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成才忙碌了一個上午之後,程樹不再讓他去插柵欄,而是讓他用砍刀削尖竹子,借用草藤綁在柵欄上。


    盡管現在的這種環境,柵欄可能派不上什麽用場,但程樹此舉,隻是為了向外麵的生物宣告,柵欄裏麵是他的領地,閑雜人等莫要靠近。


    我圈了這塊地,這塊地就是我的了!


    成才又幹起了削竹子的活。


    囚籠裏的五個人,直到下午時分,才逐漸醒過來,吃了榕果的人,相對普通人來說,恢複能力強了不少。


    換了普通人,奔跑了一夜,躺下睡著之後,估計能睡上一天,起來還是渾身酸痛的那種。


    程樹重新給了他們五顆榕果,在樹藤伸出去的那一刻,五個人快速吃下了榕果,並且張開嘴巴,表示已經吞了下去,沒有含在嘴裏。


    程樹很滿意這五人的舉動,趁著太陽還沒有下山,程樹讓五人跟著成才工作,插柵欄,綁竹簽。


    所有人都在勞作,蔚藍星球的人果然都是智慧的勞動人民,工作效率很高。


    夕露未曾沾衣之前,程樹觀看了一段時間泥水工帶來的那一灌腐蝕液。


    他用樹藤卷起一簇新鮮出土的雜草,稍微沾了一點腐蝕液,那簇綠色的雜草,瞬間變成了黑色,程樹樹藤迅速放開雜草。


    雜草離開樹藤,又變成灰色,掉落在地之前,就已經化成灰燼,一股風兒襲來,灰燼消散在空中。


    “這腐蝕液究竟含有什麽成分?”


    程樹看著眼前的藥罐。


    “又是何人研製出來的?”


    和自己身上樹藤分泌出來的腐蝕液體,又有什麽區別?


    思來想去,程樹一咬牙,把一根樹藤伸了進去。


    大不了就是壯士斷腕的場景再上演一次!


    不弄明白心裏不舒服!


    太陽西斜,沒入山頭,天快黑了。


    五人之前吃下去的榕果,這時候也發揮了藥效,五人躺在地上,滿地打滾。


    “啊!”


    “你他娘!”


    “腸子要斷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比起當初的成才,有過之無不及。


    程樹把這些現象一一記在腦海裏,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再細細分析其中的差異,最後總結。


    山裏的空氣很好,到了晚上,沒有霧霾,可以清晰地看到滿天繁星,和昨晚的皓月當空不同,今晚的月亮沒有出來。


    “真是怪異。”


    程樹觀看著晴朗的夜空,在他的認知裏,夜空不會出現前一天是滿天繁星,第二天皓月當空,第三天又滿天繁星的狀況。


    這之間的變化,也太快了!


    當月亮掛在中天的時候,周圍除了蟋蟀和蟾蜍的叫聲之外,偶爾會響起幾聲烏鴉的怪叫,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樹根底下的五個人,似乎還在沉睡之中。


    過了十多秒,泥水工嘟囔著站起來,“我去放個水,有人一起嗎?”


    “別吵,睡得正香呢!”


    “擾人清夢,很不禮貌!”


    其他人沒有起來。


    程樹居高臨下,看著樹根下的這一幕。


    看到其他人沒有起來之後,泥水工扯了扯褲腰帶,往樹根外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空腹飲冷水,怕不是要上大號了,剛好下午削的竹簽派的上用場。”


    在經過一個地方的時候,泥水工突然加快了步伐,隨後彎腰一個前撲,把那藥水罐子拎在手中,快速擰開蓋子,對著程樹的樹根潑去。


    “跑!”


    泥水工大吼一聲,說完率先一步往柵欄外麵跑去。


    樹根底下的四人,一骨碌爬起來,追趕泥水工的身影。


    沉睡中的成才,被泥水工那一聲大吼給驚醒了,他在囚籠裏揉著眼睛,看到前方幾個黑影一閃而過,快速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樹哥?”


    成才雙手抓住囚籠,想把頭往外麵探,可惜樹藤之間的間隙,不足以讓成才的頭顱通過。


    程樹早就開啟了棋盤探照模式。


    並且此刻,他正在努力吸收泥水工潑出來的腐蝕液。


    下午把樹藤伸進去後,程樹發現自己的樹藤,可以吸收那些腐蝕液,原本他打算再研究一段時間之後再進行吸收。


    沒想到泥水工直接幫程樹下了決定。


    這種行為讓程樹很不爽。


    ......


    五人呈三角形向前奔跑,朝著一個方向,狠狠紮進了雜草堆當中,頭也不回。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眾人口幹舌燥之後,在眼鏡仔不堪重負就快要摔倒的一刻,大光頭帶頭停了下來。


    “一二,三,四,五,人頭保夠。”


    大光頭數了一下人數,沒發現有人掉隊。


    隨後又三百六十度轉身看了看四周,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的猜測沒錯,那腐蝕液果然對榕樹精起了作用,這下它沒能力再弄那該死的鬼打牆了。”


    大光頭說道。


    下午勞作的時候,大光頭就有意避開成才,和其他人商量了今晚的對策,就是讓泥水工在半夜起來,假裝放水,然後拎起罐子就往榕樹精的樹根處潑去。


    跑路的時候沒認真看,不過那麽一大罐腐蝕液潑上去,uu看書 ww.uansh榕樹精就算命好不死,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有所作為了。


    “可惜了沒能趁他病要他命!”


    大廚發狠說道。


    其他三人讓開一條路,示意大廚可以回去,完成他的高光時刻。


    大廚尬笑一聲,“哥幾個還是勠力同心比較好。”


    沒有挪動腳步。


    “去找條山溪喝點水?”


    跑了這麽久,泥水工覺得喉嚨像火燒一樣難受,再沒水滋潤嗓子,就快要爆炸了。


    眾人撥開雜草,往地勢低的地方走去,水往低處流,地勢低的地方比地勢高的地方,更容易找到流動的活水。


    抹黑行走了二十分鍾,眾人終於聽到了流水潺潺的聲音。


    加快腳步,撥開前方雜草,一條溪流擺在幾人麵前,甚至還能從水麵上看到些許星光閃爍。


    五人喜出望外,彎腰匍匐,捧水猛喝。


    大廚從褲兜裏摸出一個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火,“可惜了,這要是有一隻野兔......”


    話音剛落,草堆裏先後跳出五六隻野兔。


    五人麵麵相覷,三秒鍾過去了,爭先恐後。


    很快溪流旁邊升起了火光,在夜裏顯得格外耀眼。


    “吃飽喝足。”


    “劫後餘生。”


    “是該躺下來休息一下了。”


    “但願這幾天的經曆,隻是一場夢。”


    天亮了。


    泥水工第一個醒來,想伸個懶腰,卻發現自己麵前,滿眼都是綠色的樹藤。


    相當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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