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事?”林紫看著麵前的秦細沫,問道。她不知道秦細沫突然出現在這裏所為何事,但她知道隻要有秦細沫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掀起妖風魔雨。


    而她要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遠離這場風暴,秦細沫最擅長的就是打著監護人的幌子,然後以最溫煦無害的麵孔肆意妄為。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麽?”秦細沫微微一笑說著,林紫現在稍微恢複了一點她熟悉的樣子,秦細沫不知怎麽地心裏忽然踏實了下來。


    林紫看了秦細沫一眼,眼神飄忽了一陣,忽而又流轉過來,說:“沒事你不會專門過來找我,說吧。”


    林紫的單刀直入倒是讓秦細沫有點意外,不過從另一個方麵也可以理解為林紫希望和她的交流能速戰速決,秦細沫嘴角微微揚起:“來接你。”


    林紫詫異地看著秦細沫:“現在才中午,不是晚上七點宴會才開始嗎。”


    秦細沫笑笑:“早一點過去可以做準備,而且,我需要你幫助我。”


    林紫說:“我什麽都不懂,怎麽幫你。”


    秦細沫說:“我是林家女主人,你是林家大女兒,在一起出現就是最合適的。”


    林紫看了看秦細沫:“我以為你豔光四射,無需旁人的幫襯。”


    秦細沫不置可否,微微一笑:“也許,但是你是特別的。”


    林紫問:“什麽意思?”


    秦細沫被林紫這麽一問,忽然醒悟過來這一句話其實含義無窮,簡簡單單的特別兩字,對別人來說也許隻是尋常,但是對於秦細沫來說,看過多少秋月,經曆過多少風雨,早就將山壑化作平川,錦繡化作白帛,對她而言特別的東西,究竟能夠特別到什麽程度?


    林紫對她,究竟特別在哪裏?


    “不說這些了,”秦細沫很果斷地調轉話頭,“總之跟我走就對了。”


    林紫想了想,再看看秦細沫一臉誠懇的模樣,雖然並不是打算要相信她,但是眼下人來人往,林紫知道要是明著拒絕秦細沫,隻會讓她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來迫使自己就範,如此的場麵是她不願意看到的,這個小區雖然不是什麽高檔社區全城僅此一處別無他家,但是這卻是她在d市安頓下來之後的第一個窩,無論如何都不會想輕易被秦細沫毀了。


    “好,”林紫答應著,“如果你不嫌我會給你添亂的話。”


    “當然不會。”秦細沫說。


    林紫到達雲天會所的時候正好是中午一點,秦細沫帶林紫簡單看了看大廳會所,隨後來到休息室,林紫發現秦細沫坐下來的腳踝位置有摩擦過後的青紅痕跡,沒多想,林紫隨口就問道:“你腳踝有傷?”


    秦細沫有點疑惑,聽到林紫這樣發問之後才感覺到自己的腳踝有點異狀,秦細沫坐下來微微彎曲了小腿,果然看到腳踝處被摩擦紅腫了,她自嘲地笑笑:“可能是今天走路比較多,現在感覺有點疼。”


    秦細沫說這話的時候輕輕一抬頭就把腳上那上精致的白色高跟鞋摘了下來,鞋跟是水晶材質的,在窗外掃進來的陽光中熠熠生輝,忽略腳踝處的紅腫,秦細沫的腳就像是由米開朗基羅親手雕刻成的藝術品,每一處肌膚、紋理、曲線,都完全符合美學標準,配著細長的小腿,若有若無掃在小腿上的雪紡裙擺,這光景好似一幅會遊動的油畫。


    美人如斯,波光瀲灩。


    林紫不知怎麽地腦海中就冒出了這兩句話,如果拋開沒什麽道德感的操行來說,秦細沫的確算得上一等一的大美人,如果把明鳳鸞比做靜靜綻放在水麵的睡蓮,溫婉爾雅沉魚落雁,那秦細沫就是初夏枝頭那朵最鮮最美的玫瑰,香氛盈人,高貴端莊。


    “能幫我拿點藥嗎?”秦細沫眼神沉穩,看著林紫說。她照舊坐得筆直筆直,就像無論如何都不會壓彎折的翠竹,頎長瘦削,盈盈中頗有幾分道骨仙風,舉手投足都讓你覺得眼前這樣一個女子,一定出身高貴,教養良好,而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甚至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是經過其內在係統嚴格篩選過,她請求你,就是的確需要幫助,她誇獎你,就是你的確得到了她的賞識。


    什麽欺騙,什麽言不由衷,什麽人麵獸心,根本就跟她搭不上一點邊。


    這就是秦細沫,此時此刻的秦細沫。


    林紫垂下頭,往秦細沫眼神示意的方位看了看,問:“藥在那個抽屜?”


