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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虎妖並肩飛行了兩天,衛驚蟄漸漸來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廣闊水域,水域中央,矗立著“玉清境”最著名的“北鬥七曜靈宮”。
“流螢,我們已經到了,下去吧。”在虎妖的吩咐下,衛驚蟄捧著箱子,與虎妖並肩飛下,在靈宮氣派的宮門前降落。
一個手中執著一杆長鐮,長得像螃蟹一樣的妖怪飛上前來,截住衛驚蟄與虎妖兩人,刀片一般的嘴瓣微微噏動,甕聲甕氣地喝問道:“什麽人?幹什麽的?”
見到這個守門的侍衛,虎妖連忙點頭哈腰地上前問好,“這位大人,小的名叫風吾,這位是小人的屬下,名叫流螢。我們倆是奉了伏羲大人之命,前來為妖皇陛下送東西來了!”
那侍衛聽說是來給妖皇送東西的,哪裏還敢怠慢,當下一臉慎重地開始查驗兩人的腰牌。
虎妖風吾的腰牌與眼前這隻蟹妖侍衛的腰牌級別相同,都是紅色,蟹妖認真查驗過後,臉上已經換了一副恭敬神情,將腰牌雙手奉還。衛驚蟄的腰牌則是黃色,比虎妖的低了一級,蟹妖查驗的時候便沒有這樣恭敬了。特別是發現了衛驚蟄手指上佩戴著的儲物戒指之後,蟹妖雖然不知道這就是儲物戒指,可是憑著妖類的直覺,他還是能夠察覺到這隻戒指的與眾不同。
“你,把這戒指除下來,給我看看!”蟹妖不客氣地頓了頓手裏的妖兵長鐮,一臉嚴肅地喝令道。
衛驚蟄微微一笑,連將手裏的箱子遞給身邊的虎妖,從容不迫地褪下手上的儲物戒指,遞到蟹妖手裏,“大人,這戒指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如果大人喜歡,就當是小人孝敬給大人的!”
蟹妖聞言大喜,連忙將戒指戴到手指上,一邊欣賞著儲物戒指,一邊拍著衛驚蟄肩膀誇讚道:“好兄弟!以後來到這裏,無須通報,直接進去!”
“小人多謝大人關照。”衛驚蟄一邊微笑道謝,一邊悄悄將元神從鷹妖體內逸出,奪舍到了眼前這蟹妖的身上。旁邊的虎妖風吾捧著箱子,並沒有發現這其中的貓膩。
衛驚蟄的元神離開鷹妖的肉身之後,鷹妖流螢頓時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旁邊還站著自己的頭兒,鷹妖頓時茫然地問道:“大……大人,我們這是在哪裏?”
已經奪舍到蟹妖身上的衛驚蟄“哼”了一聲,催促道:“查驗已畢,你們兩個快點進去吧!要是敢讓妖皇陛下久等……哼哼!”
衛驚蟄隨意地恫嚇兩聲,虎妖風吾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喝令鷹妖跟著自己,往靈宮深處走去。
看到兩妖走遠,衛驚蟄手執長鐮,自告奮勇地在後麵追了上去,“你們兩個可別亂跑!來,我帶你們過去!”
在兩隻妖怪的感謝聲中,衛驚蟄開始帶著虎妖與鷹妖,往東皇太一棲息的閣樓走去。怎奈,三人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在猶如迷宮般的“北鬥七曜靈宮”中左穿右繞,始終找不到路徑。
偌大的“北鬥七曜靈宮”中,負責守衛的不止被衛驚蟄奪舍的蟹妖一個,還有別的諸如蟾妖、蜈妖、羊妖……等許多妖怪。看到一蟹一虎一鷹三隻妖怪在靈宮中繞來繞去,這些妖怪頓時不悅地議論紛紛。最後,還是衛驚蟄機警,以仙界的建築太過繁瑣、自己記不住為由,向其中一隻妖怪問明了路徑,終於帶著虎妖風吾與鷹妖流螢,來到了東皇太一的居所。
東皇太一所居住的閣樓,是整個靈宮中最高的一座。衛驚蟄領著虎鷹二妖拾級而上,很快來到了閣樓最頂層,見到了東皇太一。
閣樓上,東皇太一是背對著樓梯而立的,三人上來,隻能看到東皇太一略顯蕭索的背影。
衛驚蟄略微打量了一下東皇太一,心中拿不準這妖皇的實力達到了什麽地步,當下不敢輕舉妄動,隻是恭敬稟道:“妖皇陛下,現有虎妖風吾與鷹妖流螢,奉伏羲大人之命前來,為陛下送上一樣東西。”
“哦?”東皇太一雖然背對三人,可早已知道三人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後,聽到衛驚蟄的話,頓時興奮地轉過身來,“快將那東西送上來!”
東皇太一轉身,虎鷹二妖還沒感到什麽,畢竟這兩人實力低微,對潛在的危險感知能力有限,但衛驚蟄不同,實力越強,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就變得越強,當東皇太一轉身麵對自己三人時,那種無處不在的強大壓迫,差點令衛驚蟄遠遠地逃避開去。
虎妖風吾恭敬地將箱子送上,東皇太一審視了一眼,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箱子。
箱子打開之後,虎鷹二妖立時變了顏色。箱子裏隻有一塊拳頭大小的極品元靈石,石頭上散發出來的湛湛藍光,似乎正在嘲笑虎鷹二妖的愚蠢。
東皇太一伸手拿起箱子裏的極品元靈石,目光瞬間變得冰冷,“這是怎麽回事?”六隻瞳孔惱怒地盯著眼前的兩隻妖怪。
虎鷹二妖早已嚇得傻了。怔立片刻,虎妖風吾才“撲通”一聲跪下,哭喪著臉求饒道:“陛下,小人……小人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這箱子……平時一直都由小人的屬下流螢看管著……”
鷹妖流螢驚懼地跪倒,“陛下,小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兩個沒用的廢物!”不等鷹妖說完,東皇太一已經怒吼一聲,目光中閃過了一道紅色的詭異光亮。
霎時,兩隻妖怪在妖皇的“瞬死妖瞳”的注視下,肉身瞬間爆碎,連體內的元丹也不可避免,頃刻間形神俱滅,連轉化成亡靈的機會也沒有,就已經化作輕煙消散在空中。
奪舍到蟹妖身上的衛驚蟄一直在旁邊冷冷地看著,此時見東皇太一憤怒誅卻了虎鷹二妖,連不失時機地進言道:“陛下,那伏羲竟然敢戲弄陛下,拿一塊極品元靈石來冒充,實在是太可惡了!”
東皇太一目光一轉,傾注到衛驚蟄身上。衛驚蟄心裏一驚,以為自己的行藏已經被這妖皇看破,當下抽身後退,隻待這妖皇一發難,自己立即逃跑。
不過,衛驚蟄的謹慎落在東皇太一的眼裏,倒變成了一般妖怪常有的戰兢之意,當下隻是不滿地“哼”了一聲,“我諒伏羲也沒有這個膽量。一定是什麽地方出了紕漏!”想了一下,吩咐衛驚蟄道,“你在這裏候著,若有人來找,就說本皇到了伏羲那裏!”說著瞬移消失不見。
東皇太一走後,衛驚蟄舒了口氣,心中暗道好險,“東皇太一的實力,比起在大荒的時候果然強了不少!”震驚之餘,心中又生疑惑,“隻是,所謂的主宰級別的實力,難道就是這樣了麽?這東皇太一,如今明明還是混元聖人啊!”
