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孰輕孰重
“夫人，你怎麽下床了？”小秀進房，見程玄璿掀被起來，趕緊阻止，“您現在不宜下床，要好好歇著才是。”
“我想去看看卓文。”程玄璿微蹙著眉，心裏為卓文感到心疼，他的娘親死了，而他的身世也永遠成迷了。
“夫人，要去看小少爺也不急於一時，等改天您身子好些了再去吧。”小秀堅持地替她蓋好被子，不讓她起床。
無奈之下，程玄璿隻好妥協，躺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小秀，我有一個想法，說與你聽聽。”
“嗯，奴婢聽著。”
“我想為繡坊裏的每一件繡品都取一個名字，比如鴛鴦枕套，便叫幸福枕套，而繡花絹帕，可以用其花語取名。小秀，你覺得這
個方法如何？”
“夫人您的想法真特別。”小秀露出笑容，道，“城中的閨秀貴婦們，應該會喜歡這樣的噱頭。”
“那我再仔細想想，然後寫下來，到時你幫我送去繡坊，請繡娘們試行。”程玄璿亦微笑，小秀說的很對，是噱頭，但在她心裏
，更是一種美好的祝願。祝願天下善良的人，都能幸福美滿。
“夫人，這事不急的，您別太勞神，慢慢想便是。”頓了頓，小秀想起一事，疑問道，“夫人，奴婢聽說，王爺之前似乎想請夫
人去別院暫住靜養，將軍可有向夫人提起此事？”
“別院靜養？”程玄璿微怔，司徒拓沒有提過，先前他不是要把她送給王爺嗎？隻是靜養嗎？
“可能將軍要親自守著夫人才放心吧。”小秀下了個結論，沒再多問。
房內安靜了下來，程玄璿垂眸沉思。她誤會了司徒拓？但是，他殘忍地殺死傅凝霜，卻是他親口所說。即使他是皇上信賴的鎮國
大將軍，但殺人者償命，他難道就可以逍遙法外？
眉心正糾結著，外麵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
“我要見璿兒！”
“這位公子，女眷後苑，你不可以亂闖！”
程玄璿一愣，是薑大哥的聲音？
隨即，又聽到司徒拓沉凝的嗓：“不用攔他！讓他去！”
片刻之後，人似已到了外堂，薑敏奕憤怒大喊的聲音清晰傳入房中：“司徒將軍，你莫不是要出爾反爾？三日之期已到，為何不
見璿兒，你把她怎麽了？”
“薑兄，你就在這等著，我自會請我的好夫人出來與你相見。”司徒拓冷沉回話。
在他們的說話間，程玄璿已在小秀的攙扶下起了床，慢慢走到外堂，然後示意小秀先退下。
“薑大哥。”輕喚一聲，程玄璿在心中無聲歎氣，上次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為何還是不懂？
“璿兒？你病了？你的臉色為什麽這般蒼白？”薑敏奕憂心而憐惜地向她看去，轉而對司徒拓怒道，“司徒拓將軍！你到底對璿
兒做了什麽？當日是你自己說，任由璿兒選擇要不要跟我賺但才一轉身，你卻折磨璿兒？”
司徒拓冷冷地勾唇，卻並不吭聲，隻是睨向程玄璿。
“薑大哥，你誤會了，是我昨日不小心落水著涼，與他人無關。”程玄璿溫言解釋道。
“璿兒，你不用害怕，薑大哥一定會保護你！”薑敏奕顯然不相信，隻當她俱於司徒拓的淫威，不敢說出實情。
“不知薑兄如何保護她？”司徒拓嘲弄地開口。這種酸儒書生，他還真是第一次碰見，闖入別人的府邸，所要別人的妻室，卻還
這般理直氣壯！
“就算拚了我這條命，我也會保護璿兒！”薑敏奕聽出他話裏的諷意，挺起單薄的胸膛，勇敢地道。
“隻怕你丟了你這條小命，還是徒勞無功。”司徒拓唇角噙著一抹譏笑。自不量力！
