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麵露喜色,平平無奇的臉蛋兒上,多了幾分少女的神采。


    韋青鴻隱涼涼一笑,沒說話。


    周令儀讓他在人前丟了那麽大一個臉,此事絕不能善罷甘休。


    他要讓周令儀知道,韋家不是好得罪的。


    柳慕塵行動力很強,不出五日,就將設毒計陷害李仕欣的人查了個水落石出。


    牽涉到李仕欣閨譽和李家陰私,柳慕塵查完之後,將人證物證都交給了李家,沒摻和其中。


    他沒想到看似風平浪靜的知州大人府上,竟會鬧出這樣的齟齬。


    嫡親妹妹與未婚夫一起背叛陷害自己,對天下任何女子來說都是重度打擊。


    縱然李仕欣心裏猜想過這個可能,當事實擺在眼前時,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未婚夫為什麽要跟年紀尚小的妹妹一起,仕琴真的那樣討厭她麽?


    李仕欣積鬱於心,天連著下了幾天雪,懨懨的病倒了。


    她是個心思重的人,娘親去的早,兄長常年不在家,爹爹又過於嚴厲。


    李仕欣滿腔心思不知該跟誰說,硬生生把自己悶壞了。


    小蓮挑開簾子,將舒安歌領進李仕欣閨房,壓低聲音一臉憂愁的說:“小姐忽然就病倒了,服了藥也沒見好。”


    繼母手下討生活的女孩子,心思要麽細膩敏感,要麽像周令儀那樣潑辣。


    小蓮臉上的擔憂做不得假,舒安歌朝她微微點頭,朝著古色古香的拔步床走去。


    門口掛著厚厚的簾子,窗子關的結實,屋裏悶悶的都是藥味兒。


    李仕欣躺在床上,容顏憔悴,眼底發青,眼眶都瘦的凹陷了下去。


    離瓊梅宴一別還不到十日,李仕欣的變化,讓舒安歌心驚肉跳。


    屋裏燒著炭,品項不是很好,和著藥味兒熏的人頭疼。


    舒安歌皺皺鼻子,分辨出屋裏煤氣濃度超標了。


    古代建築留有通風孔,不像現代那樣嚴絲合縫,不至於讓人煤氣中毒。


    話是這樣說,對於病人來說,這樣的環境隻會加重病情。


    “小蓮,將窗子打開通通風,屋裏炭味兒太濃了。”


    “好的。”


    小蓮也覺得屋裏味道太難聞了些,舒安歌發了話,她踮起腳尖將窗子關上了。


    舒安歌走到李仕欣床邊,握住了她瘦削的手腕。


    暖融融的房間裏,她手腕涼的像冰棍兒。


    “仕欣。”


    舒安歌輕喚一聲李仕欣的名字,把她身上蓋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讓她把臉露了出來。


    李仕欣昏昏沉沉間,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吃力的睜開了眼睛,正對上舒安歌關心的眼神。


    她以為這是一場夢,掌心溫熱的觸感,告訴她這都是真的。


    李仕欣眼角微濕,強撐著身子要坐起來。


    “令儀,你來了。唉,我這多愁多病的身子,也不知還能撐多久。”


    人在病中最容易情緒消極落入迷障,李仕欣受了驚嚇。又病了一場,一時間看透了許多事情。


    她眉宇間縈著病色,話語間滿是淒涼。


    舒安歌悄悄渡過李仕欣一些靈力,待她臉色好起來後,這才柔聲勸到:“傻姑娘,你才多大年紀,別把喪氣話掛在嘴上。隻要人好好的,這世上有什麽事兒過不去?”


    李仕欣隻覺跟舒安歌見麵後,身上多了許多力氣,情緒也沒那麽消極了。


    “你說的對,令儀,你總是比我過的痛快。我們倆一樣的年紀,我多想同你一般……”


    李仕欣沒有接著說下去,神情愈發黯然了。


    人生大夢一場,她寄身此間,說不得哪時就要走了。


    舒安歌幫她將引枕擺好,又替李仕欣將碎發撥了上去。


    “有什麽話盡管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隻有說出來才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李仕欣蹙著眉頭,閉上眼睛歎了口氣,神情疲憊的吩咐:“小蓮,你在門口守著,有人過來提前說一聲。”


    “是,小姐。”


    小蓮輕手輕腳的將門關上,李仕欣態度放鬆了許多.


    她眼裏含著淚光,抬起手遮住半張臉,聲音哽咽的開口:“令儀,我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你這是什麽話,區區風寒而已,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


    舒安歌真心實意的為李仕欣著想,她心思原本就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何時能徹底好起來。


    李仕欣歎了口氣,眉眼顯得愈發淒涼。


    “爹知道……仕琴和覃金華湊到一起,打我婚事主意的事兒了。”


    說到爹爹,李仕欣聲音中帶著幾分淒楚和不甘。


    她沒想到,爹爹會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讓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莫與妹妹計較。


    這哪裏是她要計較,明明是別人要逼死自己。


    李仕欣很想問爹爹一句,在他眼裏,隻有李仕琴是自己女兒嗎?


    覃金華好歹毒的心思,他若是不喜這門親事,直接退婚便是,為何要這樣作踐她。


    還有仕琴,李仕欣自認未曾有對不住她的地方。


    “我真傻,我以為爹爹會為我做主。可……爹爹隻是禁了她幾天足,還反過來交代我不要跟覃金華使小性兒。”


    爹爹沒提出和覃府退婚,李仕欣很失望人。


    覃金華在準嶽丈的施壓下,態度敷衍的向李仕欣道了歉,半點兒悔改的意思都沒有。


    舒安歌輕拍李仕欣的後背,溫言細語的勸到:“別傷心,知州大人或許有其他考慮。你若真想退婚,我這裏有的是辦法。”


    “真的麽?什麽辦法!”


    李仕欣兩眼發光,緊緊的抓住舒安歌的胳膊。


    冷風從敞開的窗子吹入屋中,床上人蜷著身子好不可憐。


    要讓她嫁個蛇蠍心腸的男人,她寧願青燈古佛了此生。


    李府門前,一輛寬敞的馬車尚未停穩,就有一個模樣清俊的年輕人,撩起下袍跳下了車。


    昏昏欲睡的門房,在看清楚年輕人的臉龐時,嚇了一大跳:“少爺,您怎麽突然回來了?”


    李康然麵色很是難看,他哼了一聲,語氣不太好的說:“你們兩個,把馬車牽到府上。”


    他說完話,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家中。


    李康然很生氣,他離家還不到兩個月,最寵愛的妹妹,就被人欺負的大病一場。


    他得知消息後,星夜兼程的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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