林,以前我是很愛你,但我現在不愛你了。」


    「你……你說什麽?」賀少林的身體十分僵硬。


    伴隨著冷風,天空中飄落出星星點點的雪花。


    安青仰望著天空的雪花,對著天空粲然一笑,「我很喜歡雪,後來被雪凍傷後,我就不那麽喜歡了。比起在雪地裏瘋玩,我更喜歡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飄落。」


    「這樣的你根本不是你!」


    安青勾唇,「那怎樣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以前的我追著你的步伐,以為從不會疲憊,但我發現自己錯了,我也會累,我也會痛。後來我慢慢發現,那個溫暖我的人就在我身邊,而且我發現自己在慢慢喜歡他。」


    「你說的是真的嗎?」穆斐然握著安青的手,身體微晃。


    安青拍拍穆斐然的手,示意他安心,揚起燦爛的笑容對賀少林說:「今天斐然向我求婚,你可以不打擾我們嗎?」


    「你冷靜想想……」


    穆斐然站在安青跟前,「你可以走了。」


    「你走吧,我和你緣分盡了。」安青冷然說著,撲進穆斐然的懷裏,悶聲道:「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但以後你要乖乖聽話。」


    「你這是答應我了?」穆斐然興奮極了,將安青抱在懷裏,激動地說:「你放心,我一定乖乖聽話,一定!」


    賀少林像個木頭人一般站在原地,感到渾身冷的不像話。許久,他發出沙啞的聲音,「你又在和我開玩笑對嗎?」他記得安青以前總開這種玩笑。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安青從穆斐然出來,模樣看起來雲淡風輕,「如果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那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做朋友之類的話我說不出來,希望我們各自珍重。


    「你在逃避!」賀少林大聲喝道,根本無法控製自己。


    安青輕笑,「我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要祝福我,可以進來一起用餐,如果不祝福我們,你現在可以離開。」


    「外麵冷,我們進去。」穆斐然摟著安青往裏麵走。


    賀少林依然不甘心,伸出手想要抓住安青,卻隻抓住了穆斐然的衣角。西裝外套翩然落下,沾染了一片雪花。


    安青和穆斐然微頓,兩人繼續往裏麵走。


    一直在一邊靜靜觀望的傅霆走上去,拍拍男人的肩膀,「回去吧。」


    「不要!安青肯定再和我開玩笑!」說著,賀少林要往裏麵沖。


    傅霆拉住男人,「安青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放手吧。」


    「如果現在和別的男人進去的人是寧婉,你也會勸自己放手嗎?」賀少林冷然出聲,甩開了男人的手。


    轉身,他迅速離開。


    「你去看看吧。」寧婉對傅霆說。


    「那你怎麽回去?」


    寧婉指指裏麵,「我進去當一會電燈泡,順便讓他們送我回去。」


    「也好。」傅霆匆匆離開。


    賀少林像是一個醉鬼,步伐踉蹌走在路上。有車過來,差點撞到他。傅霆迅速衝上去拉住了他,「跟我走。」


    來到車上,賀少林茫然若失,呆呆望著前方。


    「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賀少林抓了抓頭髮,痛苦極了,「我想喝酒。」


    傅霆調頭,往經常去的酒吧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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