衛驚蟄沒有看錯,雖然傳說中東皇太一是聖人之上的實力,可如今一見之下,這妖皇仍然還隻是混元聖人。
“雖然還是混元聖人,可是他的實力,無疑已經位於聖人中的巔峰了!”衛驚蟄知道,混元聖人按照實力,可以分為一般的聖人和大聖兩個級別,這東皇太一雖然還是聖人,但實力無疑已經遠在大聖之上,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不管了,趁著東皇太一不在,先將風兒他們營救出來再說!”衛驚蟄從閣樓上往遠處望去,看到兩隻妖怪在幾十丈外的長廊處守衛,頓時瞬移來到左近,臉上顯露出一副驚惶失措的樣子,慌慌張張地上前說道:“不好啦!不好啦!上次從魔界擒回來的‘靈仆宮’的那幫人,已經被人救出去啦!”
那兩隻妖怪果然嚇了一跳,其中一隻妖怪半信半疑地道:“不會吧?那些人不是被女媧大人關押在‘山河社稷圖’裏了嗎?怎麽還會被人救出去?”
衛驚蟄心中一動,當然仍然一臉驚慌地道:“這個我怎麽知道?我隻負責傳訊。你們要是鬆懈怠慢,讓那些人逃跑了,將來出了事情,可別連累到我!”說著轉身往別處走,一邊走一邊大叫,“不好啦!有人逃跑啦……”
衛驚蟄地聲音在平靜的夜裏顯得特別響亮,整個“北鬥七曜靈宮”頓時沸騰起來,一些不知事情真相的妖怪已經往這邊飛來。
看到衛驚蟄真的是在傳訊,旁邊那兩隻妖怪頓時相信了。其中一個連忙對自己的同伴說道:“看來真的出事了!你去準提大人那裏稟報,我馬上到女媧大人那時去看看!”另一隻妖怪點頭,兩妖分頭行事。
衛驚蟄心中竊喜,遠遠跟在那隻妖怪身後,往女媧的住處走去。
七拐八拐之後,那隻妖怪已經來到一幢白色的閣樓前。衛驚蟄遠遠看到,那幢閣樓周圍沒有妖怪守衛,顯然這閣樓的主人喜歡清靜,不喜被人打擾,又或是這閣樓的主人本身實力極強,根本就無須派人守衛。
被衛驚蟄暗中輟著的那隻妖怪恭敬地站在閣樓麵前,高聲稟報,“女媧大人,小人有事情稟報!”
閣樓中傳來一個女子宛轉的聲音,“什麽事?”
前來傳訊的妖怪連道:“回稟女媧大人,小人聽說魔界‘靈仆宮’那幫人已經被人救了出去……”
女媧冷笑截口,“笑話!‘山河社稷圖’在我手裏,誰能救得走他們?一定是有人散布謠言,你們快去徹查清楚,將謠言平息下去!”
那隻妖怪一怔,隨後點頭,正想退下,突然衛驚蟄從遠處匆忙地跑上前來,一半恭敬一半惶恐地大聲疾呼,“女媧大人,妖皇陛下傳下令諭,要借‘山河社稷圖’查閱!”
看到衛驚蟄出現,先前那隻妖怪雖然驚訝,但也不敢多說什麽。閣樓中,女媧卻是吃了一驚,“你說什麽,陛下要借我的‘山河社稷圖’?好,我要親自到陛下那裏去看看!”
衛驚蟄大驚,知道女媧起了疑心,要瞬移去找東皇太一。當下連忙砸暈身邊的那隻妖怪,瞬移進入閣樓中。
閣樓之內,蘭麝般的香氣彌漫,一個明豔的女子端坐席上,看到衛驚蟄瞬移進來,頓時輕輕一笑,“你終於來了!”
看到女媧,再聽到女媧所說的話,剛剛瞬移進來的衛驚蟄不由吃了一驚,“你知道我要來?”
女媧微笑點頭,露出臉頰上兩個迷人的酒窩,“李彧曾經對我說過,如果妖族敢對‘靈仆宮’的人不利,你肯定會隻身前來,找我們的晦氣。”
“李彧大哥?”衛驚蟄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當年在人間界,李彧對付濕婆魔神之時,曾經以“山河社稷圖”將濕婆魔神嚇走。由此看來,自己的李彧大哥與眼前這女媧,關係不淺呐!
女媧似乎知道衛驚蟄在想什麽,臉上微微一紅,從身上取出了一幅靈氣十足的卷軸,“我可以將你的人送還給你,不過,你總得露出真麵目讓我看看吧。”
衛驚蟄怔了一下,隨即笑道:“這個自然,在嫂子麵前,我衛驚蟄可不能如此無禮!”
女媧俏臉一紅,啐道:“你這小子,可別胡說八道!”當下看著衛驚蟄褪下儲物戒指,取出“七寶玲瓏塔”,然後將逸出的元神回歸到本體身上,再隨手將那隻昏迷中的蟹妖藏入“七寶玲瓏塔”,在自己麵前坐下。
衛驚蟄身高八尺,膀闊腰圓,雖然是席地而坐,可是與女媧一比,益發顯得男的壯碩,女的嬌小。女媧不由讚歎一聲,“李彧常說他那衛兄弟肉身強橫,天資過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將手中的卷軸,遞到衛驚蟄手裏。
知道“山河社稷圖”中關押著“靈仆宮”一眾門人弟子,衛驚蟄不客氣地接過,想了想,不無擔憂地問道:“嫂子,你將這件極品仙器給了我,日後妖皇問起,你該如何應付?”
又是一聲“嫂子”,女媧羞不可抑,連嬌叱道:“驚蟄道友,不許你再這樣叫啦!”頓了頓,又道,“妖皇陛下不會管我的事情。至於這‘山河社稷圖’,你可是說錯啦,它不是極品仙器,而是鴻蒙神器!”
鴻蒙神器?衛驚蟄大吃一驚,連攤開手裏拿著的卷軸。卷軸散發著淡淡的仙靈之氣,隨著衛驚蟄的動作,一幅栩栩如生的圖畫頓時出現在眼前。畫麵上畫著“靈仆宮”眾人,風兒、那迦、穆迦、王天、範隨、鳳苫、銀甲……以及莫巴、布圖還有一眾巫族族人,一個不少地全在這圖畫當中。令衛驚蟄感到吃驚的是,這圖畫中的人並非靜止,而是一直在活動著的,這群人如今正湊到一起,似乎在商量著什麽,可惜自己距離雖近,卻無法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麽。
衛驚蟄緩緩地將“山河社稷圖”重新卷起,他已經知道,自己看到的畫麵,正是被關押在圖畫當中的“靈仆宮”眾人。隻是,對於這“山河社稷圖”的品質,衛驚蟄還未能完全分辨出來。
見衛驚蟄望著手中的圖卷,一臉疑惑的樣子,女媧微笑說道:“衛匠仙,你不相信這是鴻蒙神器麽?”
