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所長,您就帶上我吧,我保證不拖後腿。”


    舒安歌知道對方不會那麽容易答應,再三保證自己不會拖後腿。


    “紅珊,來娘這兒,別耽誤大人們辦正事兒。”


    蔡愛芹朝舒安歌招招手,不好意思的衝任所長笑了笑:“任所長,您別見外,紅珊這孩子是個熱心腸,她就是想幫忙,沒想過給你們添亂。”


    經蔡愛芹提醒,任所長打量了舒安歌幾眼,突然到:“你就是之前省裏、市裏都進行過表彰的勇敢少年宋紅珊?”


    “算不上勇敢,隻是做了一點該做的事情。”


    舒安歌態度很謙虛,讓人更添好感。


    得知眼前少女,曾參與破獲人口拐賣大案,任宏偉表情柔和了許多:“好孩子,你們是學生,好好學習就行了,保衛人民平安幸福的事,交給我們做就行了。”


    “任所長,我知道您心有顧慮,怕我在行動中吃虧。但我自個兒學了一些防身術,還有中國傳統武術,不信您可以讓人試一試。”


    少女誠摯的眼神,讓任宏偉有些許遲疑,他不知該不該讓對方試一下。


    “讓我來吧,紅珊,咱倆過兩招。”


    鄧致華主動站了出來,宋紅旗頗為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致華,紅珊孩子氣,你也跟著她鬧騰。”


    不是宋紅旗瞧不起自己親妹妹,他正是因為太疼愛妹妹,才不願她沾上半點風險。


    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隻要他一個就夠了,他希望家人都能太平長安健康幸福。


    “宋哥,紅珊不是愛胡鬧的小姑娘。她說的對,咱們做任務,帶個小姑娘去也方便行動一些。”


    “可是——”


    宋紅旗還在踟躕,鄧致華微揚下巴,神情自信傲然:“就憑咱們幾個人,難道還護不住一個小姑娘。”


    “致華哥,謝謝你相信我,咱倆比劃一下吧。”


    舒安歌眼神亮晶晶的望著鄧致華,讓他想起幼時養過的貓咪小雪團,眼睛圓潤明亮,看人時水汪汪的分外可愛。


    “紅珊,別鬧。”


    蔡愛芹語氣有些急了,舒安歌抱著她胳膊撒嬌:“娘,你就相信我一回吧,我什麽時候說過大會。”


    正堂地方有些局促,兩人到院子裏比劃。


    覓食的雞群,被生人嚇了一跳,紛紛揮著翅膀逃開。


    “你先來,盡管朝我打。”


    鄧致華雙手放在身側,朝舒安歌燦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紅珊,你下手可輕點兒,鄧連長剛出院沒多久。”


    蔡愛芹記掛著女兒力氣格外大,特地提醒她別下手太重。


    她本是好心,在一旁觀看的人卻有些哭笑不得。


    鄧致華是什麽樣的人?


    他是咆哮山林猛虎,是翱翔天際的遊龍,是受了傷也不容小覷的雄鷹。


    一個小姑娘再厲害,還能打傷一個接受過高強度訓練的軍人?


    接下來的一幕,讓大家跌破眼鏡。


    舒安歌像隻兔子一樣小巧靈活,從不同方向對鄧致華發動攻擊。


    一開始鄧致華還有點兒逗弄她的意思,到了後來,越打越認真了。


    他有預感,自己要是不慎重對待,怕是要當著眾人的麵,被小姑娘三兩招打倒了。


    鄧致華有些武術底子,兩人你來我往好生精彩,宋紅旗對自己妹妹刮目相看。


    他知道妹妹在軍屬院時,曾向有經驗的軍官幹部,請教過格鬥技巧,私下也練得的很勤快,但沒想到她能學的這麽好。


    “謔!”


    打了十分分鍾後,舒安歌直接跳到了鄧致華背上,對他來了一招鎖喉。


    其實還有一招撩陰,她不好意思當著眾人麵使出來。


    寂靜片刻後,零散的掌聲響起。


    “好,厲害!”


    “小姑娘真的是巾幗不讓須眉。”


    冰涼細嫩的小手扣在脖子上,玲瓏有致的柔軟身體貼在背上,鄧致華身子僵硬,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致華哥,我贏了。”


    舒安歌將唇湊到鄧致華耳畔,笑嘻嘻的說了這麽一句。


    冰涼的柔軟的唇瓣,擦過耳垂,鄧致華隻覺得耳朵像著火了一般,小腹也緊繃了起來。


    此時此刻,他慶幸自己穿著寬鬆的褲子,這才沒露出醜態。


    她還是個小姑娘,他竟然對一個小姑娘有感覺,太禽獸了!


