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碧瓦朱薨,無處不氣派。四時繁茂之花,簇擁著小橋流水亭台樓閣,單單這片園林屋舍,綿延不知多少裏。


    舒安歌早就聽說四大家族富可敵國,如今身臨其境,才知傳言非虛。


    蕭家仆從規矩森嚴,那些在主子麵前得臉的管事與管家娘子,一個個穿金戴銀綾羅滿身。


    若出了蕭府,旁人喚一聲老爺夫人也是使得的,在這裏卻隻是區區仆從。


    舒安歌一路瞧著,蕭府年輕貌美的丫鬟小廝不知幾何,連做粗活的雜役,都生的平頭正臉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蕭湛才入府中,便被眾位郎君、女郎簇擁離開,紀寧帶著舒服歌穿過重重院落,進入長安院中。


    長安二字寓意美好,代表著蕭湛長輩對其關愛之情。


    “劉郎且在院中安心歇下,君侯離家月餘,此番歸來需向長輩請安。夫人身體有恙,君侯仁孝,定會在致遠閣侍疾。”


    紀寧態度恭謹,說話條理分明,舒安歌頷首示意:“多謝紀大人提醒。”


    一聲大人喚的紀寧是十分不安,他拱手苦笑道:“劉郎折煞卑職,君侯在外不喜前呼後擁,故而隱瞞身份,還望郎君莫要怪罪。”


    “雲陽身份卑微怎敢見怪,隻請紀大人轉告君侯。若夫人之疾,有用得上雲陽的地方,吾當萬死不辭。”


    舒安歌口中雖是不怪,心中卻是有些不快。


    她一心為蕭湛分憂,一路隨他入建康,誰知入城之後,便不曾與他謀麵,連叮囑的話沒有。


    紀寧知曉自家君侯看重劉家郎君,麵對舒安歌隱約抱怨之語,不敢辯駁,隻能百倍盡心安置。


    舒安歌瞧出紀寧為安,也心知此事與他無關,便不再發難,回絕了下人服侍,洗沐之後換了衣裳。


    新衣裳華貴異常,摸起來絲滑輕柔,薄如蟬翼輕似鴻羽,經緯密實色澤瑩潤。


    莫說這堪比天衣無縫的做工,單說這料子,價值百金也不為過。


    素衣藍裳,玉帶金冠,舒安歌換了衣冠之後,儼然翩翩貴族郎君,任誰也瞧不出她出身寒門來。


    更換衣裳之後,舒安歌側臥榻上,翻起了紀寧派人送來的書籍,心中卻惦念起蕭湛來。


    仆人送這樣一套奢華衣裳來,定是蕭湛主意,他這樣做,不過是怕她被奴仆輕視。


    想到這裏,舒安歌又覺她對蕭湛太過苛刻,縱然他隱瞞了君侯身份,然而以蕭家家世,瞞與不瞞又有何區別。


    蕭家布置處處精致優雅,用膳之時,舒安歌再次體會到何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所奉美酒更是甘甜爽口。


    隻是一個人用膳,難免孤單了些,舒安歌隻用了少許粥湯,便擱下了象牙筷子。


    蕭湛離家月餘,長安院中不見雜亂,雖仆從如雲,但人人恪守禮儀,處處井井有條。


    華燈初上,屋簷走廊宮燈次第亮起,舒安歌立在窗前,絲竹聲依稀傳來,唯有長安院幽靜無聲。


    這是在為蕭湛接風洗塵,還是蕭家另有宴會,舒安歌心中揣度著,倦意慢慢爬了上來。


    榻上被褥鋪的整整齊齊,舒安歌將房門關上,熄了火燭,解了外裳就寢。


    更漏聲聲,夜色沉沉,舒安歌舟車勞頓數天,很快進入了夢鄉。


    她睡了不過一兩個時辰,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舒安歌尚未完全清醒,隻聽到紀寧焦灼喚道:“劉郎,劉郎,君侯發病了。”


    隻這一句,舒安歌睡意頃刻煙消雲散。


    她隨手抓起外裳,隨意往身上一披,來不及穿鞋,抱起藥箱後隻著羅襪朝房門奔去。


    開了門,紀寧汗如雨下單膝跪地道:“劉郎救命。”


    他牙齒打顫,毫無平日風度,舒安歌一把抓住紀寧肩膀高聲道:“帶我去找蕭湛。”


    情急之下,舒安歌脫口而出蕭湛名諱。


    紀寧不敢耽擱,帶著舒安歌一路奔向蕭湛寢居。


    “君侯歸來時不過有些疲憊,誰知安歇不到半個時辰後。君侯突然發熱滿口胡話,喬木永思急忙喚了大夫,府中大夫束手無策,無奈之下隻能驚擾劉郎。”


    紀寧拭去鬢邊冷汗,向舒安歌交待清楚了事情原委。


    舒安歌將他話聽到耳中,愈發加快了步伐。


    好在她住的地方離蕭湛不算遠,不到片刻功夫,就到了蕭湛寢居之內。


    幾個胡須花白的大夫,神色焦灼的在屋內討論著蕭湛病情,而他本人則滿麵通紅躺在榻上胡言亂語。


    舒安歌三步並做兩步越過眾人,半跪在蕭湛榻旁,伸手按住他的脈搏。


    幾個大夫嚇了一跳,其中一個驚呼道:“大膽,君侯正在病中,爾敢放肆!”


    紀寧聞言,及時向幾位大夫解釋:“這位是沐陽城中神醫劉先生,擅長疑難雜症,還請諸位莫要驚慌。”


    “苦也,苦也……阿娘,娘親……”


    蕭湛滿口胡話,最清晰的不過阿娘、娘親之語,舒安歌緊緊握著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吩咐道:“端上一盆熱水,一盆冰水,再備一個空盆,所有人退出。”


    聽舒安歌這麽吩咐,紀寧麵露喜色,催促喬木永思速速取水,接著又請幾位大夫離開。


    能在長安院常駐的,絕非等閑之輩。


    幾人見舒安歌年紀輕輕,怕她救不了君侯,反而連累他們,一個個神色猶豫不敢先行離開。


    但此人是紀寧親自帶來的,他們也不敢小覷,於是有人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不如我們與小友共同商議,一起為君侯診治。”


    舒安歌心中掛念蕭湛安危,心亂如麻,如何聽得進去幾人說話。


    待喬木和永思將熱水、冰水還有空盆端上來後,舒安歌麵色凝重道:“在下要為君侯施針了,中間不可受到任何打擾,還請諸位先行退下。”


    幾位大夫還想說話,卻被紀寧製住,他朝舒安歌拱手道:“紀寧拜謝劉郎。”


    在紀寧的堅持下,屋中人魚貫退出,隻留下舒安歌和蕭湛。


    眾人離開後,舒安歌頭一件事就是解了蕭湛衣裳,將他身體出垮褲過盡數除去。


    蕭湛****如羔羊,大部分肌膚,如臉頰一般色澤緋紅。


    他身體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有些不安的扭動著,散發出天真無邪的誘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攻略:花樣男神求推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藍橋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藍橋玉並收藏快穿攻略:花樣男神求推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