衛驚蟄搖了搖頭,“確實很難相信。這畫卷的材料,連我都無從分辨……”
女媧笑道:“這‘山河社稷圖’乃是以‘五色石’煉製而成,圖中羈押著當年的魔界魔神毗濕奴。有了毗濕奴作為器靈,這張圖卷才能算得上是鴻蒙神器,否則,它就是一般的囚困類極品仙器!”
原來如此!衛驚蟄心中豁然開朗。這“山河社稷圖”竟有如此妙用,如果日後嫌圖中羈押著的器靈不夠強大,隨時可以將器靈更換,提升這“山河社稷圖”的威力。想到此,衛驚蟄心中有了一點點的明悟,至少,對於如何去煉製傳說中的神器,自己已經心中有數了。
將“山河社稷圖”收到儲物戒指裏,衛驚蟄連忙道謝,“嫂……女媧大人,這次就謝謝你啦!等我將門下弟子釋放出來後,就回來將‘山河社稷圖’歸還與你。”
女媧微笑,“這事不急。你還是先回去吧,若讓妖皇陛下發現你在這裏,那可大大不妙。”
衛驚蟄笑道:“東皇太一已經到了伏羲那裏,恐怕兩人已經打起來了。我就是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去,恐怕也沒有人敢阻攔我。”
“那可未必!”女媧掩嘴笑道,“你以為妖皇陛下是這麽好糊弄的麽?他一定不會相信我哥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那神獸青龍的元神,想必已經被你取去了吧!”
衛驚蟄一愕,隨即苦笑,“女媧大人,真是什麽也瞞不過你。幸好,你是我的嫂子,不是我的敵人,否則,我衛驚蟄就算有十條命,恐怕也得丟在這裏了!”
女媧笑了,“別老叫我女子啦!像你這種擁有‘巫皇不死身’,同時又修煉有‘輪回之力’,身上懷有太古神器‘時光之輪’,另外還能夠讓時光倒流的家夥,如果這麽容易就把性命丟在這裏,那我可不相信了!”
“你……你怎麽什麽都知道!”衛驚蟄聞言大驚。“巫皇不死身”是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此外,“輪回之力”和“時光之輪”,除了極親近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而這女媧,不但知道這些秘密,而且連自己施展時間陣法、令時光倒流,隨後大敗孔宣的事情都知道得如此清楚,這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
見衛驚蟄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女媧淺笑說道:“別多想啦!你的事情對於少數的幾個人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麽秘密。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稍後妖皇陛下回來,可有得你受的。”
衛驚蟄從震驚中回複過來,點頭說道:“好!那我就先走了。”說著站起身來,嘻嘻一笑,“嫂子,你自己多多保重啦!”聲落之後,已經瞬移消失不見。
“這小子,就會貧嘴!”女媧無奈地啐了一句,轉身麵對身旁的空間說道,“好啦,你也別藏著啦!”
女媧的聲音過後,空間中一陣漣漪蕩漾出現,走出了一身粗布衣衫的李彧。
女媧臉頰微紅地看著李彧,低聲說道:“李彧,對那小子,你怎麽看?”
李彧臉上帶著莫測高深的笑意,凝視著女媧雙眼,緩緩說道:“依我看,這次‘封神之爭’,最有希望勝出的就是我這位衛兄弟了!”
女媧笑道:“你不打算幫幫他麽?妖皇陛下的實力,你可是清楚得很。”
“幫不了!”李彧搖頭歎道,“自從第一顆‘封神石’出世時起,我們幾個人便已經被完全摒棄在外,不能參與其中。當初鴻鈞道兄從孔宣手中奪走‘封神石’,其實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
女媧點了點頭,輕聲歎道:“唉……真希望這次‘封神’早點結束,然後開始我們的神界之旅!”
李彧聞言微笑,“快啦!還有幾年而已。不過那神界……對我們這些聖人的誘惑確實巨大!渠煊大哥和東皇太一都曾經冒險去過那裏一次,結果,一個獲得了永恒不滅的元神魂魄,另一個擁有了金剛不壞的強橫肉身……”李彧頓了頓,臉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以前,他們還需要冒險前去,現在,第四次‘封神’即將來到,等這次封神一過,冥河的封鎖便會消失,我們再前往那個地方,也不會有那麽多的限製了!”
女媧臉上流露出了無限向往的神情,“李彧,那神界裏究竟有些什麽?”
“我也不知道,”李彧搖了搖頭,“以前,渠煊大哥‘封神’成功之後,執意要去那神界中探索,遭到了鴻鈞道兄的強烈反對,說是要等到四次‘封神’之後,才可以重啟非羅神界之旅。為此,渠煊大哥遷怒下界生靈,大肆屠戮巫族族人,差點令大荒巫族從此在人間界消失,我也因此與他反目。及至第三次‘封神’,我僥幸勝出之後,渠煊大哥重提探索非羅神界的事情,鴻鈞道兄才終於答應讓他冒險前去……‘征羅七神器’,以及渠煊大哥的‘征羅神將’之名,便是由此而來。”
李彧與女媧在閣樓中低聲談論著神界的事情,而衛驚蟄那邊,卻已經遇到了生平最凶險的一場激戰。
從“北鬥七曜靈宮”中瞬移出來,衛驚蟄沒有去勾陳仙帝的“禦獸靈宮”,而是直接來到了魔界的靈瀑山。經過之前一役,靈瀑山群妖俱殞,隻剩下空山一座。衛驚蟄瞬移回到“靈仆宮”中,正想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山河社稷圖”,突然心中生出警兆,感覺到自己已經被人以神識鎖定,大驚之下連忙瞬移閃避。可惜,衛驚蟄閃避得遲了一些,在十丈外重新現出身形時,一條右腿已經被完全炸成粉碎。
“‘瞬死妖瞳’!”衛驚蟄強忍右腿劇痛,一邊運轉著“巫皇不死身”法訣修複自身,一邊緊盯著眼前那個熟悉的身影,“東皇太一,想不到你竟然能夠找到這兒!”
黑暗中,東皇太一緩緩走出,一臉陰鷙之色,“我也想不到,昔日的巫皇帝俊,竟然成了仙界一名毫不起眼的匠仙!”東皇太一不知道衛驚蟄穿越到大荒的事情,隻以為衛驚蟄一直在仙界隱姓埋名,生存至今。
“帝俊,多餘的話也不需要多說了,當日你把我放逐到異空間中,使我吃盡了無數苦頭,今天,你就以死來償還吧!”知道衛驚蟄的肉身擁有自行修複的能力,東皇太一沒有給衛驚蟄機會,雙目中紅光再次暴漲。
看到東皇太一又再施展“瞬死妖瞳”,衛驚蟄立刻瞬移閃避,同時雙目緊閉,以神識去捕捉東皇太一的一舉一動。
“帝俊,你就隻會躲麽?”看到衛驚蟄被自己逼迫得狼狽閃避,東皇太一狂傲大笑,“你的氣息已經被我的神識鎖定,我看你這回還能逃到哪裏?”大笑聲中,東皇太一也開始瞬移起來,與衛驚蟄在靈瀑山上互相追逐起來。
如果這時候有人經過靈瀑山,一定會驚訝地看到在山頂上有一片模糊的空間,無數條肉眼難辨的人影正在這模糊的空間中飛速晃動。那是瞬移形成的無數殘影。
衛驚蟄之所以沒有往遠處瞬移,是因為知道自己的氣息已經被東皇太一牢牢鎖定,如果不打亂東皇太一的節奏,自己根本脫不了身,當下隻在周圍的空間中不斷瞬移,同時暗中布下時間陣法,將自己的時間流速加快,同時減緩東皇太一的速度。這也是為什麽兩人瞬移了這麽久,東皇太一始終追不上衛驚蟄的緣故。
兩人瞬移了有小半個時辰,東皇太一漸漸疑惑起來,“這無數年來,我隻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大進,哪知道這帝俊的進步竟也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不過我的實力明明在他之上,為何追了這許久,兀自無法追上?”
