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已經在這個咖啡館裏等了很久。


    他此時顯得有些煩躁,這主要是眼前的這杯咖啡比較甜的緣故。


    他感覺自己的牙都要被甜化了,他發誓下次絕對不來這家店了,什麽網紅咖啡店,甜死爺了。


    白清朗不知道為什麽還沒來,顧衍正準備打個電話催一催,但他往外一看,發現白清朗已經走進了咖啡店裏。


    白清朗進店之後,便迅速找到了位置坐到了顧衍麵前。


    “你找我什麽事啊!”


    “我要拜托你一件事。”顧衍把眼前這杯咖啡推的遠遠的。


    “你說,隻要我能辦到,我一定給你辦。”白清朗回答的很直接。


    “我需要你在開學之後,照顧好顧微雨。”


    “你到時候要去哪?”


    “不是我要去哪,而是你們要去哪。”


    “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記得我跟你講過吧,這個世界要變了,而這種變化會察覺的不隻有你我,國家機器會比我們察覺的更快。”


    白清朗跟服務員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回過頭來,“這又能代表什麽呢?”


    “這表示國家一定會有所行動,而你們就會是這場行動的目標之一。”


    “那你呢?你和我們有什麽不同?”


    “我和你們大不相同,我的血裏沒有沸騰效應。”


    “你說的這種效應是怎麽回事。”


    “沸騰效應是指你們的血在接觸到外部環境的同時,會劇烈的波動,隨後產生一種類似於水沸騰的效應。”


    “那好,如果到時候真發生什麽事,我會幫你照顧好顧微雨的。”


    白清朗很直接的應了下來,這沒有什麽不好答應的,又不是叫他去為非作歹,而且就算顧衍不跟他講,如果真出了些什麽事,他也會幫顧衍照顧好顧微雨的。


    對白清朗而言,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後麵兩人又閑扯了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發生一些變化的事情,顧衍自然是沒有透露這些東西背後的原因,他隻是就這些東西表現出來的表象跟白清朗進行討論。


    兩人各自離去時,時間已經來到下午三四點鍾的樣子,顧衍自己一個人走回家,隨後他打開門,發現三個女人在茶幾上玩五子棋。


    他並沒有理會他們,他隻是站在遠處看了一會,顧微雨和陳言兩個人在下,葉安語在旁邊看著,不過她的表情不是很好看,這倒難得一見。


    葉安語平日裏就算不高興,臉色也不會難看成這樣。


    但顧衍並不想搞清楚這背後的原因,因為一旦和女人扯上關係,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這算是經驗之談,於是他走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


    寒假的日子過得很快。


    今天已經是一年的末尾,過了今晚就會去到新的一年。


    明年是1769年,平靜之年的第二年,這一年會發生很多事情,但是還是如同平靜三年的名頭一樣,這些事情發生的都在可接納的範圍內,並沒有超出人們的認知。


    在後世,尤其是複蘇年誕生的那一批史學家們,習慣性將各個年代細化,以便於進行針對性的研究。


    他們給平靜三年這三年分別冠以了不同的名稱,分別為序幕,奇跡,以及消逝。


    當然這種分類方法得到了學界的各種批評,主要的批評聲音是這種分類方法充斥著一種主觀情懷在裏麵,並不符合描述曆史所需要的客觀性。


    而且還有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在大多數人的眼裏,平靜三年真的很平靜,為這個三年再添加什麽古怪的後綴,都對於平靜這一事實不能形成任何的幹擾。


    顧衍隻是在窗外下了一場初雪的時候,才想起了平靜三年的第二年的小名,也就是奇跡年。


    今年會發生很多事,這些事有關於他,也有關於這個世界,這些事情在現在看來或許如同奇跡一樣不可思議,但每一個未來的人都知道,這隻是陽光照射下的一點水漬,光一照射,也就散了。


    這個世界還在長眠,但離醒來已經不遠。


    顧衍就著這場寒冬中的初雪,溫了一壺小酒,坐在陽台上細品,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外麵的陽光熾烈的像是搞錯了季節,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在這陽光下開始笑容,浩浩蕩蕩的退卻就好像做錯事的小孩。


    顧衍一直在窗台邊坐到了臨近晚上,顧微雨從外麵跑了回來,與她同行的人自然少不了陳言和葉安語,他們的手裏拿著各式的煙花,準備叫顧衍出去放。


    顧衍實在是受不了顧微雨和陳言的雙重語言攻擊,所以也就跟著去了,下樓的時候,顧微雨走在最前麵,她帶著白色的絨毛耳罩,綁了兩個羊角辮,蹦蹦跳跳的下樓。


    在樓下,他們點燃了煙花,他們就站在初雪還沒消融幹淨的雪地裏,看這煙花的盛放。


    煙花在這將黑未黑的天空上炸裂,未散去的硝煙味道,伴隨著各色的煙花光芒,浮現在顧衍的身前。


    煙花總是炸裂開來,馬上就隨之消逝,顧衍看著煙花炸裂,想著自己不該成為一朵炸裂的煙花,他還要走很遠,帶著顧微雨走到時光的盡頭。


    “你們對明年有什麽願望嗎?”顧衍說道。


    “願望啊!”顧微雨驚叫起來,“我要找到男朋友!”