    “紅珊,別鬧,鄧連長讓著你呢,快下來。”


    宋紅旗咳嗽了一聲,讓舒安歌從鄧致華身上下來。


    她辦了個鬼臉,這才跳下了鄧致華的背。


    “咳,技不如人,我認輸。任所長,宋連長,我看還是帶上紅珊吧,她很聰明,動起手來也不會吃虧。”


    “紅珊能去麽?”


    蔡愛芹還在猶豫,丈夫按著她的胳膊說:“算了,紅珊既然想去,就讓她去吧。”


    宋光良很欣慰,他這輩子沒什麽大出息,但三個兒女都很出色,比他這個當爹的強。


    紅旗為國爭光,紅珊心靈手巧,紅星腦瓜子轉的也快。


    見識了舒安歌的功夫後,任所長也沒了意見。


    拋開安全問題不談,他們執行任務能帶個小姑娘過去,確實方便些。


    要知道農村人撒起潑來,無所不用其極。


    為了阻撓他們執法,甚至有婦女當眾脫衣服,高喊警察耍流氓。


    你說遇到這種人,他們能怎麽辦,打又打不得,教育又教育不通。


    解救時間定在晚上十一點半,北王屯幾乎所有人家都進入夢鄉的時候,免得被村民發現,又多生事端。


    舒安歌出主意,他們可以帶些繩子和乙醚,將趙家人放倒後給捆了。這樣他們離開時,趙家人也不能叫喊村民出來幫忙。


    任所長豎起大拇指,很是誇獎了她一番。


    乙醚無色無味,又對人身體沒傷害,總比將人打暈過去強。


    雖然任所長有時候,真的很想把阻礙執法的刁蠻村民給打上一頓。


    都是爹生媽養的,他們憑啥為了給自家傳宗接代,就糟蹋別人家的姑娘。


    上蔡村徒步到北王屯大約得一小時,再翻山越嶺到趙家還得大半個小時。


    為了麻痹北王屯的村民,晌午剛過,任所長就帶著幾個下屬離開了。


    等警車離開後,他帶著兩個下屬換了便裝,又回了宋家。


    夜幕降臨,任所長一夥人默默等待著。


    九點多時,他們從上蔡村不引人注意的小路出發了。


    兩撥人分成了兩組,任宏偉、鄧致華、舒安歌三人一組,負責到趙家解救人質。


    宋紅旗和另外兩個民警,負責接應以及處理突發狀況。


    如果有起夜的村民發現他們,三人就負責將村民注意力給引走。


    夜色濃鬱,星辰曖昧不明,螢火蟲在草叢中飛舞,鳥兒的叫聲格外淒清。


    夜晚的山村,幽靜中透著陰森和恐怖。


    為了避免暴露行蹤,沒住戶的地方,他們就開著手電筒。


    有民居的地方,就靠昏昧不明的星光指路。


    一行人都沒說話,鄧致華趕路的同時,一直默默照顧著舒安歌。


    每次遇到樹枝時,他都會用手抬起來,讓她通過後再放下。地上有坑,他也會提前提醒。


    北王屯到了,比他們預想中要稍微早一些。


    三人不急不餒,等了一會兒,這才繼續朝趙家進發。


    趙家住在半山腰上,家裏養了兩隻大狼狗,人離得老遠就開始死命叫喚。


    執行任務前,任所長跟大家強調了好幾遍,進趙家時小心被狗咬傷。


    舒安歌古靈精怪,聽了任所長的話,下廚做了兩個肉餅子,揣到了包裏。


    進趙家前,她在裏麵灑了點兒乙醚,隔著牆丟到了院子裏。


    任所長壓低聲音問:“這肉餅裏放了藥,狗能聞出來,會吃麽?”


    鄧致華笑了:“任所長,您就放心吧。就紅珊的手藝,別說夠了,我知道裏麵放了藥,還想吃肉餅子呢。”


    不到三分鍾,院牆裏的狗沒了動靜,任所長深呼吸,表情嚴肅到:“任務開始了,除了受害者外,趙家一共有六口人,大家要記清楚了。趙栓柱老娘是個潑辣貨,年紀七十多了,你們動手時要小心點兒,別被他們訛上。”


    “任所長,開始吧,你白天說的,我們都記到心裏了。”


    舒安歌屏住呼吸,摸住了腰上小瓶子。


    待會兒她要把瓶子裏的乙醚抹到手帕上,盡量多放倒幾個。


    深更半夜,北王屯的村民幾乎都睡了,趙家還有人醒著。


    任所長和鄧致華先跳到院子裏,舒安歌緊跟著從牆上跳下,兩條狗倒在牆角,看樣子是昏死過去了。


    柴房中亮著影影綽綽的油燈,女子淒厲的哭喊聲猛然響起:“放開我,畜生,你這個畜生,給我放手!”