東皇太一不知道,衛驚蟄已經在暗中利用時間陣法,改變了兩人之間的時間流速,使得東皇太一追蹤自己的速度,比原來慢了五十倍,而自己則加快了五十倍,一快一慢之下,衛驚蟄瞬移一次,已經相當於東皇太一瞬移一百次了。
看到東皇太一的動作已經慢了下來,衛驚蟄嘴角一揚,“東皇太一,你的動作太慢了!”突然回身,右拳狠狠地朝著東皇太一遲滯的身形砸去。這一拳,衛驚蟄已經用上了超過八成的“輪回之力”。
八成的“輪回之力”是什麽概念?八成的“輪回之力”,相當於八個混元聖人的所有元力的總和。普天之下,敢硬接衛驚蟄這一拳的人,恐怕也已經寥寥無幾。
在時間流速被改變的前提下,衛驚蟄的右拳毫無懸念地轟中了東皇太一的鼻梁。衛驚蟄冷笑,就算東皇太一實力再強,也要被自己這一拳砸得腦袋開花,沒有半天的工夫,絕對無法恢複過來。
就在衛驚蟄冷笑的時候,一隻鐵鉗般的大手長驅直入,一下便扣住了衛驚蟄咽喉。
察覺到自己咽喉被扣,衛驚蟄一下子愣住了,右拳垂下,看到了完好無損的東皇太一。
“你……”衛驚蟄大駭,“被我的拳頭砸中,你怎麽可能一點事兒也沒有!”
東皇太一淡漠一笑,“帝俊,你想不到吧,我能夠擁有這永恒不滅的肉身,完全是拜你所賜!”
聽到東皇太一的話,衛驚蟄頓時醒悟,“對,這妖皇的肉身是永恒不滅的!是我大意了,竟然想要與他硬拚。”
雖然東皇太一並沒有透露自己是如何讓肉身獲得了永恒不滅的特性,但衛驚蟄基本上也能夠猜測到,必定是這東皇太一被自己放逐到異空間之後,在異空間中有了什麽奇遇。
“帝俊,我實在沒想到,你竟然跟那燭龍一樣,能夠改變時間的流速!”肉身不滅之後,東皇太一曾經肆無忌憚地想要征服三界,結果被十二祖巫聯手封印。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無數年,但東皇太一對於時間祖巫燭龍的天賦神通,仍然記憶猶新。
“東皇太一,既然你知道我能改變時間的流速,就不應該如此大意!”雖然咽喉被扣,但衛驚蟄卻沒有慌張,反而莫測高深地笑了起來,“東皇太一,你聽說過‘時光倒流’嗎?”
聽到衛驚蟄所說的話,再看到他臉上浮現出來的笑意,東皇太一的心裏突然產生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覺。
無暇細想,東皇太一手上用力,“喀嚓”一聲捏斷衛驚蟄脖頸,然後手一揚,將衛驚蟄高高拋起,雙目紅光大作,“瞬死妖瞳”再次發動,將衛驚蟄的肉身連同元神一起爆得粉碎。
看到衛驚蟄的肉身連同元神一直慢慢化作輕煙,回歸到天地當中,東皇太一“哈哈”大笑,“帝俊,你終於死在我的手下了!哈哈哈……”
正在東皇太一得意地大笑的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輕歎說道:“可惜,你終究還是慢了一點點……”
這個聲音雖然虛弱,但東皇太一已經聽出來了,正是被自己消滅了的巫皇帝俊的聲音。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還活著!”東皇太一吃驚地四處打量,突然眼前一花,一個碩大的拳頭砸向自己。
東皇太一冷笑,“我有‘永恒不滅體’,你能奈我何!”正想硬接這一拳,突然拳頭一收,衛驚蟄蒼白的臉色出現在自己麵前。
“東皇太一,本來我是想打你的臉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衛驚蟄收回了拳頭。他已經知道,自己一拳擊出,不但傷不了東皇太一,還會被東皇太一突然伸出的右手扼住咽喉。
時間,驀然已經回溯到了衛驚蟄拳頭擊出時的那一刻。
東皇太一兀自不覺,憤怒地一拳搗出,“帝俊,既然你還沒死,我就再讓你死一次!”
“東皇太一,我沒空陪你玩了!”衛驚蟄竭力施展瞬移,很勉強地閃開了東皇太一奮力擊出的一拳。
看到東皇太一再次狂怒地攻來,衛驚蟄心裏一片冰涼。“輪回元力”已經消耗殆盡,自己很快就會陷入昏迷,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脫身,找個安全的地方度過元力過度消耗之後的昏迷狀態。可現在,自己連東皇太一的攻擊都已經無力閃避,還如何能逃脫這妖皇的毒手?
雖然無力閃避,可是看到東皇太一襲來的鐵拳,衛驚蟄咬咬牙,勉強側開了正麵……
“喀嚓……”骨頭碎裂的聲音。
“叭嗒……”血肉掉落的聲音。
衛驚蟄雖然避開了正麵,但左半邊臉孔已經被東皇太一的拳頭搗得稀爛,拳頭帶起的餘波將衛驚蟄遠遠震開,橫著飛了出去,生死不知。
衛驚蟄當然未死。此時他隻感覺到半邊腦袋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那種感覺,是自己有生以來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凡人掉了半邊腦袋,恐怕早就死了,偏偏衛驚蟄是玄殛聖人,而且還擁有“巫皇不死身”,那就隻能遭這份活罪了。
左邊的眼球早已爆掉,鮮血和著碎肉灑落下來,將衛驚蟄左半邊身子染成一片殷紅。眼中所見,隻有紅的、白的、藍的、黑的、綠的……像開了一個大染坊,各種色彩模糊一片;嘴巴裏,腥的、鹹的、酸的、苦的、辣的……像開了一個油醬鋪,各種滋味一次品嚐。
白色的**觸目驚心地流淌,偏偏又在緩慢地自我修複著,像萬千條蠕蟲在動,竭力地往老巢中爬行。
東皇太一“哈哈”大笑,“帝俊,你的修複能力不是很強嗎?再讓你死一次,我看你如何修複!”雖然不知道衛驚蟄是如何逃過了一劫,但東皇太一自恃實力,已經不將衛驚蟄放在眼裏。
衛驚蟄躺在地上,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是如此的近。
有“巫皇不死身”又如何?
獨得五顆“封神石”又如何?
能夠施展“時光倒流”又如何?
最後,還不是耗盡了體內的元力,死在這妖皇的手下!
