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說什麽媽都答應你。”


    看著一向單純的女兒,因為離婚這事兒,一下子成長了許多,丁母心中格外心酸。


    “媽,時候不早了,我要去醫院一趟了。”


    “媽媽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一想到女兒又要去醫院受罪,丁母立馬紅了眼圈。


    “媽,就是去醫院輸個液,我一個人去就好您老放心。要是需要人陪,我會讓佩琨一起的。”


    丁母隻以為女兒得了肺炎,對她看心髒的事兒並不知情,舒安歌瞞著也是怕丁父丁母一大把年紀了跟著提心吊膽。


    肺炎是個慢性病,舒安歌陸續在醫院待了兩周,炎症這才徹底退下。但原主底子太弱,舒安歌免疫力相較常人低下許多。


    身體康複之後,舒安歌本打算抽個時間,感謝一下岑弘文的救命之恩。


    但就在救了她之後沒幾天,岑弘文應邀參加國外的一個醫學論壇,需要過陣子才能回來。


    大前天,舒安歌在醫院輸液時,她聽幾個小護士嘰嘰喳喳的說,岑弘文開會回來了,但壓了許多台手術,需要連軸轉上幾天。


    舒安歌推算著日子,打算今天到醫院預約一下岑泓文的門診,檢查身體的同時向他道個謝。


    掛號的人極多,舒安歌在醫院長廊坐椅上等著,待叫到她的號碼時,拿著厚厚的病曆本起身朝503診室走去。


    “篤,篤,篤……”舒安歌懷著微妙的心情,敲了敲門。


    “進來。”


    一個深沉而略帶嘶啞的男聲,隔著診療室的門傳了出來。


    舒安歌轉動門把手走進去時,岑弘文正低著頭認真的在紙上寫字,他俊朗的側臉線條,叫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坐吧。”


    岑弘文頭也沒抬,示意舒安歌坐下。


    “岑醫生,好久不見。”


    舒安歌爽朗一笑,用的是故友重逢的熟悉口吻。


    岑弘文放下筆抬起頭,看了舒安歌一眼,他是見過這個病人的。


    這張臉他記憶深刻,但現在她跟之前很不一樣了你,來人慘白的臉頰上帶了兩分紅潤之色。


    淡淡道微笑,使得那張臉看起來,更加柔和,也更加美。


    “您還記得我麽?”


    舒安歌微笑著問了一句,岑弘文愣了愣,眉毛一挑,笑了起來:“恐怕很難忘掉,畢竟不要命的人患者太少了嗎,何況這麽年輕。”


    岑弘文的毒舌,全院聞名。以至於,許多同事私底下都會調侃他,要不是你顏值高,院長信箱恐怕早就被打爆了。


    大家善意的規勸,岑弘文聽了之後,也沒放在心上。


    他不怕投訴,也不怕患者厭惡他。科學研究表明,直白的方式下,患者的遵醫囑率更高。


    “叫什麽名字。”


    毒舌完後,岑弘文將話題引到正軌,問起舒安歌的名字。


    其實對他來說,待會兒看病曆本,足以獲悉她的姓名和資料。


    但岑弘文想聽她親口說出來,這是一種奇怪的癖好。


    “丁佩君,玉佩的佩,君子的君。”


    舒安歌淡淡一笑,逐字解釋,眸光清澈動人。


    “丁佩君。”岑弘文例行公事的問,“你之前檢查以及治療的進展記錄買來沒?”


    舒安歌點點頭,客氣的回了句:“帶來了。”


    緊接著她補充說明到:“最近一次檢查是兩周前,都在這裏,請您過目。”


    因為感激和禮貌,舒安歌雙手托著病曆本遞了過去。


    岑弘文接過來,沒有再說話。


    他雙目微微聚攏,神情專注的盯著病曆本看,一雙纖長的手指,將紙一頁一頁的翻起來。


    舒安歌屏住了呼吸,岑弘文是京都醫院心外科最厲害的醫生,他的審判結果,不管是對她,還是原主來說,都異常重要。


    “我剛才看了你的檢查記錄,以現在的醫療水平來說,動手術完全不是問題。隻不過……”岑弘文頓了頓,抬起頭,烏黑的兩隻眸子,緊緊盯住舒安歌。


    “不過,什麽……”


    舒安歌攥緊了手心,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不安。


    看見她這副樣子,岑弘文突然有些於心不忍,收回了恐嚇的玩笑話,放低了聲音:“不過,因為你平時太不注意身體,身子底子太糟糕,所以,具體的手術時間,還要根據你的身體狀態才能確定下來。”


    岑弘文是國內心外科最優秀最傑出的主刀醫生,既然他放話說能做,那便有了九成把握。


    舒安歌聞言喜上眉梢,急忙道:“謝謝岑醫生,我一定好好調養身體,爭取早日達到做手術的身體指標。”


    “那最好,做病人就要有做病人的自覺性,不要閑著沒事兒瞎逞強。生命隻有一次,別把珍惜生命掛嘴上,熬夜喝咖啡打遊戲糟踐身體。”


    岑弘文老道的叮囑,讓舒安歌忍不住發笑,像他這樣年輕又有個性的醫生,實在太少了。


    “笑什麽?”


    岑弘文一臉莫名的合上病曆,還給舒安歌,準備迎接下一位病人。


    舒安歌沒急著走,她淡淡一笑,起身朝岑弘文鞠了個躬。


    “上次承蒙岑醫生出手相助,佩君感激不盡。要不然岑醫生,或許我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由分說的鞠躬道謝之後,舒安歌接病曆的同時,遞給岑弘文兩個本子。


    “一點微不足道的個人心意,還請岑醫生收下。”


    醫院明令禁止收紅包以及其他財務,岑弘文家世優良,也不是眼皮子淺滿眼隻有利益的人。


    岑弘文原本想直接拒絕舒安歌的禮物,轉眸瞥見封皮上“棋譜”二字後,他愣了片刻問到:“這是棋譜,什麽棋譜?”


    “是我收集的孤本圍棋棋譜。”舒安歌點點頭,笑靨如花,“聽聞岑醫生喜歡下圍棋,我之前剛好無意中搜集到過兩本圍棋珍瓏局,還望您不要嫌棄禮物太過單薄。”


    當然,這都是舒安歌找的借口,她原本就是圍棋高手,看過的珍奇棋譜不知多少,默寫下來兩本也算不上難事。


    舒安歌之前她從小護士那兒聽說岑弘文喜歡圍棋,便投其所好,寫了這本棋譜。


    愛棋成癡的人很少能拒絕棋譜的誘惑,尤其還是孤本棋譜。


    (好困呀,大家早點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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