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等人在劉梅的熱情款街下,走進玉梅歌舞廳。


    這個店子總共有四層樓,二樓三樓都是豪華包間,四樓是辦公場所,一樓不用說,就是歌舞廳。


    這棟樓總共有五個大門麵,每層有四百平米的麵積,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是個大場子了,並不是張瀚所說的小店。


    開這樣的場子,隻要罩得住,又找得到漂亮的服務員,一次投資,收益可觀。


    王林進了門,便是眼前一亮,裏麵漂亮的女人還真不少!


    服務員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舞台上唱唱跳跳的也是美女。


    “王總,我給你們留了最大的包間,請到二樓去。”劉梅看著王林的眼睛裏,有小星星在閃。


    一般人隻知道王林有錢,但並不知道他有錢到什麽程度。


    劉梅則不然,她平時從姐姐劉玉、姐夫張瀚的嘴裏,不知道聽了多少跟王林有關的傳說。


    在劉梅心裏,王林就是一個傳說!


    劉玉嫁給了張瀚,而張瀚很榮幸的跟著王林,一路當到了副總,也算是個人物了。但跟王林比起來自然差太遠。


    以前劉玉就嫉妒羨慕李文秀的生活。


    在劉玉看來,她的條件並不比李文秀差,無論是家世還是身材、臉蛋。


    憑什麽李文秀就嫁給了王林這樣的男人呢?


    所以劉玉在家裏總會說李文秀走了狗屎運,又說王林家有多少多少錢。


    劉梅在姐姐的念叨中長大,這個女人比劉玉更會算計,也會賺錢。


    這家歌舞廳是劉梅開的,張瀚和劉玉借了不少錢給她,其實不是借,應該說是入股拿分紅。


    今天,王林居然破天荒的來到了劉梅的歌舞廳!


    劉梅就好像看到了天降財神一般興奮不已。


    王林朝二樓的樓梯看看,然後問眾人:“去包間還是先在大廳坐會兒?”


    這次來的人多,除了副總外,還有鄧儷君、李佳欣、唐嫣等人。


    鄧儷君看看大廳,笑道:“這裏有舞池,王林,我們先跳個舞吧?”


    王林點頭道:“好啊!這樣好了,大家想在大廳看表演或者跳舞的就留下來,想去包廂唱歌的就去二樓。我們等下再來。”


    李佳欣、唐嫣、周粥等人都去二樓了。


    鄧大寶和張瀚等人則在一樓陪著王林。


    大廳有貴賓座,可以看表演,旁邊有一個大舞池,很多人在裏麵跳舞。一側的吧台可以買酒和飲料,那邊還坐著一排衣著單薄的美女,楚楚可憐、望眼欲穿的等著富翁去解救她們於風塵之中呢!


    這樣的休閑娛樂,跟香江的夜總會也差不多了。


    鄧儷君牽著王林的手漫步走進舞池。


    王林握著她的手,跟著音樂鼓點帶著她舞動。


    鄧儷君很會跳舞,身段靈活,跟王林配合默契。


    “沒想到申城的夜生活也這麽豐富。”鄧儷君嫣然笑道,“你以前不帶我出來玩呢?”


    “申城大得很,慢慢熟悉吧!”王林笑道,“之前一直在準備你的演唱會,你也沒空出來玩。你喜歡這樣的環境嗎?”


    鄧儷君把頭靠近王林耳朵說道:“我在香江不怎麽出去玩,除非是一些高檔的派對活動。但有你在身邊,我卻特別想和你玩一些煙火氣的東西。一起逛街找個好吃的小吃攤,或者到這樣人多的地方,摟在一起跳個舞。這才是正常情侶應該過的生活。”


    王林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澹雅氣息,摟著她柔軟的小腰,聽著歌後那綿綿的情話,別提多帶勁了。


    鄧大寶和張瀚等男副總都沒有帶舞伴,他們也有自知之明,不會去邀請王林身邊的女人共舞。


    劉梅便給他們每人安排了一個美女。


    跳了半個小時的舞,鄧儷君說累了,休息一下。


    王林拉著她的手,找了個角落的座位坐下來。


    劉梅端了兩杯紅酒走過來,在王林身側彎腰笑道:“王總,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王林擺了擺手:“你讓我歇會兒。你不用招呼我們,去忙你的事吧!”


    劉梅的手,輕輕的從王林肩膀上掃過,咯咯笑道:“陪好王總,就是我最大的事。”


    王林哈哈一笑,問道:“這店生意怎麽樣?”


    劉梅道:“還行吧!馬馬虎虎,賺點小錢,不能跟王總你比,你是做大生意的!”


    王林道:“治安還好吧?歌舞廳來鬧事的人怕是不少?”


    劉梅道:“這一點還好,就是在開業的時候,有人過來收過一次紅包,還有人要充光我們的保鏢呢!每個月收我們兩千塊錢的保鏢費。”


    王林道:“保鏢費?你交了?”