    顧衍當即臉就拉下來了,他沒有先去看顧微雨,他看向陳言,麵色不善。


    “看我幹嘛,我沒幹壞事。”陳言立即否認。


    顧衍摸了摸顧微雨的頭,“你別找男朋友了,他會是個瘸子的。”


    “為什麽?”顧微雨傻傻的抬起頭。


    “因為我會把他的腿打斷啊。”


    “哥,你果然是大裝甲師。”


    顧衍把小姑娘擰了起來,隨後教育了她一會,把她放在了肩上,放得高高的,看得煙花也清晰了許多。


    葉安語隻是看著她們打鬧,她也跟陳言一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還沒找到自己的願望,如果非要找的話,就是好好活著吧,這對於她來講,是個挺大的目標了。


    煙花炸裂,光彩奪目,但最後也隻能化作淡淡的煙圈,消散在天空中。


    煙花的消散,也預示著新的一年,大幕揭開。


    顧衍家的過年並沒有那麽多的親戚朋友,甚至他那位幾乎等於失蹤的爸爸,都不會打個電話來問候他。


    顧衍隻是草草的做了一頓餃子,主要是顧微雨想吃,不然他都懶得做這東西,要做還挺費時間的,要手工來包。


    熱騰騰的餃子吃完,這年也就算過了,顧衍難得的陪這三個女孩看了一次電視,隨後就自己上床睡覺了。


    一覺睡醒,他便來到了新的一年,奇跡年的大幕在暗潮洶湧當中,徐徐地拉開。


    除了各處都有出現和發生一些超凡的事情之外,一個更勁爆的消息開始在各處擴散開來。


    全球各地都開始出現動物吃人的事件,這一事件並不單產生在華國,還包括隔壁的紅日國,以及大洋彼岸的白頭國。


    監控記錄了很多關於此類的鏡頭,並且這些動物殺人之後,每次都能逃之夭夭,就連龐大的“新世界機器”都沒有更好的辦法。


    而且這些動物的破壞遠不止襲擊路人,他們還進攻圖書館等大型設施,誰也不知道他們從什麽地方鑽出來的,但他們對於人類強烈的敵意,以及他們是有組織有紀律的行動這個事實是確定了的。


    華國境內的動物襲擊事件還沒有隔壁紅日國那麽激烈,這主要得益於華國完善的基層建設,在動物襲擊事件剛有苗頭的時候,華國方麵就做出了專項的預案,並采取了專項行動對這些發狂的動物進行打擊。


    但打擊的效果卻並不理想,這些動物來無影去無蹤,它們對於人類的手段頗為理解,uu看書 ww.ukahu.co 華國的“專門應對”組采取了各種的辦法,包括紅外探測,電磁阻隔網,等等的手段,但都沒攔阻這些動物的來去自由。


    新聞裏時常報道著這類事件,並告誡民眾不要恐慌,上頭高度重視此事,正在極力的滅殺這些發狂的動物。


    雖然人類方麵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是效果卻並不理想,老大因為這件事跟“堅毅守護”部門方麵叮囑了多次,但是人類賴以為生的現代工具,卻在這些動物麵前失去了應有的效力,他們好像使用的是一種超出人類理解的能源。


    人類的傷亡還是沒有得到控製,這些動物對人類下手可不會講什麽情麵,在這現代都市裏麵的所有人都是它們的狩獵目標,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都市人,在這些原始動物的有意襲擊下,基本上是毫無反抗能力。


    時間慢慢推移,馬上就是新一年的開學季了,動物吃人襲擊的事件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堅毅守護”的部長頭發已經掉了不知多少根了,許多“堅毅守護”的成員熬了數十個日夜,但除了抓住了一些流浪動物之外,再沒有任何新發現,這些抓住的小動物們,連當替死鬼都不太夠格。


    死亡的人數已經累計達到了幾千人,新聞播送的都有些無力了,人們普遍性的開始恐慌,這些動物的凶殘讓他們無所適從,現代文明社會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原始叢林的生態。


    暗潮洶湧之下,很多的人都嗅到了其他的味道,直到一個研究小組從深山裏走出,給老大提交了一個報告,這席卷全球的動物之亂,才算是有了一點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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