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境界?!”柳夢憐無法置信地瞧著一臉笑容的衛蒼穹,飛升境界是所有人間修真者修煉的終點啊!


    “你可以叫我衛伯伯。你叫什麽名字?”衛蒼穹看著柳夢憐,就像看見了柳飄零,語氣也變得暖和起來。


    “我叫柳夢憐,衛伯伯,你就叫我憐兒吧。”柳夢憐心中喜悅。自己父母雙亡,隻道從此以後便是孤單一人,不料卻突然多了一位長輩,還是父親的生死兄弟,自己以後便可以向他詢問自己父親生平的事跡。


    “對了,衛伯伯,你為什麽要放走那個老道?”柳夢憐想到了剛才那個凶殘的血袍老道,以人血染道袍,以小孩頭骨作為飾物,這已經凶殘到了沒有人性的地步了。


    衛蒼穹嗬嗬一笑:“那老道與道魔兩門都有深仇大恨,留著他對我自然有好處。”


    看著柳夢憐與張天望疑惑的表情,衛蒼穹眉毛一軒,傲然道:“我與道魔兩門都有仇恨,不過跟你們也說不清楚,不談這個。”


    用手指著張天望,衛蒼穹壓低了聲音問道:“憐兒,這小子對你不錯,是不是你的伴侶?”


    柳夢憐臉上一紅,看了看正注視著自己的張天望,小聲道:“衛伯伯,你說到哪裏去了,我和張大哥隻是剛剛認識。”


    衛蒼穹“哈哈”地笑道,“剛認識有什麽關係,隻要你喜歡,我立時便可將這小子的道行廢了,將他收為巫門弟子,到時候你們倆就是同門,好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衛伯伯,你再這樣說,我可就不理你了。”柳夢憐連跺著腳嗔道,心裏同時泛起了衛驚蟄的身影。


    想起衛驚蟄,柳夢憐驚訝地發現衛驚蟄的麵容與眼前的衛蒼穹竟然有幾分相似,心中大感奇怪,不由脫口問道:“衛伯伯,衛驚蟄是不是你兒子?”


    衛蒼穹聞言,臉上的笑容立時凝結,半晌方才無奈地道:“不錯,蟄兒他是我的孩子。怎麽,你認識他?”


    張天望遠遠聽到,也是感到很驚奇,用虛弱的聲音說道:“以前輩這樣的修為,竟然讓衛驚蟄去學道門法訣,當真可惜得很。”


    “什麽?”衛蒼穹這下是真的嚇了一跳,自己的兒子這十多年來不是在深山裏好好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麽,怎麽會去了道門?


    柳夢憐也是有點弄不明白衛蒼穹的意圖,因為張天望在,她自然不會說出曾經教過衛驚蟄“九黎大巫咒”的事情,隻是對衛蒼穹道:“衛伯伯,你一身本事,幹嘛要讓那小子在深山裏打獵?當初我在連雲山中受傷,就是他救的我。”


    衛蒼穹一臉無奈道:“這孩子先天不足,自小經脈便有隱疾,十分脆弱易損,無論哪一門的法訣,隻要真氣強到能夠引動天劫的地步,便會承受不住真氣的紊亂而害了性命。我若非修為強橫,恐怕道魔兩門早已高手盡出尋我晦氣,若知道蟄兒是我的孩子必定不會輕易放過。我隻想他平平安安在山裏過一輩子,是以本點本事也沒有教他。”衛蒼穹卻不知道,衛驚蟄得了“天殞石”,再經過碑靈天劫的錘煉,身體之強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預料。


    知道了兒子的消息,衛蒼穹不由得問柳夢憐道:“憐兒,蟄兒是拜在哪一派的門下?”


    “具體我也不清楚,這得問張大哥。”說著向張天望看去。


    不待衛蒼穹詢問,張天望已經說道:“他是拜在‘崇天門’元虛真人座下。”


    衛蒼穹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事情,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元虛倒還不錯,隻是蟄兒修煉了道門法訣,我怕日後於他不利,我得去瞧瞧。”


    “那前輩得去‘窮絕穀’了,如今三天宗正在進行道法比試,衛驚蟄已經到‘碧落天’去了。”張天望微弱的聲音傳來。


    衛蒼穹聽得是“碧落天”,立時臉色變冷,二十年前自己的好兄弟柳飄零正是折損在“碧落天”之人的手中。


    看了看柳夢憐張天望兩人,衛蒼穹道:“你們兩人打算去哪裏?”