    “媽的,你敢我咬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響亮的耳光聲,隔著牆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女子哭喊的更大聲了。


    “我要回家,爸爸媽媽救我,我要回家。”


    任所長氣憤的捏緊拳頭,眸中燃起熊熊烈焰,舒安歌更是氣得恨不得一刀子捅了柴房裏的畜生。


    “栓子,大半夜的哭哭喊喊讓鄰居聽了多笑話。把那臭娘們兒嘴巴堵上,女人就得打,誰家買來的媳婦兒不是往死裏打的。”


    一個年老女性嘶啞的聲音響起,沒半點人性可言。


    另一個屋子也亮起了燈,一個猥瑣的男聲笑嗬嗬的喊話:“哥,你行不行啊,要不我去幫幫你。這城裏娘們兒就是不一樣,細皮嫩肉的哭起來也帶勁兒。”


    真是一窩子畜生,柴房中傳來撕扯衣服的聲音,女子哭聲更淒厲了。


    “行動!”


    “我去柴房,你們倆弄那幾個。”


    舒安歌說完話,一個箭步推開了柴房虛掩的門。


    門內情景更令人憤怒,一個癡肥高大的男子,用蠻力壓著一個瘦弱的女孩子,急切的去扒她的衣服,臭烘烘的嘴巴四處亂拱。


    他做壞事做的太投入,竟沒察覺到門開了。


    舒安歌一把揪住男子的脖子,將浸了乙醚的手帕按到他的嘴巴上,接著痛痛快快的揍了他一拳。


    這一拳揍的可不輕,已經瞳孔渙散,失去意識的施暴者疼的悶哼了一聲。


    “嗚嗚,爸爸媽媽,救我。”


    瘦弱的姑娘抱著腦袋縮成一團,身上穿的不能稱之為衣服,披披掛掛就像一團爛布。


    她肩膀上有血淋淋的牙印,露在外麵的肌膚傷痕累累,臉上也有好幾塊淤青。


    “王真真,我們來救你了,別怕,警方來救你了。”


    舒安歌解開外套披到王真真身上,回頭又踹了畜生一腳。


    聽到“警方”二字,渾渾噩噩的姑娘眼中終於露出亮光,她抬頭看到舒安歌,突然嚇得驚慌失措,使勁兒把她往外推:“快跑,這裏的人是魔鬼,你快跑啊,快跑!”


    她眼神瘋狂中夾雜著絕望,如同被折斷翅膀的鳥雀。


    舒安歌心中更酸楚了,這樣一個即使身處絕境,也不忘為別人著想的姑娘,怎麽會遭遇這樣不幸的事。


    她握住王真真的手,替她將外套穿好,接著又從包裏拿了條碎花裙子套到了她腰上。


    整個過程中,舒安歌一直放緩語調,聲音輕柔的安慰王真真。


    “別怕,壞人已經被打倒了,你安全了。我們馬上就送你回家,你很快就能見到家人了。”


    她的安慰,讓王真真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人已經處理好了,王真真還好麽?”


    任所長站在柴門外問,王真真聽到他的聲音,嚇得捂住耳朵尖叫:“滾快,快滾,畜生,離我遠點!”


    她這是受到強烈刺激,造成應激障礙了。


    舒安歌一邊輕撫王真真的背,一邊跟任所長說:“壞人已經被我放倒了,王真真情緒不太穩定,對男性異常排斥。我建議,你們倆待會兒離的遠一些,我背她出村。”


    “你背的動麽?不然先讓王真真睡一覺。”


    王真真年紀比舒安歌大,個頭也要比她高些,任宏偉怕她背不動。


    “放心吧,我哥我都能背的動。”


    “那好,我和鄧連長先站在暗處,等你帶人出去,我們在後麵跟著。”


    出拆門前,舒安歌從兜裏拿出一根細若牛毛的針,忍著惡心在男人身上幾個要害部位,狠狠紮了幾針。


    要不是怕x光照出端倪,她真想把繡花針留在他身體內,讓他不明不白的猝死。


    現在隻能給他一些教訓,廢掉他的子孫根,讓他再也禍害不了無辜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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