衛驚蟄漸漸感到了絕望,受到重創的腦袋,已經很難再去思考別的事情。
東皇太一狂笑依舊,慢慢往衛驚蟄仆倒之處走去。 就在這時候,一個鬼氣磣人的黑影瞬間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地麵上的衛驚蟄,目標,正是衛驚蟄左手上別著的儲物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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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虎妖並肩飛行了兩天,衛驚蟄漸漸來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廣闊水域,水域中央,矗立著“玉清境”最著名的“北鬥七曜靈宮”。
“流螢,我們已經到了,下去吧。”在虎妖的吩咐下,衛驚蟄捧著箱子,與虎妖並肩飛下,在靈宮氣派的宮門前降落。
一個手中執著一杆長鐮,長得像螃蟹一樣的妖怪飛上前來,截住衛驚蟄與虎妖兩人,刀片一般的嘴瓣微微噏動,甕聲甕氣地喝問道:“什麽人?幹什麽的?”
見到這個守門的侍衛,虎妖連忙點頭哈腰地上前問好,“這位大人,小的名叫風吾,這位是小人的屬下,名叫流螢。我們倆是奉了伏羲大人之命,前來為妖皇陛下送東西來了!”
那侍衛聽說是來給妖皇送東西的,哪裏還敢怠慢,當下一臉慎重地開始查驗兩人的腰牌。
虎妖風吾的腰牌與眼前這隻蟹妖侍衛的腰牌級別相同,都是紅色,蟹妖認真查驗過後,臉上已經換了一副恭敬神情,將腰牌雙手奉還。衛驚蟄的腰牌則是黃色,比虎妖的低了一級,蟹妖查驗的時候便沒有這樣恭敬了。特別是發現了衛驚蟄手指上佩戴著的儲物戒指之後,蟹妖雖然不知道這就是儲物戒指,可是憑著妖類的直覺,他還是能夠察覺到這隻戒指的與眾不同。
“你,把這戒指除下來,給我看看!”蟹妖不客氣地頓了頓手裏的妖兵長鐮,一臉嚴肅地喝令道。
衛驚蟄微微一笑,連將手裏的箱子遞給身邊的虎妖,從容不迫地褪下手上的儲物戒指,遞到蟹妖手裏,“大人,這戒指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如果大人喜歡,就當是小人孝敬給大人的!”
蟹妖聞言大喜,連忙將戒指戴到手指上,一邊欣賞著儲物戒指,一邊拍著衛驚蟄肩膀誇讚道:“好兄弟!以後來到這裏,無須通報,直接進去!”
“小人多謝大人關照。”衛驚蟄一邊微笑道謝,一邊悄悄將元神從鷹妖體內逸出,奪舍到了眼前這蟹妖的身上。旁邊的虎妖風吾捧著箱子,並沒有發現這其中的貓膩。
衛驚蟄的元神離開鷹妖的肉身之後,鷹妖流螢頓時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旁邊還站著自己的頭兒,鷹妖頓時茫然地問道:“大……大人,我們這是在哪裏?”
已經奪舍到蟹妖身上的衛驚蟄“哼”了一聲,催促道:“查驗已畢,你們兩個快點進去吧!要是敢讓妖皇陛下久等……哼哼!”
衛驚蟄隨意地恫嚇兩聲,虎妖風吾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喝令鷹妖跟著自己,往靈宮深處走去。
看到兩妖走遠,衛驚蟄手執長鐮,自告奮勇地在後麵追了上去,“你們兩個可別亂跑!來,我帶你們過去!”
在兩隻妖怪的感謝聲中,衛驚蟄開始帶著虎妖與鷹妖,往東皇太一棲息的閣樓走去。怎奈,三人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在猶如迷宮般的“北鬥七曜靈宮”中左穿右繞,始終找不到路徑。
偌大的“北鬥七曜靈宮”中,負責守衛的不止被衛驚蟄奪舍的蟹妖一個,還有別的諸如蟾妖、蜈妖、羊妖……等許多妖怪。看到一蟹一虎一鷹三隻妖怪在靈宮中繞來繞去,這些妖怪頓時不悅地議論紛紛。最後,還是衛驚蟄機警,以仙界的建築太過繁瑣、自己記不住為由,向其中一隻妖怪問明了路徑,終於帶著虎妖風吾與鷹妖流螢,來到了東皇太一的居所。
東皇太一所居住的閣樓,是整個靈宮中最高的一座。衛驚蟄領著虎鷹二妖拾級而上,很快來到了閣樓最頂層,見到了東皇太一。
閣樓上,東皇太一是背對著樓梯而立的,三人上來,隻能看到東皇太一略顯蕭索的背影。
衛驚蟄略微打量了一下東皇太一,心中拿不準這妖皇的實力達到了什麽地步,當下不敢輕舉妄動,隻是恭敬稟道:“妖皇陛下,現有虎妖風吾與鷹妖流螢,奉伏羲大人之命前來,為陛下送上一樣東西。”
“哦?”東皇太一雖然背對三人,可早已知道三人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後,聽到衛驚蟄的話,頓時興奮地轉過身來,“快將那東西送上來!”
東皇太一轉身,虎鷹二妖還沒感到什麽,畢竟這兩人實力低微,對潛在的危險感知能力有限,但衛驚蟄不同,實力越強,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就變得越強,當東皇太一轉身麵對自己三人時,那種無處不在的強大壓迫,差點令衛驚蟄遠遠地逃避開去。
虎妖風吾恭敬地將箱子送上,東皇太一審視了一眼,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箱子。
箱子打開之後,虎鷹二妖立時變了顏色。箱子裏隻有一塊拳頭大小的極品元靈石,石頭上散發出來的湛湛藍光,似乎正在嘲笑虎鷹二妖的愚蠢。
東皇太一伸手拿起箱子裏的極品元靈石,目光瞬間變得冰冷,“這是怎麽回事?”六隻瞳孔惱怒地盯著眼前的兩隻妖怪。
虎鷹二妖早已嚇得傻了。怔立片刻,虎妖風吾才“撲通”一聲跪下,哭喪著臉求饒道:“陛下,小人……小人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這箱子……平時一直都由小人的屬下流螢看管著……”
鷹妖流螢驚懼地跪倒,“陛下,小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兩個沒用的廢物!”不等鷹妖說完,東皇太一已經怒吼一聲,目光中閃過了一道紅色的詭異光亮。
霎時,兩隻妖怪在妖皇的“瞬死妖瞳”的注視下,肉身瞬間爆碎,連體內的元丹也不可避免,頃刻間形神俱滅,連轉化成亡靈的機會也沒有,就已經化作輕煙消散在空中。
奪舍到蟹妖身上的衛驚蟄一直在旁邊冷冷地看著,此時見東皇太一憤怒誅卻了虎鷹二妖,連不失時機地進言道:“陛下,那伏羲竟然敢戲弄陛下,拿一塊極品元靈石來冒充,實在是太可惡了!”
東皇太一目光一轉,傾注到衛驚蟄身上。衛驚蟄心裏一驚,以為自己的行藏已經被這妖皇看破,當下抽身後退,隻待這妖皇一發難,自己立即逃跑。
不過,衛驚蟄的謹慎落在東皇太一的眼裏,倒變成了一般妖怪常有的戰兢之意,當下隻是不滿地“哼”了一聲,“我諒伏羲也沒有這個膽量。一定是什麽地方出了紕漏!”想了一下,吩咐衛驚蟄道,“你在這裏候著,若有人來找,就說本皇到了伏羲那裏!”說著瞬移消失不見。
東皇太一走後,衛驚蟄舒了口氣,心中暗道好險,“東皇太一的實力,比起在大荒的時候果然強了不少!”震驚之餘,心中又生疑惑,“隻是,所謂的主宰級別的實力,難道就是這樣了麽?這東皇太一,如今明明還是混元聖人啊!”