    柳夢憐掏出一張黃緞子,遞給衛蒼穹道:“衛伯伯,憐兒想先找到這圖裏的東西。”


    衛蒼穹好奇地接過,隻瞧了一眼,便樂嗬嗬地遞還給柳夢憐道:“原來是這個,你不必找了,裏麵的東西當年都被我和你爹起出來了,也就是那一次的探險,我才能和你爹爹結識,一起成為巫門的弟子。”說著手中一點白色的火星閃過,一根黑色的項鏈出現在了衛蒼穹的手中。


    將黑色的鏈子遞給柳夢憐,衛蒼穹道:“你要尋找的東西裏頭,這根鏈子是最重要的,你就好好帶在身邊吧。這鏈墜卻是你爹爹煉製出來的法寶,你要好好帶在身上。”


    柳夢憐吃了一驚,仔細地打量著手中的黑色項鏈,通體黝黑也不知是用什麽材料煉製成的,而且似乎對光線有著吞噬的效果,竟然不泛出一點光亮來。鏈子由許多錯落的三角形絞成,上麵點綴著一塊同樣黝黑而沒有一點光亮的鏈墜,鏈墜是一團混沌,看不清楚具體的形狀。從項鏈上散發著的古樸蒼涼的氣息看來,必定不是尋常之物。


    柳夢憐將項鏈帶在脖子上,挽著衛蒼穹的手甜甜地笑道:“憐兒謝謝衛伯伯啦。”


    衛蒼穹見到柳夢憐,就好像見到了自己數百年唯一的好兄弟柳飄零一樣,心中也是非常高興,恨不得將自己一身所學全部傳授給她,當下道:“這小子傷重需要靜養,我們就先在這裏呆幾天 ,過幾天這小子恢複一點後,我們再去‘窮絕穀’。”


    就這樣,三人在這裏暫時住了下來,衛蒼穹禦土為屋,馭樹成牆,這種種神奇手段看得柳夢憐與張天望目瞪口呆。接下來的幾天裏,衛蒼穹傳授柳夢憐巫門的許多古法,著實讓柳夢憐獲益非淺。


    匆匆三天轉眼即過,論道峰上響起了衛驚蟄怒氣衝衝的聲音:“老頭,你說這些人都是怎麽回事,一見到我就直接認輸。”三天來,凡是衛驚蟄上場的比試,無一例外地那些對手都是自認不敵,非常識趣地放棄了比試,讓衛驚蟄覺得很不過癮。


    元虛笑嗬嗬地拍拍衛驚蟄的肩膀:“小子,你就知足吧。他們都知道不是你的對手,與其出醜,還不如幹脆點直接認輸。”


    衛驚蟄嘟噥著道:“再這樣下去,恐怕不用幾天,我就得對上那辛如水了。”


    “那不正好嗎?!”元虛更是笑得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我正好要看看是這辛如水強,還是我元虛的弟子強。”


    而另一邊,在碧落天一間隱秘的房間之內,一個豹子一般矯健的青年垂手立在一個黑紗蒙麵的女子麵前。隻聽那青年洪亮的聲音道:“婉姨,水兒來了。”


    那黑紗蒙麵的女子正是“碧落天”的新任宗主藍婉兒。藍婉兒一雙充滿憐愛的美目落在下方的青年身上,宛轉的聲音自她口中響起道:“水兒,今天的比試如何?”


    “與前幾天一樣,衛驚蟄的對手都直接認輸,如今衛驚蟄直接率先進入了第二輪的比試,他下一個對手,是雷落師弟。”青年躬身恭敬地答道。


    “水兒,你答應婉姨一件事情。”藍婉兒道。


    “婉姨但有所命,水兒一律照辦。”青年道。


    藍婉兒麵紗下的麵容似乎顫抖了一下,緩緩地說道:“如果有一天你必須要和衛驚蟄比試的話,我要你放棄比試,直接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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