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神聖,竟敢擅闖魔界?”


    良久後,當秦堯駕雲飛至一片魔宮前時,一群手持槍戈的黑衣身影方才從魔宮內飛了出來,站列成陣,擋在他正前方。


    “吾乃神界飛蓬大將軍的至交好友何必平,有要事求見魔尊重樓,還望通稟。”秦堯客客氣氣的說道。


    “飛蓬?”


    聽到這名字,領頭的魔將絲毫不敢怠慢,連忙回禮:“請稍等,小的這就去稟告魔尊大人。”


    秦堯嗬嗬一笑,道:“有勞了。”


    魔將擺了擺手,旋即霍然轉身,直奔魔宮深處。


    魔尊殿。


    王座上。


    頭生雙角,滿頭紅發,麵容威嚴的重樓坐在一個血紅色王座上,俯視向下方一身紫色長裙的曼妙女子:“紫萱姑娘,你怎麽又來了?”


    紫萱摘掉麵紗,露出一張精致麵龐,一雙妖異而美麗的眼眸中仿佛閃爍著微光:“我還是為那件事情而來。”


    重樓淡漠道:“上次我也告訴過你了,你想要我的心可以,但前提是必須付出等價物,你這次將等價物帶來了?”


    紫萱無聲的笑了笑,一步步登上石階,來到對方麵前,伸手撫摸向他臉頰。


    “啪。”重樓一把抓住她手掌,輕喝道:“你要幹嘛?”


    “鬆開。”紫萱道:“你弄疼我了。”


    看著她臉上露出的痛處,重樓默默放鬆了一些,卻沒有依言鬆手:“你想幹什麽就直接說,別動手動腳。”


    紫萱笑道:“魔尊是怕了嗎?”


    “笑話,我連飛蓬都不怕,又豈會怕你一個小女子?”重樓冷哼一聲,倒是鬆開了她手掌。


    紫萱伸手撫摸在他臉頰上,手指清涼的觸感令重樓心底產生了一種微妙感覺。


    “魔尊大人,您知道情為何物嗎?”


    “我不需要知道。”


    紫萱搖搖頭,轉身間竟坐進了他懷裏。


    感受著對方身軀傳來的柔軟觸感,重樓心裏的那股微妙感覺迅速化作莫名悸動。


    “不,伱需要知道。情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宛如能夠令人上癮的毒藥。簡單來說,就是你哪怕明知道這毒藥見血封喉,卻仍舊會義無反顧的喝下去。”紫萱說道。


    “愚蠢!”重樓給出自己的評價。


    紫萱搖搖頭,伸手握住對方粗糙的大手,輕輕貼合在自己溫熱而白皙的心口上方,讓對方感受著她的心跳:“您感受到了什麽?”


    重樓:“我……”


    “魔尊大人,有客來訪。”就在此時,守衛魔宮的魔將突然出現在殿門外,跪地說道。


    重樓像是如夢初醒,一把抽回手掌,順勢推開紫萱:“你演的太過了。”


    說罷,他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大步離去。


    看著他偉岸的背影,紫萱惱怒不已。


    誰啊這是,來的這般巧合?!!!


    不久後。


    重樓帶著魔將大步來到另外一座宮殿前,進殿後問道:“什麽客人?”


    魔將:“對方說自己是飛蓬的好友,其名為——何必平。”


    重樓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人的樣子,沉吟片刻,吩咐道:“將他帶到這裏來見我。”


    魔將躬身行禮,隨後化作一團黑煙,極速飛出大殿。


    “又是你!”魔宮大門前,紫萱看著身姿挺拔的秦堯,臉上布滿惱怒。


    彼時在安寧村,便是這小道士給了萬玉枝一大筆錢,壞了她謀算……


    “你怎麽會在……”同一時間,在這裏看到紫萱身影的秦堯微微一怔,下意識開口,隨即突然反應過來。


    是了。


    她確實是該出現在這裏。


    因為紫萱現在已經很“老了”,法力隻能令她變化出年輕的容顏,卻不能讓她再擁有年輕的身軀。


    唯一能夠令她重獲年輕的辦法隻有一個——吞了魔尊重樓的心髒!


    “我怎麽會在這裏,與你無關。”紫萱插口道:“小道士,你來找重樓作甚?”