衛驚蟄沒有看錯,雖然傳說中東皇太一是聖人之上的實力,可如今一見之下,這妖皇仍然還隻是混元聖人。
“雖然還是混元聖人,可是他的實力,無疑已經位於聖人中的巔峰了!”衛驚蟄知道,混元聖人按照實力,可以分為一般的聖人和大聖兩個級別,這東皇太一雖然還是聖人,但實力無疑已經遠在大聖之上,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不管了,趁著東皇太一不在,先將風兒他們營救出來再說!”衛驚蟄從閣樓上往遠處望去,看到兩隻妖怪在幾十丈外的長廊處守衛,頓時瞬移來到左近,臉上顯露出一副驚惶失措的樣子,慌慌張張地上前說道:“不好啦!不好啦!上次從魔界擒回來的‘靈仆宮’的那幫人,已經被人救出去啦!”
那兩隻妖怪果然嚇了一跳,其中一隻妖怪半信半疑地道:“不會吧?那些人不是被女媧大人關押在‘山河社稷圖’裏了嗎?怎麽還會被人救出去?”
衛驚蟄心中一動,當然仍然一臉驚慌地道:“這個我怎麽知道?我隻負責傳訊。你們要是鬆懈怠慢,讓那些人逃跑了,將來出了事情,可別連累到我!”說著轉身往別處走,一邊走一邊大叫,“不好啦!有人逃跑啦……”
衛驚蟄地聲音在平靜的夜裏顯得特別響亮,整個“北鬥七曜靈宮”頓時沸騰起來,一些不知事情真相的妖怪已經往這邊飛來。
看到衛驚蟄真的是在傳訊,旁邊那兩隻妖怪頓時相信了。其中一個連忙對自己的同伴說道:“看來真的出事了!你去準提大人那裏稟報,我馬上到女媧大人那時去看看!”另一隻妖怪點頭,兩妖分頭行事。
衛驚蟄心中竊喜,遠遠跟在那隻妖怪身後,往女媧的住處走去。
七拐八拐之後,那隻妖怪已經來到一幢白色的閣樓前。衛驚蟄遠遠看到,那幢閣樓周圍沒有妖怪守衛,顯然這閣樓的主人喜歡清靜,不喜被人打擾,又或是這閣樓的主人本身實力極強,根本就無須派人守衛。
被衛驚蟄暗中輟著的那隻妖怪恭敬地站在閣樓麵前,高聲稟報,“女媧大人,小人有事情稟報!”
閣樓中傳來一個女子宛轉的聲音,“什麽事?”
前來傳訊的妖怪連道:“回稟女媧大人,小人聽說魔界‘靈仆宮’那幫人已經被人救了出去……”
女媧冷笑截口,“笑話!‘山河社稷圖’在我手裏,誰能救得走他們?一定是有人散布謠言,你們快去徹查清楚,將謠言平息下去!”
那隻妖怪一怔,隨後點頭,正想退下,突然衛驚蟄從遠處匆忙地跑上前來,一半恭敬一半惶恐地大聲疾呼,“女媧大人,妖皇陛下傳下令諭,要借‘山河社稷圖’查閱!”
看到衛驚蟄出現,先前那隻妖怪雖然驚訝,但也不敢多說什麽。閣樓中,女媧卻是吃了一驚,“你說什麽,陛下要借我的‘山河社稷圖’?好,我要親自到陛下那裏去看看!”
衛驚蟄大驚,知道女媧起了疑心,要瞬移去找東皇太一。當下連忙砸暈身邊的那隻妖怪,瞬移進入閣樓中。
閣樓之內,蘭麝般的香氣彌漫,一個明豔的女子端坐席上,看到衛驚蟄瞬移進來,頓時輕輕一笑,“你終於來了!”
看到女媧,再聽到女媧所說的話,剛剛瞬移進來的衛驚蟄不由吃了一驚,“你知道我要來?”
女媧微笑點頭,露出臉頰上兩個迷人的酒窩,“李彧曾經對我說過,如果妖族敢對‘靈仆宮’的人不利,你肯定會隻身前來,找我們的晦氣。”
“李彧大哥?”衛驚蟄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當年在人間界,李彧對付濕婆魔神之時,曾經以“山河社稷圖”將濕婆魔神嚇走。由此看來,自己的李彧大哥與眼前這女媧,關係不淺呐!
女媧似乎知道衛驚蟄在想什麽,臉上微微一紅,從身上取出了一幅靈氣十足的卷軸,“我可以將你的人送還給你,不過,你總得露出真麵目讓我看看吧。”
衛驚蟄怔了一下,隨即笑道:“這個自然,在嫂子麵前,我衛驚蟄可不能如此無禮!”
女媧俏臉一紅,啐道:“你這小子,可別胡說八道!”當下看著衛驚蟄褪下儲物戒指,取出“七寶玲瓏塔”,然後將逸出的元神回歸到本體身上,再隨手將那隻昏迷中的蟹妖藏入“七寶玲瓏塔”,在自己麵前坐下。
衛驚蟄身高八尺,膀闊腰圓,雖然是席地而坐,可是與女媧一比,益發顯得男的壯碩,女的嬌小。女媧不由讚歎一聲,“李彧常說他那衛兄弟肉身強橫,天資過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將手中的卷軸,遞到衛驚蟄手裏。
知道“山河社稷圖”中關押著“靈仆宮”一眾門人弟子,衛驚蟄不客氣地接過,想了想,不無擔憂地問道:“嫂子,你將這件極品仙器給了我,日後妖皇問起,你該如何應付?”
又是一聲“嫂子”,女媧羞不可抑,連嬌叱道:“驚蟄道友,不許你再這樣叫啦!”頓了頓,又道,“妖皇陛下不會管我的事情。至於這‘山河社稷圖’,你可是說錯啦,它不是極品仙器,而是鴻蒙神器!”
鴻蒙神器?衛驚蟄大吃一驚,連攤開手裏拿著的卷軸。卷軸散發著淡淡的仙靈之氣,隨著衛驚蟄的動作,一幅栩栩如生的圖畫頓時出現在眼前。畫麵上畫著“靈仆宮”眾人,風兒、那迦、穆迦、王天、範隨、鳳苫、銀甲……以及莫巴、布圖還有一眾巫族族人,一個不少地全在這圖畫當中。令衛驚蟄感到吃驚的是,這圖畫中的人並非靜止,而是一直在活動著的,這群人如今正湊到一起,似乎在商量著什麽,可惜自己距離雖近,卻無法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麽。
衛驚蟄緩緩地將“山河社稷圖”重新卷起,他已經知道,自己看到的畫麵,正是被關押在圖畫當中的“靈仆宮”眾人。隻是,對於這“山河社稷圖”的品質,衛驚蟄還未能完全分辨出來。
見衛驚蟄望著手中的圖卷,一臉疑惑的樣子,女媧微笑說道:“衛匠仙,你不相信這是鴻蒙神器麽?”