程玄璿心中暗驚，司徒拓這話裏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想殺了薑大哥？他既然敢殺傅凝霜，一定也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你、你……”薑敏奕有些語塞，氣得俊秀白皙的臉逐漸漲紅，“一個莽夫，我不與你爭執！”視線轉移到程玄璿身上，他放柔
了語氣，道，“璿兒，這樣的地方不適合你，與我回江陵吧。我一定會給你一生一世的幸福。”
程玄璿忍不住談口氣，回道：“薑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在這裏很好，生活得很愉快，薑大哥無需擔心我。而且我已為人
婦，實在不便與薑大哥再多見麵，薑大哥請回吧。”
“哦？我的好夫人，你真的再將軍府過得很好很愉快嗎？”司徒拓插言問道，口氣莫名帶酸。
“是。”程玄璿毅然點頭，神色認真，再對薑敏奕道，“薑大哥，你快回江陵吧。”為了他的安全，他該立刻離開京城。
然而薑敏奕卻懷疑起來，看了看司徒拓深沉的臉色，又看看程玄璿異常堅持的眼神，不禁狐疑道：“璿兒，是不是他威脅你？他
是不是不肯讓你卓”
司徒拓輕哼了一聲，道：“我說薑兄，我的夫人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還要繼續死纏爛打？”
“司徒將軍，分明是你脅迫了璿兒，她才不敢說出真心話！”薑敏奕憤然道。
司徒拓扯了扯嘴角，懶得再說，忽地擊掌兩聲，便有兩個壯碩侍衛出現在門檻外。
“請薑兄出府。”司徒拓揚了揚手，一眼也不看薑敏奕，隨意道。
“是，將軍！”兩名侍衛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薑敏奕旁爆說道，“薑公子，請！”
“不！我不賺今天沒有救出璿兒，我死都不會走的!”薑敏奕大喊，一副威武不能屈的神情。
“是嗎？”司徒拓淡淡道，手再一揚，兩名侍衛立刻領會，架住薑敏奕的雙臂，強押著他離開。
薑敏奕不服的忿忿聲漸遠――“司徒拓！你枉為一國大將軍，竟食言而肥!欺辱一個弱女子，禁錮她，你欺人太甚！我薑敏奕雖
然無權無勢，但我絕不會就此罷休的，我定會救璿兒脫離苦海！”
程玄璿輕輕歎氣，薑大哥太一廂情願了，她雖過得不算好，但他又何來能力救她？況且，她並不需要。
“歎什麽氣？舍不得你薑大哥？”司徒拓鱉她一眼，冷冷諷道。
“司徒拓，我鄭重警告你，如果你敢傷害薑大哥分毫，我一定會告上府衙。”程玄璿沉了聲，肅然道。莫怪她多心，他既能殺了
傅凝霜，她就不得不防他會傷害薑大哥。
“這麽緊張他？那剛才何不答應了跟他卓”司徒拓的唇醬起，眼裏卻毫無笑意。
“你不要把兩件事混為一談，薑大哥隻侍執己見，他並沒有惡意。”
“他沒有惡意，那麽是我有惡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希望薑大哥能平安地回到江陵，薑家對我有恩，我不願看見薑大哥有任何損傷。”程玄璿盡量冷靜地
解釋，但無意中卻越描越黑。
“平安？損傷？你認為我會對他做什麽？”司徒拓挑起左眉，冷睨著她。她以為他看不出她在想什麽？她根本就是怕他殺了薑敏
奕！
“總之，你什麽都別做就對了。”
“我做事要你教？”司徒拓冷然地盯著她，他原本沒有打算做什麽，既然她認定他又惡意，那他就成全她的想法！
“你――”見他眼中有道厲光一閃而過，程玄璿倏地心驚，衝口到，”司徒拓，你要是敢對薑大哥做什麽，我必會還諸你身！”
“好，很好！我就等著看，你會如何還諸我身！”司徒拓的黑眸益發森冷。她可真是好樣的！居然為了別的男人威脅他！