    秦堯攤了攤手,道:“與你無關。”


    紫萱:“……”


    “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已經壞我兩次好事了,倘若再有下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未幾,紫萱衝著他放了句狠話,眼看著一團黑煙極速飛來,當即轉身離去。


    秦堯正要喊住對方問問壞了她什麽好事兒,那團黑煙卻驟然顯化成魔將身影,擋在他身前,嚴肅道:“道長,魔尊有請……”


    少傾。


    秦堯跟隨魔將來到一座宮室內,抬望眼,便見重樓端坐在王位上,血紅色眼眸俯視著自己,極具壓迫力。


    “啟稟魔尊,何必平帶到了。”魔將忽地單膝跪地,低頭說道。


    重樓隨意地揮揮手:“你先出去。”


    “是。”魔將身軀起來了,頭卻仍舊不敢抬起,正對重樓方向,一步步退出大殿。


    單從這一個細節上麵,便可看出重樓在魔界內的聲望與權勢。


    “何必平,你來找我作甚?可是飛蓬回歸了?”當魔將身影消失在大殿後,重樓緩緩起身,其身軀釋放出來的威壓陡然翻倍。


    秦堯肩頭一沉,雙膝微微有些發軟,但其臉上卻是一副坦然無畏的模樣:“我是來幫魔尊的。”


    “笑話。”重樓大笑道:“倘若本尊有什麽麻煩的話,以你實力來說,能幫到我什麽呢?”


    秦堯直視其眼眸,道:“正因為您孤獨求敗,所以我才會來找你。人間渝州城出現了一個名為邪劍仙的強者,疑似天帝心腹,人間諸多仙門聚眾除魔,卻被其一魔所敗。或許,在飛蓬回歸之前,祂可以成為飛蓬的替代品。”


    “你這是要利用我。”重樓能成為這魔界至尊雖然是靠著絕對武力,但這不代表他隻有武力,此刻一口道破事情本質。


    秦堯搖頭道:“互利互惠而已。倘若您能幫我擊敗那邪劍仙,您將獲得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而我,則是完成了任務,雙贏。”


    重樓輕笑,其威勢卻愈發凜冽:“何道長,我不介意你這點小算計,但問題是,如果你口中的邪劍仙給不了我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呢?”


    秦堯心裏咯噔一聲,試探道:“您的意思是?”


    重樓斂去笑容,淡淡說道:“如果他給不了我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便由你補上,你來與我大戰三百個回合。”


    秦堯:“……”


    他連重樓十招都抵抗的很勉強,大戰三百回合,是會被對方活生生打死的!


    片刻後,他猛地明白過來,重樓這是在考驗自己的膽量呢。


    如果他連答應下來的膽量都沒有,那麽重樓憑什麽與他互利互惠?


    這下是答應不行,不答應也不行了。


    沉吟片刻,他終於放棄了激將重樓的計劃,開口道:“三百回合就算了,我有一個更符合你心意的提議。”


    重樓麵帶訝然,道:“講!不過,如果這提議不符合我心意,就將戰鬥疊加至五百回合,屆時我慢慢玩。”


    秦堯道:“你不是很想與飛蓬完成那未完成的約定嗎?我可以幫你尋回飛蓬。”


    重樓一愣,詫異道:“你要殺了景天?”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渝州城的邪劍仙不能令你痛快,我便將飛蓬從景天的神魂中剝離出來。”秦堯道。


    重樓滿臉驚愕:“你還有這種手段?”


    秦堯點點頭:“飛蓬與景天相互剝離後,縱然開始時神力不濟,可一旦當他回到天宮,天帝勢必會幫他恢複巔峰狀態。屆時,你們就可以進行那一場未完成的約定了。”


    重樓沉默良久,倏然問道:“我憑什麽相信你有這種能力?”


    秦堯笑道:“憑您有斬殺我的實力。”


    “這說法,倒是有趣。”重樓忍俊不禁,遂道:“行,我出山,你剝離出飛蓬。”


    “不對。”秦堯忙道:“是那邪劍仙無法與您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我才做這種事情。”


    重樓揮揮手,身後突然閃現出兩片黑色羽翼:“不是我看不起祂,這六界,唯有飛蓬能與我一戰。”


    秦堯很想問一句,你有沒有算上天帝,但話都到嘴邊了,卻還是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反正合作已經談成了,沒必要再去刺激對方……


    人間。


    渝州城。


    董神官伸手推開一家賭檔大門,頃刻間,一片嘈雜聲音猶如浪潮般傳來,無數欲望在他眼前幾乎化作實質,隨即猶如雲煙般飄向二樓,湧向二樓中的一個黑袍身影。


    “站住。”當他來到樓梯口,準備拾階而上時,兩名光著膀子,展露著凶猛刺青的壯漢陡然攔在他身前,凶神惡煞。


    可董神官隻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兩人頓時身如抖糠,在肌肉震顫間跪倒在地,姿態標準。


    樓上,一張方桌後麵,黑衣人漸漸停止了吸收欲望之力的動作,轉頭望向拾階而上的天宮神官:“你怎麽來了?”