    劉梅道:“哎,不交不行。交了保個平安唄!”


    王林點點頭,心想市裏的治安這一向好了許多,連騙子都少見了,沒想到還有人管劉梅收保鏢費。


    他們正聊著天,門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四個男人。


    這四個家夥的調子很高,一進門就嚷嚷,要一個包廂,要四個小姐,要兩箱啤酒,還要兩個果盤,嗓子特別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來花錢的。


    兩個服務員引領四人上樓去了。


    劉梅看了那邊一眼,沒有去管,而是繼續陪伴王林聊天。


    不一會兒,一個服務員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老板!那幾個人可難伺候了!”


    劉梅問道:“怎麽回事?”


    服務員說道:“老板,就剛才進來的那四個人,他們一進門就要包房、要茶水、要啤酒、要西瓜、要小吃。可是,這些人非常挑剔。一會兒說我們的茶水太燙,啤酒泡沫太少,小吃變了質,西瓜不甜,罵罵咧咧的好一陣,又嫌自己唱歌乏味,又提出要叫幾個美女來陪唱,還說要那種可以亂來的……”


    “這麽多事?”劉梅道,“看清楚了嗎?他們是怎麽來的?說的是哪裏話?”


    “坐出租車來的,穿著還算入時,聽口音是外地的。”


    “哦!好,我去看看。”劉梅揮了揮手,“跟我走。”


    她又賠著笑道:“王總,我去去就來。”


    王林點了點頭:“你去忙吧!”


    劉梅的玉梅歌舞廳,雖然開業時間不長,但她既然敢在這裏開場子,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但今晚上這幾名客人令她好大的不快。


    來到二樓包廂後,劉梅一邊陪笑臉,一邊解釋。無奈這些人並不領情,一連串不堪入耳的髒話毫不留情地往她頭上瀉下,劉梅隻想息事寧人,費了好大的勁總算忍住了。


    那四人指著劉梅道:“你們這裏的小姐,都沒有你漂亮,要不你來陪我們哥們唱幾首歌,這事就算了!”


    劉梅早已怒火中燒,但生意人講究以和為貴,隻得隱忍,說自己不會唱歌,我們這裏也沒有三陪服務,這樣好了,我敬各位一杯酒,當是賠罪。


    四人冷笑一聲,拍著桌子說要結賬。


    劉梅看看茶幾上的東西,果盤已經他們吃了個七七八八,啤酒也被他們喝了八九瓶,各種小吃也被開了包。


    她飛快的心算了一下,說隻收你們200元,意思、意思算了。


    不料對方竟大發雷霆,說你還敢收我們這麽多的錢?你這是黑店吧?


    那個為首的短發青年,一下子掀翻了茶幾,碎玻璃、啤酒杯、小吃果皮頓時撒了一地!


    服務員嚇得驚聲尖叫,往外麵跑去。


    歌舞廳內亂成一片。


    劉梅終於忍無可忍,她一口氣打出幾個拷機。


    然後,她帶著幾個服務員攔在門口。


    那四個外地人,竟然也沒有打算逃跑,而是來到一樓大廳看著台上的表演。


    僅僅過了五分鍾,四名收過她保鏢費的“保鏢”,便衝進了“玉梅歌舞廳”的大廳。


    “建哥!”劉梅上前說道,“就是他們在鬧事。”


    歌舞廳裏的顧客,看到這邊有熱鬧可瞧,有的跑過來圍觀,更多的人卻根本就不在乎發生了什麽事。


    經常在夜場裏玩的人,什麽樣的場麵沒見識過?


    隻要刀子沒紮到自己身上,該怎麽玩就怎麽玩!


    何況這裏還沒有動刀子呢!


    王林和鄧儷君端坐沒動,留意這邊的動向。


    那個叫建哥的,很有一股保鏢的氣勢,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四個外地人:“你們幾個,誰是頭?知道這是誰罩著的地盤嗎?你們就敢來這裏撒野?”


    短發青年也不怕事,上前一步,拍著自己的胸堂道:“我就是為首的!怎麽樣?”


    建哥猛的一巴掌扇在短發青年的臉上,然後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狠狠的往外拖。


    這一下變故突起,所有人都看得一呆。


    鄧儷君道:“這是要打人?”


    王林嗯了一聲:“鄧姐,你離遠一點,我去看看情況。”


    忠叔本來在旁邊坐著的,此刻走上前來:“王總,這事我們要管嗎?”


    王林擺擺手:“先看看!”


    忠叔點頭。


    建哥拖著短發青年,來到了大廳門口,並閃電般地拔出匕首,猛刺對方腰部。短發青年頓時凶相全無,血流滿身,倒地打滾,嘴裏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王林看得愕然!


    這就動起了刀子?


    忠叔皺起眉頭,沉聲說道:“王總,不對!”


    王林道:“是不對!道理都沒有講,怎麽直接就紮人了呢?這人不是保鏢,倒像是惡魔!”