兩人僵持地對視著，目光在空中交匯，似要迸出火光。一個倔強，一個冷硬，衝擊對撞間仿佛刹時火花四濺！
過了半晌，還沒有人軟下姿態，而苑門口有一個小廝急匆匆跑來，稟告道：“將軍，洛兒姑娘又陷入了昏迷！”
司徒拓的臉色頓時一沉。昨日碧池畔，他抱著溺水的程玄璿走後，洛兒竟真的下了水。故而她與程玄璿一樣，都感染風寒，昏睡
了整夜。早上她已醒來，現在病情又惡化了！
“還不去？”見他站著不動，程玄璿出言催促。她快撐不出了，動氣和他爭執，太傷神了，她已經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了。
“我去不去，何時去，需要你置喙？”司徒拓沒好氣地等她一眼，正要舉步離開，卻見她眼睛緩緩閉起來，身子軟軟地傾斜倒去。
“程玄璿！”司徒拓大步跨向她，一把抱住她的身子。
程玄璿緊閉雙目，臉色越發的蒼白，臉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程玄璿，你怎麽了？醒醒！”司徒拓抱起她，往內間走去。
“將軍……那，洛兒姑娘那笨”門口小廝諾諾地出聲問道。
司徒拓的腳步一僵，有幾分遲疑。陸大夫現在在落情苑，而洛兒正昏迷，該不該把他叫過來為程玄璿看診？洛兒先，還是程玄璿
先？
“司徒，你怎麽楞站著？我聽說玄璿落水病了，來看看她。”白黎踏入浮萍苑，見到司徒拓僵硬的背影，不禁疑問道。
“白黎，你來得正好！”司徒拓轉過身，應道。
“發生何事？玄璿暈倒了？”白黎看清司徒手中抱著的人兒，一怔，忙道，“我代你去叫陸大夫過來！”
“白黎，慢著！陸大夫不在他自己的房裏。”司徒拓叫住了白黎欲行的腳步。
“那麽陸老在哪？”
“在落情苑，洛兒昨日也落了水，受寒昏迷了。”
白黎半眯起漂亮的狹眸，已然明白司徒拓心中的掙紮，緩緩問道：“司徒拓，你要先救誰？”
“夫人，你怎麽下床了？”小秀進房，見程玄璿掀被起來，趕緊阻止，“您現在不宜下床，要好好歇著才是。”
“我想去看看卓文。”程玄璿微蹙著眉，心裏為卓文感到心疼，他的娘親死了，而他的身世也永遠成迷了。
“夫人，要去看小少爺也不急於一時，等改天您身子好些了再去吧。”小秀堅持地替她蓋好被子，不讓她起床。
無奈之下，程玄璿隻好妥協，躺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小秀，我有一個想法，說與你聽聽。”
“嗯，奴婢聽著。”
“我想為繡坊裏的每一件繡品都取一個名字，比如鴛鴦枕套，便叫幸福枕套，而繡花絹帕，可以用其花語取名。小秀，你覺得這
個方法如何？”
“夫人您的想法真特別。”小秀露出笑容，道，“城中的閨秀貴婦們，應該會喜歡這樣的噱頭。”
“那我再仔細想想，然後寫下來，到時你幫我送去繡坊，請繡娘們試行。”程玄璿亦微笑，小秀說的很對，是噱頭，但在她心裏
，更是一種美好的祝願。祝願天下善良的人，都能幸福美滿。
“夫人，這事不急的，您別太勞神，慢慢想便是。”頓了頓，小秀想起一事，疑問道，“夫人，奴婢聽說，王爺之前似乎想請夫
人去別院暫住靜養，將軍可有向夫人提起此事？”
“別院靜養？”程玄璿微怔，司徒拓沒有提過，先前他不是要把她送給王爺嗎？隻是靜養嗎？
“可能將軍要親自守著夫人才放心吧。”小秀下了個結論，沒再多問。
房內安靜了下來，程玄璿垂眸沉思。她誤會了司徒拓？但是，他殘忍地殺死傅凝霜，卻是他親口所說。即使他是皇上信賴的鎮國
大將軍，但殺人者償命，他難道就可以逍遙法外？
眉心正糾結著，外麵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
“我要見璿兒！”