衛驚蟄搖了搖頭,“確實很難相信。這畫卷的材料,連我都無從分辨……”
女媧笑道:“這‘山河社稷圖’乃是以‘五色石’煉製而成,圖中羈押著當年的魔界魔神毗濕奴。有了毗濕奴作為器靈,這張圖卷才能算得上是鴻蒙神器,否則,它就是一般的囚困類極品仙器!”
原來如此!衛驚蟄心中豁然開朗。這“山河社稷圖”竟有如此妙用,如果日後嫌圖中羈押著的器靈不夠強大,隨時可以將器靈更換,提升這“山河社稷圖”的威力。想到此,衛驚蟄心中有了一點點的明悟,至少,對於如何去煉製傳說中的神器,自己已經心中有數了。
將“山河社稷圖”收到儲物戒指裏,衛驚蟄連忙道謝,“嫂……女媧大人,這次就謝謝你啦!等我將門下弟子釋放出來後,就回來將‘山河社稷圖’歸還與你。”
女媧微笑,“這事不急。你還是先回去吧,若讓妖皇陛下發現你在這裏,那可大大不妙。”
衛驚蟄笑道:“東皇太一已經到了伏羲那裏,恐怕兩人已經打起來了。我就是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去,恐怕也沒有人敢阻攔我。”
“那可未必!”女媧掩嘴笑道,“你以為妖皇陛下是這麽好糊弄的麽?他一定不會相信我哥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那神獸青龍的元神,想必已經被你取去了吧!”
衛驚蟄一愕,隨即苦笑,“女媧大人,真是什麽也瞞不過你。幸好,你是我的嫂子,不是我的敵人,否則,我衛驚蟄就算有十條命,恐怕也得丟在這裏了!”
女媧笑了,“別老叫我女子啦!像你這種擁有‘巫皇不死身’,同時又修煉有‘輪回之力’,身上懷有太古神器‘時光之輪’,另外還能夠讓時光倒流的家夥,如果這麽容易就把性命丟在這裏,那我可不相信了!”
“你……你怎麽什麽都知道!”衛驚蟄聞言大驚。“巫皇不死身”是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此外,“輪回之力”和“時光之輪”,除了極親近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而這女媧,不但知道這些秘密,而且連自己施展時間陣法、令時光倒流,隨後大敗孔宣的事情都知道得如此清楚,這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
見衛驚蟄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女媧淺笑說道:“別多想啦!你的事情對於少數的幾個人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麽秘密。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稍後妖皇陛下回來,可有得你受的。”
衛驚蟄從震驚中回複過來,點頭說道:“好!那我就先走了。”說著站起身來,嘻嘻一笑,“嫂子,你自己多多保重啦!”聲落之後,已經瞬移消失不見。
“這小子,就會貧嘴!”女媧無奈地啐了一句,轉身麵對身旁的空間說道,“好啦,你也別藏著啦!”
女媧的聲音過後,空間中一陣漣漪蕩漾出現,走出了一身粗布衣衫的李彧。
女媧臉頰微紅地看著李彧,低聲說道:“李彧,對那小子,你怎麽看?”
李彧臉上帶著莫測高深的笑意,凝視著女媧雙眼,緩緩說道:“依我看,這次‘封神之爭’,最有希望勝出的就是我這位衛兄弟了!”
女媧笑道:“你不打算幫幫他麽?妖皇陛下的實力,你可是清楚得很。”
“幫不了!”李彧搖頭歎道,“自從第一顆‘封神石’出世時起,我們幾個人便已經被完全摒棄在外,不能參與其中。當初鴻鈞道兄從孔宣手中奪走‘封神石’,其實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
女媧點了點頭,輕聲歎道:“唉……真希望這次‘封神’早點結束,然後開始我們的神界之旅!”
李彧聞言微笑,“快啦!還有幾年而已。不過那神界……對我們這些聖人的誘惑確實巨大!渠煊大哥和東皇太一都曾經冒險去過那裏一次,結果,一個獲得了永恒不滅的元神魂魄,另一個擁有了金剛不壞的強橫肉身……”李彧頓了頓,臉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以前,他們還需要冒險前去,現在,第四次‘封神’即將來到,等這次封神一過,冥河的封鎖便會消失,我們再前往那個地方,也不會有那麽多的限製了!”
女媧臉上流露出了無限向往的神情,“李彧,那神界裏究竟有些什麽?”
“我也不知道,”李彧搖了搖頭,“以前,渠煊大哥‘封神’成功之後,執意要去那神界中探索,遭到了鴻鈞道兄的強烈反對,說是要等到四次‘封神’之後,才可以重啟非羅神界之旅。為此,渠煊大哥遷怒下界生靈,大肆屠戮巫族族人,差點令大荒巫族從此在人間界消失,我也因此與他反目。及至第三次‘封神’,我僥幸勝出之後,渠煊大哥重提探索非羅神界的事情,鴻鈞道兄才終於答應讓他冒險前去……‘征羅七神器’,以及渠煊大哥的‘征羅神將’之名,便是由此而來。”
李彧與女媧在閣樓中低聲談論著神界的事情,而衛驚蟄那邊,卻已經遇到了生平最凶險的一場激戰。
從“北鬥七曜靈宮”中瞬移出來,衛驚蟄沒有去勾陳仙帝的“禦獸靈宮”,而是直接來到了魔界的靈瀑山。經過之前一役,靈瀑山群妖俱殞,隻剩下空山一座。衛驚蟄瞬移回到“靈仆宮”中,正想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山河社稷圖”,突然心中生出警兆,感覺到自己已經被人以神識鎖定,大驚之下連忙瞬移閃避。可惜,衛驚蟄閃避得遲了一些,在十丈外重新現出身形時,一條右腿已經被完全炸成粉碎。
“‘瞬死妖瞳’!”衛驚蟄強忍右腿劇痛,一邊運轉著“巫皇不死身”法訣修複自身,一邊緊盯著眼前那個熟悉的身影,“東皇太一,想不到你竟然能夠找到這兒!”
黑暗中,東皇太一緩緩走出,一臉陰鷙之色,“我也想不到,昔日的巫皇帝俊,竟然成了仙界一名毫不起眼的匠仙!”東皇太一不知道衛驚蟄穿越到大荒的事情,隻以為衛驚蟄一直在仙界隱姓埋名,生存至今。
“帝俊,多餘的話也不需要多說了,當日你把我放逐到異空間中,使我吃盡了無數苦頭,今天,你就以死來償還吧!”知道衛驚蟄的肉身擁有自行修複的能力,東皇太一沒有給衛驚蟄機會,雙目中紅光再次暴漲。
看到東皇太一又再施展“瞬死妖瞳”,衛驚蟄立刻瞬移閃避,同時雙目緊閉,以神識去捕捉東皇太一的一舉一動。
“帝俊,你就隻會躲麽?”看到衛驚蟄被自己逼迫得狼狽閃避,東皇太一狂傲大笑,“你的氣息已經被我的神識鎖定,我看你這回還能逃到哪裏?”大笑聲中,東皇太一也開始瞬移起來,與衛驚蟄在靈瀑山上互相追逐起來。
如果這時候有人經過靈瀑山,一定會驚訝地看到在山頂上有一片模糊的空間,無數條肉眼難辨的人影正在這模糊的空間中飛速晃動。那是瞬移形成的無數殘影。
衛驚蟄之所以沒有往遠處瞬移,是因為知道自己的氣息已經被東皇太一牢牢鎖定,如果不打亂東皇太一的節奏,自己根本脫不了身,當下隻在周圍的空間中不斷瞬移,同時暗中布下時間陣法,將自己的時間流速加快,同時減緩東皇太一的速度。這也是為什麽兩人瞬移了這麽久,東皇太一始終追不上衛驚蟄的緣故。
兩人瞬移了有小半個時辰,東皇太一漸漸疑惑起來,“這無數年來,我隻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大進,哪知道這帝俊的進步竟也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不過我的實力明明在他之上,為何追了這許久,兀自無法追上?”
