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早起的舒安歌,在日上三竿時,才悠悠醒轉,見她醒來幾個丫鬟欣喜異常,又是端藥還是遞水,一個個擔驚受怕的。


    舒安歌剛醒時身體微恙,腦袋有些昏沉,但在喝了藥後好了許多。


    她欲下床洗漱之後尋莊主商議提前治病之時,沒想到東方莊主和夫人在她醒後不久一同來到如煙小築探望她。


    這倒免得舒安歌多跑一趟了,雖然是見原主親生父母,但舒安歌還是簡單梳洗了下,稍微用了些胭脂水粉,以免氣色太過難看。


    按理說,為人子女應該每日向父母問安才對,但東方夫婦憐惜女兒體弱,特地免了她的禮。


    夫婦二人伉儷情深,東方莊主不曾納妾,兩人共育一子一女後不忍妻子再受生育之苦,特地請大夫開了不傷身的避子湯。


    舒安歌穿著月白色中衣,長發用烏木簪盤起靠在床頭,雖然搽分了胭脂,看起來還是比普通人孱弱一些。


    “爹,娘,女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東方夫人身材豐腴,肌膚細白如瓷,臉部皮膚十分緊致,隻有眼角處有些許皺紋,看起來十分年輕。


    莊主則留著長長的胡須,麵容清俊,眼神銳利有光。


    歲月十分優待這對夫妻,從他們的麵容上可看出,兩人年輕時必然是金童玉女般的一對。


    東方夫人拿手帕按了按眼角,掀開青色紗帳,坐在床邊拉著舒安歌冰涼的手說:“傻孩子,你是爹娘的心頭肉,我們隻恨不得將你疼到骨子裏,如何能不擔心。”


    莊主背著手,神情嚴肅,但望向舒安歌的眼神卻充滿了慈父之情:“初晴,你這幾日太過任性了,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還要在花園吹風,你——”


    他說著話,一個麵目威嚴的大男人,竟有些失態:“若不是你娘特地找了小廚房問話,你得了風寒的事,還要瞞我們多久。”


    東方夫人已經紅了眼圈,她將溫暖的手按在舒安歌臉上,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顫聲道:“阿晴,我和你爹是擔心你,病在你身,傷的是我們的心。”


    東方莊主將臉轉到了一邊,舒安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來,握住了東方夫人的手:“娘,我有事兒想和您和爹說。”


    舒安歌一句話,幾個丫鬟識趣兒的退了出去。


    “說吧,孩子,你想要什麽,想做什麽,隻管跟我和你爹說。”


    “你娘說的對,天水山莊雖不是無所不能,但隻要你不是摘星星撈月亮,爹都會幫你。”


    兩人的話,讓舒安歌深受觸動,她輕輕咳嗽了兩聲,捂著胸口說:“爹,女兒想提前開始治療腿疾,我等不及了。鳳先生說,可以提前開始,隻是可能多吃些苦頭。”


    “要多吃苦頭?阿晴,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了,不如再等幾個月吧。”


    “娘,我真的不想等了,我不知道用雙腳走路的滋味兒,也從沒像別的姑娘一樣撲蝶嬉戲。爹,我能吃苦,我總覺得拖下去會會出現麻煩,您二老就準了吧。”


    舒安歌眼神中滿是渴望,要不是身體受限,她恨不得抓著兩人的手,搖到他們答應為之。


    東方莊主沉吟之後,嚴肅的看向舒安歌:“你都想好了麽,真的能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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