“這位公子，女眷後苑，你不可以亂闖！”
程玄璿一愣，是薑大哥的聲音？
隨即，又聽到司徒拓沉凝的嗓：“不用攔他！讓他去！”
片刻之後，人似已到了外堂，薑敏奕憤怒大喊的聲音清晰傳入房中：“司徒將軍，你莫不是要出爾反爾？三日之期已到，為何不
見璿兒，你把她怎麽了？”
“薑兄，你就在這等著，我自會請我的好夫人出來與你相見。”司徒拓冷沉回話。
在他們的說話間，程玄璿已在小秀的攙扶下起了床，慢慢走到外堂，然後示意小秀先退下。
“薑大哥。”輕喚一聲，程玄璿在心中無聲歎氣，上次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為何還是不懂？
“璿兒？你病了？你的臉色為什麽這般蒼白？”薑敏奕憂心而憐惜地向她看去，轉而對司徒拓怒道，“司徒拓將軍！你到底對璿
兒做了什麽？當日是你自己說，任由璿兒選擇要不要跟我賺但才一轉身，你卻折磨璿兒？”
司徒拓冷冷地勾唇，卻並不吭聲，隻是睨向程玄璿。
“薑大哥，你誤會了，是我昨日不小心落水著涼，與他人無關。”程玄璿溫言解釋道。
“璿兒，你不用害怕，薑大哥一定會保護你！”薑敏奕顯然不相信，隻當她俱於司徒拓的淫威，不敢說出實情。
“不知薑兄如何保護她？”司徒拓嘲弄地開口。這種酸儒書生，他還真是第一次碰見，闖入別人的府邸，所要別人的妻室，卻還
這般理直氣壯！
“就算拚了我這條命，我也會保護璿兒！”薑敏奕聽出他話裏的諷意，挺起單薄的胸膛，勇敢地道。
“隻怕你丟了你這條小命，還是徒勞無功。”司徒拓唇角噙著一抹譏笑。自不量力！
程玄璿心中暗驚，司徒拓這話裏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想殺了薑大哥？他既然敢殺傅凝霜，一定也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你、你……”薑敏奕有些語塞，氣得俊秀白皙的臉逐漸漲紅，“一個莽夫，我不與你爭執！”視線轉移到程玄璿身上，他放柔
了語氣，道，“璿兒，這樣的地方不適合你，與我回江陵吧。我一定會給你一生一世的幸福。”
程玄璿忍不住談口氣，回道：“薑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在這裏很好，生活得很愉快，薑大哥無需擔心我。而且我已為人
婦，實在不便與薑大哥再多見麵，薑大哥請回吧。”
“哦？我的好夫人，你真的再將軍府過得很好很愉快嗎？”司徒拓插言問道，口氣莫名帶酸。
“是。”程玄璿毅然點頭，神色認真，再對薑敏奕道，“薑大哥，你快回江陵吧。”為了他的安全，他該立刻離開京城。
然而薑敏奕卻懷疑起來，看了看司徒拓深沉的臉色，又看看程玄璿異常堅持的眼神，不禁狐疑道：“璿兒，是不是他威脅你？他
是不是不肯讓你卓”
司徒拓輕哼了一聲，道：“我說薑兄，我的夫人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還要繼續死纏爛打？”
“司徒將軍，分明是你脅迫了璿兒，她才不敢說出真心話！”薑敏奕憤然道。
司徒拓扯了扯嘴角，懶得再說，忽地擊掌兩聲，便有兩個壯碩侍衛出現在門檻外。
“請薑兄出府。”司徒拓揚了揚手，一眼也不看薑敏奕，隨意道。
“是，將軍！”兩名侍衛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薑敏奕旁爆說道，“薑公子，請！”
“不！我不賺今天沒有救出璿兒，我死都不會走的!”薑敏奕大喊，一副威武不能屈的神情。
“是嗎？”司徒拓淡淡道，手再一揚，兩名侍衛立刻領會，架住薑敏奕的雙臂，強押著他離開。