    董神官:“你的劫數要來了。”


    頭臉盡皆隱藏在黑袍中的男子道:“這劫數都要來了,可以告訴我具體是什麽了吧?”


    “何必平下界調查假邪劍仙的事情了。”董神官道。


    黑袍男子:“他實力比現在的我還強?”


    董神官遲疑道:“我沒見過他全力出手,但估計是沒達到這程度的,畢竟你……”


    “如果他實力不如我,憑什麽做我的劫數呢?”黑袍男子打斷道。


    董神官幽幽說道:“我給你舉個例子吧,在朝堂之上,單從身體素質而言,文官少有能比得過武將的,但文官權殺武將的例子卻比比皆是。除非你有超脫六界的力量,否則便無法高枕無憂。”


    黑袍男子陷入沉默,良久後問道:“所以你來找我是什麽意思,提醒我以後小心點?”


    董神官道:“不,我是來命令你,以後見到何必平那幫人要繞道走。你隻要能撐一年左右,天帝便可向何必平問罪。但如果……”


    “嘭。”


    正當他對黑袍男子做出工作指示時,當鋪緊緊關閉著的大門驀然間被人一腳踢開了,秦堯與魔尊一起踏入大堂內。


    當鋪二樓。


    董神官在看到秦堯麵孔後,當即神色一變,翻手間召喚出一柄寶劍,指著黑袍男子道:“邪劍仙,趕緊束手就擒吧。”


    黑袍男子也迅速反應過來,怪笑著漂浮起來:“別動,再輕舉妄動的話,先死的一定是樓下那群賭鬼。”


    董神官眉頭緊鎖,怒喝道:“你敢威脅我?”


    黑袍男子轉手指了指一樓的秦堯與重樓,道:“我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威脅你們三個。”


    秦堯失笑:“這還演上了……你們要當演員呐?”


    重樓目光掃視過董神官與黑袍人,轉頭向秦堯問道:“你說的那渝州邪劍仙,是哪個?”


    “穿黑衣服的那個,藏頭露尾,像老鼠一樣。”秦堯道。


    重樓點點頭,身軀驟然化作一抹黑光,直衝黑袍人而去。


    黑袍人心中一驚,翻手間召喚出一柄紅色長劍,振臂刺向前方,劍氣驚人。


    重樓在飛行間忽地召喚出一對腕刃,雙刃交錯,喀嚓一聲,竟連帶著劍氣一起,將那紅色長劍斬成兩段。


    黑袍震驚不已,隨即身軀發光,整個人瞬間化作一柄黑色魔劍,帶著濃鬱威壓,衝向重樓。


    “當!”


    重樓側身避開,腕刃揮落,重重劈斬在劍身之上,打出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兩者間光華璀璨。


    黑色魔劍微微一顫,迅速衝向前方,繼而調轉劍身,劈斬向重樓身軀。


    重樓眼中閃過一抹異彩,雙臂間的腕刃釋放出淡淡紅光,如鮮血般殷紅,帶著無盡煞氣揮落。


    “轟。”


    腕刃再度撞擊在魔劍上,像是兩顆流星在空中撞在一起,璀璨光華在此地爆開,僅一瞬間便照瞎了無數賭徒的眼睛。


    而這隻是殘忍的開始,下一刻,餘波激蕩,秦堯趕在餘波衝來前飛出賭場,可那些賭徒們卻沒這份好運了,與賭場一起,被餘波轟碎,血肉澆灌在殘桓斷壁間,為其增添了一抹血紅色彩。


    “好一柄邪劍,好一個邪劍仙。”收回腕刃後,重樓好似遇到了心儀的獵物般肆意狂笑,魔軀騰起道道血光,腕刃揮舞成血紅色刀網,橫推向魔劍。


    “當,當,當,當……”


    黑色魔劍不斷輾轉騰挪,與腕刃碰撞在一起。


    看得出,祂很想逃走,但由於腕刃攻擊太快,刀網封鎖又嚴實,以至於祂就像被困在蛛網中的黑色蝴蝶,掙紮的越厲害,陷的便越深。


    “董神官,救我。”


    在陣陣絕望間,祂隻好向矗立在一旁的董莊年隔空求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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