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寧飽飽地睡了一頓,一直睡到黃昏時分,掌燈了時候,這才醒過來。


    聽到端王和一班臣工,還在德政殿內處理公務。


    是呀,這是她的旨意,如果沒看完,或者沒她的話,那就要看完為止,誰敢走!


    希寧叫人趕緊備下吃食酒菜,端去德政殿,而她稍微梳洗打扮一下後,隨後就去了。


    在那裏,一幹人都開始吃了起來,見到女帝駕到,全部跪下行禮。


    “免禮平身!”希寧讓眾人請起後問今日處理了多少。


    回答是大約半個月的公文處理完了。


    效率還是挺高的。睡飽後,希寧心情很不錯:“今日辛苦各位,等吃完後,明日先處理明日公文,其他還未過的舊公文,十日內過完便可。”


    眾人都高興起來,紛紛謝恩。如果還象今日這樣,不出三天,人就要垮了。剩下半個月,分成十天過完,比起今日,肯定輕鬆太多。


    希寧轉而對端王說:“朕也沒用晚膳,就和皇兄一起吃吧。”


    端王的晚飯是專門單獨的,還是放在亭內。


    走到亭內坐下,碗筷還沒來得及上,希寧先撕下一條雞腿,吃了起來。不要說,這裏的雞雖然做法單一,可都是原生態天然的,不是吃飼料長大,肉質較為硬,可很香。


    她抬起頭,端王看著她吃,嘴角好似抿起一絲笑意。


    嘴裏嚼著,油光光的:“皇兄,你為何不吃?你也吃呀!”


    將手裏的雞腿擱在碗裏,伸手將另外一隻雞大腿給撕了下來,遞給了端王。


    端王嘴角笑意更濃了,雙手去接:“多謝陛下恩賞。”


    “什麽恩賞不恩賞的,早就說過,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別那麽拘禮。”希寧站了起來,將雞腿放在端王麵前的碗裏。


    坐下時還說著:“這雞腿最好吃,你我各吃一條。”


    “多謝陛下!”端王手捏起雞腿骨,吃了起來。


    這個家夥,無論如何套近乎,始終保持君臣之禮。雖為長子,可卻是庶子,從一出生就注定不會有繼承的機會。所以一言一行永遠保持著警惕和禮儀,生怕引來殺身之禍。


    希寧笑眯眯地說:“皇兄今日幹得如何?”


    端王吃雞的動作一滯,將雞腿放在碗中後,恭敬地說:“公務繁雜,今日算是領教了。平日裏,也有那麽多的奏折要看嗎?”


    希寧回答:“這是近一個月的,那些老家夥給朕來個下馬威,索性將一月的奏本全都拿來過一遍,一方麵是讓這些臣子還有朕,都盡快熟悉一下。另一方麵,也是試著找出他們耽擱的大事來。”


    端王麵帶愧色:“都是臣的事,拖累的陛下。”


    “哎,哪裏話。”希寧說的也是老實話:“原本這種事早晚都會發生。現在借由此事也好,這可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不是朕逼著他們交出來。”


    還給他們爵位升了一品,沒有爵位的給了爵位,多好呀,皆大歡喜。


    端王含笑:“陛下英明。”


    希寧點了點頭:“朕也覺得自己挺英明的,來,皇兄,繼續吃。”


    端王應付了一聲,拿起雞腿慢慢吃,一邊吃一邊想。


    細細想來,覺得這個女帝也太厲害了,借著他的事情,就幾天功夫,把大權全部捏回手中。他不得不賣這個人情,而那些大臣也有苦說不出,是他們說是女帝可以擔當大任,把當天的劄子全都送來的。


    他們自己送來的,和女帝要求他們交出來完全是兩個概念。


    正在想著,就聽到女帝說:“皇兄既然幹得不錯,那明日到德政殿來繼續主事。”


    啊!還來呀?


    這女帝是不是偷懶偷出味道來了?


    端王大驚,趕緊說:“這可不行,萬萬使不得。”


    “什麽使不得,那群老東西,就想把朕累死。朕這才中毒,身體還虛著呢。”希寧吸吸鼻子:“皇兄舍得讓朕累得吐血生病嗎?”


    累得吐血生病?沒看到,就看到精神煥發,下午一定睡足了。倒是他看了一下午的劄子,都快累吐血了。


    端王找理由,不過說的都是實情:“那些老臣得知是臣在批閱奏本,會彈劾臣意圖把持朝政、圖謀不軌的。”


    “你都快離開京城去封地了,還有什麽圖謀的,就這樣定了。”希寧樂嗬嗬地拿起酒樽:“朕敬皇兄一杯。”


    女帝敬的酒,不能不喝,哪怕是鴆酒,也要喝下去。


    端王趕緊舉起酒樽,飲完後,還沒說,女帝就叫人添酒,又敬。


    端王隻能再喝,喝完後,女帝說要連飲三杯才行。


    第三杯喝完了,總算可以說了吧,女帝搖搖晃晃站起來了。


    “不行了,不行了!”希寧臉上飛起紅暈來,一手扶著桌子,一手舉起晃了晃:“朕醉了,皇兄隨意,朕先回去歇息了。”


    身體還搖晃起來,旁邊兩個宮女上前左右扶著,扶著走路都有點不穩的女帝回寢宮了。


    這下完了,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明天到底是來還是不來?


    端王想著要裝病,可目前他身體生龍活虎的,一點毛病都沒有。要不偶然風寒、或者晚上吹風拉肚子?


    此時跟著一起去的大總管回來了,笑眯眯地對著端王行禮:“端王不必下跪,傳陛下口諭:今日天色已晚,端王宣華殿就寢,明日巳時三刻後再至德政殿輔政。”


    好了,真的陷到這個坑裏了。


    第二日早朝,一來,一群老臣就紛紛上表,說端王輔政不可。


    翁禦史告病在家,說是昨日暈了後,回到家裏就病了,家人過來告病。


    一定是看到了形勢不對勁,先暫緩風頭,不跟著一起起哄,但又顯得自己被此事氣病了。等到事情有了結果,無論是什麽結果,他都不得罪任何一方。


    這個老狐狸,看來並不是想象中的剛正不阿。


    希寧直接了當:“端王輔政有何不可?之前輔政中,大部分都是皇親國戚。舉賢不避親,端王是朕的皇兄,是先帝血脈,難道處理幾日公務還能把大陳朝給禍害了不成?端王再過不久就要回封地,封地事務雖比不上朝中的,讓他在此鍛煉個幾日,也可更好的處置封地事務。此事不用再議!”


    就對著旁邊掌事側頭一下,掌事立即會意,大聲喊道:“退朝!”


    一幹大臣哪肯放過,但在他們跪著大喊“陛下”時,希寧置若罔聞地站起,在夾雜著稀稀拉拉的“恭送陛下”聲中,直接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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