薑敏奕不服的忿忿聲漸遠――“司徒拓！你枉為一國大將軍，竟食言而肥!欺辱一個弱女子，禁錮她，你欺人太甚！我薑敏奕雖
然無權無勢，但我絕不會就此罷休的，我定會救璿兒脫離苦海！”
程玄璿輕輕歎氣，薑大哥太一廂情願了，她雖過得不算好，但他又何來能力救她？況且，她並不需要。
“歎什麽氣？舍不得你薑大哥？”司徒拓鱉她一眼，冷冷諷道。
“司徒拓，我鄭重警告你，如果你敢傷害薑大哥分毫，我一定會告上府衙。”程玄璿沉了聲，肅然道。莫怪她多心，他既能殺了
傅凝霜，她就不得不防他會傷害薑大哥。
“這麽緊張他？那剛才何不答應了跟他卓”司徒拓的唇醬起，眼裏卻毫無笑意。
“你不要把兩件事混為一談，薑大哥隻侍執己見，他並沒有惡意。”
“他沒有惡意，那麽是我有惡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希望薑大哥能平安地回到江陵，薑家對我有恩，我不願看見薑大哥有任何損傷。”程玄璿盡量冷靜地
解釋，但無意中卻越描越黑。
“平安？損傷？你認為我會對他做什麽？”司徒拓挑起左眉，冷睨著她。她以為他看不出她在想什麽？她根本就是怕他殺了薑敏
奕！
“總之，你什麽都別做就對了。”
“我做事要你教？”司徒拓冷然地盯著她，他原本沒有打算做什麽，既然她認定他又惡意，那他就成全她的想法！
“你――”見他眼中有道厲光一閃而過，程玄璿倏地心驚，衝口到，”司徒拓，你要是敢對薑大哥做什麽，我必會還諸你身！”
“好，很好！我就等著看，你會如何還諸我身！”司徒拓的黑眸益發森冷。她可真是好樣的！居然為了別的男人威脅他！
兩人僵持地對視著，目光在空中交匯，似要迸出火光。一個倔強，一個冷硬，衝擊對撞間仿佛刹時火花四濺！
過了半晌，還沒有人軟下姿態，而苑門口有一個小廝急匆匆跑來，稟告道：“將軍，洛兒姑娘又陷入了昏迷！”
司徒拓的臉色頓時一沉。昨日碧池畔，他抱著溺水的程玄璿走後，洛兒竟真的下了水。故而她與程玄璿一樣，都感染風寒，昏睡
了整夜。早上她已醒來，現在病情又惡化了！
“還不去？”見他站著不動，程玄璿出言催促。她快撐不出了，動氣和他爭執，太傷神了，她已經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了。
“我去不去，何時去，需要你置喙？”司徒拓沒好氣地等她一眼，正要舉步離開，卻見她眼睛緩緩閉起來，身子軟軟地傾斜倒去。
“程玄璿！”司徒拓大步跨向她，一把抱住她的身子。
程玄璿緊閉雙目，臉色越發的蒼白，臉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程玄璿，你怎麽了？醒醒！”司徒拓抱起她，往內間走去。
“將軍……那，洛兒姑娘那笨”門口小廝諾諾地出聲問道。
司徒拓的腳步一僵，有幾分遲疑。陸大夫現在在落情苑，而洛兒正昏迷，該不該把他叫過來為程玄璿看診？洛兒先，還是程玄璿
先？
“司徒，你怎麽楞站著？我聽說玄璿落水病了，來看看她。”白黎踏入浮萍苑，見到司徒拓僵硬的背影，不禁疑問道。
“白黎，你來得正好！”司徒拓轉過身，應道。
“發生何事？玄璿暈倒了？”白黎看清司徒手中抱著的人兒，一怔，忙道，“我代你去叫陸大夫過來！”
“白黎，慢著！陸大夫不在他自己的房裏。”司徒拓叫住了白黎欲行的腳步。
“那麽陸老在哪？”
“在落情苑，洛兒昨日也落了水，受寒昏迷了。”
白黎半眯起漂亮的狹眸，已然明白司徒拓心中的掙紮，緩緩問道：“司徒拓，你要先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