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看得出來,鄭茂華的確有意和自己和解。


    經過多次的打擊,特別是這次廣交會,讓鄭茂華認識到了和王林之間的差距。


    他或許是真心來討教的,但王林並不想結交這種人。


    反複無常是小人!


    鄭茂華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前一秒還是怒火滔天恨不得吃人,下一秒又和你稱兄道弟,這樣的人最為可怕,也最為不可交。


    王林打定了主意不理睬此人,也就不管對方使什麽花招,無論鄭茂華是不是有什麽陰謀詭計,也害不到王林。


    鄭茂華見兒子死也不肯低頭道歉,又被鄧大寶三番四次的奚落,也是氣極,但又無可奈何,他既不能拿鄧大寶怎麽樣,也不能當眾抽自己兒子的耳光。


    “王董,你今天忙,我就不打擾了。這杯酒我敬你,你隨意。以後我會再去申城向你求教的。”鄭茂華說著,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他亮了亮杯底,說道:“王董,貴司馬上就要上市,預祝股價大漲,我會去祝賀的!”


    王林一動不動,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


    鄭茂華碰了個硬釘子,強忍心頭怒火,轉身離開。


    鄭少強狠狠瞪了王林和鄧大寶一眼,冷哼一聲,也不說什麽場麵話了,跟在父親身後離開。


    出來以後,鄭少強狠狠一拳砸在牆麵上:“王林欺人太甚!這個過節,我總有一天要找回來!”


    不承想那牆麵是幾個餐廳之間的隔斷,鄭少強這一拳打下來,把牆麵都給打塌了。


    兩個服務員經過看到了,連忙跑上前來,揪住鄭少強不放:“先生,你打壞了我們的牆壁,你不要跑,你得賠償!”


    鄭少強正自滿腹委屈、滿腔怒火沒地方發呢,被兩個服務員拉來扯去的,氣上腦門,怒吼一聲,用力掙開對方的束縛,啪啪就是兩耳光甩了過去!


    好個鄭大少爺,雖然不敢打王林,但打服務員還是敢的!


    “我是要跑的人嗎?不就一麵牆嗎?我賠給你們就是了!扯什麽扯?我這衣服比這牆貴!別說一麵牆了,便是你們這餐館,我全買下來也是分分鍾的事!狗眼看人低!”


    這聲狗眼看人低,他本來是想送給王林的,但在王林的威勢下,他不敢說出來。


    現在終於當著服務員的麵,大聲的吼了出來,他整個人都舒坦了。


    服務員無端挨了打,立刻哭哭啼啼起來。


    鄭茂華皺了皺眉:“少強!跟兩個服務員較什麽勁?快走!”


    服務員上前拉住了鄭茂華:“你得賠錢!”


    鄭茂華煩不勝煩,打開手裏的皮包,把裏麵的現金全部拿出來,整整兩萬塊錢,全部拍在服務員身上:“夠了嗎?不夠再來找我!我們就在那邊包廂!什麽玩意!”


    這句什麽玩意,是剛才鄧大寶罵他的話,他終於也給送了出去。


    服務員才不管你罵不罵人,隻要能拿到賠償就行。


    “我們去找經理,兩萬塊錢要是不夠賠的,再去找他。”一個高個子服務員說道。


    矮個子道:“那他打了我們兩耳光呢!不也得賠錢?”


    高個子道:“他凶神惡煞的,你還敢去找他要錢?”


    矮個子道:“這裏有兩萬,我們每人分五千,當是他打我們耳光的賠償。另外這一萬塊錢,就交給經理,用來補這牆。”


    高個子心動了,嘴裏卻道:“行嗎?”


    矮個子道:“不夠再讓經理去找那個客人!依我看,一萬塊肯定夠了,就這麽一個破洞,隨便拿牆麵一湖就行了。”


    “……”


    王林他們繼續喝酒,絲毫沒有被別人影響到心情。


    鄧大寶道:“王董,這一來,我們和鄭家人是徹底鬧掰了。”


    王林道:“嗬嗬,關係本來就不好!也就不怕變得更差!”


    鄧大寶道:“他們是小人啊!就怕他們暗地裏又來搗亂。”


    王林道:“小人的確能壞事,但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來。不用想他們了,來,鄧總,我們再喝一杯,喝完這一杯,我們就散了吧!”


    吃過飯,王林和李文娟回到酒店房間。


    李文娟忙忙碌碌的收拾著兩個人的行李。


    “姐夫,你那個手鏈呢?我記得來的時候,你帶了個手鏈的啊!”


    “手鏈?”王林手扶著額頭,打了個酒嗝,說道,“不用找了!”


    李文娟走過來,在他身邊蹲下來,握著他的手,問道:“手鏈去哪裏了?那可是我姐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是純金的,可貴了呢!而且還有特殊的意義!”