東皇太一不知道,衛驚蟄已經在暗中利用時間陣法,改變了兩人之間的時間流速,使得東皇太一追蹤自己的速度,比原來慢了五十倍,而自己則加快了五十倍,一快一慢之下,衛驚蟄瞬移一次,已經相當於東皇太一瞬移一百次了。
看到東皇太一的動作已經慢了下來,衛驚蟄嘴角一揚,“東皇太一,你的動作太慢了!”突然回身,右拳狠狠地朝著東皇太一遲滯的身形砸去。這一拳,衛驚蟄已經用上了超過八成的“輪回之力”。
八成的“輪回之力”是什麽概念?八成的“輪回之力”,相當於八個混元聖人的所有元力的總和。普天之下,敢硬接衛驚蟄這一拳的人,恐怕也已經寥寥無幾。
在時間流速被改變的前提下,衛驚蟄的右拳毫無懸念地轟中了東皇太一的鼻梁。衛驚蟄冷笑,就算東皇太一實力再強,也要被自己這一拳砸得腦袋開花,沒有半天的工夫,絕對無法恢複過來。
就在衛驚蟄冷笑的時候,一隻鐵鉗般的大手長驅直入,一下便扣住了衛驚蟄咽喉。
察覺到自己咽喉被扣,衛驚蟄一下子愣住了,右拳垂下,看到了完好無損的東皇太一。
“你……”衛驚蟄大駭,“被我的拳頭砸中,你怎麽可能一點事兒也沒有!”
東皇太一淡漠一笑,“帝俊,你想不到吧,我能夠擁有這永恒不滅的肉身,完全是拜你所賜!”
聽到東皇太一的話,衛驚蟄頓時醒悟,“對,這妖皇的肉身是永恒不滅的!是我大意了,竟然想要與他硬拚。”
雖然東皇太一並沒有透露自己是如何讓肉身獲得了永恒不滅的特性,但衛驚蟄基本上也能夠猜測到,必定是這東皇太一被自己放逐到異空間之後,在異空間中有了什麽奇遇。
“帝俊,我實在沒想到,你竟然跟那燭龍一樣,能夠改變時間的流速!”肉身不滅之後,東皇太一曾經肆無忌憚地想要征服三界,結果被十二祖巫聯手封印。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無數年,但東皇太一對於時間祖巫燭龍的天賦神通,仍然記憶猶新。
“東皇太一,既然你知道我能改變時間的流速,就不應該如此大意!”雖然咽喉被扣,但衛驚蟄卻沒有慌張,反而莫測高深地笑了起來,“東皇太一,你聽說過‘時光倒流’嗎?”
聽到衛驚蟄所說的話,再看到他臉上浮現出來的笑意,東皇太一的心裏突然產生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覺。
無暇細想,東皇太一手上用力,“喀嚓”一聲捏斷衛驚蟄脖頸,然後手一揚,將衛驚蟄高高拋起,雙目紅光大作,“瞬死妖瞳”再次發動,將衛驚蟄的肉身連同元神一起爆得粉碎。
看到衛驚蟄的肉身連同元神一直慢慢化作輕煙,回歸到天地當中,東皇太一“哈哈”大笑,“帝俊,你終於死在我的手下了!哈哈哈……”
正在東皇太一得意地大笑的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輕歎說道:“可惜,你終究還是慢了一點點……”
這個聲音雖然虛弱,但東皇太一已經聽出來了,正是被自己消滅了的巫皇帝俊的聲音。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還活著!”東皇太一吃驚地四處打量,突然眼前一花,一個碩大的拳頭砸向自己。
東皇太一冷笑,“我有‘永恒不滅體’,你能奈我何!”正想硬接這一拳,突然拳頭一收,衛驚蟄蒼白的臉色出現在自己麵前。
“東皇太一,本來我是想打你的臉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衛驚蟄收回了拳頭。他已經知道,自己一拳擊出,不但傷不了東皇太一,還會被東皇太一突然伸出的右手扼住咽喉。
時間,驀然已經回溯到了衛驚蟄拳頭擊出時的那一刻。
東皇太一兀自不覺,憤怒地一拳搗出,“帝俊,既然你還沒死,我就再讓你死一次!”
“東皇太一,我沒空陪你玩了!”衛驚蟄竭力施展瞬移,很勉強地閃開了東皇太一奮力擊出的一拳。
看到東皇太一再次狂怒地攻來,衛驚蟄心裏一片冰涼。“輪回元力”已經消耗殆盡,自己很快就會陷入昏迷,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脫身,找個安全的地方度過元力過度消耗之後的昏迷狀態。可現在,自己連東皇太一的攻擊都已經無力閃避,還如何能逃脫這妖皇的毒手?
雖然無力閃避,可是看到東皇太一襲來的鐵拳,衛驚蟄咬咬牙,勉強側開了正麵……
“喀嚓……”骨頭碎裂的聲音。
“叭嗒……”血肉掉落的聲音。
衛驚蟄雖然避開了正麵,但左半邊臉孔已經被東皇太一的拳頭搗得稀爛,拳頭帶起的餘波將衛驚蟄遠遠震開,橫著飛了出去,生死不知。
衛驚蟄當然未死。此時他隻感覺到半邊腦袋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那種感覺,是自己有生以來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凡人掉了半邊腦袋,恐怕早就死了,偏偏衛驚蟄是玄殛聖人,而且還擁有“巫皇不死身”,那就隻能遭這份活罪了。
左邊的眼球早已爆掉,鮮血和著碎肉灑落下來,將衛驚蟄左半邊身子染成一片殷紅。眼中所見,隻有紅的、白的、藍的、黑的、綠的……像開了一個大染坊,各種色彩模糊一片;嘴巴裏,腥的、鹹的、酸的、苦的、辣的……像開了一個油醬鋪,各種滋味一次品嚐。
白色的**觸目驚心地流淌,偏偏又在緩慢地自我修複著,像萬千條蠕蟲在動,竭力地往老巢中爬行。
東皇太一“哈哈”大笑,“帝俊,你的修複能力不是很強嗎?再讓你死一次,我看你如何修複!”雖然不知道衛驚蟄是如何逃過了一劫,但東皇太一自恃實力,已經不將衛驚蟄放在眼裏。
衛驚蟄躺在地上,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是如此的近。
有“巫皇不死身”又如何?
獨得五顆“封神石”又如何?
能夠施展“時光倒流”又如何?
最後,還不是耗盡了體內的元力,死在這妖皇的手下!
衛驚蟄漸漸感到了絕望,受到重創的腦袋,已經很難再去思考別的事情。
東皇太一狂笑依舊,慢慢往衛驚蟄仆倒之處走去。 就在這時候,一個鬼氣磣人的黑影瞬間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地麵上的衛驚蟄,目標,正是衛驚蟄左手上別著的儲物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