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水佩杉的熱情,女民警同誌照舊擺出公事公辦的架勢。


    “王阿姨,給民警同誌倒杯茶”,水佩杉笑著歎口氣:“青春期的孩子愛衝動,她爸也就多說了她兩句,就報警說被家暴了。”


    方敏達哼了一聲,跟民警說:“聽說報假警是要被拘留的吧?這孩子我管不住了,你們把她帶走好好教育教育。”


    女民警皺了眉頭,她原想著孩子沒被打,興許隻是一般的家庭矛盾。


    但男主人的話,實在不像當父親的人說的。


    “警察同誌,我爸真的拿了這麽粗的棍子要打我,是我跑的快才沒挨打。以前,我爸經常打我和弟弟的。”


    舒安歌用手比劃了一下,可憐巴巴的望著女民警。


    出軌夫婦嘴皮子真利索,上下一碰,就給她扣個報假警的帽子。


    “你再胡說八道,行不信我扇你耳刮子。”


    方敏達怒了,做生意的最忌諱跟警察打交道,女兒還故意觸他黴頭。


    “您看,他平時就是這樣粗暴的。”


    女民警咳嗽了一聲:“教育孩子,要講究方麵,不要把打罵掛在嘴邊。孩子遇到麻煩向警方求助是對的,不能說是報假警。”


    原主生的臉嫩,十七歲的年紀,看著像十五六的。


    女民警自己女兒也這麽大,很能理解這個年紀孩子的想法。


    “是,我愛人性子有點兒急,其實他對家裏孩子都很愛護的。我們特地搬到越市來,就是為了給孩子們提供良好的教育環境。”


    水佩杉握著方敏達的手,輕輕捏了下,示意他別衝動。


    “唉,我這人性子急。警察同誌,你放心,我們以後肯定會用更平和的教育方式和孩子溝通的。”


    方敏達想快點兒把警察打發走,信誓旦旦的做保證。


    女民警嗯了一聲,又問了舒安歌幾句,最近一年有沒有遭到過打罵,身上有沒有傷口。


    原主這一年來,倒還真的沒遭什麽打罵。


    倒不是方敏達改了脾氣,而是水佩杉找到了新的磋磨她的法子。


    “警察阿姨,我……我能拜托您,聯係一下我的親生母親,讓我們見個麵好麽?”


    女民警愣住了,目光第一時間看向水佩杉。


    水佩杉腦袋“嗡”的一聲,一下子想起,白天時方安歌滿書院的亂躥,高聲喊她勾引方敏達小三上位的事了。


    生怕繼女說出難聽話,水佩杉急忙主動解釋:“民警同誌,實不相瞞,我是這孩子的後媽。所以很多管教上的事兒,我也不好插手。但我真沒不讓孩子跟親媽見麵,我自己也會定期探望前夫那邊孩子的。”


    原來是重組家庭,女民警對舒安歌多了幾分同情。


    有後媽就有後爸,這種事兒她看的多了。


    “嗬,警察同誌,你別搭理她。她媽媽不願管兩個孩子,人遠在深市,一年都不會露次麵。”


    方敏達提起前妻,毫不掩飾語氣中的鄙視之意。


    在他長年累月的洗腦下,方安歌姐弟倆也以為生母離婚後拋棄了他們。


    等到一切無可挽回時,原主才知道原來母親從未拋棄過他們。


    “不是那樣的!警察阿姨,我媽媽很愛我們姐弟倆。我爸爸才是不負責任的那個,他把我扔到了雅頌書院讀書。我初中畢業兩年了,一年高中都沒讀過。”


    舒安歌紅著眼圈,聲音哽咽著喊出自己的委屈。


    以她的性格,當然不會這麽容易掉金豆,這樣做是為了增加自己話中可信度。


    “雅頌書院?那不是一個培訓機構麽?”


    雅頌書院在越市很有名,女民警聽過這個書院名字,但一直以為這隻是一個國學培訓機構。


    水佩杉變了臉色,蠢蠢呆呆的繼女一夜之間大變樣,竟然學會在警察麵前搬弄是非了。


    “警察同誌,我們家情況比較複雜,我繼女讀初中時厭學,早戀鬧得沸沸揚揚。我們怕耽擱她,才將她送到雅頌書院這邊收收心。”


    水佩杉語氣急切的解釋,方敏達一點兒都不慌張:“不知好歹的東西,我一年花十幾萬送你讀書,你就學會憑空捏造謊話。警察同誌,我也不怕跟你說。我這女兒,跟別人部一樣。她喜歡跟小混混來往,要不是怕她小小年紀大了肚子,我哪會費這個心思。”


    幾人各執一詞,女民警一時也不知該相信誰。


    要是小姑娘還在讀初中,夫妻倆違背九年製義務教育,妥妥的違法行為。


    高中並非強製教育,即使是真的,他們也隻能批評建議,無法用法律條文進行幹涉。


    這事兒還得深入調查,女民警在心裏下了這麽個結論。


    她在方家坐了近一個鍾頭,臨走前再三叮囑方敏達教育孩子要講究方法,不能非打即罵,她過兩天會做回訪。


    方敏達氣得像隻圓滾滾的河豚,又不能罵女兒,隻能狠狠瞪她一眼。


    要是往日,水佩杉一定會拉著繼女談談心,但今天她心裏有點兒怵,也早早的上了樓。


    舒安歌吃過晚飯,洗漱之後回房間休息,瀟灑愜意的很。


    這隻是開始。


    草蛇灰線,伏脈千裏。


    她今天報警隻是個引子,也沒想著能讓方敏達他們夫妻倆傷筋動骨。


    想見原主生母,舒安歌有很多法子,她這是在為姐弟倆的撫養權轉移做鋪墊。


    正源網癮戒斷學校。


    纏著電網的院牆,森然矗立在夜色中。


    黑漆漆的窗子,像一個個黑洞,吞噬著無數張蒼白瘦弱的麵孔。


    方安朗蜷縮在床上,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他恨。


    他恨透了這個鬼地方,身上的疼痛,提醒著他今天的遭遇。


    這裏,決不允許手機和網絡的存在,所有學生必須服從軍事化管理。


    每個班級都有一個負責維持紀律的教練,用拳頭、教鞭和所謂的電擊治療,迫使他們聽話。


    在經曆了父母離婚的家庭變故後,方安朗性格就變得沉悶孤僻了。


    他初中畢業後,被送到正源網癮戒斷學校念書,在這裏待了半年還不習慣。


    今天上數學課時,他拿著筆在空白頁上畫人像素描,被老師抓住,轉交給劉教練處理。


    劉教練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對他拳打腳踢,打得他身上青一團紫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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