    王林撓了撓頭:“哦!我想起來了,手鏈我上次帶著去爬山,中途給弄丟了。”


    李文娟急道:“你怎麽不早說呢?”


    王林笑道:“一條手鏈,丟了就丟了吧!我也難得戴幾回!”


    李文娟道:“你說得輕巧!出來之前,我姐還叮囑過我,讓我好好保管你的財物,還著重提到了那條手鏈,她知道你不常戴,所以才特別叮囑我!結果還是弄丟了!那是她在大師那裏開過光的,能保佑你平安健康的!”


    王林道:“沒事了,丟了就丟了,還能去找回來不成?”


    李文娟道:“你早告訴我,我去買一條一模一樣的啊!這樣我姐也不知道,不會說我倆的不是了!”


    王林一怔:“你說得對。現在去買還來得及嗎?”


    李文娟道:“快八點鍾了,也不知道大街上還有哪家金鋪開著門?就算還在營業,等我們去了,也未必能買到一模一樣的呀!要是有時間,我們可以多跑幾家,或者可以訂製,是吧?”


    王林道:“這樣好了,我們回家以後,先不要提手鏈的事,悄悄的在外麵買一條一模一樣的回來就行了。”


    李文娟道:“就怕瞞不過,一回到家,我姐肯定要清點物品的。”


    王林道:“你就說你弄丟的,她就不會怪我了。”


    李文娟道:“我倒是肯幫你背這個大黑鍋,就怕我姐不相信!手鏈是戴在你手上的,我怎麽幫你弄丟的呢?”


    王林道:“沒事的!一條手鏈而已!”


    他依稀記得,上次在白雲山上,他背著林笑笑走過一段山路,當時雙手托著林笑笑的屁股,十指握得很緊,感覺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他也不好回頭看,就沒有管了。


    那次丟的東西,肯定就是李文秀買給他的金手鏈了。


    說到這條金手鏈,還有個故事。


    這是王林和李文秀結婚五周年,王林過生日的時候,李文秀特意買了來,又請大師開過光,祈求王林平安健康順風順水。


    平時王林很少戴這些首飾,隻有一個手表是離手的,其它東西他都無所謂。


    】


    但每次出遠門,李文秀都會讓王林把手鏈帶上。


    以前王林跑國庫券的時候,沒少遇到危險,好多次都逢凶化吉,但也險象環生。


    李文秀給他一個開光的金手鏈,也是為了他好。


    這是一種十分樸素的唯心主義行為,不知道管不管用,起碼這片心意是難能可貴。


    對李文秀來說,送王林一個手鏈,也是別有用意。


    王林手上的手表,一直是李文秀的一個心病。


    這塊手表,說起來還是沉雪送給王林的。


    王林戴上這塊手表以後,就沒有換過。


    不過他賺到了多少錢,有了多好的手表,他都不會換。


    李文秀也曾提到過,要送王林一塊好的手表,被王林否決了。


    無奈之下,李文秀隻好給他買了條手鏈,怕王林不肯戴,所以又用開過光的來說服王林戴上。


    手鏈上還鐫刻著愛秀兩個字!


    愛秀兩個字的含義,那可是很特別的!


    既是公司的名稱,也是王林愛李文秀的意思。


    這樣一來,沉雪的手表,李文秀的手鏈,分別戴在王林的兩隻手上了。


    李文秀心裏,多少有些平衡了。


    現在手鏈丟了,手表還在!


    李文秀要是知道了,隻怕真的會別有想法吧?


    王林想到這裏,酒意頓時醒了三分。


    “文娟,我們現在出去轉轉,看看能不能買到手鏈。”王林看了看手表,說道,“時間還早呢!剛剛八點鍾。大商場一般都營業到晚上九點甚至十點。”


    李文娟道:“真去買呀?”


    王林道:“不是你提出來要買的嗎?”


    李文娟道:“那行吧,我回來再整理了,我們去哪裏呢?”


    王林道:“隨便——去花城最大的商場!那裏麵金店多,總能找到差不多的款式。你還記得你姐是在哪家金鋪買的嗎?也許花城這邊也有分店呢?”


    李文娟道:“別說了,先去看看吧!”


    王林喊上忠叔一起出門。


    花城的夜生活,比起申城來就熱鬧多了。


    大晚上的,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李文娟道:“這邊的人都不用休息的嗎?明天不用上班的啊?”


    王林笑道:“明天五一節,的確不用上班。不過呢,花城這邊的人的確喜歡過夜生活,你看這滿地的大排檔就知道了。”


    他們來到商場,到門口問了保安,直接前往金鋪區域。


    商場裏賣金飾的店鋪很多,服務員無比的熱情,見著顧客,比見著親人還要親切。


    王林和李文娟都記得那個手鏈的款式,所以每到一家金店,都隻看手鏈。


    結果一圈逛下來,他們失望了:偌大一個商場,居然沒有同款的手鏈!


    王林和李文娟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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