    忠叔道:“王總,我是說這血不對。”


    “血不對?什麽意思?”王林問。


    “我總感覺這血不對。”忠叔壓著嗓音說道,“這一刀紮的是腰間,正常情況下,腰部挨這一刀,出不了這麽多的血,這又不是拍電影!電影裏潑的是血漿,所以看起來才那樣的驚心動魄。”


    王林道:“是嗎?”


    他也沒有和人這樣紮過刀子,不知道真假。


    不過他相信忠叔的判斷。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幾秒鍾之內。


    隨著大廳裏女人的尖叫聲和混雜的腳步聲,劉梅這個老板都沒有反應過,恍如夢境,驚得張大著嘴,說不出話。


    她沒想過要傷人!


    生意人以和為貴!


    哪怕不收對方這兩百塊錢呢?


    她的損失也不大。


    現在捅傷了人,這事情可大可小!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會把這些要命的保鏢喊過來了。


    另外三個外地人,慌忙衝上前,抬起身受重傷的同夥,攔了一輛計程車,衝司機大吼一聲:“送醫院!”


    那計程車還想開車,不接這個單,卻被三個外地人橫蠻無理的給攔住了,硬把受傷的同夥塞進了後排座位,幾個人坐進車裏,車子匆匆離開。


    劉梅等人這才反應過來!


    建哥冷哼一聲,走到劉梅麵前:“劉老板,事情搞大了!你趕緊叫人把血跡清理幹淨!”


    劉梅此時方寸大亂,隻想著把刀子紮人的事情遮掩下來,哪裏還想別的?


    “好好好!快來人!把這地上的血給清洗了!”劉梅衝著店裏的服務員大喊。


    大家一起動手,清洗血濺滿地的痕跡。


    這時,望著嘴唇發酸並不住顫抖的劉梅,建哥一把拉過她的手說說:“我身上還有別的桉子,警察決不會放過我,我還是出去避避風頭再說。”


    劉梅啊了一聲。


    建哥道:“你別愣著啊!給我一筆錢!我要跑路!”


    劉梅道:“要多少錢?”


    建哥道:“我可都是為了你捅的人!你給我三千塊錢吧!”


    這年頭,三千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抵得上多少人大半年的工資了。


    劉梅這叫一個心痛啊!


    剛才不喊建哥這幫人來,還隻少收200塊錢而已!


    現在倒好,直接損失3000塊錢!


    而那幫受傷的外地人,還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索賠醫藥費呢!真要回來討要的話,那就不隻3000塊錢能擺平!


    建哥推了她一把:“劉老板,你發什麽愣呢?趕緊的,拿錢!我要跑路!遲了警察來了,我進了局子裏,嘿嘿,你得拿三萬來贖我了!”


    劉梅苦不堪言,正要轉身去拿錢,卻見王林走上前來,將她攔住了。


    “且慢!”王林沉著的說道,“那些掃地的,都給我停下來!”


    劉梅怔忡道:“王總?”


    建哥冷眼掃視王林:“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王林澹澹的道:“我想看看,這地上流的到底是不是血!”


    劉梅道:“王總,這還有假的?剛才我看著建哥一刀子紮進了那人的身體裏,嘩啦就流出這麽多的血來。”


    王林道:“劉梅,嘩啦這個詞,你用得好。你想想看,什麽樣的傷,才能讓血嘩啦啦的往外湧?刀刺入身體會割斷很多血管和形成開放性傷口。紮肚子不一定會流大量的血,有時血會流入腹腔。”


    建哥咦了一聲,驚訝的打量王林。


    王林不管他,朝忠叔道:“你去看看!”


    忠叔點點頭,走了過去。


    那幾個服務員停止了清掃動作。


    忠叔蹲下來,用手指沾了點地上的血,放在手指上輕輕一撚,又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然後放到嘴裏試了試味道。


    建哥莫名的緊張起來,隻是催促劉梅:“你快點去拿錢!那幫人跑了這麽久,肯定已經報了警!等下警察就來了!我要是坐了牢,我的兄弟們不會放過你的!沒有幾萬塊錢你脫不了幹係!”


    劉梅就算是見過世麵,此刻也被建哥的話給唬住了。


    王林冷笑道:“急什麽?那幫人是壞人,是來砸場子的,你這算是見義勇為,警察來了,我們給你作證。”


    建哥怒道:“你誰啊?關你什麽事?我身上有其它桉子!你知道個屁?”


    王林道:“那就是你的事了!跟我們沒有關係!”


    忠叔起身,走到王林身邊,說道:“王總,我敢肯定,這些並不是人的血!”


    “啊?不是人的血?”劉梅等人都發懵了。


    他們看著建哥刺了那人一刀,看著血從那人的身體裏流出來的。


    怎麽會不是人的血呢?


    難不成,那短發青年不是個人?


    建哥怒道:“不是人的血?還是精怪的血?”


    忠叔瞪著他道:“不,那是動物的血,我沒猜錯的話,那是雞的血!而且還摻合了一些紅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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