    秦細沫微微頷首:“第三層,左邊。”


    林紫按照秦細沫說的,在那個造型精巧的歐式抽屜找到一個藥箱,打開來,拿出秦細沫需要的藥,是一瓶塗抹用的水狀藥液,旁邊還放了一點紗布和棉簽。


    “是這些?”林紫把找到的藥物拿給秦細沫,秦細沫原本正低頭看著腳踝上的傷,聽到林紫的聲音慢慢抬起頭,看了看林紫手裏的藥品,不置可否,徑直揚了揚脖頸,說:“能幫我上藥麽?”


    秦細沫的聲音又細又柔,就像一隻拍著翅膀到處采擷花蜜的蜜蜂,動作已經極致輕柔,卻足以讓所觸碰的每一朵花都輕微震顫,林紫不知道秦細沫的這個要求是否合理,但是看在秦細沫已經負傷,而且還要在夜晚的宴會上連續堅持至少五六個小時的份上,似乎這一點要求也沒有過分的嫌疑了。


    林紫在秦細沫身邊蹲下來,伸手打開藥瓶,用棉簽蘸了一些藥液,隨手湊近秦細沫受傷的部位,輕輕地把棉簽搭在紅腫患處。


    秦細沫馬上吸了一口氣,身子似乎還往後縮了縮。


    這種程度的擦傷本身不會太痛,但是接觸到這種消毒殺菌的藥液之後疼痛自然會加倍,林紫很清楚這個道理,最開始她自己給自己上藥的時候常常疼得要咬破嘴唇,後來習慣了隻要定下心沉住氣,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那是對她,對秦細沫恐怕就不是這樣了。


    這種程度,應該已經很疼了。


    林紫本來想安慰秦細沫幾句,但是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幹嘛要對秦細沫這麽溫柔體貼,她和秦細沫關係又沒有那麽親密。


    林紫這麽一想,隻是手上動作頓了頓,隨後再次把藥液送到傷口上。


    “疼。”秦細沫抓緊了座椅靠墊,身子很明顯地往後縮了過去,原本搭在另一隻腿上的腳踝也做出想要離開的姿勢。


    林紫本能地捉住秦細沫想要逃開的腳踝,沒有抬頭,靜靜地說:“有這麽疼嗎?”等了等,感覺秦細沫沒有再動,林紫這才重新開口:“忍一忍就好了。”


    秦細沫果然沒有再躲開,林紫托著秦細沫的腳踝,無奈角度無法調整,隻好讓秦細沫這條腿彎曲著搭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扶著她的腳腕繼續上藥。


    秦細沫的腳軟綿綿的,冰冰涼,林紫穿的休閑褲很薄,能夠清楚感覺到秦細沫的腳麵在她的膝蓋上所製造的溫度,這麽近的距離,也能看清秦細沫的腳趾上塗著透明的指甲油,每一個腳趾都長得精致瑩白,林紫觸著這一隻腳,感覺像是碰到一塊最上等的玉石。


    恍神間,秦細沫驀地抬高了腳麵,慢慢碰了碰林紫的內側手臂,林紫隻覺得肌膚似是被一塊冰玉觸到了,隻靠近了這麽一點,就會覺得身體不可抑製地微微顫了起來。


    還沒等林紫對秦細沫的這一行為作出判斷,秦細沫已經踮著腳尖移開了,林紫正想起身,卻發現秦細沫前半腳掌已經蹭到自己的鎖骨位置。


    “秦……”林紫正要出聲抗議,秦細沫卻已經向前伸直了身體,輕輕偏了偏頭,距離林紫的臉頰就僅僅有半拳之隔了。


    確切地說,是距離林紫的唇隻有半拳之隔。


    林紫突然之間就感覺到秦細沫帶來的熱度和壓迫感,就在這麽近的距離,她以幾乎貼近秦細沫的姿勢,感受秦細沫的呼吸頻率,看著秦細沫微微低垂的眼眸,她相信,秦細沫也感覺到了她所感覺到的一切。


    明明房間裏的冷氣已經達到最大檔,林紫卻驀地覺得秦細沫在她胸口點燃了一朵火苗,無聲無息,無影無蹤,卻足以嗶嗶剝剝的燃燒、點火,灼得她口幹舌燥,心猿意馬。


    “看著我,”秦細沫眼神沉穩地看著林紫,用最柔緩的聲音發出指令,“看著我。”


    兩個人的距離這樣近,林紫甚至不用抬頭,她需要的僅僅是抬起眼睛,直視秦細沫。


    秦細沫的模樣,輪廓徑直,臉頰瘦削,眼睛像是染了最沉醉的秋意,漂亮極了。


    “林紫。”秦細沫喚著林紫的名字,像是在下一種蠱毒一樣,慢慢湊近林紫,秦細沫獨特的香味和氣息,就像一塊巨大無比的麵紗,毫無空隙地撲麵而來。


    毫無疑問,秦細沫是想要吻她。


    作者有話要說:洗澡洗得遲了點,來晚了,抱歉啊~~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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